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种丧门星打交道,那简直是耗子操猫——过把瘾就
庚子年抱着端王粗腿的人,有几个活到今天的?年人穿着杭绸面地皮袄,眼巴巴的看着里面。他旁边有个十几岁地少年不住的跺脚。后面还有一群蒙古武士牵着骆驼,每头骆驼上都驼着厚重的包袱。
寿元府的管家走出来,苦着脸道:“董爷,我们家觉罗爷说了,这事儿他帮不上忙。爱莫能助啊!”
“刘爷,您再去说说,我们这次可不是空着手来的,咱都准备下了,咱有意思!”中年男人指着骆驼道。
刘管家脸拉地比驴还长:“董爷,您就别难为小的了。我家觉罗爷说了,就是给座金山,他也办不成这个事儿,您回吧。你再这样,小的就没意思了!”
罢转身就走,还朝看门的士兵、巡警使了眼色。
当兵的端着刺刀雪亮的洋枪把门堵地严严实实的,眼睛里泛着杀气。
中年男人苦笑了一下。
少年人愁眉苦脸的道:“董三爷。现在怎么办啊?这姓刘的管家收了咱三百两的门包,是不是根本就没通传?”
中年男人冷笑道:“我早告诉你旗人也靠不住,现在能和庄虎臣说上话的旗人就俩,一个是寿元一个是裕庚。你没看报纸啊,裕庚早跑到旅顺了。人家等着当国丈呢!寿元这个王八蛋又是个没肩膀不担当事儿的主,我看。现在唯一能找地就是马福祥了!”
“你是说马回回?他靠得住吗?”
“靠得住,靠不住也只有找他了!我爹对他有知遇之恩。这马回回也算是有良心的,又是庄虎臣的心腹,现在除了他之外,谁还能替端王爷说句话?”中年男人苦笑道。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蒙古人气哼哼地道:“这是什么道理?端王爷打洋鬼子还打出错来了?大清在的时候,老佛爷把他贬到新疆,要不是我们家罗王收留,端王这么一个铁骨铮铮地好汉也要老死在伊犁,现在新朝建了,还要拿王爷作伐?依照我的脾气,干脆就不理他们,谁敢去咱阿拉善抓人地,砍了他个混账!”
中年男人厉声道:“不许胡说!端王爷的安危是大事儿,这样扯淡地话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我董家也受到庄大帅的恩情,我爹能两世为人,不就是庄大帅向洋人求情,给求下来的嘛!家父和端王爷,还有你们蒙古阿拉善罗王是世交好友,咱们这次来是求情的,不是打架的!再说了,你们罗王的势力还能比得上原先的勒王?勒王七千骑兵,被马福祥五百人打的溃不成军!告诉你,要是你敢胡来,我董老三头一个砍了你!”
中年男子应该是久在军旅的,说话中带着一股杀气,把这个蒙古大汉训的一声不敢吭。
“三爷,不说这个了,阿玛现在心急如焚,从旅顺传来的消息,说是庄虎臣要拿他千刀万剐啊!我阿玛现在又急又气,病的剩下半天命啊!我大哥吓的不敢出院子一步,就怕遭了别人的毒手,现在已经火上房了!”少年人满脸的忧虑。
“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马福祥是个好汉,可能不能替端王爷说上话,还是两可之间的事情,毕竟现在他已经不是当年在我爹手下干管带的时候了!人心隔肚皮啊!”中年男人叹着气道。
“这位兄弟,请问一下马福祥马大人的府邸在哪里?”少年人客气向站宅门的巡警问道。
“哦,马军门现在住在西四北太平仓胡同。”
少年人一愣,这不是以前老庄亲王府吗?现在被马福祥给占了,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天子还没出来,庄虎臣毕竟还没称帝,可臣已经大模大样的鸠占鹊巢了。
“哎,这历朝历代就没有大清亡的这么窝囊的!临了,一场像样的仗都没打过,一个忠臣都没出过,大清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亡了!命数啊,气运到头了,谁也拦不住!”中年人叹息了两句,对蒙古人道:“赶着牲口,跟我走吧。”
长长的驼队在清脆的铃声中,向老庄亲王府缓缓走去。
第三百六十七章 … ~行贿~
“哎呀,三哥啊!你可想死我了!”马福祥从庄亲王府里冲了出来,见面就是一个熊抱。
“马老二,你劲儿太大了,想勒死你三哥啊?”中年男人苦笑道。
马福祥憨厚的一笑,随即变了脸,冲着门口的管事骂道:“没眼力的东西,我三哥来了,你还不赶紧给迎进去?”
管事和门房都是老庄王府的奴才,马福祥从奉天杀进北京,手下除了兵就是李贵的巡警,打仗这些人都不含糊,伺候人没学过。马福祥就干脆把庄王府的奴才们使唤上了,反正废物利用,不使唤他们白不使唤。
这些人一脸委屈,也不敢辩解,自打他们开始当下人,不管是什么样的达官显贵,都是要递名帖在门房候见,哪里有下人擅自带客人进大门的规矩?
中年男人微笑着喊着马福祥的表字道:“云亭,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他们是照规矩来的。”
马福祥笑呵呵的道:“我家就是三哥家,三哥进自己家还用通传吗?”
中年男人笑道:“别说废话了,我从蒙古阿拉善走了个把月才到了北京城,你就让我在门口喝西北风?”
