么线索!”
一路无话,克雷玛拉音乐餐厅位于本市西南角,谈不上特别高档,但是环境幽雅,伴奏的音乐也以“保尔 莫里亚”的轻音乐为主,就算在客满时,也是非常安静。
餐厅经理接过陈少杰的照片,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想起来了!这个人见过!”
周桦有些奇怪,“哦?难道你对这个人有很特别的印象吗?”
经理笑了笑,“一月十四日是我们餐厅开业五周年,而这位陈先生正是我们第一千位客人,于是我们便赠送了我们餐厅特制的酒心玫瑰巧克力蛋糕,做成很漂亮的玫瑰型,还可以在上边写上自己喜欢人的名字。”
“那天陈少杰是一个人来的?”
“不是,还有一个女伴。”经理歪着脑袋在回忆,“那天我请他写下女伴的名字,他好像不知道他女伴的名字怎么写,还扭头问了声,‘是往事如烟的烟么’?然后那个女的回答说,‘是嫣然一笑的嫣。’。”
“郁含嫣!”周桦几乎是跳了起来,“那个女的长的什么样?”
“模样啊?”经理微微摇头,“有些记不清了,不过感觉上似乎年纪很轻,很娇俏的样子。”
周桦微微握紧了拳头,这下三名死者的共同点完全吻合了,那就是郁含嫣这个女人!他们在死之前都与这个女人有很大的瓜葛!他忽然转身对柯淮阳说道:“等明天陈警官来,你们先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他,明白吗?”
Sammi面露奇怪的神情,周桦看了眼柯淮阳,心里暗暗决定自己调查,陈儒恒此时恐怕也没有心思来追查这些可疑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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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含嫣接到电话赶到医院时,只来得及见到史妮丹的最后一面。
“含嫣啊,”史妮丹虚弱的像是一片枯黄的落叶,她伸了伸手,想要去握住郁含嫣的,但是却在半途中直直落了下来,“呵!我走了之后,谁能给你友情之爱呢?唉,你要照顾好自己啊,含嫣……”
郁含嫣怔怔的瞧着她渐渐闭上的双眼,心中只是在想,“天哪,天哪!妮丹走了,妮丹这次是真正的走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永远的把我丢下了……”
一时之间,她的心中又充满了自怜自伤的情感,脑海之中又浮现出小时候被父母推来挤去的情景:“这个女孩我可不要,一看见她就想到你被那个男人干的情景,真他妈的恶心!”“知道了,给那死鬼好了。”……“我可不要你的宝贝女儿哦,和那个女人生的,让那个女人去管!”“放心,我已经联络好了寄宿学校,明天就让她去!”“零用钱就不用给了吧?寄宿学校很贵的!”……“不带你玩,就是不带你玩……”
刹那之间,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妮丹!”突然扑向史妮丹的尸体,“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妮丹,我只有你一个好朋友啊!”
她哭得声嘶力竭,双腿发软,最后半跪在史妮丹的床下,死死抓着白色的床单,仿佛只要这么抓着,便可以挽留住史妮丹的一线生机。
“郁小姐。”温柔之极的声音在脑后响起,“你不要太伤心了,史小姐是为了救一个差点堕楼的小姑娘,才不慎……”
郁含嫣泪眼模糊的抬头,洛廷韦医生一脸怜爱扶住她的肩膀,“你不要太伤心,你有低血糖,情绪太激动对你身体不好啊!”
郁含嫣伤心道:“可是……可是妮丹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有妮丹,我好害怕,好寂寞啊!没有了妮丹,谁来给我友爱?谁来做我的好朋友?我又是一个人了,我又是一个人了!”
“不会的,不会的!”洛廷韦紧紧握着她的肩膀,让她站了起来,她的身子很柔弱,几乎是软绵绵的贴在他身上,“我来代替她爱你吧!你所需要的一切,我来给你!只要你,只要你许我喊你一声‘含嫣’!”
怀疑
史妮丹的葬礼是基督教式的,参加葬礼的只有郁含嫣与洛廷韦,牧师口念着:“尘归尘,土归土……”尘土片片,洒向史妮丹的棺木;郁含嫣恍惚中仿佛看到史妮丹在向她缓缓招手离开,终于渐行渐远,永远的消失了。
“谢谢你。”郁含嫣低声说道,“我和她十几年的朋友,居然不知道她是信基督教的。多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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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廷韦偷偷看了她一眼,“我也是前几天在史小姐遇到意外之前,偶然看见史小姐随身携带圣经才和她无意中谈起,原来她是教友。”
郁含嫣抬头望着他,明亮的眼眸中满是感激,“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
洛廷韦心中突然变得很激动,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冰冷有些柔弱,“你也很累了,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休息过,忙啊忙得。”
郁含嫣轻轻挣了挣,“妮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每每都受到她的照顾,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像个傻瓜似的。只有这一次是我为她料理,呵呵,第一次为她却也是最后一次。妮丹的父母在国外已经双双过世,大多数朋友都不在这里,她是一个多么喜欢热闹的人啊,最终却只有我和你。”
牧师结束了祷告,终于离去,史妮丹的墓前变得寂静。郁含嫣放下一大束百合,白色娴静的花在风中飘摇,忽然之间,郁含嫣只觉得墓碑上史妮丹的照片竟然是异样的陌生,我是怎么了?
