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典也赶了过来,他身边跟满了偏将。他用最快的速度分配作战任务。但他心里也没底,毕竟自己的手下有不少是新兵,能不能档住秦军的攻势还很难说。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将领。见有不少人都心存胆怯,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听天由命吧。
吕布可不会等对手调动完毕才进攻,他手中兵器一挥,大喝一声:“风——”
早就准备好地弩手立刻在一片“风——风——风——”的呐喊中,将弩箭抛射了出去。
李典早就从各种渠道了解了吕布军的攻击方式,早就做了准备。但由于各种各样的关系,士卒们的装备并不是很好,有不少人用的还是木盾,这样的装备。根本挡不住秦军那种经过特制的。具有破甲功能的三棱倒钩弩箭。在秦军这种覆盖性打击下,顿时有不少人哀号着倒地。看着倒下的士兵。没有人敢去救助,因为他们每一次移动,给自己带来地,都可能是灭顶之灾。
李典地眼睛冒出了愤恨的火光,他想派弓箭手回射,但曹军地弓弩射程和杀伤力,和秦军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如果用现在的说法,那好比你拿了一只气枪,和一杆狙击步枪相隔千米,进行对射。
秦军的弓弩在进行三轮抛射后,担任攻坚任务的秦军开始向前缓慢移动,在近十轮的覆盖性攻击后,吕布终于下达了冲锋的命令。可曹军此时的损失,已经不能用数字来计算了。对士气,尤其是新兵心理上的打击,是十分巨大的。他们从心底升起一种难以抗拒的恐惧。
李典很焦急,疯狂的催促着士兵回到自己的岗位。在各营将领的督促下,曹军显得略微慌乱,但还是回到了各自的岗位。可随即,呼啸而来的巨石,又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在弓弩手攻击的时候,秦军已经将霹雳车组装了起来。李典并非没有发现这些大家伙,只是他没什么东西可以摧毁那些可怕的兵器。为了攻城,西路军带走了大营的所有攻城器械,在敌人远程火力覆盖的情况下,自己又哪里有能力进行反击呢?
巨大的石头砸的大地都在颤动,有不少倒霉的士兵被劈头砸中,整个人化做一堆碎肉,这给曹军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李典心中有说不出的恼火,自己还是第一次打这么窝囊的仗,只能被动挨打,却不能还手,这种滋味谁都不会喜欢。看着几近崩溃的队伍,他大声下令:“督战队,出刀,上前,不听将令者,杀无赦。”
一只大概千人左右,盔甲分外鲜明,一看就是精锐部队的队伍立刻上前,抽出战刀,用盾牌护住左胸,缓缓向有些慌乱的队伍逼近。
李典随即喝道:“攻弩手,离营栏三十步,覆盖抛射攻击。”
近六千名弓弩手冲了出来,对着冲上来的敌人就是一顿乱射。原本以一线曹兵为目标的抛石机立刻转移了目标,攻击起弓弩手来。失去了死亡威胁的曹军将士军心稍安,李典不由得松了口气,趁人不备,偷偷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敌人的强大,出乎他的预料。原本有信心维持十几天的李典现在已经开始祈祷,希望曹操的部队能够早日回援。
吕布看到秦军已经杀到了营栏,开始和曹军短兵相接,当即下令推出特制的井阑,冲向曹营。
李典看到这几个东西,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秦军居然制作了这么矮小的井阑,这分明是一座座小型的城楼,上面是精锐的弩手,下层是疯狂的士兵,这简直是为攻打营垒专门设计的器械。他的心彻底凉了。
李典拼命招呼手下的士兵,用火箭攻击井阑,同时抽调三百人的督战队,由他们专门对付井阑里的士兵。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他还要搏一搏,他知道,如果自己失败了,曹操的作战计划也就泡汤了,这场仗也就没有打的必要了,最起码,曹操已经丧失了最大的优势。
井阑终于开到了营栏旁边,曹营中的弓弩手全都瞄准了这里,疯狂的射击着。所幸井阑虽然由木头制作,但上面包裹着厚厚的牛皮,吕布为了增加它的抗打击性,甚至还在上面包裹了一层铁皮。曹军的火箭虽然对秦军的弩手造成了一定的伤亡,但却没有毁掉井阑的能力。
井阑高高的挡板终于放了下来,整个井阑,就向一座拱桥,跨越了坚固的营栏,里面的秦军一声喊,疯狂的冲了下去。高举着铁制的盾牌,抵挡着敌人的箭,手中的快刀毫不留情的劈向敌人。而其他的秦军则拼命爬上井阑,通过这条捷径,杀入曹军的大营。
曹军的督战队也不示弱,嚎叫着冲了上去,附近的不少士兵也挥舞着戈矛,狠狠的刺向冲锋的秦军。双方围绕着井阑,展开了混战。