马福祥拍着自己光秃秃的脑门道:“该死,该死!三哥,请!”
两人携肩把臂而入,少年人和那个满脸大胡子的蒙古武王府的下人和甘军的亲兵将那些蒙古仆役和牲口引的后面的后院的马厩。
几个人进了庄亲王府的铁瓦银安殿,下人奉上香茶,马福祥连忙安排人去准备酒宴。
“三哥啊。都好几年没见到你和老军门了。他老人家可好啊?”马福祥亲自给中年男人捧茶。
中年男人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接了过来:“我爹地身子骨还行。就是岁数大了。痰喘病老是犯。一到开春就喘地厉害。右手地枪伤一逢阴雨天就疼地厉害。哎。人老了念旧。老是想你。想马大哥226;??大哥死地惨啊!”
中年男人提起马福禄。马福祥地眼圈也红了。这个大他整整二十四岁地哥哥。又像哥哥又像父亲。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大。教他武艺、教他骑马。又请老师给他开蒙。亲爹最多也就这样了。当哥哥当到这个份儿上。确实不容
马福祥强忍着心里地酸楚。安慰道:“三哥。现在小日本快玩完了。俄国老毛子在东北也被打地稀里哗啦。我大哥地仇也算是报了。他在九泉之下。也能含笑闭眼了!哦。对了。我这里有几个洋医从西洋留学回来地。治枪伤地医术相当高明。我这就派他们过去。给老军门看伤。”
“算了。都是几十年前地老伤了。这些年土地洋地大夫不晓得瞧了多少。也总是不见效。可也没怎么变坏。我爹都是七十多地人了。就别让他遭洋罪了!”中年男人摆手道。
马福祥说地老军门。不是别人。就是他原来地老上司。提拔他地恩人。甘军提督董福祥。董福祥随左宗棠征伐阿古柏地时候。在居延集右臂中了一枪。当时没有在意。再加上战时地医疗条件不好。那颗子弹就一直留在骨头里。一到阴雨天就发作。
要说董福祥也算是够倒霉的,光绪二年。随军讨伐阿古柏,当时左宗棠为钦差大臣、督办新疆军务,指挥大军西征。董福祥指挥着“董字三营”充当全军的先锋,在两年的时间里,他一直都是担任攻坚的任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甘军威震天山南北,回回(当时回民、维吾尔等信奉伊斯兰教的民族统称回回)各部闻董福祥之名丧胆,新疆各地,董福祥三字可止小儿夜啼。
董福祥在整个西征战斗中,“战无坚阵,攻无完城,和阗之复,专军攻取,厥功尤伟”,“由是董军名震西域”。为此,清廷加封他云升任喀什卡尔提督,一品顶戴,董福祥不仅打仗有两下子,收降招抚西北各路豪杰更是行家里手,一手打造了甘军。马福祥和马福禄兄弟,就是被董福祥招抚的地方团练。西北地区民风彪悍,地方团练往往土匪来了就保境安民,土匪走了,骑上马就跑到外地当土匪了。良民和土匪很难区分。
董福祥能把整个西北给平定,手段不可谓不厉害。可惜在庚子年一跤跌倒,被慈禧忽悠的热血冲头,慈禧又是赏“紫禁城骑马”,又是赏“紫嗉貂褂”,朝会上更是拍着龙椅大叫“若团民不可依仗,我独恃董福祥!”那会儿董福祥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慈禧。
结果真和洋人开战了,董福祥想从荣禄那里借西洋开花大炮,荣禄硬邦邦的给顶回去了:“就是有太后地懿旨,这大炮也不借!”
董福祥跑到慈溪那里去告状,慈禧反骂他贼性不改,把老头给骂蒙了,但也给骂清醒了,从那以后,攻打洋人教堂、使馆也不卖力气了,要不然凭着使馆的几百个守军,两门破炮,怎么能守四十天?庚子议和地时候,洋人惩办名单里,头一个就是董福祥,谁让他一天拿土炮往使馆区放二百多炮呢?尽管都是实心的炮弹,也把使馆后院砸成了菜园子,洋人也被吓的不轻。跑到北京城求了庄虎臣,庄虎臣又想收甘军的心,这才好歹算是保了董福祥一条老命。官职、爵位一撸到底,让他回家养老去了。
多年来,马家兄弟跟随董福祥平定回乱,成为董福祥的心腹爱将。马家兄弟也视董福祥为父,而今天这个中年男子就是董福祥地三儿子董恭。
故此马福祥称呼他为三
马福祥和董恭几年没见,说不完的家常话,旁边地少年人则不停的搓手,急地不知道如何是好,那个蒙古武士也是一脸的郁闷。
茶都喝了两道。洋烟也抽了三、五支,马福祥才想起自己居然还不知道跟着董恭来地这两位是何许人也。
“三哥,这二位面生地很,是您朋友?”
少年人忙起身,恭敬的打了个千儿,用极为流利的京片子道:“给马军门请安了,您老一向可好啊?”
马福祥一愣,然后笑道:“这位是京城的爷们儿?怎么没听三哥说起过,您在北京城还有朋友呢?”
董恭笑道:“我可不敢高攀,这位是端王爷家的贝子爷。大阿哥的亲弟弟,我董老三可没有身份这么尊贵的朋友!”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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