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娟并不说话,只是在走近靳华的时候朝他手里塞了一封信,什么也没说便径直走了。
文正见靳华望着翟娟的背影发愣,便拿过靳华手里的信:我不敢很刻意让自己不去想,如果可以,下次我会带足够的筹码再来向你讨回那份爱,我学着坚强,坚强到学着不用去想,我学着遗忘,遗忘不了记忆收藏的过往,还是害怕夜深人静总想起你,还是害怕给你写信息,然而刚爱已沉淀得太清晰,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而是用自己冷默的心对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有一种爱,不能称之为爱情,有一个知己,相交甚深,但无缘成为眷侣,只是偶尔在话语里纠缠,说些不相干的事不相干的人,心知肚明的感情,月白风清。有的朋友是亲密搭档,相互理解与信赖,而且惺惺相惜,心生赞叹,但无从表达。我们在从南疆烽火中走来,那些是我们南方军区60军10师血与火的日子,和你一样,我们轻狂相伴,岁月渐老,将是我们永远抹不掉的回忆。靳华,难道说我和你的情与爱只能思念,相聚在梦中?虽然有同样的心动,同样的怀想,同样的乍然相见的喜悦和依依不舍的眷恋,但世间总有一种约束,让心思沉静,让感情不再漂泊,发乎情,只能止乎礼?你上一次对我的冷落让我下了一个决心,我决定离开部队了。以后,不论我走到哪里,依然可以在阳光下享受你和我曾经的温情,依然可以在午夜梦里时心生柔情,依然可以相信自己的完美与可爱。靳华,在那些温柔的情愫里,依然可以感受着自己被爱。我们的世界,毕竟不仅仅有爱情,在岁月漫长的脚步里,我们更多对水色山光眷恋,红玫瑰只有一朵,燃烧此生唯一的心情,而更多时候,空气与水都是恩赐,让我们享受生活。有很多份爱,我们不能用世俗的方式承担,也不过聚散随缘,风雨由天,金风玉露,胜却人间无数。就是有这样的感情啊,飘荡成缠绵而温暖的空气,就是在这样无心的眷恋里,我们认识自己也认识世间,就是有这样无缘而有情的瞬间,让我们轻轻地叹息,深深地爱恋,生命中蓝蓝的天。虽然我们相爱,但我们,不能称之为爱情。隐藏有很多我们熟悉和亲近的人,我们几乎天天都能见到他们,当我们天天能见到他们的时候我们就慢慢的忽略他们,当我们忽略他们的时候;我们就很少再去欣赏他们,当我们很少欣赏他们的时候,我们就很少感激他们,当我们不再感激他们的时候我们就开始抱怨他们。我不后悔被你爱过,只是不能爱到最后,短暂的幸福拥有就足够。爱恨情愁谁会是谁的停留。注定了我只是你生命瞬间的一个过客,美丽之于物是大千世界的色彩斑斓,是我们身边的一草一木是疑似银河落九天的飞流是红妆素裹分外妖娆的雪景,大自然无私地呈现它的美丽,这是人类的福气,美丽之于人是蕙质兰心秀外慧中,美丽分为外在和内敛,而往往从内心深处彰显的美丽让外表的美与丑已不再那么重要,毕竟人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而是因为可爱而美丽。拥有美丽心灵的人带来的不是祸,而是避免祸的可能和远离祸的希望。我自认自己是内外兼备的极致美。在夜里我把心思一片一片的掏出来,大大小小的散落了一地,不是很重,灯光照上去显得凌乱,它缀在身体里一天了很累,脱着重重的躯干游走在日历上,然后又走了下来,我将它一片一片的摊在桌上擦拭,那灰尘犹如奔马扬蹄时的尘土飞扬,该睡了就把它们凌乱的糅合成一团儿,然后睡去。这样日复一日,挺没有意思的。所有的人们都体会到,自己的人生之路其实都是从自然中开始,在摸索中前行,谁都没法为自己设计出一条毫无悬念的康庄大道,否则就不叫生活,而叫活着。世界的万物都随着地球的自转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生存着,那只能是活着,惟有精神丰富的人类才知道世间的炎凉和悲喜,而如果人生失去了那些丰富的经历和体验,那还有什么意义呢。人的一生会面临无数的岔道机遇和选择,当你选择了其中的任何一个目标,也就决定了你的一生或是你的命运走向。既然人生的旅途从茫然开始,那么我们在路途上的所有遇见都是一种偶然或巧合,这种无法解释的结果总会被人称之为宿命,于是与我们有关的所有事物都打上了偶然的烙印,如果没有遇到你也许我会一个很好的职业女军人的,真的,这是我很小时候的一个梦。现在,我决定脱下这一身军装了。
“翟娟不想在部队干了?”文正喃喃地说,“怎么会呢,她不是要和郝院长一块去招兵吗?”
