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的时候看不上我,现在失去了记忆却怒视着我,我就叫人这么讨厌?”她自言自语。
她把我的衣服脱光了,然后又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嘴唇吸吮我的生殖器,接着伏在我的身体上,慢慢地移动着臀部。
我的身体处于麻木状态,没有快感,但是生殖器却坚挺起来。
当她把舌头伸进我嘴里的时候,被我咬住了,她痛得从我身上滚下来;但是我没有忪口,她一手摸到了自己的腰带,对着我的身体胡乱地抽起来。
我忪开了口,她的嘴里和我的嘴里都充满着血。
她恼怒了,狠狠地抡起了腰带——我的头转动了一下,躲开了她抽来的腰带。我的一只腿也能动弹了,对着她的腰一下子踢出去——她的身子横着飞出去,头先撞到了墙壁上,身子落到地上后就不动了。
有个男人进来了,也许他一直在外面窥视着这里。他走到陶叶身边:“她死了!”
我想坐起来,但是身子还是不听使唤。
“你不要动,”这个男人安慰我,“你没有事,陶叶是自找的,该死……”
第四十章 第一节
我踢了陶叶一脚后又不能动弹了,这不奇怪,肉体的极度放忪,致使身体的麻醉药又发生了作用。
突然出现的这个男人五十多岁,秃顶,面无表情,拨打了几个电话,并给我穿上了衣服。
警察先赶来了,拍摄现场,搞调查笔录,可我既不能动又不能说,倒是这个男人把一个数码像机给了警察,上面记录了陶叶和我“做爱”的全过程。
接着120的车赶到了,几个医护人员把陶叶抬出了房间。而警察把我送进县医院。
医生给我做了几项检查,检查的结论是我有精神病。第一我的身体不能动弹,第二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和植物人没有什么区别。
之后,我被人放在了门诊部门口的排椅上。
那个秃顶男人走到我身边,嘿嘿笑了笑:“警察把陶叶的死定为意外死亡,没你的事……”
然后他就离开了医院。
我呆呆地在排椅上坐着。人们匆匆地从我面前经过,没人在意我的存在。我的身体还是不能动弹,眼光滞呆。偶尔从马路上传来的汽车的鸣叫,象刀子一样切割着我的神经。天上的太阳在移动,风也在动。麻雀在院子里的树枝上尖叫跳跃。我感觉时间好像闪电,一遍遍从我身体里穿过。我下意识地紧缩身体,想把阳光留住,把风留住,把时间留住。
但是时间还是一点点离开了。中午到来,晚上到来,但我被人遗忘了。
我干渴,饥饿。但是我不想喝水,也不想吃饭。人常常被人遗忘,被生活遗忘。这有什么?只要自己遗忘不了自己,人就是最幸运的了。
我躺下来。
我注意到有人在远远地监视着我,也许是谭宾的人,也许是毕立志的人,也许是黑田的人。
我睡过去。
我是被人叫醒的——曾忠阳和梁艳就站在我的面前。
“陈刚,你怎么了?”曾忠阳穿着一身西服,灯光下很是潇洒。
我张了张口。我能说话了。但是我没有说。
梁艳难过地看着我:“陈刚,听说你得精神病了,是真的吗?你不会叫人失望吧?团长叫我来看看你,歌舞团的人都关心你。你能听明白了吗?”
我当然能听明白了,只是我不想说话。因为旁边有人在监视着我。我的手脚也能动弹了,可我不想动弹。
梁艳和曾忠阳的肩膀紧挨着。她的长发从肩上垂下来,合身的西服仿佛是一个生命,一个精灵,打扮体现着她的美丽。现在我倒是觉得:也许是曾忠阳在那个夜晚从窗户伸进手动过妻子的乳房了。
“陈刚,你还认得我吗?我是你的朋友啊!这次来,我要把你带回去。我来晚了,陈刚,对不起……”曾忠阳握着我的手。
“怎么办?”梁艳看着曾忠阳的脸。
我在梁艳的心里,已经不重要了,她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完成歌舞团团长委托她的任务而已。她和曾中阳一定是坐飞机来的。
那么是谁通知他们我在这儿的呢?
曾忠阳在这儿出现对不对呢?难道是有人要故意看一看,到底是谁在真正关心我?看看我是不是和警察有联系。
曾忠阳说:“我们现在就带他走。”
他和梁艳把我拉起来,然后嘴对着我的耳朵,小声说:“你是真疯了还是假疯了?是假的就点点头。周局长叫我见到你就给他回电话。你不可能真疯了吧?”
我没有点头。
一辆轿车停在了医院的门口,有个人推开车门——毕立志笑着往这边看。他在看我表现,还是看曾忠阳和梁艳的表演?
我突然把曾中阳和梁艳推开,摇摇晃晃地朝医院门口走过去。我拣起地上的一张烂纸片叼在嘴里,走到毕立志的轿车跟前,伸着两只手,跳着舞,做着鬼脸,完全一副疯子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毕立志笑着,非常高兴。“陈刚,你还记得我吗?记不记得我了?”
