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雅便能主持公道就断然不会让映雪有恃无恐的陷害如冰。今日固然在开始便置身世外,但仍旧不会有多大的改变。不过,无论林善雅说什么,也必然不会改变什么。
“此事既然是太子交给慕容管家去做,本妃便不可插手。一切便按着慕容管家的意思吧。”林善雅沉默片刻后,对映雪,慕容歌说道。这件事无论她是否给映雪做主都无关紧要,慕容歌既然敢这么做,必然有元祁应允。
此话一出,映雪顿时身形摇摆,如花娇颜枯败,林善雅是她唯一可仰仗的,可如今林善雅竟然置身事外!她心中痛悔不已,若是她早一点来见林善雅的话,不自作主张认为林善雅定会站在她这面,今日便不会给了慕容歌为如冰脱罪的理由!更不会将自己陷入如此僵局!“慕容歌,我在太子府当差多年,立过无数功劳。你没有证据便要关押刑罚我,如何能让太子府内众人心服口服?”她绝对不能就这样屈服了,绝对不能!
闻言,慕容歌皱了皱眉,不想与映雪继续言语纠缠,她余光扫到门前碧柔已经带了两名护卫前来,便只是淡淡的回道:“两个月后自然就会有结果。”两个月内,她便让映雪尝尝整日被刑罚生不如死的滋味!至于两个月是否能够活着出来,便是另一回事儿了。
映雪见慕容歌油盐不进,几乎是有些蛮横。当下便气的面红脖子粗,“你!”就算是想要辩驳什么,也无济于事。她明知道慕容歌有意针对她,可却苦无办法应对,今日发生的一切都是让她措手不及!
慕容歌冷眼望着护卫将映雪带走,望着映雪有些绝望的背影,多行不义必自毙,映雪早该想到会有今日!她回过头来看向林善雅,掩去眼中的流动精光,低头道:“奴婢打扰太子妃了,请太子妃勿要责怪。奴婢告退。”她不曾忘却在封国皇宫时,林善雅与林清雅的争锋相斗,心机深沉如林善雅,必定不是善人!
“巧云,送送慕容管家。”林善雅和善的笑道。似乎全然不在意。
但当巧云送慕容歌离去后,林善雅绝色容颜上的笑容尽去。
不过片刻,巧云回来,见林善雅面色深沉,便知是为何如此。她小心翼翼的说道:“慕容歌好似与之前见到的有些不一样了。”那时候,在封国时,她见到的慕容歌卑微,卑微的让人很容易淡忘,可今日固然不盛气凌人,却是不容人忽视的反击手段。
林善雅如水眼眸弯起,竟美色无边的笑了,她道:“的确不一样了。”
“若是她甘心做管家便可,若是妄想伺候太子,那便是痴心妄想。不过,奴婢曾听映雪说过,太子曾经在原国庆王府时主动要求慕容歌伺候。”巧云心中斟酌了一番后,便将刚才映雪被抓走后,快速的在她耳边留下的这句话对林善雅说道。
闻言,林善雅倾国倾城容颜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手中茶盏的茶水因一颤而洒出来不自知。
……
齐国。
十皇子慕容尽,如今认祖归宗,更名为赵子尽。一个月前因谋害当朝宰相而被暂时禁足在宫内,只待证据齐全,便定下罪名。
全朝上下,一阵唏嘘。
十皇子如今不过十三岁的年纪,便聪明绝顶,比太子赵子维丝毫不逊色。谁也不会想到十皇子会做这等事,相当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毁前程。也让在几个月时间来选择追随十皇子的官员们纷纷倒戈。
一时间,十皇子在齐国内声名狼藉,人人避之。
从未有人在赵子尽落难后,前来探望。就怕落得个同谋的罪名。赵子尽站在窗前。望着不远处的大门前是十几名带刀侍卫。
他目光平静的仿佛不因这突然的变化而有所动。风吹动着树梢,一阵阵清新的空气吹入房中,他修长而略微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窗沿,眸光冷冽。
陷害他的人不是赵子维,赵子维刚刚回到齐国,还未解决僵局,怎么就会有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来对付他?
究竟是谁在暗中将手伸的如此长?
看来,这一次他是无力改变了。只是可惜,不能完成姐姐的冤枉了。活下去,对现在的他而言,何其困难!
这一次,即使有幸解决此事,他精心几个月做的一切都因此土崩瓦解,若想在赵子维面前重新站起,要比想象中的还要苦难。
“想不到你还能如此冷静,让本宫颇为意外。”
突然,门被打开,赵子维走了进来,望着站在窗前神态不见一丝慌张的赵子尽,颇有几分意外。
十三岁的年纪,能够做到这样,已经让人刮目相看!
赵子尽听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只是沉静的眸光微动,绝美的少年笑了,笑的绝美,“眼下的局面是你最想见到的,不是吗?”
