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撒哇啦,高偶哇思达嘎哈”江田水冲着门口喊了两句日语,估计是让外面的人不要进来。
等门外人退去后,江田水才哆嗦着说:“你的情绪太不稳定了,淡定!这样对你,对我都没有一丝好处。”
“好处?你们难道只为好处而活吗?”我紧盯着他,咬着牙问。
“废话,利益是这个人类社会的基础,没有利益,人类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吃喝拉撒、甚至生儿育女,都是利益的表现方式。如果你还想不通这个问题,我只能说声抱歉,你真的不适合人类的生活。”他站直了身子,冷冷的说。
我明白他说的意思,想要吃喝,就得用东西去换。无论是干活用体力去换、还是出谋划策用脑力去换,都属于交易,有了交易,便产生了利益;而生儿育女,以前是养儿为防老,现在,则是单纯的想把自己的血脉在这个世界里传承下去。这样做,就有了欲望,想要满足欲望,则又会产生利益关系
凡间万事,莫不如此,我能想明白这个道理,但,就是接受不了。
我们,能不能活的单纯一点?
“命运是不可捉摸的,你这样的人,应该回大山中去,过上与世隔绝,单纯的生活,这样才适合你。”江田水似乎不怕激怒我,继续讽刺说。
他冷冷的话音,倒是让我逐渐平静了下来,我平复下心情,追问道:“回答我的问题。”
“你跟米家那丫头的孩子,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是你父亲下的手,但关于你母亲,我只能靠着查到的事情去分析、推断,并不能保证百分百正确,你想听吗?”他看我恢复了理智,才开口说。
“说吧。”我点头应下。
江田水作为一个日本人,仅仅凭着些查到的事情,就可以将整个事件分析的如此透彻,甚至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清楚。我不得不说,他这种在顶尖权力中枢混日子的人,对大局观的把握,已经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
“你父亲和狐族圣女的事情,一些老江湖都知道,当年,他们还以你父亲为荣呢。在狐族圣女失踪以前,她跟花门当时的长老雪莲花结拜为姊妹,而雪莲花,是御兽门门主李浩然的妻子,恰巧的是,你父亲与李浩然又是莫逆之交。这关系似乎很复杂,但是我们从性格上一一分析,就会得到想要的答案。”江田水又点了一支烟,皱着眉郑重的推断说:“这中间最关键的人物,就是雪莲花。她出身自花门,花门女子,从古到今都以追随龙脉者为荣。我推断,雪莲花跟李浩然在一起,以为他是御兽门主,很有可能是龙脉者。但是她后来才发现,她选错了人,李浩然并不是龙脉者,而他的好友方老怪才是。于是,雪莲花因爱生恨,谋害了狐族圣女和李浩然,意图跟你父亲在一起。”
“可是,如果雪莲花真的这样做,为什么老爹没有发觉,或者阻止?”江田水的这个推断我也曾试想过,但是解不开谜团,这时不由问了出来。
“你不要忘了狐族圣女的身份,她是圣女,是狐族向外界宣示其冰清玉洁的招牌。虽然圣女拥有合欢铃,但我敢肯定,圣女一定不会合欢之术。”江田水言之凿凿的说。
“这说明什么问题?”我不解的问。
“这个世间,力量是相对的。合欢术虽然是以女子为主体、吸取男子精元的邪功,但是,当男子力量足够强大后,反之会去吸取女子元气,甚至,达成一种滋阴补阳的共赢局面。”江田水回答说。
这个我能理解,我在花叶身上,就有过这样的经历。最初在火车上,我差点被她吸个精干,后来她跟随我后,逐渐控制着功法,与我形成一种互补的交换。我们俩每次交欢,她都会满足的昏迷过去,而我,元气也更加精纯。
江田水让我琢磨了一下其中的道理,接着说:“实际上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证明一件事,狐族圣女对你父亲并没有太大用处。而雪莲花就不一样了,她出身自花门,合欢之术已是大臻之境,如果再有合欢铃这种宝物的帮扶,定能让合欢之术的效果翻倍,甚至,能与吞噬之术并肩。”
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 论证(二)
“。你的意思是老爹默许了雪莲花暗害狐族圣女的行为?”我的心掉进了深渊,冰凉冰凉的。
“默许只是乐观的估计,我推断,正是方老怪和雪莲花联手,杀死了你母亲。”江田水把烟头狠狠按灭在烟灰缸中,强调说:“我虽然没有见过狐族圣女,但想想也知道,这种传说中的人物,岂能是一介花门败类可以暗害的?没有你父亲的策应,十个雪莲花,也不是她的对手。”
“可是,现在还确定不了狐族圣女就是我母亲啊,老爹说不上还有别的女人,据你推断,雪莲花也有可能。”我极力辩解着,说到这里却不敢说下去了。
如果她是我的母亲
那我算什么?
禽兽吗
那她算什么?
