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豁出去了!决定尽快阵前起义,改换门庭。”李站长一拳砸在桌子上。
第二天,罗长虎找到李站长,说他的同乡找到了。李站长就给了他一封信,还有一把钱。罗长虎装出一副贪钱的样子,仔细地数完了钱,就把信瑞进衣服里走了。
李站长和叶真真一唱一合,在特工们中间进行了几番煽动,引起了大家的共鸣,绝大多数人都表示愿意跟着李站长走。
叶真真暗中排查特工们的思想动向,摸准了每一个人的真实想法。她发现有两人铁心要跟李站长对着干,想盗走爆破点的图纸,暗中杀掉李站长,再到蒋介石那里请功。
叶真真把那两个特工的阴谋告诉了李站长。李站长不信,说留下来的人都同他亲如兄弟,不可能背叛他,更不可能加害于他。
无奈,叶真真连续几个夜晚不敢睡下,暗中保护着李站长。这天晚上,李站长醉酒睡下。两特工采取行动,潜入房中,行刺李站长。暗中的叶真真大喝一声,刀偏刺入了李站长的胳膊。
叶真真果断开枪,两特工应声倒地。李站长酒醒,大惊失色。
叶真真说:“这下你该彻底醒悟了吧?下面,由你来收拾眼前的局面吧。”说完,闪出房中。
这时,众特工听到枪声,涌进屋来。李站长握枪在手,指着流血的胳膊说:“这两个东西受老蒋的指使想杀掉我,让我干掉了。弟兄们,我们别无选择了。咱哥几个是后娘养的,平时好事没有份儿,光让我们喝稀的,眼见着解放军要攻城了,却让我们在这儿给他卖命,我们不干!想跟我走的,留下来。不想留的,可以一走了之,我绝不拦你。”
叶真真装作没事似地挤进来,说:“李站长说得有理,他是在为大家今后的活路着想呀。这些年,我们在这个组织里都干过一些坏事,北平眼见着要解放了,全国解放估计也没有多少时日了,我们往哪儿跑?能躲过一时,可躲不过一世呀。我劝大家趁早跟李站长走,戴罪立功,日后也好有个消停日子过。摆在眼前的就是这个理,大家不会想不明白吧。”
“别说那么多了。吃特工这碗饭的都是聪明人,自己掂量着办。兄弟们,如果觉得我指给大家的是条死路,你们就一枪崩了我。”李站长让人给他把伤口包了,“我们眼前有明路走,何必要在臭水沟里浑趟呢。我们都有一家老小,都回去好好想想后路吧。”
第二天,叶真真选择了一个安全地点,让李站长与化装进城的城外部队代表见了面。
一番细谈之后李站长从怀里掏出了一卷图纸,交给部队代表。最后,大家具体磋商了起义的条件与细节。
罗长虎、叶真真、李站长为起义做了充分准备。
在解放军进城的前几天,罗长虎和叶真真带着那李站长,领着化了装的解放军及时拆除了那些安装在重要场所的爆炸装置。随即,国民党军统局北平工作站第三分站的十七名特工通电宣布起义。
1949年1月,傅作义宣布北平城内国民党守军接受和平改编。北平和平解放。
叶真真却很快又在罗长虎的视野里消失了。直到1951年2月的一天,叶真真才突然出现在罗长虎面前。
在这一年多时间里,根据组织的安排,叶真真又被派到国民党军统的潜伏特务组织里卧底,最终把北平的几个大特务组织都一网打尽。
罗长虎看到,叶真真成熟了许多,老练了许多。
这时,叶真真却往上一蹿,搂住了他的脖子,天真地问了一句:“这几年,你想我不想我呀?我的东北虎。”
久别相逢,情归一处。罗长虎少得话来,想起隐蔽战线上有人的分分离离,有了一种阴郁的伤感。他看着叶真真意酥酥,娇慵慵,荡漾出妩媚的笑容,脸上泛起迷人的晕红,就更生一股别样的情怀。两情缱绻,依恋难分,不知哪天又别离。他竟夜不眠,对隐蔽战线上的男女情爱作了一个概括,伏案写了一诗:
《谍恋吟》
自古相叹
西施美人圆圆曲
吴王夫差亡谍艳
常人一见
一种生活叠加另一种生活
玫瑰只在梦想里争奇斗妍
殊不知
没有灯光的舞台
更有真爱的凝炼
千面人生绝恋吟
曲尽情长唱不完
连理枝苦料得少人知
花前月下英雄宝剑
有心莫负情人恩
却梦逝于报国一瞬间
谁人识君
天书无字写江山
留得辛苦为谁甜
思慕美人少纸笔
留得寂寞豪情满
功名荣誉料得少人知
幕后主角无语台前
留得清贫身外物
留得无名万古传
B5 背叛爱情
英雄王子亭的战斗故事在诺娃、李双玉和坏鼻头脑海中生根、开花、结果后,章红玉终于同意和王子亭结婚了。
章红玉当着诺娃和坏鼻头的面问李双玉:“孩子,你同意不同意王子亭成为我们家庭中的一员?”
