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翻云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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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翻云覆雨- 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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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汉认为,对于控制了世界岛心脏的俄国,应该由大英帝国、美国、刚刚建国的澳大利亚、加拿大自治领、新西兰自治殖民地联合控制海路,把俄国封死在世界岛里面,不允许俄国获得出海口。

庄虎臣看了许久,合卷而叹息,中国的地理优势太大了,既有世界岛国家所共同拥有的丰富的资源、广阔的领土、数目庞大的人口又有让很多内陆国家垂涎三尺的优良不冻港,可是甲午年却被小日本打的落花流水,战略纵深的优势丝毫没有体现出来。^^

俄国和英国人交恶,看来是必然的,即使俄国人躲在龟壳里,装缩头乌龟,英国也不会放过它,对于占据了世界岛中心位置的俄国,英国人一定是要把它堵在世界岛里的。而俄国人为了突破封锁,西进已经不可能了,那必然要向远东伸手,俄国侵略中国也就成了必然的结局。

庄虎臣不禁苦笑,按照地缘政治学的概念,日本、俄国都必然要觊觎中国,即使中国再怎么忍让,李鸿章的那种“衅必不自我开”的乌龟缩头大法使用的再娴熟,也不能避免中国被日本、俄国侵略的结果,这个是日本、俄国为了自身的战略所必须的,这也是为什么庚子国变的时候,日本、俄国是最积极的要派兵到中国的原因。

有了理论指导,也许事情就好办了。

一个半月前,从兰州到盛京地铁路。终于全线修通了,不过是单轨的。运力有限。庄虎臣派出了两万名甘军地新军,俄国公使吵翻了天,在北京总理衙门天天吆喝着抗议,可是没什么用处。庆王知道这条铁路有美国、英国、法国人的股份,哪里敢管,只好装聋作哑,实在不行了。就装病躲在家里。

俄国人最后下了最后通牒,如果甘军不撤军,就要动用武力,结果这下捅了马蜂窝了。英国公使、美国公使直接告诫俄国,再多嗦,我们就派兵去保护路权了。

俄国远东总督阿列克赛耶夫即使再蠢,也知道铁路沿线有个路权这么一说的,要不然俄国凭什么在东北驻兵?靠的不就是《中俄密约》里西伯利亚铁路的路权吗?万一把大英帝国惹毛了,那恐怕维特那个老乌鸦嘴的预言就成了现实,满洲就是克拉玛依,而清国则是奥斯曼土耳其。既然如此,还是让大清驻兵吧。起码比英国人驻兵,让他这个总督大人看起来安全了许多。

看了马汉的《海权论》,庄虎臣不禁赞叹,这样地人物真是厉害啊!美国人一百多年来,几乎就是按照这个理论在执行的,这个马汉可以说是影响了世界起码一百多年!那这样的人物教出来的弟子,恐怕也不会是凡俗,那个被日本看做海军第一人地联合舰队先任参谋秋山真之恐怕也绝对是个难缠的人物。

秋山真之!

庄虎臣用力写了这个名字,也许这个名声不显的联合舰队先任参谋。将是今后的一大劲敌。

说实话。让庄虎臣看得上眼睛的政治家和军事家真的不多,倒不是说这个世界没有能人。只是如果你多了一百年的知识,你就会很清楚的知道,哪些是对地,哪些是错的,而当时地人物则在摸着石头过河,他们是分析判断,而庄虎臣则是已经知道结果了。

日本的犬养毅,算是庄虎臣非常忌惮的一个人,他的亚洲一体论几乎让大部分的中国留学生都有了亲日的情节,黄种人联合起来抵抗白种人的侵略,然后参与瓜分世界,这个肥皂泡让很多中国人迷了眼睛。俄国的维特伯爵算是一个,他曾经干过俄国驻大清的公使,和李鸿章、庆王都颇熟,而李鸿章对他是推崇备至。这个维特是西伯利亚铁路地奠基人,当年修这条铁路地时候,俄国宫廷上下几乎是一片的嘲笑声,上万公里地铁路,那是能修建成的?而且这样一条铁路需要花多少钱?俄国人的钱还不够那些老爷们喝酒呢,哪里有钱修铁路,可是在维特的坚持下,这条铁路还是修建成了,钱是法国人出的,只可惜俄国上下贪污成风,十多年的时间,也只修了一条单轨的铁路,运力远远没有达到维特的期望。而且这个维特很不走运,碰上尼古拉二世这个败家皇帝,弄的赋闲在家的下场。

这条铁路如果真的按照维特伯爵的期望修好了,那么会起多大的作用,庄虎臣比任何人都清楚。为了这条铁路,维特伯爵在中国的山东、河南、东北招募了几十万工人,西伯利亚大铁路东段的桥梁和隧道工程大部分都是由中国工人完成的。

而今天,庄虎臣又对马汉上校非常的佩服,他的海权论把英国、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新西兰这五个主要由盎格鲁撒克逊人人组成的国家结成了几乎是牢不可破的同盟,而这个没有用盟约标明的同盟,威力直至二十一世界还让全世界不敢轻撸虎须。

“报告。”

“进!”