禽兽不如吗
“幼稚,修习合欢之术的女子,也配生下龙子?我估计,方老怪掳走狐族圣女,不是为了所谓的荣耀,也不是垂涎圣女的美色。他只想借着圣女纯洁的身子,生下你。可悲的是,生下你后,圣女就完成了她的使命,真是可悲,可叹。”江田水闭上眼,似乎是为那个可怜的圣女而不值。
我彻底混乱了。
脑海中两个念头不停的撞击着,一个说,这只是江田水的猜测,并不是真的,他想挑拨离间。
另一个说,事实证明,这就是真的,你只是不敢承认,甚至接受不了而已。
是的,我接受不了。
我知道江田水的推断,几乎已经就是事实,但我就是接受不了。
我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恶事,***老天要这么对待我。
老爹杀了母亲和孙子,我该如何自处?
难道我再去杀了老爹?
一时间,我感觉到心跳停止了,血气倒冲,脑海中一片血色,神智也混乱起来。
不,我已经没有心、没有情了,只有欲望。
杀戮的欲望。
但是,我不知道应该去杀谁。似乎,天地间所有人都死的干干净净了,才能发泄我心中之恨、心头之痛。
“真是可惜,龙脉者与狐族圣女的子嗣,竟然是一个优柔寡断的多情子,你没有继承方老怪一丁点的阴厉决断。”江田水又是一声冷哼。
“杀。杀吧!”我又是一声嘶吼,撕心裂肺的嘶吼、不服命运的嘶吼。
这一声嘶吼后,我已不再是我,我是魔,杀魔。
从今以后,我只为杀而活。
随着我的吼声,墙壁上的画框掉了下来,办公桌上纸张如雪花般轻轻飘起,然后轻轻碎裂,飘落满地。
而江田水,也口吐鲜血,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墙角处,不知死活。
我浑身上下不停的颤抖着,脑海中一片血色激荡,这时,心头只有一个字,杀!
谁为我带来的痛苦?
是江田水!
老子家的事,跟你有毛的关系,谁让你说明这一切的?
不说,我还能够欺骗下自己,不让自己活得这么累
小日本,真的该死!
我的神智已经完全混乱了,迷迷糊糊的想着。
眼角渗出血泪,染红了银白的眼罩,滴滴落下。
我缓缓走向墙角,那里有江田水,这时的我,就如一头发疯的野兽,想把他碎尸万段,甚至,一口口咬碎他。
突然,元气感应到从门外、窗外飘入几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遁,失去了踪影。
来得好,江田家的忍者吗?又可以让我多杀几个了。
失去眼睛之后,我对元气的感知更为精妙了。甚至,我失去了一对眼睛,却意外的得到了无数只无形的眼睛,将周围百米范围内的一切看在眼里,反馈回脑海。并且,所感应到的,比肉眼要细微得多。
从门外闯进的两人,进门就发动瞬移,拦在了我的面前;而从窗外跃入的一个,却站在我的身后,将退路断去,并且带着不屑的表情,好像我就如一只蚂蚁般渺小。
退吗?
我无路可退!
再退,就是地狱。
我长啸一声,飞身而上,双手成爪状,瞬间已至面前两个忍者头顶。
不知何时起,我的身影竟然快到了这种地步,连自己都没有想到。只是一个心念间,五米左右的距离已经瞬间跃过,指尖,似乎能感觉到面前两个忍者颤抖的心跳。
是啊,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快,他们怎么能发现?
两个忍者没有想到我的速度有这么快,更没有想到,我可以发现他们隐身的位置。他们有些惊疑,但没有慌张,见躲不过我的手爪,随即将手中忍者剑一刺,想着我的心口与腹部捅来,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
而身后的那个忍者,脸上的不屑表情顿时不见了,他阴沉着脸,飞速向我靠近。
其速度,似乎比我还要快一点。
同归于尽吗?
我感应着那两柄忍者剑,暗笑着,老子连心都没有了,还怕你刺麽?
我没有闪避,直接将双手狠狠地抓入了两人头颅。
同时,那两柄忍者剑也瞬间刺入身体。
冰凉的感觉真是舒服啊!
我感应着澈寒的剑身,却没有一丝疼痛感,好像,这两把剑就像插入空气中一样。
我的手指,就像抓豆腐一样,轻轻的没入他俩的头颅,然后随手一挥,两具如垃圾般的死尸被扔出了窗外。
他们虽然死透了,但是双手却没有松,两柄剑也随即抽离了我的身体。
心口,以及小腹两处伤口顿时冒出鲜红的血液,妖艳的喷洒着。
感应着这些血液,我才知道,自己还活着,还是个活人,同时,绞痛的感觉也传上了脑海。
肉体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灵魂都在接受着煎熬!甚至,我能感应到楼下一间客房中,悟空正在抱着头,痛苦的满地打滚。而胡九,瞪圆了两眼看着悟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神智迷乱,但元气却在不停顿的运转着,我感应到了身后淡淡的一丝寒气。
身后的那个忍者冲了上来,他不知在何时握上了一把血红小刀,正朝我的脖颈挥劈而来。
感应着那把血红小刀,我瞬间想起了叶远,想起了他的那把秀气小刀。
迷迷糊糊间,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幕可怖的场景。
老板娘赤身裸体的坐在叶远身上,四肢的合欢铃不停的响动着,发出萎靡的乐声;而叶远,幸福的看着老板娘,一副心甘情愿的表情。
可惜他不知道,他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