这个时期,李双玉对王子亭这个英雄已有了一些崇拜心理,就很痛快地说:“同意,当然同意。”
章红玉笑了,说:“那好,既然是你自愿同意的,那以后就得把他当作亲生父亲来对待。”
“不可能,妈。我爸是革命烈士,比王子亭还英雄。我不能忘了我爸,在我心里没有哪个人的形象比我爸更高大。”李双玉低下了头,喃喃地说。“现在我对王叔印象不错,可这是两码事。我爸是至高无尚的,谁也代替不了。”
章红玉不笑了,眼里含了泪花:“那就随你的便吧,孩子。”
章红玉又转身问诺娃和坏鼻头:“你俩同意我与王子亭的婚事吧?”
诺娃苦笑一下,说:“我们没权力发表意见,我们又不是这个家庭中的成员。”
“可我已经把你当作这个家庭中的一员了。”章红玉抓住了诺娃的胳膊,有些动情。
诺娃又是苦笑一下,摆脱开她,走了。
章红玉和王子亭的婚礼办得很热闹。
这个婚礼一定要办隆重,是章红玉提出的要求。
公安局副局长在城里是个不小的人物,来了不少官场上的朋友。章红玉在商界也有较高的威望,她盛邀请的人无一不到。
婚礼的当天,诺娃和李双玉、坏鼻头很兴奋,在院子里满天飞。诺娃心眼多,对李双玉说:“从你妈平常的作派看,她可是个不喜欢摆排场的人,我觉得,今天她坚持搞这个隆重的婚礼有些反常。”
李双玉不以为然。“战争年代,我妈与我爸没有搞任何形式的婚礼。我妈家是财主,不是没这个条件,主要是因为那时我爸我妈所处的政治环境恶劣,所以他们的结合简简单单。现在环境好了,我妈想弥补一下过去的遗憾,才同王叔搞了这个隆重的婚礼。”
诺娃觉得章红玉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不会因为补情感憾事去兴师动众,而她恰恰是为了冲淡过去影像,才搞了这么一个隆重的仪式。
“你妈对你爸的感情太深了,她多年的痛苦就是忘不了过去那个人,但现在又不得不重新面对另一个人。所以说,她是为了强化现在,想强势把过去的你爸从脑海中冲洗掉,才把同王子亭的婚礼搞大搞火。”诺娃不管李双玉爱听不爱听依旧发表自己的看法。
“什么强化、强势的,你哪来的这么多新名词?不过,男女感情上的事你想得真深。”李双玉深地望了诺娃一会儿,“我俩的事你也应该过深考虑一下了。今后,我俩的关系怎么办?”
坏鼻头插嘴说:“罗诺娃不是早就说过吗,我们仨人目前的主要任务是查档案,找叛徒,其它一切事往后放。”
诺娃跟着说:“对,就是这样。我们要加紧做正事。以后,章红玉与王子亭的事我们谁也不能再管了,他们都结婚了,让人家过自己的幸福生活去吧。我们集中精力去查找叛徒。”
然而,从李双玉嘴里得到的情况却是,她妈与王子亭的生活并不幸福。结婚还不到三个月,俩人脸上就都没有了笑脸,有几次还争吵得很激烈。每次,李双玉一进家门,他俩就停止了吵闹。李双玉还发现,章红玉两次把王子亭关在门外,不让他进屋。
李双玉想不明白,就问诺娃他妈与王子亭这是为了什么?诺娃说,他们这个年纪的感情很复杂,年轻一代弄不清楚,可能连他们自己都弄不清楚。
清明节那天一大早,李双玉就被章红玉叫醒,说是要去给他爸上坟。王子亭也积极地张罗着去买烧纸。而在此之前,这个新组成的三口之家是忌讳提亲爸李万玉之事的,先章红玉就反对旧事重提,提倡一切向前看。
昨晚,李双玉还听到爸妈在房里闷吵了半夜。今天一早怎么一反常态,都旗帜鲜明地提出要去祭奠亲爸的亡灵?
李双玉管不了那么多大人之间的感情之事,让去上坟就跟着去。这是去祭奠亲爸,没有不去的道理。
清明节这天,诺娃和妈妈也去了二十七烈士的陵墓。上午的天气还有些冰冷,可遍地的曼珠纱华开得正红。这些鲜艳的花,远远地就映入了诺娃的眼帘。
走近了,才看清墓前已经有人跪祭哭泣,纸烟香火正旺。诺娃认出跪拜在那儿的仨人是章红玉一家。此时,章红玉正哭得厉害。王子亭头着地跪趴在那儿一动不动,没有声息。
李双玉听到诺娃咳嗽一声,迅速回头看了一眼。他满脸通红,没有眼泪。
大家谁都不说话,妈妈领诺娃把早已编好的花篮献到墓前,烧了纸,拜了三拜,又慢慢地围墓地转了三圈。
这时,章红玉一家也刚哭完,站起了身。章红玉主动与诺娃妈妈寒暄了几句,却不介绍身边的王子亭。
诺娃向李双玉使眼色,于是他就大声说:“阿姨,这是我爸。市里的公安局局长。”章红玉忙说:“叫王子亭,是个副局长。”
诺娃妈妈冲王子亭点了点头,说:“我叫罗丽娅,诺娃的妈妈。”
王子亭看了罗丽娅两眼,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罗丽娅却看着王子亭说:“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面?”
王子亭这才说话:“最近我经常到黑虎镇跑,局里在这里有案子,可能碰到过。”
罗丽娅就说:“听说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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