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谭信首真有眼光!真有福分!哈哈!
铁翔骤然又觉得自己过于恶毒了,其实他清楚得很卓芷筠最终的结局。一旦卓芷筠欺骗谭觉说自己是处*女,而有着严重洁癖的谭觉发现自己被骗,必定恼羞成怒,到时候卓芷筠的下场多半极为悲惨,但这已经不是自己想要操心的事了,这对狗男女,让他们自生自灭吧,任何人的路,都是依照他自己的选择走出来的,怨不得旁人。
这时候,他突然瞧见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年轻人晃晃荡荡地走进会场,手里拿着的不是高脚杯而是一瓶被喝了大半的高度白酒,一个踉跄没站稳,直接滚倒在一排冷餐区的桌子上,桌子咣啷啷侧翻,好在是冷食,不然非给烫伤不可。然而冷餐区在会场的边缘地带,整个宴会的音乐声音倒不大,但咱人类的素质高啊,尤其是都喝了点酒声音大了起来,远远地听上去像菜市场,所以桌子翻了也马上有侍者去整理,并且把这个年轻人拉起来。铁翔离得比较近,忽然看到他手上有一副藏在袖子里的镣铐,难怪就算喝多了也不至于连走路都不稳当了,原来他没办法去撑扶。
这是倒霉透顶的任鹏飞,卓芷筠的前任男友。铁翔冷漠地盯着他,心想这回有好戏看了。
他侧身让了一下,任鹏飞立马就连跑带颠到冲到卓芷筠和谭觉面前。
谭觉看了一眼卓芷筠,不动声色。卓芷筠却一脸厌恶之情,用眼神示意谭觉到别处跳舞。这个时候她隐约有些后悔,当初是为了和铁翔对抗而留下任鹏飞,早知道就听凭钢谷锄奸处的指示,让士兵枪毙了他,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这会儿跑过来捣乱,只怕自己的大事要功亏一篑了。
田志立和左菁、闫蓉蓉也都跑过来,五六只手搀扶起任鹏飞,想要把他拖走。任鹏飞嘴里不断地哭嚷道:“芷筠……芷筠你不要离开我……我们当初的美好时光,你都忘了吗……?你出了一趟外星差,回来就不认我了吗……?你忘了当初他们都在嫌弃我的时候,就你为我力争了吗?不,不,你没忘记我,你对我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你不是个物质欲望强烈的女孩子,不然你当初不会照顾我,还和我住在一个屋子……”
卓芷筠猛然听到这句,悚然心惊,她已经能感觉到谭觉异样的目光,脸色大变,厉声道:“志立、菁菁,麻烦你们把他拖回去,别在这里丢人!”
田志立和左菁自从上次和她彻底决裂后,干脆没联系过,根本也不会为了迎接卓芷筠归来而专程赶来,这次来也只是参加外围的大型聚餐,要不是任鹏飞跑进来,他俩是不会来的,所以他俩压根就没打算跟卓芷筠说话,只是用力拉扯着任鹏飞,而任鹏飞来了劲,大哭小叫道:“卓芷筠……卓芷筠!!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现在看到钱没用了,地球上的房子也没用了,我爸爸的职位也没用了,我家道中落了,你就来个落井下石!你的公公刚被这个谭觉害死,你转而就投怀送抱,你说你还是人吗?是……这个谭觉现在是全球最大的头头脑脑之一,我一介小人物,没办法对付他了,这辈子和下辈子都赶不上他了,可你他妈就不能含蓄一点,再等一段日子,你为什么就这么绝,一回来就跟他勾搭伤了……?!”
卓芷筠气得要哭出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她的痛处,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谭觉突然说话了:“志立,咱们也是老同学了,你就看我的面子,把这个醉汉快点带走吧,今天是喜庆的日子,我不想说出什么军法之类的行政语言来。”
在旧世界,田志立中学时代就是谭觉手下“狂社团”的一个小头头,对谭觉已经颇为恐惧,现在谭觉身为绿园一把手,在昨天那场大战时尤其给他留下了恐怖的阴影,更是胆怯,忙点点头说:“谭……谭信首您放心吧……”说罢就使出全力拖着任鹏飞。
谭觉见他很识趣,也就没再提什么老同学,“嗯”了一声。
可任鹏飞却铁了心,死活不走,赖在地上打滚:“卓芷筠你个不要脸的,你身上那里有多少毛我都数过,我还给你修过毛呢!你凭良心说我的‘技术’怎么样?多少次你嗓子都喊哑了?有一次咱俩还一边弄一边男女对唱呢!……你唱‘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唱‘让我们荡起双桨……’这些你都记得吧?你舍得我吗?你敢说你舍得我吗?……”
这话一出,谭觉和卓芷筠都是面色煞白。
“……呵哈哈哈哈!”铁翔终于忍不住,乐得笑出声来,眼泪都出来了,反正他已经完全不在乎得罪谭觉了,既然卓芷筠执意要和谭觉在一起,那更是无所谓了,于是他对着躺在地上的任鹏飞笑骂道:“你小子,真是冥顽不灵。就你这样的德性谁会舍不得?告诉你一句名言:永远别为三件事操心,厕所从来不缺臭味,贪官从来不缺钱包,美女从来不缺性*生活。你为人家美女能不能及时过上性*生活感到担忧,那是杞人忧天,明白不?人家没有你,那不是还有别人么?”