“只能说,你的成为了她的弱点。”赵子维忽然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眉宇间黯然失色。他是今日才收到的飞鸽传书,原本有些猜不透是谁对赵子尽下手,但当得知慕容歌因得知赵子尽而义无反顾的去往夏国后,他恍然大悟。
一阵风吹起少年如墨的长发,他转身,目光冰冷而极具威胁性的逼视着赵子维,绝美的俊颜与赵子维竟有三分相似,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可惜注定在皇权面前,他们是兄弟,也是敌人。
少年不管脸颊上的黑发,盯着赵子维,寒声问:“她有何事?”
赵子维听言,心中竟有几分嫉妒,在慕容歌心中,赵子尽占据着不可忽视的位置,她为了赵子尽不惜放弃一切。他无视赵子尽逼视凌冽眼光,笑道:“半个多月前便快马加鞭赶回夏国。”得知她又回去元祁身边后,他愤怒了,无措了,借酒消愁,却千杯不醉。来此,是因为他嫉妒眼前的少年能够让她如此重视!
凭什么?
只是因为,曾经他们姐弟情深?
多么可笑的姐弟情深!
“什么?!她怎么可以!”少年顿惊,平静的眼眸瞬间被惊涛骇浪席卷,发红着,似有泪光晶莹其中。她为什么还要跳入火坑?赵子维不是可以依靠的良人,那么,夏国太子元祁有岂会是良人?她既然已经离开元祁,断然不会再回去,莫非……莫非是因为他?
很快,他从赵子维的眼中看到了答案!他紧咬住牙,怒吼了一声:“该死!”他怎能让她为他付出如此之多!怎么能!
赵子维盯着赵子尽片刻间不断变换的表情,和得知慕容歌去往夏国时的愤怒和不可置信,他轻轻的蹙起了眉。心中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这样的愤怒,不是那么简单,而且看在他眼中,竟是有些熟悉。
“你与慕容歌没有血缘关系。她只是你名义上的姐姐。而你对她并非……只是姐弟之情?”
少年狂风卷着海浪翻腾的眸子顿时沉静,只是望着赵子维时,他的面色微微有些苍白色,长袖下的一双手也在隐忍的轻微颤抖着。
……
只是一日时间,关于映雪的事情便在太子府内传开。刚开始还有人等着看好戏,毕竟映雪在太子府多年,虽说在太子没看见的情况下没少做坏事,可太子毕竟是看重她的。而慕容歌是突然冒出来的,虽说刚来便是被委以重任,但怕是在太子心中,映雪该是份量重些,
可是,众人渐渐失望了,太子并未有何反映。映雪第一日在监牢内,便被施以重刑,据说惨叫声骇人。有人不屑了,映雪既然敢陷害如冰,怎么在受刑罚的时候没有如冰来的有气魄?
如冰听后只是冷笑,“她早该有此下场!只是希望她也能日日受刑两个月。我明日便收拾齐整好好瞧瞧她,是否有让人敬佩的胆气!”
慕容歌轻笑道:“她既然已经进去,便不会有机会出来了。”
如冰敬佩的望着慕容歌,由心道:“我一直知道你不简单。可仍旧没有想到,你在太子府一日,便轻易的将此事解决。”她若是能有慕容歌的几分算计,就不会被映雪陷害,更不会弄得几日人不人鬼不鬼。
“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慕容歌眼眸轻轻一闪,笑着回道。从元祁答应她由她解决此事后,她便已经猜到他容不下映雪了。也对,如今的映雪留在身边只是个祸害!
她想,就算她想要让映雪受尽凄苦磨难再死怕是也不行了,映雪活不过今晚。
晚饭过后,她便被元祁召过去了。
她以为他会提映雪的事情,但是他没有提。
只是叫她亲自在他面前抄写一份经书。
他信佛?
她暗中摇了摇头,不像。
谁让他现在是老大,就算她不想抄,也必须抄写,对于用软毛的笔来写字着实不是她强项。当时在庆王府时,为了陷害林微和张将军,她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写了几个像样的字。这具身体的主人倒是写的一手好字,可不代表她穿越而来,便是得到了真传。
尽管尽量稳住手,希望笔走龙蛇写出让人惊艳的字来,可惜,从落笔开始,便不受控制。
她在前世,便是不喜欢用毛笔练字,书法自然是学前班水平。
一切与预想的差的太多,怪不得人们经常说,梦是美好的,现实是残忍的。
注定因此丢脸。
待抄完一卷后,她平心静气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姿态优雅的元祁。第一次发现他一向没有太多波动的倾城之容上有一抹诧异之色。她强自镇定等着他的点评。
元祁并未察觉在见到面前丑陋的字后,他径自深呼吸几次。
当真是太丑!
果真是太丑!
“据本宫所知,你自五岁起便熟读诗书,更是写的一手好字。”元祁别开视线,不再看那几个不堪入眼的字,声音淡淡的问道。
慕容歌有些尴尬的笑道:“近日因连日赶路光顾着甩马鞭了,手腕有些酸痛。”
“过些时日每日便来为本宫抄写书籍吧。”元祁眼中似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轻声说道。
慕容歌嘴角一抽,忙说道:“太子,万万不可!如今妾乃是奴之身,这等贵人的事奴婢如今是做不得了。”笑话,每日用毛笔来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