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里是不允许抽烟的,中年人能弄到烟,足可知道这个人不算太普通。
当然,中年人做这些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他曾千方百计。旁敲侧击的问谢文东他是不是可以加入文东会。
先不说面前这个中年人的实力如何,就是他的所作所为都让人感到特别的厌恶。谢文东相当讨厌的一种人便是强奸犯,他认为强迫一个女人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和禽兽无异。他是坏蛋,而不是禽兽。
谢文东不太想理这么个小混混的角色,在含糊几声的应付后,他盖上被子闭眼睡觉。
中年人见谢文东这种姿态,也只得“无奈”的点点头。夜静了。北风呼呼的刮着,装了暖气的拘留所里,微鼾声一片。在这种时候,再也没用比睡觉更舒服的了。睡惯了席梦思床,偶尔睡睡硬床板感觉也不错,这是谢文东的感触。开始,他还有些不习惯,良久没有睡着。
但终究没有逃过周公梦里的召唤,在微鼾声中,他也进入了梦想。
吴昊和谢文东睡的地方相隔不远。谢文东能睡着,他却睡不着,或者说不敢睡。这个看起来还算正常的小监狱,鬼知道有没有暗藏杀机。长时间的武术修炼,早已养成了他六识远非常人能比的境界。
而且,因为长时间的打坐训练,他也能耐得住守候的无聊。
卫生间里的水龙头滴滴答答的滴着水,水珠从高高的铁质水管下纵身而下,啪嗒一声掉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啪嗒啪嗒。。。。一声声的敲打传来,衬托万物的寂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眨眼间就到了凌晨三点半。
伴随着滴水声,就在这个时候,看守所内传来一阵响侧星空的惨叫:“啊。。。”
仔细听,并不止一阵,而是两阵。只因为两道声音重合的惊人相似,这才让人很容易误听为一声。
“出了什么事?”室内本来睡的很香甜的囚犯猛的被这么一声长嚎惊醒。
他们慌慌张张的坐起,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人在慌乱中摸开了开关,灯光划破黑暗,带来无尽的光明。只看见光明下,一人痛苦着捂住自己的手腕,看那架势他的手好像是断了。
另外一人更惨,只看到他的身体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看样子是不行了。两人相隔大约三米的距离,在两人之间的位置有一个略长刘海,一双狭长而散发着精光的年轻人。年期人冷笑着坐起,漠然的看着倒在地下抽搐的那位壮汉和断了手腕的中年男人。
“谢文东,你不得好死。”中年人一改之前的奴才相,歇斯底里的叫唤着。谢文东抬起头,冷笑着说道:“是吗,很多人都想要我死,但是最后我都会让他们做不了人。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中年人艰难的挣扎着坐起:“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关达。”“我并不认识你。”谢文东酷道。“哼,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你还记得火帮吗,老子就是火帮老大的侄子。本来我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你,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真是苍天有眼。”
谢文东冷笑着说道:“不,苍天是公平的。你以为你还能杀我吗?”中年人突然扑哧一下,吐出了一口鲜血:“我不能杀你,但今天我做的这些,也算是对的起我姑父一家了。可怜他们一家四口惨招灭门,我想问你,他们究竟和你有什么仇?”
谢文东略微回忆了片刻,还别说,他真的记得一个叫火帮的帮派。那还是自己在称霸东三省,文东会全力扩张的时候。
一个叫火帮的帮派拦住了他的去路,谢文东首先解决了火帮的老大关麒麟。接着又在机缘巧合下除掉了他的两个儿子。
而关麒麟最小的三儿子关裴却很幸运的逃走了。直至今日,谢文东还对关裴这个人记忆犹新。
就是他,差点让自己命丧黄泉。冰天雪地里,自己从冰窟窿掉下,想着都可怕。
“当他们选择了那条路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今天的结局。这个世界,没人会记住你过去干过什么,只会记得你身后的辉煌。”谢文东柔柔说道。
寒光如一把刀子划过中年人的脸庞,刹那间他竟然感觉到了前面冰山的寒颤。
'乾坤顿变'第一百五十二章
洪门大统(二一)
这个时候,值班的狱警们也听到了动静。一个狱警拿着钥匙打开了门,四人鱼贯而入。
当他们的眼帘映入躺在地上的壮汉时,惨叫声也越发虚弱。负责看守所安全的一位警CHA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谢文东将视线从中年人的身上移开,转过头阴笑道:“他们两个人想趁半夜袭击我,我是出于正当防卫。”
四位警察看到两人凄惨的样子,又看到掉落在地板上的一根钢筋,大致明白了七八分。
那位负责人点点头,心里已经相信了,但还是装模作样的问了一下在场的囚犯们。
看到面前的这个青年竟然能在偷袭的情况下,连折损两人,他们确实是吓得够呛。出于明哲保身的目的,大家也只得暗暗的点点头,赞同谢文东说的确实是真话。
“敢在我的地盘闹事,我看他们是不想活了。”狱警长一指地上躺着半死不活的人,“正义”道。
