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个职务有很多工作要做,但袁国庆喜欢享受生活,就把大部分的事务都交给了手下的几个助理去办,只有大的计划和变动时才会参与,所以有很多的空闲时间来消遣。
平时他喜欢来落花流水赌球,但并不是因为想赢钱,他不爱钱也不缺钱,他玩球就是想找点乐子,让看球更刺激些。
还有,更重要的是他来这里赌球,是给自己的铁哥们温如玉撑场子。他和温如玉关系很铁,有他给温如玉撑场子,想擅动这里的人往往会知难而退。
在落花流水里,除了几个大玩家知道袁国庆的真实身份外,其他人都以为他是个暴发户,甚至连酒保、领班之类的工作人员也以为他是个和老板关系挺“好”的冤大头。
重生前,帅山山管温如玉叫温叔,但管袁国庆叫袁哥,在他心里,袁国庆是他的“同龄人”,心理年龄相同。
此时,他看袁如玉正穿着乔丹的T恤,上面写着95-96worldchampion的字样,想想那年的NBA总决赛应该刚结束不久,就喝干了杯中的酒,走过去和袁国庆套近乎。
他坐到袁国庆对面的沙发上上,指着T恤上的乔丹说:“朋友,乔丹迷啊?”
“是啊!怎么兄弟,你也是?”袁国庆是个超级铁杆的篮球迷,见有人在足球吧里和他说篮球,一下来了兴趣。
帅山山笑说:“喜欢篮球的,没人不是乔丹迷吧?”
“呵呵,的确啊,本来我还不是,但在现场看了总决赛的最后一场,当公牛赢了超音速乔丹躺在地板上哭时,我真的被震撼了。那时,我只有一个感觉:乔丹是神,篮球场上的神。”
“嗯,他是神,不过神也要人帮忙才行。”
“这倒是,皮蓬也不错。”
“对啊,皮蓬比乔丹全面,技术统计中,他的助攻、抢断、蓝板都在乔丹前面,只是得分差点。”
“呵,不是差点,是差挺多的,不过小兄弟,你挺专业的嘛?”
“专业不敢当,只是比较好这个。”帅山山的确不很专业,但他用十年后的眼光去看那时的NBA,要比身在那个氛围中的人看那时的NBA清晰很多:“老哥,你有没有发现,从今年开始NBA进入了一个新时代了?”
“新时代?”
“嗯,多年前,张伯伦和拉塞尔两大中锋斗法的年代,可以说是中锋的时代,要得总冠军,必须要有好中锋。到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的时候,托马斯、乔丹和德雷克斯勒是NBA的主角,那时的NBA已转为后卫的时代,想一统天下,就要有好后卫。94、95年尤因、奥尼尔和奥拉朱旺使NBA短暂的回归了一下中锋时代,不过从今年开始……嘿。”
“从今年开始变成了前锋和后卫的组合年代?”
“正是。”
袁国庆想了想,说:“你说的好像很对,今年是乔丹、皮蓬对佩顿、坎普,接下来几年很可能是乔丹、皮蓬对马龙、斯托克顿,也许真的到了前锋和后卫的组合年代了。”
听到袁国庆的预测,帅山山佩服的不得了。他从未来回来的,当然知道接下来两年是公牛对爵士,可这家伙在新赛季的比赛没开始前就能推测出来,真不愧为NBA专家。
袁国庆在落花流水里下注赌NBA,胜率长期保持在80%左右,有NBA专家之称,不过玩足球的成绩惨不忍睹,所以总体上还是输钱。
那些小户玩家总笑他傻,说他只要玩NBA早就发了。袁国庆对他们的无知一笑而过,他们不会明白他享受比赛的心情的,即使输了,他也会享受失落。
帅山山曾很费解的问过他:“人怎么会享受失落呢?”
袁国庆笑着答说:“悲伤都可以是美的,人为什么不能享受失落?”
帅山山当时就有一种感觉:就算天塌下来,这厮也会继续享受生活,对于他来说,皮囊已经锈了……
第十一章 天桥上的小伎俩
晚上八点,酒足饭饱,火星的家伙们看起了VCD,是《古惑仔之只手遮天》,里面张耀扬饰演的乌鸦一登场,立即征服了这群胸中充满愤怒的小痞子。
帅山山高中时不知道看过多少遍《古惑仔》,但现在重看还是不觉得腻。他喜欢里面的山鸡,够勇、够色也够有智慧。
当山鸡在球场和长毛儿呛声时,唐桂激动的攥着拳浑身哆嗦的说:“什么时候我要能像山鸡似的就好了……”
“呵~”铁子极其鄙视他:“你丫别做梦了,还山鸡呢,你也就配做包皮。”
唐桂不忿道:“哼!包皮怎么了,包皮混的多好啊。你要做,顶多做成那长毛儿,被人一吓就不敢动活儿了。”
“嘿!不给你丫夹俩套,你不知道自己叫汉堡包,是吧?”铁子气的抄起了两个沙发套,使劲的夹住唐桂的大脑袋。
“哈哈!像,真他妈像!猪鞭汉堡!哈哈!”巴达看了铁子的杰作后拍手叫好。
大勇他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帅山山看看表,已经过了八点半了,如果今晚赌球,就得早点动身去找“窝”。他拍拍怀里似醉非醉的莫一一,轻声叫说:“莫一,起吧,我送你回家。”
“嗯嗯~人家想再待会……”莫一一借着点酒劲向帅山山撒娇,醉人的桃花眼里充满了俏媚。
帅山山很无奈,又磨了十几分钟后,扶起莫一一,说:“起啦莫一,外面天不好,待会可能下大雨,我先送你回家。”
莫一一还想撒娇,但看到帅山山很坚决,便作罢了。
帅山山出门前特意换上了件德国队的鹰式队服,带上下午赢的钱和自己存的零花钱,大概有3500块出了门。
外面的天很压抑、很闷热,但履步在大街上,被莫一一挽着,他还是感到了幸福,那是夏天特有的清凉。
如果放在十年前,帅山山会满足的希望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完,但现在,刚刚体验到重生刺激的他,对任何事都不会轻易满足了。
把莫一一送回家后,帅山山奔向了本区最好的一家发廊。
在路过一个过街天桥时,他竟然从一排摆摊卖货的小商贩中发现了纪竹青!
