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的确奇怪。”国友点点头。
“来,请用茶。”石垣园子拿着柠檬汁来了。“可以消除疲劳哦!”
“太感谢了。”
水谷接过来,一饮而尽。
“对不起。”夕里子对园子说。“救助人员呢?”
“那真是——”园子似乎十分过意不去。“刚才我想打去警局,可是电话不通。”
“呃?电话不通?”
“下雪的关系,这里常常发生这种事。”
“那就联络不上罗。”
“是的,我想过一两天又会接通的。”
“那样来不及了。”国友说。“我开车到山下的市镇跑一趟好了。”
“没用的。”有声音说。
“秀哉!你还没睡?”园子意外地说。
“秀哉君,你说没用,为什么?”夕里子问。
“雪崩了,塞住马路,车子过不去。”秀哉说。
“你怎知道?”夕里子说。
“我从二楼看到的。如果不信,不妨上去看一看。”
“秀哉。”园子用有点严厉的语调说。“早点睡吧!”
“嗯。”秀哉走出了客厅。
夕里子看看国友。
“我出去外面看看。”国友站起来。“即使雪崩,也许车子还是过得去。”
国友出去后,敦子走进来。
她穿着款式可爱的唾衣。
“敦子,这样会感冒哦!”
“感冒没关系,刚才差点死掉了。”敦子和夕里子在沙发上并肩而坐。“啊,活着真好!”
“什么意思?”
“可不是吗?”敦子呼一口气。“假如我死掉了,恋爱和结婚都只是梦想。我在车上想过啦!”
“想什么?”
“如果获救,我就不停地交男朋友。因为不晓得几时大祸临头呀!恋爱必须趁早,人生苦短啊!”
“敦子真是。”夕里子苦笑。“这跟在市场买东西不同哦!可遇不可求。”
“已经有情人的人别出声!”
说完,敦子笑了。
其实不应该笑的。不过,获救之后,心情轻松了不少的缘故。
“川西绿到底怎么啦?”敦子说。
“晤……”夕里子沉思一会。“你觉不觉得,她那个人有股怪里怪气的?”
“对。”敦子点点头。夕里子很在意昨天离开休息站时,川西绿对她说的那句话、她有预言家的味道,但是令人觉得什么地方不正派。
“一个预言家就够了。”夕里子喃喃地说。
“那是什么意思?”敦子好奇地问。
“车子掉下去的时候的事,你记得吗?”夕里子问。
水谷似乎听见夕里子的说话,向她们两个走过来。
“佐佐本,你打算把这件事向学校报告吗?”
“迟早会知道的,车子必须设法吊上来嘛!”
“话是这么说……”
“老师,你想我们堵住嘴巴不说?”
“不是的。”
“如果考试全给一百分,不说也可以。”
“胡说!”水谷气鼓鼓地。“我绝对不干那种事!”
“那你为何这样问?”
“我想亲自报告。所以,你们如果先说出去就头痛了。”
“我懂了。”敦子嚷。“老师只想强调你救学生的事。”
“原来如此。”夕里子点点头。“为了避免让人知道自己的驾驶技术出问题,才造成这次的车祸,对不对?”
“那个别说出来嘛。”水谷难为情地说。“不过,我考路试时曾被赞赏过哪。”
“再开十年车才载学生好了。”夕里子刺他一下。
“佐佐本,你有看到我们的车掉下去吗?”
“有,从这边看到的。”
“是吗?其实,我绝对不是想逃避责任。只是,当时的情形怎么看也有古怪。”水谷是认真的。
“这话怎么说?”
“我们的车胎装了铁链,来到出事的地点之前一直跑得十分顺利。片濑,你也这么想吧!”
“嗯,那是真的。车胎没侧滑,也没蛇行。”
“那部车虽然不大,可是马力很够。在那种路面上,可以跑得十分稳定。”
“可是掉下去啦!”
“就是嘛,总觉得有古怪。总之太突然了,其中一边轮胎好像突然碰到了什么——”
“对。这也我也记得。”敦子说。“好像不是车胎侧滑的感觉。”
“即是——不是意外了?”
水谷沉默了片刻,最后点点头。
“正是这个意思。”
这时,国友回来了。才出去一会儿,他的脸就苍白了些。看来外边相当寒冷。
“怎么样?”夕里子问。国友为难地说。
“不行啊!从这里望过去也知道,整条路都被雪埋掉了。”
“那么严重?”
“如果步行的话,也许可以走过去,可是又担心途中会雪崩。”
“难道没有别的路了?”
“刚刚问了这儿的石垣太太了,好像没有别的下山的路啦!”
敦子听了瞪大跟晴。
“那么说——我们不能从这里下山去啦?”
“晤,两三天内电话就会接通吧!太太说食物很充足,吃饭不成问题。”
听到这里,夕里子反而觉得不安。这个山庄的主人,为何一直不露脸呢?
川西绿去了什么地方?假如水谷他们的车子是被人故意弄下山去的话,又是为什么目的?