“鬼才知道她想些什么?”靳华大大咧咧地从文正手里夺过信扯了几下撕碎了,“不管她以后干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
“看来翟娟是很在乎你的。”文正很惋惜地看着被靳华撕毁的信件,“靳华,翟娟挺有文才的。”
“屁,以后的社会不讲究什么文才武才的。”靳华说着把手里的碎纸朝空中一扔,“走,请假,回家。”
文正和靳华朝司令员翟大成的办公室走去,两个人的身后是一片翻飞纸蝴蝶。
九锦台(。)
第二十六章
文正对靳华的做法有些不理解,他觉得爱是一种感觉,不爱也是一种感觉,而往往难以抉择的是心中的感觉到底是爱还是不爱。原来握在手里的,不一定就是真正拥有的,所拥有的,也不一定就是真正铭刻在心的。文正知道靳华一定是下了决心不理翟娟了。人生很多时候需要自觉的放弃,因为拥有的时候,也许正在失去,而放弃的时候,也许又在重新获得。但文正感觉靳华在家乡的牧羊女和翟娟的取舍之间,选择的应当是翟娟。他有些不明白那个牧羊女有什么好,也许她真的和靳华好得爱海滔滔,好得象一贴膏药附在靳华身上。想到这儿,文正觉得那个牧羊女也许是用了什么魔法吧,要不,靳华怎么会放着翟娟这样好的女孩子不爱,而要坚持请假去老家见她呢。
到了翟大成的办公室门前,警卫员挡架。
“司令员正在接待重要领导,不见客。”警卫员一本正经地说,“二位,请回吧。”
“我们有急事呢。”靳华的声音挺大的,估计翟大成在里面应当能听得到,“老家有急事,我来请假的。”
“是的。”文正附和着,“要不,你进去通报一下,就说72分队的靳华和陈陇来了。”
“不行,快回吧。”警卫员依然板着脸,“不要在这里干扰首长工作了。”
文正见没有什么希望了,便扯一把靳华的衣襟,示意他离开。
回去的路上,靳华似乎有些郁闷,任凭文正挑什么样的话题,他总是懒得搭理。
文正也有些不开心,本来两个人是高高兴兴以为能到司令部请掉假的,现在看来,回龙城的事是不会顺利了。这就是陈陇时代的生活吗?文正觉得有些好笑,也许和人打交道只是人生的一项生活烦恼吧,当然,还有情与爱,怎一个愁字了得。未遇到心仪的人还不是一样活到老,是不是把情与爱看得太重就会自寻烦恼。情与爱成了生命的毒药,心仪的人如果爱死了,恨不得吃了喝了放在舌尖上跑,为那个自己所爱的人生为那个所爱的人死,这也许是一种对美的向往吧。其实,对美的向往本身也是一种美丽吧。可是,对美的获取欲望却往往堕入贪婪,对美的欣赏是一种高雅,但更多的人是对美的贪求,那真是一种亵渎和伤害了。文正知道世人对女的话题从不厌倦,乐此不疲,甚至当着生活中最高追求。由近及远,由内及外,每个人都想感受到美给自己带来的震撼,给自己带来的诱惑和动力。和刘晓涵是一种约定吗,是相约每一个来生都要和她相遇?八百年的时空,他觉得自己尽了一生力气还舍不得将她忘怀,淡淡的思念中,也给了自己的心灵找到了一片宁静。不需要温情表白,那是一种通过内心感觉就能幻想出来的一份完美化情结。
“陈陇,你不知道,娟子不适合我的。”靳华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看了文正一眼,“陈陇,娟子想要的爱情很完美,但却很脆,犹如易碎的玻璃,经不过现实的检验,只能远观不能走近。”
“但她对你是真心的。”文正拍一下靳华的肩膀,“老兄,其实,你是应当珍惜的。”
“我知道的,其实,说实话,我也是挺爱娟子的。”靳华叹息一声,“但是,我有自知之明的。因此,我和娟子的爱,终究要成为传奇。没有办法的事情。老天爷造人类的同时就这样安排你这一生一定会遇到一个让你最动心,让你最爱最心痛并通过这种心动与疼痛感受爱情和懂得爱情,但却不能相守的人。凡间的种种熬不过宿命的安排,或早或迟,那一种真爱只能成为传奇。”
“靳华,你挺有才的。”文正觉得靳华长得人高马大,说起话来却是意味深长。
“陈陇,如果我真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娟子,一个司令员的女儿,会对我那么痴情?”靳华自嘲地笑了笑,“说真的,如果不是师傅对我有所交待,我早就把娟子干了。”
“干了?”
“嗯。”
“什么意思?”
“你不懂?”
“你怎么会这样说?”
“怎么不可以。”
“不应当的。”
“有什么应当不应当的。”
“有些难以接受的,你居然会这样说。”
“我只是说的心里话。”靳华哈哈笑了起来,文正分明看到他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花。“爱,去他妈的情与爱吧。真的爱原来是一片汪海洋,要经得住烈日不断的烘烤将水分全部蒸发,然后,剩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