他知道谢文东的身份,更知道谢文东的手段。想着不给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找麻烦,他还是选择了礼遇有加,希望给谢文东留下一个好印象。
看到谢文东微微露出的笑容,狱警长对他的三位手下下令:“来人,把他们给我拖出去。”三人应声而动,把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和强撑着不出声的两人带走。
就这样,这么一个小插曲到此结束。最后,身份在这些狱囚面前最高的狱警长向谢文东表达了歉意,说是自己管理不力。
谢文东以政治部上校的身份简单的回答了几句,并且赞叹了几声他办事得力,有提拔的潜质。
听到这番话,那名狱警长差点感动的给谢文东跪下了。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文东会老大谢文东办不成的事,既然说要提拔他,那这事就是十拿九稳的了。开始专案组的组长给他这么个任务的时候,他还满肚子的牢骚。
因为对方是谢文东,是雄踞东三省文东会的老大,更是中国的地下皇帝。
只要是他一句话,那自己一家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没有先前想象的恐惧,反而得到了一个提拔的机会。这怎么能不让他高兴。
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他小心翼翼的附耳提醒道:“上头派来了一个专案组,是他们下令武装警察出警的,把谢先生带来也不是我们的初衷。对了明天可能有出点事,你一定要小心啊。”
知道这次的“牢狱之灾”不会那么简单,这点谢文东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本来他想询问明天会出什么事,但回头一想还是忍住了。
他想一个小小的狱警长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事,这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其他重要的情况,他应该不知道。
谢文东没有回答,只是暗暗的眨眨眼睛,便是知道。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狱警长拱手告辞。随着碰的一声,大门又再一次的被关闭。
这下,大家是睡不着了。同一间房间的其他囚犯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们很真切的听到了一声惨叫,可灯打开后一人倒地一人骨折。
这太不可能了,一个能怎么能同时对付两个人。而且还是在在一人拿着铁棒,最后被外力拉断颈椎的情况下。
要说这个时候,突然蹦出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导演,说一声“cut”,他们倒还是相信,这不是再做梦。
可当他们试着重新调整自己的神经系统的时候,这才发现这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实的。
看着周遭的人议论纷纷,谢文东倒显得见怪不怪。他一拉被子,又重新躺下睡觉。
“看,他竟然睡得着,他到底是什么人?”一位因为盗窃而被抓进来的猥琐男惊道。
“我觉得他应该是某位大官的儿子,你没看到刚才那个“屠夫”对他态度的恭敬程度。哟哟,不得了。”开口说话的人是以前是个高管,后来因为猥亵漂亮女秘书而被高发。花了大把大把的价钱后,竟然得到一个六个月有期徒刑的判决。
这不能不说是我们社会的悲哀,有时法律是,会给那些让人想暴揍一顿的伪君子,真小人让步的。
(庆祝建党九十周年,我们伟大的祖国。)
大家议论纷纷,却没有发现在墙角的一位青年。青年背靠着墙,一句话也没有说。自始至终,从开灯到大家激烈的讨论,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议论纷纷的人民还以为他是吓傻了呢。
的确,谢文东是无法做到在几乎同一时间,向两处施加可怕的反力的。中年人的手是被向上的力活活掰断,而壮汉的颈椎是被后力拉开,直至被掐断。这也就是壮汉会躺在离谢文东三米外地板上的原因。
一个人做不到这些,但有两个人的话,做到这个倒也不算很难了。
谢文东微闭着眼睛,看起来是睡着了,其实并没有。他并不是在想明天的事情,而是正在全套演算“终结者”计划。一遍又一遍,反复咂摸每一处可能发生的意外。在演算了十几遍后,终于得到很满意的答复。
就这样,谢文东又再一次的进入梦乡。别因为他是在睡觉,而小看轻视他。
六识过人的谢文东即使在睡梦中,都有一处紧绷的神经。这条神经时刻保护着他的安全,提醒着可能外来的危险。
当晚再也没有发生什么,大家有的睡了,有的没睡。不过,还好当起床身响起的时候,大家还是准时下了床。
谢文东以前没少接触过“牢狱生活”,但那都是不情愿的。这次不同,为了把专案组的注意力暂时集中到自己的身上,而让手下兄弟在暗中进行安排“终结者计划”,他是情愿到这来的。其实过完了处处小心,处处提防的日子。
偶尔来这么一处自己从未涉及的“世外桃源,感觉还是不错的。谢文东学着其他囚犯的样子,拿起干净的毛巾和新脸盆前去洗漱。
看守所的日子当然比不上外面的舒服,大冬天的大家都只得洗冷水。
当刺骨的冰水通过毛巾,盖在脸上的时候,谢文东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冰窖里一样。全身每一根毫毛都就缩起来了,那是一种真实的其鸡皮疙瘩的感觉。
囚犯们都很不喜欢洗脸,因为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