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的部队前进的速度很快,但声音并不大,他们分散的很开,马蹄上都包裹着厚厚的,质地非常粗糙的棉布。这是秦军骑兵制式装备之一。
秦军的斥候,可以说是诸侯中,最强大的,同样,他们也是秦军普通部队中,最强大的兵种。秦军的斥候,在吕布的要求下,每百人中才能挑选一个。而选中的士兵,还要经过严格的训练,精通各种格斗技巧,伪装、暗杀、偷袭、侦察,总之一切都按照现代社会的特种侦察兵来训练。按照往常的习惯,偷营的时候,斥候当先,铲除哨兵。
也许是斥候们的伪装太好了,从头到尾,都顺利异常,没遇到一点麻烦。一个士兵甚至在小解的时候撞上了斥候,睡眼迷朦的他居然还打起了招呼。这样的部队难道也能称之为军队?也配称之为军队?为了方便攻击,在骑兵的配合下,斥候甚至拆除了一大片设置的松松垮垮的木栏。
张辽的骑兵终于开始突袭了,他们开始了偷袭。为了增强杀伤力,他们排成整齐的三列纵队,开始了最擅长,最喜欢,也是最省力气的死亡践踏。
骑兵犹如一片乌云,遮蔽了天空的艳阳,又如同犁头,狠狠的犁了一遍大地。很多屯田兵在睡梦中就被踩成了肉泥。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你难道认为一群连衣服都没有穿好的杂牌兵会是连大漠的胡人也要畏惧的秦军的对手吗?
冲到中军的时候,秦军的队形有些散了。他们毕竟不是重骑兵,践踏的力度不够,根本无法保持队形。而曹忠为了享受,让士兵将营盘建造的极大,虽然无心插柳,但却收到的意料之外的成果。也正是因为如此,曹忠总算有了一个反击的机会。
曹忠从两个少女的纠缠中挣扎出来,他烦躁的看了一眼因为恐惧而哭泣的少女,猛的抽出宝剑,毫不犹豫的刺进了她们的胸膛。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的鲜血,这才在亲兵的帮助下穿上盔甲,走出帐篷,指挥混乱的军队。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曹忠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部队会乱成这个样子,敌人连中军还没有过,后军就已经散了,到处都是败兵,敌人也不再摆什么队形了,只是三五十人一伙,疯狂的追杀溃兵。
原本认为秦军没什么的曹忠心凉了,他虽然也上过战场,但只不过和黄巾打过几回仗,杀了几个拿着农具的农民罢了,又哪里见过如此强大、剽悍、凶残的敌人?一些秦军疯狂的收割敌人的头颅,将一个个还淌着血的人头挂在战马脖子处的缰绳上,有的人竟然挂了十数个之多。
曹忠再也忍耐不住,一声狂喊,转身就跑,在亲兵的保护下,向白马土城拼命逃窜。
张辽派数千人追赶,自己则带领部队剿杀残敌,运送缴获的辎重。秦军的士兵都和吕布有一样的毛病,都太贪财了。
马岱率领二千人马作为偏师,担负着破袭战的任务。其实将摧毁只有十个士兵驻守的烽火台的任务交给二千骑兵,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说句心里话,马岱对这样的任务并不是很满意。这次行动看上去很危险,在摧毁烽火台的时候,要防备曹军的援兵,但反过来一想,曹兵有那么多的兵力吗?这些烽火台的设置,无非是为了告诉附近的曹兵,秦军从这里经过,要他们好生防守罢了。换句话说,这些烽火台,在没有足够兵力的前提下,只不过是一个个起到警戒作用的弃子罢了。为什么立功的任务没有自己的份?还不是因为自己不是吕布的嫡系,是一个外来户吗?也许要等到马云禄正式成为秦王的妃子,这种情况才会有所改变吧!
暗暗叹了口气,马岱率领士兵冲向了附近的一处烽火台。百名骑兵为一队,一次齐射之后,几十名身手敏捷,善于攀爬的骑兵立刻冲到烽火台下,在匕首何同伴的帮助下,用牙齿咬着尖刀,爬了上去,像蛇吃老鼠一样,杀尽老窝里的敌人,这才大摇大摆的去了。
修建烽火台的时候,由于时间紧张的缘故,修建得并不是十分坚固,有的甚至可以用粗糙来形容。由于贪图省事,烽火台修建得也不是很高,大概有三五米的样子。连二层楼都不到,所以除了几个醒目的点燃了烽火,其他人连反抗都没有来得及,就被射成了刺猬。
马岱看了一眼燃起熊熊大火的烽火台,他冷冷一笑,这种任务,也值得我来做吗?真是轻松加愉快。
土城中的曹仁非常焦虑,他也看到了屯田兵营和各个烽火台的冲天火光。他知道,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各个部队遭袭了。可是他没有办法,因为张辽占据了绝对优势,他拥有三万步兵和一万骑兵。按照秦军的战斗力和平时的作战习惯,偷袭屯田兵的,一定是骑兵。可步兵呢?他们在哪里?他们一定埋伏在周围,等待机会,如果自己出兵的话,必然被他们吞噬。
牛金忍不住了,他焦急的道:“将军,我不知道你再等什么,弟兄们在苦战,等着我们去支援,你为什么还按兵不动,你难道忍心看着他们被秦军那帮狗杂种欺负吗?”