秦军的可怕在这个时候终于凸显了出来,他们几个人组成一个战斗小队,互相配合掩护,在加上最上方的弩手拼死掩护,推进得异常顺利。督战队虽然也是曹军的精锐,但人数实在太少,根本抵挡不住疯狂涌出的秦军。从井阑中杀到曹营的秦军越来越多,控制的地盘也越来越大,原本已经恢复平衡的胜利的天平又开始向秦军一方倾斜。
李典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他第一次感到那样的无力,秦军的攻击实在是太强悍了。尤其是兵种与兵种之间的配合,是那样的完美——这根本就是曹军所不能比拟的,即使是最精锐的部队也是如此。难道自己就这么放弃吗?这个念头刚刚冒出,就被李典狠狠的掐灭,他不能辜负曹操的知遇之恩。他抽出宝剑——点钢枪在这种环境下,实在不适合。一声虎吼,带着亲兵不要命的冲了上去。
吕布见曹军士气已泄,败势已成,不由得呵呵大笑,随即又见李典势如疯虎,见人就杀,当真是挡者死,阻者靡,称得上所向无敌。曹军见主将亲临战阵,士气又振,恢复了不小的勇气,奋力砍杀,秦军竟然被压制得微微后退。
吕布见了,收敛了笑容,低声赞叹道:“果然是一员大将。只可惜归了曹操。”
一旁典韦愤然道:“大王,我愿意取其头颅来献。”
吕布大笑道:“杀鸡怎用得着牛刀?此人是智勇之将,怎比得上你的勇武!但我观曹军已是强弩之末,眼下不过是凭一口血气支持,挺不了多久了。”
典韦点头称是,退到一旁,不再做声。
吕布见军卒苦战,也不多言,随手掣出宝弓,搭上雕翎箭,瞄准了李典,窥得真切,一箭射去。
李典在乱军之中,能不能逃得性命,带领曹军扭转颓势,还是个未知数。
第八十六章 漫长的一天
却说吕布将弓射李典,李典在乱军之中,哪里躲得开,真应了那句话:“明枪易躲,暗箭难防。wWw。”正在危急时刻,李典的一名亲兵猛的向前一扑,用胸膛挡住了吕布的雕翎箭。
李典见亲兵身死,又远远的看到吕布持弓微笑,心中悲愤难抑,不由得大吼一声,手中长剑乱舞,将一名秦军小校劈成两半,鲜血和脑浆溅了一头一脸,那场面当真是惨不忍睹。
李典一脸鲜血,上面还混杂着白色的脑浆,宛如地狱魔神,配上猩红的披风,当真能吓止小儿夜哭。面对如此悍勇之将,秦军心生怯意,士气稍泄。
吕布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对典韦道:“去吧,把他的头颅拿下来,带给我。”
典韦这次出奇的没有领命而出,他犹豫了一下,询问道:“大王,这人是个好汉子,为何不擒住他,好生劝导,招降过来,既不伤和气,我军也添一员大将。”
吕布微微摇头道:“李典是个人才,我也有心将他收在手下,但曹操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是不会投降我军的。与其抓住他,受我军羞辱,还不如在战场上了结他,让他做到一个军人应有的死法。”
典韦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带领身边百十名精锐冲了上去。
李典正在疯狂的战斗,现在的情况很不好,秦军地器械太多了。种类太齐全了,营栏已经被打破了好几处,缺乏训练的部队根本不是精锐秦军的对手,他们只能用血肉之躯去对抗敌人的兵器,一些队伍已经出现了逃兵,虽然在督战队的监督下被斩杀,起到了震慑军心的作用。但军心已怯,又怎么能招架得住?
李典的部队已经逐渐脱离曹军地战线了。他和他的亲兵死战不退,和吕布地人马相持不下,可别的曹兵可没有这么强悍的战斗力,他们快要支持不住了。
看到部队迟迟没有进展,吕布在次下达了弓弩手出击的命令。无数火箭在瞬间便被抛射到曹军大营,落到地上的好还,落到帐篷和辎重上的火箭。立刻引发熊熊大火。
李典的心终于凉了,他知道,这场仗,自己似乎没有机会再扭转局势了。
典韦终于冲到了曹营,他手中地两杆铁戟被舞成两团黑影,他整个人犹如一台杀戮机器,曹兵精锐中竟然没有一合之敌。当真是碰了就死,挨了就伤。
李典也发现了这个又黑又丑的大汉。他立刻意识到,这人正是吕布军中,勇力排名前三甲的大将典韦。他也不惧怕,一声大喝,挥剑就刺,典韦招架回击。二人斗在一起。
如果说马战李典还能拼斗个二三十合的话,步战他可吃了大亏。典韦出身贫苦,以打猎为生,曾力毙双虎,对步战的精通可见一斑。他根本没有机会骑马,骑术还是他到军中后,专门学习的。虽然也算熟练,但与战马的配合绝对称不上精通。可李典不同,他家道虽然不是大富,但也称得上殷实。为人又好武事。对马术的精通自然不是典韦这种半路出家地和尚可比。如今他舍马步战,却是以自己之短。攻他人之长,自然吃了大亏。
二人战不到十合,李典的宝剑被典韦荡开,胸口空门大开,典韦趁机飞起一脚,踢在李典胸口,将他踢得飞了出去。
虽然有铠甲护身,但李典还是觉得眼前发黑,胸口发闷,喉咙一甜,随即“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李典亲兵一拥而上,逼住典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