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楼?不过是一个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神秘组织。
夏季总是多雨的,荷花未谢,雨却连绵。
依在走廊的柱子上,看着滴落在院中的雨水,雨天,总是让人莫名的心烦意乱。
没有涂油漆的门,暗黄得发棕,可以看到一个个黑色的圆点,木门很是陈旧了。
“咚咚咚!~”木门被敲响,似乎要将这陈旧的木门给敲倒一般,我没有应声,也没去开门,只静静的看着那木门被门外人敲得颤抖。
雨依旧淅沥的下着,敲门声消失了,片刻之后一道身影从墙头上落下,来人被雨淋得湿嗒嗒的,乌黑的发丝贴在了脸上,用金线绣了旭日出海的紫色袍子已然没了飘逸之感。
“我就知道你在!”秋逸烨抱怨的看着我,如落汤鸡一般。
“找我何事?”我含笑看着他。
“来避雨的!”他瞪我一眼,朝屋子里走去。
丢了一套衣袍给他,否则该被说成冷血无情了吧!
偏厅,煮茶的小炉上煮着姜汤,此时秋逸烨已经换了衣袍,月白色的衣袍在他身上竟比他那些浮夸的衣袍要显得适合些,看起来也俊逸些,甚至儒雅些。
“你的衣袍怎么那么穷酸!”秋逸烨不满的扯着衣袖,埋怨的看着我。
“那你穿湿的去。”我跪坐在草席的软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敞口壶中的姜汤。
“呵呵……。。”秋逸烨干笑几声,道:“烟云,这把扇子我看得很是顺眼,送我吧?”他凑到我旁边,跪坐在草席上,神秘兮兮的从衣袖中抽出一把檀木雕刻的折扇,扇子上是一幅雕刻后上了色彩的妃子醉酒。
“不行!”这扇子只雕刻了一面,另一面还未开工,怎可让他就这么贪了去。
“我用这个宝贝和你换!”他神秘兮兮的从另一只衣袖中拿出一颗红得滴血的泪滴形珠子,隐隐可见流转的红光。
“血泪?”我颦眉。
“烟云真是见多识广,怎样,和我换吧?”秋逸烨笑得奸诈。
“不换,这么珍贵的东西,你就和我换把扇子,让人不得不起疑心,或许这是你在哪偷来的呢?”我没再看那珠子一眼,安静的端起敞口壶,将煮好的姜汤倒进茶碗之中,推到秋逸烨的面前。
秋逸烨愣了片刻,随后笑得十分诡异的凑近我说道:“确实,这是偷来的,不过嘛于我却是没有用,无非好看的珠子而已,换一把扇子,我到觉得值了。”
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姜汤,接着说道:“我再告诉你个秘密,我是玉树临风,英俊非凡,风靡万千少女的风流怪盗。”
我冷冷的看他一眼,道:“不管是怪盗还是鬼盗,不盗我家就好,否则就再别来找我!”
秋逸烨挫败的看着我,“怎么你一点都不惊讶!”
我没搭理他,自顾自的煮起了茶。
秋逸烨一口气喝完姜汤,手持扇子朝外走去,道:“谢谢你的姜汤,扇子我拿走了!”
一个闪身,人已没了踪影,而茶盘上多了一枚红得滴血的珠子----血泪。
我笑看着门边,敢强拿我的扇子,直接逃跑,好戏还在后头。
拈起血泪,血泪----传闻是凤凰涅槃前的一滴泪,炼器的材料,可使炼制出来的武器锋利无比,不过,只是针对世俗界而已,修真界,无非是起加固的作用而已。
可惜,这般炼器材料在这里,别人是无法利用的,没有灵力,无法将它融化,只是拿来赏玩,当作奇珍异宝而已。
夜,秋逸烨再访我的小小院舍,脸色发白,浑身无力,似乎虚脱了一般。
姜汤中多煮了一片月冗花的叶子,而茶水中则煮有月冗花,若他安静的喝了姜汤,再喝茶水,必然无事,可惜他贪我的扇子,上吐下泻也是活该。
将茶杯递到他手中,他颤颤巍巍的接过,喝下,虚弱的道:“烟云,你也恁狠了点,换把扇子,让我这般遭罪!”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别再做强迫我的事情就可!”我笑了,接过他手中已经空了的茶杯,道:“对了,这扇子我换给你了,那血泪确实是难得的奇珍!”
秋逸烨欲哭无泪的看着那个端了茶杯向偏厅走去的男子,自言自语道:“奈何,不能得罪小人和女人,我宁愿得罪女人,也再不要得罪烟云这小人!”
他的话虽然压低了说,却一字不误的落道了我的耳中。
小人?或许吧,我就是一个小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惜他不知道,骨子里,我既是小人,也是女人。
第九章
我将三只琉璃瓶放在绿冗的面前,“选一只吧!”
绿冗好奇的拿起小巧的三只瓶子,到:“这是什么?”
“胡乱配制的香水!”院中有些花草是要凋谢的,所以在凋谢前摘了下来,物尽其用吧!
绿冗拈起一只装了绿色汁液的琉璃瓶,旋开盖子,凑到鼻尖清嗅,道:“香水?确实和名字挺配,这是夜来香的味道吧?!”
