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山听到周珪这话,不由愣了一下。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是啊,公主要嫁给南堂的太子为妃子,既然要嫁给南唐太子为妃,那么太子大婚之前,公主肯定要被南唐宫里的嬷嬷检查的……
雾山爬了起来,他连忙抱住还在愤怒咆哮的皇帝的脚说道:“陛下,陛下……卑职有一个办法,有一个办法……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公主成为南唐的太子妃……”
“什么办法?”周珪听到这话看向雾山问道。
“那就是卖通为公主检查身体的嬷嬷,这就可以了。”雾山马上说道。他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
周珪听到这话,一脚把雾山踢到了一边,咆哮地骂道:“如果这为公主检查身体的嬷嬷那么容易被买通的话,那么南唐的皇帝早就被我们行刺成功了。你身为坚儿的心腹,就不能有些更聪明的办法吗?”
周珪此刻真的把雾山当成了废物了,心里想着,怪不得徐州乾坤会一次又一次的办事失利,到最后竟然被别人连窝点都端了。看来,儿子找的这个智囊也不叫做智囊,比猪聪明不了多少。
周珪方才的那一脚根本没有保留,就算雾山是练过武艺的,也被他这一脚踢得生痛。雾山此刻也顾不得疼痛了,因为周珪的话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确实是因为惊怕过度,而丧失了平日里的冷静的思考能力。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深深呼吸了一下之后,他努力地将心中对死亡的恐惧压制了下去。脑子果然变得清楚了许多。
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马上说道:“陛下,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周珪看向雾山问道。他发现雾山的脸上没有了恐惧,变得镇定了,心里暗暗想,这个雾山倒也是一个临危不乱的人。
雾山说道:“陛下,只要公主过了南唐宫里的嬷嬷检查,这就够了。我们只要在那个时候,让一个身材和公主很接近的宫女戴上人皮面具,穿上公主的衣服,冒充公主去参加检查,这就够了。”
“可是万一让人看出来了,那怎么办?”周珪马上问道,“要知道南唐那边不是没有能人的。”
雾山说道:“陛下,只要公主到了南唐之后,深居简出,早早和南唐的太子完婚,大婚了之后,所有的一切都理所当然了。再说了,公主的身孕如今只有一个多月,尚不足两个月,别人根本看不出来她有身孕。”
听完雾山的话,周珪不由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只要早早完婚,这一切都没有什么关系了。”他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看向雾山说道:“雾山,你去给朕做公主的人皮面具,一定要做得逼真,能够以假乱真的程度。”
雾山马上说道:“卑职一定会尽力做的。明天一定可以将人皮面具做出来,还请陛下放心。”
“好了,你下去!”
雾山听到这话,整个人放下悬着的心,连忙抱拳躬身告退了。
雾山退下去之后,开始还愤怒的周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哼,陆俊,你有一个好儿子,十多年才找回来,如今朕给你送一个好孙子去!”
哼,陆青,陆青,你三年的时间在淮南不是将淮南治理的井井有条吗?朕给你送去一个便宜的儿子。你应该感谢朕。
他笑过了之后,转身就去明月公主住的明月殿了。
原定三日之后才送女去荆州的周珪,竟然第二天就将所有的嫁妆准备完了,当天选了了吉时就将女儿送上了嫁船。
临走的时候,周珪握住女儿的手,拍了拍女儿的手掌说道:“你放心,一切父皇都替你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
明珠公主低声说道:“父皇,儿臣这一去,只怕今生都难和父皇你相见了,还请父皇你要多保重龙体……”
“明珠啊,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好了,父皇,你不用担心的!”
“陛下,吉时快要过了,要开船了,还请公主上船!”
第六十五章:莫顿东渡(一)
楚风派人将莫顿三人连同在淮南的那些佛家弟子护送到了徐州,并且还给朱弘下了一道密令,让他在徐州召集三百个僧人陪同莫顿等人一起东渡到扶桑去传佛家,让佛家的大运在扶桑发展开来。{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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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弘看着楚风派人暗暗交给的那道密令上写的是着急三百僧人,这些僧人要必须严格赛选过的,都是要一些混混类型的,或者是那些死脑筋类型的,不可以放任何一个工匠跟随莫顿到扶桑。
他有些不解,不过却吩咐自己的儿子完全按照太子的话去做了。
糜路是徐州的首富,要将这几百人东渡到扶桑,那么就必须得靠他的商船了。本来,朱弘还想着是不是要派军舰的,可是在楚风的密信里写着只派商船,不必派军舰护送。
朱弘真的搞不懂楚风到底是想做什么了,不派军舰护送,万一这几百个和尚到了扶桑,遇到扶桑的那些在树上做窝猴子一样的土著,那可怎么办?
