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汉宕说得口沫横飞,「 石老爷,您交给我办的事,一定没有问题……」
石高野拿起桌上的东西朝他丢了过去,「 什麽石老爷,要叫叔父,我不准你在外头给我露了疑点。」
辛汉宕急忙道:「 是,是,叔父,这事情当然是大有进展,华清泉迷恋我迷恋得要死,在酒楼的茅厕前他就已经对我投怀送抱,若不是那里没有床,我保证他已经脱了衣服,要我赶快上了他。」
他歪扭了事实,石高野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形如鸡爪的手心紧紧捏着手里的东西,就像要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捏碎。
「 不过那石总管真是可恶透顶,竟不让我进石家去,叔父,您帮我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 这事我会办的,你给我办好这件事,只要你勾引得了华清泉,我说过了,不知这间宅邸送你,我还会让你有一辈子花不完的银钱。」
辛汉宕连声道谢地送他出门,他只知道自己不但可以吞了那个又美又骚的华清泉,还会有无数的银钱供他挥霍,这世间上再也没有这麽便宜的生意了。
至于石高野为什麽叫他扮作另外一个什麽辛汉宕的身分,来勾引自己的男宠?那有钱人的想法,他这种穷人怎麽搞得懂,反正他只要有钱进袋就够了。
他脑子里早已想过,等他真的把那个骚到不行的华清泉给勾上了床,他一定要整得他叫哥哥,看他还敢不敢在自己的眼前拿乔。石高野回家询问了石总管辛汉宕所说的事,石总管没有
隐瞒的道:「 泉少爷好像很厌恶辛少爷,还不准他来石家。」
「 哼,他做做样子而已。」听了那假辛汉宕的话,他连连发出冷笑。
「 但是……」
石高野没让石总管有时间说完,他冷冷道:「 你把清泉叫过来,我有事问他。」
华清泉不知所以然的被叫来了书房,石高野问道:「 我怎麽听说你不准辛汉宕来家里?」
华清泉柔弱着脸庞,眼里却含满了泪水,想起那一天他恶心的强吻,若是让他能够进入石家,说不定哪一天,他找着机会,就会趁四下无人之际奸淫了他,一想及可能会发生这样的状况,他就全身一阵恶寒窜过。
他宁可失身给又丑又瘸的立老板,也不要被那个辛汉宕碰上一根汗毛,若被他碰了,他宁可去死。
华清泉跪在石高野的脚旁,想起自己的委屈处,哭道:「 老爷,我受不了他来,有些话我前阵子不敢说,现在我说了,虽不是叫老爷您找他报复,但是我真的受不了他对我毛手毛脚,他找着机会就是对我动手动脚,如果连家里都让他来,我怕我连在家里小憩都睡不安稳。」
石高野阴声道:「 你说得好像跟辛汉宕素不相识一样,他也是你以前的老相好,我还想过要让你跟着他一辈子呢!」
华清泉一想起来竟全身发毛,他光想起与那样的辛汉宕在一起一辈子,那一定是场无以名之的折磨,比下了地狱还要痛苦。
「 我只说我要侍奉老爷,不侍奉其他人,若老爷强要我跟他在一起,我不是去死,就是出家去当和尚。」
他说的立誓坚决,而且哭哭啼啼地说要拿剪子剪了头发出家去当和尚,来显现自己决不跟那个辛汉宕在一起的决心,他立刻就冲去拿了剪子,披散了头发就要剪下,被石高野叫下人给拦住了。
他趴在地下哭的哀凄,显现他的认真决不是假的,石高野久阅人事,而且华清泉本来就是个诚实的人,他动容了,连声音也放柔了。
他轻声道:「 那我怎麽听说他对你毛手毛脚,你全然没有拒绝?」
华清泉一想起当时的危急,他哭得更厉害,「 我有挣扎过,他力气好大,我差点就被他……呜呜……」
他哭个不停的道:「 幸好那时立老板进来茅厕,见他要对我来强的,及时喝止了他,老爷若不信我的话,那您问立老板好了。」
他哭得眼睛红肿,石高野也心软了,要他站起来,轻揉着他的肩安慰,华清泉以泪洗面哭倒在他面前,怕的就是石高野真要叫他跟着
现在的辛汉宕,他宁可去跳河死,也不要跟着他。
「 求求您,老爷,别让他再来家里,我好怕他,他好恶心、好可怕,我……我这样求您,您也不肯吗?」
华清泉这几句话让石高野说不出话来,他既要测试华清泉,又怎麽能不让辛汉宕来家里,他暗中去问了立难水,立难水也证实了华清泉的话,
当初的确是辛汉宕强力逼迫华清泉,华清泉并不是自愿的。
石高野闻言后脸色阴沉,这代表那个假辛汉宕一派胡言、满口谎话,让他差点就误信了他,误会了自己的清泉,险些铸下了大错。
知道事实那一天,他搂着华清泉,答应不让辛汉宕来家里,华清泉这些时日担忧消瘦的面容才有了一点点的光亮,他感谢道:「 谢谢老爷。」
石高野语重心长,这一次说的话全都是他从内心剖心剖腹的话,「 好孩子,我现在才明白,你对我的心是真的,辛汉宕的事,我们再也不要提了,好吗?」
华清泉连番的点头,他恨不得以后再也不见那个辛汉宕,他让他恶心害怕,更让他惊惧惶恐。