“史小姐和你是高中同学么?”
郁含嫣“嗯”了声,“德行中学,就在这里附近,你想不想去看看?”
洛廷韦笑了笑,“现在是寒假呢!”
郁含嫣微微颔首,“无所谓啊,德行中学的操场向外开放,外人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就是不能去教室而已。”
“你常常去吗?”
郁含嫣忽然心里产生疑问,我?我经常去吗?
她顿时有点闷闷不乐,从这里走到德行中学不过二十分钟,不过鲜有计程车经过,也没有设车站,还有一道半长不长的斜坡。
“你小时候住哪里?每天要走那么长的路吗?”洛廷韦见她走得微微气喘,不由一阵心疼,伸手轻轻扶着她,从衣袋里拿出一颗糖送到她嘴边:“来,张嘴吃一颗,小心头晕。”
郁含嫣依言吃了糖,心里忽然一阵茫然,我小时候应该就住在学校,从学校到市区一定要走这条斜坡才能到最近的车站,可是……我为什么会感到那么累?我为什么对这条斜坡一点也不适应?我念高中三年,应该已经很熟悉才对了呀!
德行中学里很热闹,放暑假的学生住校的和不住校的,附近的和本校的都在操场上热火朝天的打球,还有女孩子虽然不运动,却也在一边叽叽喳喳,一会讨论场上哪个男孩子最帅,哪个打球最好;一会嘻嘻哈哈说最近又在流行什么明星。
门卫也懒得管究竟是什么人进了学校,郁含嫣悄悄拖着洛廷韦走进学校,避过值班老师,进了教学大楼。
“德行中学很古老了,据说有百年呢!”洛廷韦笑着,“告诉我,你以前在哪个班级念书?”
郁含嫣茫然的站在学校的走廊里,寂寞的走廊里借着玻璃窗投下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拖得老长,各个教室的门都紧锁着,透过门上的小窗可以看到排列的整整齐齐的课桌椅。
“含嫣?”洛廷韦见她呆若木鸡,不由上前轻触她的脸颊,郁含嫣犹如触电般猛然将他一推,洛廷韦猝不及防,只觉得她的力气大的惊人,竟然一个踉跄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郁含嫣如梦方醒,急忙上前扶起他,“啊,对不起,洛医生,你没事吧?”
洛廷韦讪讪站了起来,“你的力气居然有那么大,刚才推我的时候简直像个男人。”郁含嫣一怔,男人?我的力气像个男人?自从来到这个中学,她处处感到陌生,这是怎么回事?这就是自己念了三年的学校吗?
“含嫣,你不是说这里有你和妮丹一起刻下的字吗?在哪里?”洛廷韦东看看西瞧瞧,已经来到了四楼,好像高一的都在四楼教室。
“你说史妮丹和你是高一的同学?高二去了国外?”洛廷韦微笑看着她,“你们刻的字呢?”
郁含嫣心中惴惴不安,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慌,一瞬间,她忽然有种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感觉,怎么办?怎么办?
她拼命地想,拼命地想,直想的脑袋都快破了,却还是毫无头绪,在哪里?我和妮丹一起刻的字在哪里?
“啊!”洛廷韦忽然叫了一声,他指着音乐教室的墙边,挂着贝多芬的画像的画框上,有条淡淡的刻痕,“这里!在这里!”
郁含嫣扑了过去,像只找到食物的小白兔,迅捷而敏锐,“给我看看!”
“可是……”洛廷韦用的眼光望着她,“这里只有史妮丹一个人的名字。”
贝多芬的画框边,被人用刻刀淡淡的刻了一行字,“妮丹在德行即将远离。”
郁含嫣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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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儒恒回到警局,一看见Sammi就破口大骂,“昨天是不是要开会?为什么不通知我?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队长吗?”
Sammi吓了一跳,战战兢兢道:“那个……我打过很多电话给您了,可是您家里没人接,手提又没开,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找到您……”
“别怪Sammi,”周桦冷冷的开口,“是我说别找你的,你身在温柔乡,是绝对不会理会我们的。”
陈儒恒勃然大怒,“你什么意思?将我排除在你们之外?我看你们是不知道谁是长官了?王局长呢?我要找他来教训你们!”
“王局昨晚直接搭飞机去欧洲参加工作会议了。”周桦冷冷道,“我们绝对没有把你排除的意思,只是常常联络不到你,叫我们怎么办?难道有线索不查?”
“哦?”陈儒恒只觉得自己口气也不好,顺势接过Sammi递来的热茶,“有线索了么?说来听听。”
“昨天我们……”
“Samm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