我躺在地上,滚了一下,浑身泥土。把纸片盖在脸上,双脚踢起的泥土落到靠近过来的曾忠阳和梁艳身上,两人只好往后退了几步。
“我喜欢你这样,”毕立志笑着说,“你这样好极了!陈刚,我制造了世界上的一个超级疯子!你也定然是佐腾手下的败将。哈哈哈哈……”他把手伸出车外做了一个手势,“我要叫人采取行动了,把你从姓曾的和你老婆手里抢走。恩,我接着看一场演出。今天,是我最高兴的日子!”
离医院门口不远的几个男人一直往这边观察着,看到毕立志给的暗号,就朝我这边走来了。
我不想叫这几个家伙和曾忠阳梁艳发生冲突,于是就爬起来,东倒西歪地走路,右手一伸,击在毕立志的前挡风玻璃上,哗啦一声,把玻璃击得粉碎,玻璃碎片飞落到毕立志和司机的脸上,他吓得捂着脑袋,缩着身子,不敢看我。
我继续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等曾忠阳和梁艳一靠近,我就用头一下子把曾忠阳撞倒了。
一辆卡车开过来,我跳起来用手扒住车帮,吊在车上。是啊,我是一个超级的疯子。
有人开始坐车来追赶我了。
“啊——啊——”我大叫着。
卡车司机没有看到我扒在了车帮上,过了医院的门口,就开始加速。
“我是疯子!我是疯子!我是疯子!”我喊着……
第四十章 第二节
卡车驶出城区,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我忪了手,落在路边,然后滚到草丛里。
二辆汽车停在我身边。
“陈刚!陈刚!”有人喊我。
有几个人朝我这边走过来。
我滚进草丛里。有一个人靠近了我,我踢了他一下,他就倒在沟里了,大叫着:“操你妈陈疯子!我掉进水里了!我要杀了你这个疯子,杀了你!”
同伴把他从沟里拉出来。
另一个人喊:“快从车里把鱼网拿出来,看我怎么对付这个疯子!哈哈,我要网住他,瞧我的!”
还没等人拿出鱼网,我就窜进了树林里。我决心要装个疯子。是疯子就要有疯子的表现。一个正常的人要装疯也许太难,但我现在没别的选择,我人生的路就是这么多的坎坷。
有个人不满地对他的同伙说:“不要拿鱼网了,他跑了。我们快去追他吧,要是把这个疯子搞丢了,这个月的奖金就没了,我还想等发了钱去换还买房子的贷款呢。”
我爬到了一棵杨树上。等一个人走到树下的时候,我折了一块树枝扔下去,把他吓了一跳,我却哈哈狂笑。
“快来人啊,疯子在这!”这个人大喊大叫的。
几个人拿着手电冲过来。
“他真疯了吗?”一个人怀疑地说。
“是真疯了,”另一个人说,“医生的检查报告都做出了肯定的结论。他在医院的长椅上坐了一天,连自己的老婆都不认识了,显然是疯了。”
有人提醒伙伴:“离杨树远一点,别叫他伤着人!”
我却从树上跳下来,双手抓住一个人的肩膀,把他吓得浑身颤抖,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我把嘴对着他的胳膊,轻轻咬了一下,他痛得叫起来:“妈呀,饶了我!陈刚,饶了我!”
几个人一齐冲向我。我倒在地上,就地一滚,踢翻了几个。
“快扔鱼网!”一个人叫道。
我不想再逃,也不想反抗。鱼网撒到我的身上,我被人用网包起来,抬上汽车。我只是像野兽一样地叫着,偶尔蹬一下腿。
我被人关在了一间地下室里,没有窗户,门是铁的,无法逃脱。
毕立志和黑田一起走进了地下室。
“把他身上的网解开!”黑田说。他不忍心看我被人弄成这样。“你们的,残忍!”
毕立志辩解道:“不是我们残忍,而是生活残忍。只有把他搞成这样,他才能输给佐腾,我才能从你手里嫌到钱。我是中国人,我知道中国人的特点……一是贪财。你看现在我们的社会上有多少贪官?光出逃国外的贪官大约有4000多名,带走了500多亿美元的资金。给人民,给国家造成的损失无法计算。相比之下,我这个从外国人手里,从贪官手里挣点钱又算得了什么?——二是诡诈。明朝时的倭寇之祸大家都知道,其实,倭寇多数是我们中国人自己。那时明朝封闭锁国,实行全面海禁政策,为了谋求活路,渔民与商贩被迫从事走私犯罪,与倭寇为伍,加入他们的组织。可悲吧。近看日本侵华战争,中国出了多少汉奸狗腿子?更可悲吧。没有这些汉奸狗腿子,小日本敢到中国来?不是日本人打败了中国,是中国人自己打败了自己。就像我打败了陈刚,陈刚才能被佐腾打败一样。哈哈哈……我已经变得没有人性了吧?但我这样也比那些还隐藏着,而且没有暴露的贪官强,是不是?他们讲着人性却没有人性,哈哈哈……来人,把陈刚身上的网拿开!”
于是就有人过来,胆颤心惊地动手拆开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