一个壮的有些夸张的亲兵别扭的走着正步进了签押房,这是庄虎臣收拢的蒙古骑兵,选了些身强体壮的当了亲兵,这也是收蒙古人之心的办法。

亲兵进门,右拳平胸行了个西式军礼道:“大人,马福祥大人和孙明祖大人到。”

“让他们进来。”

马福祥从小马背上长大,是罗圈腿,走路的姿势像企鹅,孙明祖则是什么时候都是铁青着脸,一副铁血军人形象,而且人也长的帅,庄虎臣见外国军人的时候就喜欢带着他,把他当了甘军的形象代言人。

两个人行过礼,自己做在椅子上。

庄虎臣给他们一人扔了一根洋烟卷,两个人笑呵呵的点上。

“知道叫你们来干什么吗?”庄虎臣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语调问道。

孙明祖“腾”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行了个军礼道:“标下愿为大人效死。”

马福祥则笑呵呵的站起来道:“大人叫我们来,肯定是准备打仗了。”说罢,正了容色道:“标下愿为前部先锋,为大人效死!”

“知道要打谁吗?”庄虎臣平静的道。

马福祥笑道:“打俄国老毛子呗。”

马福祥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要打俄国人,回回营的马队天天练习的就是拆铁路、拔电线杆子,东北除了刚刚通车的兰州到盛京的铁路之外,就只有俄国人修的那条西伯利亚铁路了。

“大人,我听说日本人和英国人都要求朝廷,不许中国人参战。”孙明祖有些担心的道。

“军人不要参与政治上的事情。就说一下,你觉得咱们要打谁?什么时候打!”

孙明祖碰了个钉子,但是丝毫没有不悦之色,军人本来就不应该参与政治,他想了想道:“都要打,日本和俄国人一个都不放过!”

庄虎臣看他眼睛里爆着血丝,突然想起来,孙明祖的父亲是死在甲午战争里的,而哥哥是守天津武备学堂的时候死在俄国人手里,算起来,日本、俄国还他都有私仇。

“打仗不是仇杀,说说你的理由,指挥官不能让私仇迷了眼。”

孙明祖的胸脯挺的更高了,他一字一顿的道:“表现绝非为了私仇,纯粹是从军事角度考虑的!”

庄虎臣看他的表情,知道这个家伙和陈铁丹、李贵、马福祥这些人不同,不太会说假话,一说瞎话,黑脸就变紫茄子。

“说说你的理由!”

“标下以为”孙明祖侃侃而谈。

庄虎臣兴奋的一拍桌子道:“说的好!一个都不能放过!”

第二百六十八章 … ~钢铁雄师~

西历一九零四年一月二十日

雪后初晴,碧空如洗,阳光无遮无挡的照射在地面上。不远处的田园、树林上的雪还是满厚的,站台附近也还有些残雪,事实上,这些雪几乎整个冬天都不会化,尽管太阳很大,但是兰州的风还是冷的彻骨,今天是腊月二十二,明天就要过小年了。

兰州城郊,蒸汽火车拉着汽笛,喷着白色的烟雾,一队队排列整齐的士兵绑腿打的紧紧的,每个人背后除了一杆步枪以外,还有一个短柄的德国进口的工兵铲,工兵铲都是开过刃的,在西北午后的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穿着蓝色土布号坎肩膀上垫着块白羊肚手巾的民夫则在往车厢里搬运着帐篷、锅灶、搭建营房的架杆之类的东西。

铁路线不远处是官道,一辆辆满载着粮食、军火的大车排成长龙,把势们一边甩着长鞭,吆喝着牲口,一边看着不远处怪叫的钢铁巨兽啧啧称奇。

火车站的二楼,有一个贵宾的休息室,正对着站台,外面的一切都能看得清楚。一队队脸色黑红的西北汉子站的笔直,太阳直射在脸上,这些人都是有斗笠的,却没有一个人戴上遮阳,风吹起地面的残雪,白色的雪雾打着旋卷了起来,在风搅雪中,无论是那些身躯彪悍的西北汉子,还是瘦小而精悍的湘西士兵,都是一脸平静的站着,任凭风雪抽打在脸上。

“真是一支铁军啊!”王天纵由衷的赞叹。

马福祥也在窗口朝外观望,他轻叹一声道:“当年跟着董军门的时候,甘军也算是杀遍西北没有敌手的,可是一碰见洋兵,那就算是鸡蛋碰上石头,简直是不堪一击,今天见见咱们现在的军队,那才叫个雄壮,洋兵怕也没有咱们的兵练的好!”

庄虎臣微笑道:“行了)别拍马屁了,我最讨厌卖嘴不办事的。”

马福祥有些急了。脸憋的通红道:“大人,我怎么是卖嘴呢?这兵确实练地好啊!在娘子关那会,见了巴恩斯带着那群汉奸,当时就觉得人家的兵怎么练地那么好呢!都是中国人,谁也不比谁多个鼻子多个眼,怎么那些兵那么能打!现在看看,咱们现在的兵比那些汉奸兵还要强了些啊!”

庄虎臣瞪了他一眼道:“以后管住你的嘴。现在都是咱们甘军的弟兄,都是为了保家卫国去和洋鬼子拼杀的好兄弟。”

马福祥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了。

一队接一队的士兵鱼贯进入车厢,外面排队等候的士兵都是一脸地肃穆。西北风将战旗吹的呼啦啦响。旌旗猎猎,步兵阵列后面是排列整齐的马克沁、格林炮,火车前面是运兵的,后面则整齐地码放着一门门的火炮,克虏伯、阿姆斯特朗,以及兰州制造局自制的重炮、迫击炮,再往后则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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