秀哉既然什么都懂了,干嘛需要家庭教师?还有……
“总之,今晚没法子动弹了。”国友说。“大家好好睡一觉,明天天亮后,到周围找找看好了。”
“睡觉睡觉!”唯独珠美朝气蓬勃。“姐姐,走吧!”
“干嘛如此兴奋?”夕里子边走边说。
“有啥关系?若是一直住在这里,可能不必上学啦。'奇‘书‘网‘整。理提。供'”珠美说。
“你就想!——大姐呢?”
“已经睡了吧!”
“哦?能够这样安心就好了。”夕里子由衷地说。
因为每次都是由我来担当操心的角色之故!
夕里子等人被困山庄,一股冷飓飓的空气笼罩着四周,但在东京的某个房间,更有另一种的透骨心寒。
白布掀开时,妇人连忙把视线从尸体脸上移开,口中短促的“啊”一声叫起来。
三崎刑警有些顾忌地望着那对夫妇,说:
“是不是令干金?”
做妻子的哀哭着,身体摇摇欲坠,被丈夫紧紧拥住。
“她是小女。”丈夫说。
“她是平川浩子吧!”三崎提醒一句。
“是浩子。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父亲的声音颤抖,眼睛闪着泪光。
“不幸的事。”三崎稍微鞠躬。“我一定逮捕凶手归案!”
“拜托了。如果可能的话,我想亲自勒死凶手!”
“我明白的。”三崎说。“有事请教两位……”
平川浩子的尸体,再度被白布盖起来。
的确很幸运。不,尸体的身分揭晓,不知道应不应该叫做“幸运”,透过失踪人士呈报单、指纹和电视新闻报导,完全无法弄清少女的身分。
好些人出面认尸,结果全是认错人。
就在这个时候。
“很像是浩子小姐哪。”
三崎部下的一个刑警蓦地喃喃自语。
“浩子?”
“我有个外甥女,跟她长得很像。年龄也差不多……”
可是,生人和死人的外形完全不同。
为了慎重起见,三崎叫那名刑警跟少女的父母联络。
得到的答案是女儿当家庭教师住在宿在学生家里,少女的父母一度以为是认错人。然后父母担心了,打电话到女儿去当家教的地点。
然而,那个号码已经不再使用。双亲变得坐立不安,于是跟三崎联络,才出现这次令人伤痛的会面。
“你们没问她到什么家庭去当家教吗?”三崎说。
“没有。”父亲摇摇头,问自己的太太。“你呢?”
哭个不停的母亲用手帕抹抹眼泪,调整呼吸,颤声回答说:
“不……我也什么都没问。”
“可是——”
“我信任她,因为是大学老师介绍的。”
“对了。”父亲抬起脸来。“那位教授应该知道才是。”
“他叫什么名字?”三崎拿出记事簿。
“沼……什么来着?”
“沼渊教授。”母亲说。“叫做沼渊老师……”
紧闭的门
“怎么样?”夕里子喊。
“不行。”国友从斜坡走上来,叹一口气。“没有任何痕迹啊。”
“是吗……”
“不能走太远。斜坡的倾斜度愈来愈大,万一雪又崩落,我和你都一同掉进谷底去啦。”
“回去吧!”夕里子说。
两人离开山庄,来到昨天车子掉落的地方。
“川西绿到底去了哪儿?”夕里子边走边说。
“晤……当时即使有人悄悄跑过来,大概没有人会察觉吧!因为大家都在专注的拉绳子。”
“不错。不过,总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我也是。”
“今天早上,男主人依然没出现。”
“嘿,好奇妙。”
“他是否不高兴……但他为我们预备饭食了呀。”
“其实会不会是那位太太自己做的?”
“如果是,就说是好了嘛。何必撒谎说是她丈夫做的膳食?”
“哦……”国友点点头。
“我在想,男主人可能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对。于是为了使人以为他在……”
“可是,那个休息站的老板不是见到他了吗?”
“问题就在这里。”
夕里子把园子听见说她丈夫先她一步回山庄时的表情反应说了出来。
“你呀,一点也没变。”国友笑说。
“什么嘛?”
“不,我是说,你的观察力实在敏锐。”
“假惺惺的。总之,我猜是她丈夫在东京有女人,所以抢先比太太回到山庄。”
“嗯哼。然后呢?”
“太太抵达山庄后,趁我们歇息期间杀了丈夫——”
“喂!”国友瞪眼。“别那么容易联想到杀人好不好?”
“当然是假设。但你不觉得有可能么?而且为了使我们觉得她丈夫还活着,于是强调饭菜是他做的……”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
“当然啦。可是事出突然,会不会只想到那个办法来掩饰?”
“并非完全不可能。”国友点头。“可是,尸体藏到哪里去了?”
“不会藏在房里吧!这么大雪,比方——”
夕里子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但见马路被大量的雪完全塞住了。
“在那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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