第三十五话 新的征程(12)
谭觉直愣愣地看着铁翔,说:“三弟真会开玩笑。”他这时候还能说出结拜的话,也算够冷静了,卓芷筠听出他俩结拜了,很是惊异,但这点惊异都被任鹏飞的喊叫彻底淹没在无地自容的情绪里了。
“我不管我不管!卓芷筠……你……你他妈的有什么了不起?长得漂亮又怎么样?你他妈的都烂了……你……”
陡然之间,他的声音就像突然被剪刀剪断,连一点预兆都没有,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军医立即跑来检查,但已经没救了。
铁翔万没料到谭觉敢在公共场合杀人,他想这小子最多日后报复,怎么竟敢如此嚣张光天化日之下就杀了任鹏飞呢?还至于恨成这样?这也不符合谭觉的性格啊。
卓芷筠的脸抽搐了一下,但迅速恢复正常,她今天流了不少泪了,任鹏飞已经没有资格再lang费她的眼泪了。
田志立摸着任鹏飞的脑袋,满眼泪光,却一句话也不敢说,左菁拉了拉他的袖子,两人一起把任鹏飞抬起,放到医车上。
会场冷了下来,文瑞森在那边宣布宴会结束,各部分人员就位进行最后一轮演习,等明早刘先知休息好之后,就正式出发。
铁翔没去考虑卓芷筠和谭觉会不会今晚就在床上颠鸾倒凤,而是冲对自己有恩的弗里曼再次好生道谢,之后照例送尹心水回房间。当然,他很快得到了任鹏飞的尸检报告,结果居然是难以想象的平淡,原来任鹏飞这些日子长期用常人难以承受的高度酒折磨自己,心情败坏加之伤口未痊愈,积少成多,积沙成塔,最终今天情绪在崩溃的同时,身体也崩溃了,酒把他送进了另一个暂时没有卓芷筠的世界。
温启泰父女在一起叙旧,并受到文瑞森夫妇俩的召见。铁翔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也就晃晃荡荡回去了。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除了岗楼和重要关卡的哨兵在执勤外,一个人影也看不见。也可能是喝酒喝多了,加上这一天下来发生的很多事令他难以迅速接受,于是蓦地感觉一股恶心翻上来,跌跌撞撞地想找个地方吐个痛快。
“大肥,请你来一下,我有事要说。”
铁翔听到刘言的传音后怔了怔,问:“你……你休息好了吗?明天还要开船,没什么重要的事今晚就别再熬夜了吧……”他满心疑惑,却又隐隐感到一丝不妥。
“大肥,我要说的事比开船重要,请你来一下吧。”
铁翔也不可能就是不听安排,见刘言这么坚持,只得悻悻地往刘言的住处方向走,心说反正明天就不管我什么事儿了,睡个几天几夜也没人管。
本来深夜无人,谁料一个拐角处偏偏冤家路窄,正巧迎面碰到了谭觉和卓芷筠,谭觉一副很满足、春风得意的表情,而卓芷筠则美目流盼,面露红霞,看来在外星旱了这么久,也给滋润得很熨帖。只是按照他俩的特点,应该继续折腾到明天早上啊,怎么会这么懂得控制欲望?这倒奇了。
早在数月之前,铁翔也绝不会再为卓芷筠如何放荡而有任何的失落感,他只是厌恶谭觉,没想到厌恶谁却总看见谁,转头想装着没看见离开,谭觉倒大方起来,冲着铁翔喊道:“三弟,怎么看见我们也不打招呼?”
铁翔转过头,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好二哥,”紧接着瞧了一眼卓芷筠,“卓小姐好。”
谭觉微笑着纠正道:“三弟,你看你,真没有眼力见儿。你现在不能叫卓小姐了,得称‘二嫂’。”
铁翔当真吃了一惊,迟疑了少许,绕着他们转了半圈,重复问道:“二嫂?”
卓芷筠抿嘴笑道:“哎,三弟真听话。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更得相亲相爱才行。”
铁翔只觉得满嘴在咀嚼一只镶嵌着各类苍蝇臭虫的老鼠腊肉汉堡,顿时本来强行压抑住的呕吐感再次喷涌并且一直冲出喉咙,他再也支持不住,一把扶着墙,把吃过的酒菜呼啦啦吐了个干净。
本来呕吐秽物散发着热气腾腾的腥臭,换做别人会感到恶心,但谭觉和卓芷筠仿佛就是要气一气铁翔,只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铁翔呕吐之后,一屁股坐在长椅上,眉毛也不抬,可他还是不能带着强烈的疑惑离开,于是终究忍不住问:“你的意思是……你们……你们是要结婚?”
谭觉哈哈一笑:“是啊。等大哥的婚礼一过,我和芷筠马上结婚。要不然要你称呼‘二嫂’做什么?”
卓芷筠羞涩地说:“翔子,过去你追过我,我也没对你二哥隐瞒,马上就要成为夫妻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翔子,好女人有的是,以后二嫂亲自帮你挑选一个才貌双全的佳人,保管不让你失望!”
铁翔彻底震惊了,这震惊绝不是源于谭觉和卓芷筠的冷嘲热讽刺囊自己,而是震惊于谭觉的态度。要知道卓芷筠从学生时代到现在谈了包括任鹏飞在内的无数次恋爱,虽然不算是千人骑万人跨的公共汽车,但起码也算个“老插座”了,按照谭觉那种近乎病态的洁癖和与洁癖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