他就这件事情问了他身边见多识广的糜路。
糜路微笑地说道:“太子殿下这样做自然有他这样子做的道理,那些和尚是要去传教的,倘若派兵护送他们去扶桑,那岂不是显得好像是我们派人去占领他们的领土吗?再者说了,那些扶桑人,一向向往我们中原文化,他们见到有我们中原的商船到来,自然不会对我们的商船产生任何的不满。反而是高兴的迎接。”
糜路看到朱弘还是一脸不解。他忍不住问道:“朱大人,我且问你,如果你家门来了一个货郎,而货郎身上刚好有你紧缺的锅碗瓢盆或者是针线纽扣,你会不会开门出去买?”
“这个自然。”朱弘马上说道。
糜路笑着说道:“如果门外来了一个穷凶极恶的恶人,而这个恶人又不是你能够打得过的?你会怎么做?”
朱弘愣了一下,仿佛明白过来了,他说道:“太子殿下果然是聪慧过人,呵呵,朱弘今日又看走眼了。”
朱弘想到了什么。看向糜路问道:“你见过那个活佛了吗?”
糜路说道:“见过了,是一个奇怪的孩子,虽然感觉他的说话很有深意,不过不仔细听。却像是一个疯子在乱说话一样。”
朱弘说道:“那个孩子的眼睛十分的清澈,一个才十来岁的孩子,竟然要出家为僧,简直是浪费光阴。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父母竟然舍得这样的孩子出家。”
糜路笑着对朱弘说道:“这孩子又不是我们中原人,是一个叫做回纥的小国家的人。在他们哪里,十分的奇怪,如果一家里有两个儿子,就必须要让一个孩子去出家为僧,据说这个孩子是一出生就痴痴傻傻的,直到八岁。他们那边的活佛圆寂了,才被人认为是活佛的,并且在行了做床礼之后,成为了那个小国家的国师。”
“我曾听人说过,他们那边的佛家和我们的是不同的。糜先生你走南闯北,见识多,可知道有什么不同?”朱弘忍不住问道。他一时间对这回纥的佛家之礼很有兴趣了。
糜路说道:“我也未曾到过回纥,不过听人说过有关回纥的佛家的坐床礼,只是觉得这个坐床礼太过残忍了。”
朱弘听到这话,不由问道:“残忍?他们佛家不是宣扬慈悲为怀吗?又怎么会残忍呢?糜先生。你倒说说看,这外邦的佛家如何残忍法?”
当下糜路就将他听到的,关于在回纥那个小国的活佛坐床礼的一些细节告诉了朱弘,听得朱弘目瞪口呆,一时间不敢相信。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呔,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凶残的事情。竟然要用活人献祭。这是何等残忍。”
朱弘说完之后,又不由说道:“怪不得太子殿下要将这活佛送出中原,他是担心这样的佛法在中原传开了,那还不是要中原的佛家都要用活人献祭,太可怕了。”
听到这话,糜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朱大人,虽然我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何要你将那些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僧人送到扶桑去传道,不过我想太子殿下定然有他的用意的,只可惜这个用意并非是你我这样的庸人可以看得到的。”
朱弘说道:“糜先生,那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你也知道的,我一向对佛家……”朱弘没有把话说下去,因为他讨厌佛家的事情,在徐州许多熟悉他的人哪里是出了名的,倘若不是他还觉得佛家信徒众多的话,只怕他肯定会率先灭佛的。
糜路说道:“大人放心,我自然会办好大人交给我做的事情。”这件事情怎么说也是太子交给他糜家做的第一件事情,如果他做不好的话,那么以后又如何能够让他糜家在这新生的大唐里有一席之地呢?
而在另外一边。徐州的驿馆里。莫顿正坐在床上参禅,而他身边坐着的那两个番僧,也陪同他一起参禅。
说实话的,这两个番僧心里真的不愿意东渡扶桑,他们虽然还没有出过海,可是他们走过沙漠,知道沙漠的可怕。如今听人说,这大海比沙漠还要可怕,他们心里不害怕那是假的。
可是在中原,真的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了。
那位送他们东渡扶桑的太子,虽然表面上对他们还是很友好的,起码是供吃供喝的,可是实际上却处处限制着他们的自由,就连他们吃饭喝水的时候都会有人看着的。
他们来到东土不是来当金丝雀给人供养的,而是来传播佛法的,可是看样子,这太子殿下真的不喜欢他们回纥的佛法。
他们原以为活佛会能够用他的睿智来感化那位太子,使他成为他们的太阳,以他为契机可以在中原立足。可是谁知道交谈了几次之后,那位太子似乎并没有被活佛感化,反而是活佛受了他的影响,竟然觉得佛家的大运真的就是扶桑。
也许佛家的大运真的就在扶桑,可是问题是扶桑距离中原要隔着一个海洋,他们要是东渡过去的话,那岂不是要过海吗?
危险,真的太危险了。
他们把这危险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活佛,可是活佛却说了一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当年地藏佛就发宏愿,地狱不空,用不成佛。”
当他们两个人再想多说什么的似乎,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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