我点头,但笑不语,看着桌上那三只瓶子,其中一只盛的是殷红的汁液,见绿冗要去拿,我先拿了起来,到:“这瓶不适合你,你二选一吧!剩下的一瓶就送给季湘悦!”
绿冗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随后笑了,拈起另一只瓶子,里面是粉白色的汁液,她轻轻一嗅,道:“是荷香?”话语中有着惊喜。
“嗯,看来你更喜欢荷香吧?”我看着拿着两只琉璃瓶爱不释手的她。
“确实,不过我选夜来香!”她毫不犹豫的放下了粉色的那瓶。
“为何?”
“我本是夜中才香的女子……”话语中有着不经意中露出的忧伤。
“怎会?我觉得白天也香呢!”我凑近她闻了闻。
绿冗笑骂道:“你倒是学轻浮了!”
“没办法,我没办法出淤泥而不染!”我笑着离开了她的闺阁。
绿冗抿唇,心中徘徊的是那句“出淤泥而不染!”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或许这便够了。
次日,绿冗托人将装了绿色汁液的香水送去了季家堡,那是夜来香的味道……。
绝楼,也一样有着歌舞,有着轻浮,有着糜烂的气息。
妍婳的房屋之中,垂着许多的红色纱幔,入眼是一片暧昧的红色。
妍婳斟了一杯酒推到我面前,道:“没想到你还会来看我!”右边的耳垂被散下的发遮着,隐约露出那只翠绿的凤。
白天见到的妍婳,有着一双红色的眸,慵懒的眯着,似乎睡眠不够,棕色的发丝随意的用带着流苏的红色丝线高高扎起,垂下。
依旧一身红色的衣袍,让他俊美的容颜多了一分妩媚。
我拈起酒杯,青铜小杯,沉重,却古朴,没有喝酒。
“妍婳如此容颜,自然要深刻心中,怎会轻易忘记!”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嫖客。
妍婳抿唇笑了,妩媚,风情万种,他或许也在努力让自己像一个男妓,可惜他眸中的戾气似乎不容易潋去,虽然已经很淡,很淡。
“怎么不喝酒?这次的可是果酒,不会很烈!”妍婳拈起自己的酒杯,喝下了酒水。
我将酒杯送到唇边,轻轻一抿,辛辣的味道。
妍婳笑了,道:“你还真是小心翼翼,不太容易欺骗!”
我放下酒杯,从衣袖中拿出那只装了红色汁液的琉璃瓶推到了妍婳的面前。
妍婳拈起琉璃瓶,旋开盖子,香甜中带着绝望的味道弥漫开来。
“夜修罗?为何是甜的?”妍婳盖起了盖子,味道却不容易被驱散,依旧在屋子中弥漫。
“妍婳真是见多识广,夜修罗加了月冗,自然会多了香甜!这可是维护容颜的好东西!”我朝他眨巴眨巴眼睛。
妍婳笑得有些飘渺,或者说让人觉得有些遥远,道:“你送的礼物总能让我欣喜!不过,为何送我维护容颜的东西?”
“自然是希望你那倾城姿色永远依旧!”我笑了。
妍婳也笑了。
夜修罗----一种开在夜间的花朵,美丽的生物总是危险的,但也有它存在的价值,那是一种暗红色的花朵,花朵只有一片花瓣,那片花瓣上是密密麻麻的白色花蕊,花粉是奇毒,花瓣却是治疗伤口的圣药,不过,只要落了花粉的花瓣,便是毒药,也会变成黑色。
妍婳把玩着那小小的琉璃瓶,看着夜空中如眉梢的月,道:“烟云……。”
出了绝楼,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挂着张扬的红灯笼的大门,妍婳,是什么样的人呢?为何他那双带着戾气的红色眸子中会有着绝望,似乎已然丢了生命一般,让我无比的感兴趣。
“烟云公子!”淡淡的声音中带着冷漠,前方是一身墨色衣袍的季夙玄,和夜柔和在一起。
“玄公子!”我朝他拱了拱手。
季夙玄淡淡的朝我身后那个大门看了一眼,道:“烟云公子从绝楼出来?”话语中带着嘲笑。
“玄公子对烟云的私事有兴趣?”我朝他露出一抹笑,学着妍婳,笑中带了妩媚。
季夙玄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有着厌恶,道:“玄某还有事,就此告辞!”
我摆了摆手,没有搭话,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笑得乐不可支。
有一句没一句的唱着歌,晃晃悠悠的走着。
身后是一抹白色的影子,白色?穿白色还敢在夜里跟踪人,真是可笑得很,我倒不着急,任由他跟着,直到回到我那小小的蜗居,他没再跟来。
第十章
一个时辰后,一缕香飘进了我的屋子,曼陀罗中多了一味暗香,迷药配上春药,我暗自苦笑,还好,这药不会对我起作用。
又一刻钟过去,那抹白影偷偷摸摸的进了我的屋子,窸窸窣窣的脱起了衣服,随后爬到我的床上,眼神是迷醉的。
抬手一点,那人定住,依旧是爬在我的床上,有些错愕的看着我。
我一脚将他踢下床,一览无余的看着不着寸缕的他,他的眸中错愕过后,是倘然,我失笑,哪有采花被抓后,还是这么倘然的模样。
不可不说的是,这个采花贼有一副好身材,虽然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