曹仁声音有些沉重,他苦笑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我现在有什么办法?秦军很可能已经埋伏在土城周围,等待我们出城救援那些人。这叫围点打援。”
牛金有些恼怒的道:“难道将军就因为‘可能’二字,就任由儿郎们流血吗?说不定张辽就是看穿了这一点,才会肆无忌惮的攻击。”
曹仁见牛金屡次顶撞自己,不由得怒道:“可如果失败,会有更多人,因为我的失误而流血。这个责任,你能付得起吗?”
牛金愕然而立,良久,才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是个粗人,对于谋略并不在行,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选择了沉默,
又过了片刻,曹仁自己也有些忍耐不住,就像牛金所说,万一没有什么诡计呢?他略一思索,对牛金道:“你带千人,冲突敌营,围魏救赵,如果敌人有防备,不可恋战,马上回城。如果得胜,放起号炮,我自然率军接应。”
牛金大喜,自去点兵,径自来冲秦军大营。
牛金率领队伍,冲到秦军大营,但见灯火全无,营门大开,不由得心中疑虑,想要退兵,又不甘心,欲要派探马探听虚实。
秦军大营忽然鼓角齐鸣,蒋奇顶盔贯甲,手握钢枪,身边百骑护卫,其余步兵则围拢在一边,手持劲弩。
蒋奇抚掌大笑道:“果然不出张将军所料。”手中长枪一指,秦军万箭齐发,当真如雨一般密集。
牛金大惊失色,左臂中了一箭,在亲兵的保护下拼命撤退。秦军追赶甚急,幸亏曹仁率军杀出,大战一场。
蒋奇担心大营,也不恋战,率众军徐徐而退。
曹仁见牛金受伤,也不好苛责,只是令他安心修养。查点众军,又折了八百余众,心中更增忧虑。派往向曹洪、夏侯渊求救的小卒又来报说,徐州战火又起,陈登抵挡不住,徐州大半已入了秦军之手。秦军一只偏师约三万人马,已经逼近兖州,二人不敢擅离。同时吕布大军围攻许昌,沮授要固守豫州,防备刘备,根本无法抽调兵马。而曹操大军未归,许昌又发现了秦军,也陷入困境,总之,一切对曹军十分不利。
……
文丑突袭徐州,可以说取得战果辉煌。徐州最精锐的部队当数丹阳兵,但大都跟随刘备撤到了宛城。陈登手下不过三千之众,又怎么是文丑的对手。徐州虽然和青州接壤,属于和秦军作战的第一线,但部队总兵力不过五万人。再加上曹操并不十分信任陈登,派了十几个官吏分掌徐州之军权,军令并不统一。所以在一开始,部队就被机动性极强的骑兵分割包围,只能困守在几个小城里,彼此无法联系,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陈登率领六千人马,困守徐州,征调大量民夫协助守城,坚守不出。
文丑打败于禁和李典后,将缴获的军旗、铠甲拿到城下炫耀,不住催促守军投降,曹军军心渐乱。战场形势已逐渐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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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无衣
张辽的大军终于取得了决定性的战果,当曹忠带着满身伤痕,数百败兵冲到土城的时候,曹仁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一下子昏倒了。wWw;他知道,土城现在已经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孤城了。被打破只是时间的问题。
张辽的收获很丰富,他缴获了大量的粮草,斩首近万,被战马踩死的怕是也有万人之众,俘虏数千,战马二百余匹。
整兵一日,休整攻城器械后,张辽迫不及待的率领众将攻打土城。
曹仁在土城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城高三丈三尺,上有箭楼,外有翁城,设备齐全得可以用小型要塞来形容。为了能进行持久战,里面囤积的粮草兵器甚多。
张辽大军在城外摆开阵势,最前面是三千多人的盾牌手,在他们后面,则是一万人的弩兵,至于冲锋队,则排在最后面。,骑兵松散的分散在两翼。
张辽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杀气,冲身边的一个校尉点了点头。秦军大阵变了,从大阵中驶出了十辆装着大鼓的战车。
张辽眼中闪过了一丝凄凉,随即大喝道:“擂鼓。”
战车上的赤膊大汉立刻疯狂的擂起了战鼓,鼓声整齐而有节奏,并不是攻城的助威鼓。
牛金带伤站在城楼上,看着秦军的举动,有些狐疑的道:“将军,他们在弄什么玄虚?”
曹仁微微摇头道:“大概是一种仪式吧。”
可巧曹仁身边的一个小校是关中人,听到二人的谈话,恭敬的道:“回禀将军,他们似乎在效仿前朝秦人作战,如果我所料不错,稍后他们定然唱秦人军歌‘无衣’。”
曹仁和众将无不愕然,还没等众人想明白事情的原委,城下又发生了变化。
张辽跃上一辆战车,手持鼓槌,手下擂鼓,口中做歌道:“岂曰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