纪竹青正在卖袜子,帅山山远远的看到她,心中莫名其妙的生出一阵心酸。他决定再帮她。
帅山山走回天桥的阶梯,偷偷拦住路过的中学生和小学生,给他们一张张十元的票子,让他们去纪竹青的摊位上买袜子,袜子白给他们。在他的威逼利诱下,三三两两的学生去纪竹青的摊位去买了袜子。
见到纪竹青生意变“火”,帅山山就像还了一部分债似的,感觉很欣慰。他看纪竹青摆出的袜子卖的差不多了,就溜溜达达的往天桥上走,做样子似的随便转了几个摊位后,来到了纪竹青身前,打招呼道:“嘿,纪竹青,好啊。”
见到自己的同学,纪竹青没有任何的自卑感,微笑着回道:“帅山山啊,你好。”她的微笑很真诚,很美。
“今天生意不错吧,我看你都快卖完了。”
“是啊。刚刚不知怎的,忽然来了很多买袜子的学生,很奇怪呢。”纪竹青说话的时候,眼中闪着敏锐的光。
靠赌出身的帅山山,早就练就了一双金睛火眼。一看到纪竹青眼中那灵慧的光,他立即觉出纪竹青知道什么了,于是随口解释道:“你卖的便宜,质量又好,学生自然喜欢,这没什么可奇怪的吧?”
“可他们买的时候也不挑、也不讲价,就像中着了魔似的,扔下钱,拿起袜子就走……”
“呵呵,也许今天天不好,要下雨,学生赶着回家吧?”帅山山一边乱解释,一边暗骂那群学生演技烂,刚才强调了半天要自然、要自然!但现在还是露线儿了……
他微笑的看向纪竹青,纪竹青也在微笑的看着他。
帅山山突然变得尴尬了,因为他发现:纪竹青的眼神有若晴空碧海,似乎没有世间没有任何事能瞒得过她这双清澈的眼……
纪竹青笑了一下,转移话题道:“对了,帅山山,今天你生日吧,祝你生日快乐。”
“嗯,谢谢啊。”帅山山说话间站了起来。
见帅山山要走,纪竹青迅速从兜里掏出了几张钱,递给帅山山说:“刚刚一共卖了110元,其中有60是成本钱,这50还给你吧。”
帅山山佯笑道:“还我?为什么?我不记得你向我借过钱啊?”
“刚刚一个学生向我说了他为什么会买袜子……”
“啊?谁说的?是那个小胖子吗?妈的,再见到他我一定让他尝尝我醋坛般的大拳头!”帅山山攥着拳头生气的说。
纪竹青笑着摇了摇头说:“看来还真是你。”
原来没人和她说……
帅山山知道自己被纪竹青给试出来了,无奈的叹了口气。
纪竹青笑道:“这钱你收起来吧,不管怎样都要谢谢你。”
帅山山决然道:“这钱我不收了,你拿着吧。不要把它想成施舍,这钱是在天桥下捡的,我觉得与其我拿它到游戏厅花了,不如给你做些更有意义的事儿,对吧?”
“这钱是你捡的?”纪竹青皱起了眉。
“是啊,你不会想把它交给警察吧?”
“啊?”纪竹青的眼睛亮了。
帅山山知道这个女孩异常聪明,自己绝对不能再多说了,就指着天桥下佯道:“嘿,小唐!纪竹青,先不聊了啊,我去找同学了。”说完,抬腿就走。
纪竹青发现帅山山把雨伞落在摊上了,就叫说:“等等,帅山山,你忘了拿雨伞了!”
帅山山回头冲她微笑道:“待会该下雨了,你拿着用吧。”他之前仔细的观察了纪竹青的摊位,发现她没有带雨伞,伞是故意留给她的……
没几分钟,帅山山就来到了发廊。一进发廊,他一下就发现了当时还比较无闻、但后来成了这家发廊头牌的美发师小刀,和小刀说了要弄个利落的、黑银相间的头型后,他闭目思考起了赌球的事……
第十五章 下注,起步
帅山山又和袁国庆侃了会雨人坎普摧枯拉朽般的扣篮后,见时机成熟了,就请求道:“袁哥,你能帮我介绍开个户不?我想押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