但相对于辛汉宕的厌恶,他对另外一人的评价却霎时提高不少,他对石高野道:「 立老板人很好,他不是还想做点别的生意吗?老爷,您就帮帮他吧。」
石高野以前本来听不得他说别的男人好,华清泉在他面前也绝不会犯了这个禁忌,但是立难水是个瘸子,脸又那麽难看,再加上他之前被辛汉宕骚扰,是他救了华清泉,也怪不得华清泉会多提这一件事。
「 好,好,都依你,你想要让他做什麽生意,让你自己去跟他谈,老爷我不过问。」石高野这次难得的放松了范围,竟允许他独自跟另一个男人谈起生意。
华清泉开心的点头,他请了立难水来到家里,天南地北的聊了一些事情,却正事一点也没聊到,临走前,立难水从小包袱里变出了一朵新鲜的花朵送给他,哑着声音道:「 我走来这里时,见这野花长得很美,送给你的。」
虽然这并不值什麽钱,但是华清泉脸色柔和,十分高兴的道:「 立老板,您真有心,这花真漂亮。」
「 我帮你簪上好吗?」
华清泉脸红的扭捏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或是小女孩,带着这样一朵花,好……好奇怪啊。」
「 很适合你的,一点也不奇怪。」
立难水跛着脚步,走到他身后,为他簪起了那一朵花,华清泉已经许久没有在石家笑得这麽开心,石高野对他的时时监控,让他虽然面带微笑,但是心里毕竟不是那麽的快乐,今天他第一次这麽快乐过。
「 我今天在市集里看到了一把木梳,造型特别,觉得适合您就买了,刚好现在可以梳你的头发。」
他从袖子里拿出了木梳,亲密的为他梳起头发,华清泉有点怪异的拒绝,这样被别人梳头,感觉太亲腻了。
「 不必了,立老板,我自己来。」
他接过了木梳,眼泪却逼出了眼眶,那木梳在他现在富贵逼人的环境里看来,只是一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木梳,甚至还可以说是下等货色,平日根本就入不了他的手心,但是他却忽然睹物思起了以往。
那一年他满了十八,华家说他不祥,也说他满十八了,不打算继续养着他,将他逐出门去,他无法可想,只能靠自己偷存的一些银两,以巧香哥哥的名义,来到即将迎娶巧香的辛汉宕家里。
那一日迎接他的时候,辛汉宕带他去逛市集,他就是看了这一造型的木梳十分喜欢,却没有钱可以买下。
往事如梦,思之却痛彻心肺。
纵然他现在富贵了,吃的穿的都用最好的,但是当时最纯挚的情感却是最真诚的,他爱着辛汉宕,为了辛汉宕,他甘愿留在石高野的身边。
只是为什麽,辛汉宕回来了,他却恐惧厌恶他,再也不想陪在他身边,甚至还觉得他让他恶心反胃,难以忍受。
「 你不喜欢这木梳吗?我知道它不值什麽钱,但是……」
华清泉打断了他的话,他将木梳紧紧搂在怀里,开心地擦去眼泪,「 没有,我喜欢,这是我今年最喜欢的一个礼物。」
立难水愣住了身子,他忽然声音嘶哑有些颤抖地道:「 比那枝花簪或双色凤簪更喜欢吗?」
华清泉没听出他的颤音,点头道:「 比那些都更喜欢。」
立难水脸上的疤扭曲了起来,眼里隐隐放着光,低声道:「 那一天逼你的人是辛汉宕吧?大家都说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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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立难水应该不知他与辛汉宕过往的事情,但是他这样的问法,又好像很清楚他跟辛汉宕的旧事,华清泉傻愣地看着他扭曲的面容。
「 那个人不是辛汉宕,我这样说,你能相信吗?」他柔声说出这麽一段惊天动地的话来。
第八章
听闻这一段几乎能把他世界翻搅的话,华清泉全身血液逆流,怪不得那个辛汉宕如此恶心下作,他一见他就讨厌恐惧。
他颤声道:「 你……你识得辛汉宕吗?」
他的说法好像他知道真的辛汉宕在哪里,而他也很笃定那个恶心的人并不是辛汉宕,立难水张开了唇,好像想要说什麽,继则他闭口不语。
华清泉捉着他的衣袖问,楚楚泪眼地问道:「 你是不是识得辛汉宕?要不然你怎麽说他不是辛汉宕?」
立难水捉住他的手掌,轻轻地拉下,「 辛汉宕一直很感激你当初为他所做的一切牺牲,他也知道当初与他相亲的不是华巧香,是你,他很后悔以前那样对待你,他一直很挂意你,若是事情可以重来,他不会让事情走到这样的地步。」
这几句话既道出了他跟辛汉宕的往事,而且每一字句都充满了悔恨与感情,华清泉肺里的空气就像空了一般,他吸着气,却颤抖的哭了起来。
他哀痛欲绝,一想起当初石高野将辛汉宕打成一团血肉,辛汉宕一无所有,连巧香都背叛了他,他心里面总是为他觉得痛苦,每年到观音寺去上香,他求得都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