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咦了一声,“吹笛我也会啊,看我的翠竹笛。”从行囊里摸出他在西川做的竹笛来,可惜,时日久也,绿竹已成黄竹,失水的竹筒子都变形了,薛涛给的那两支箫笛大师给收着。这么珍贵的东西倒是怕丢,没有拿在手边玩,看着公孙凤一脸的笑意,剑客不好意思地笑了,试着吹了吹,声音虽然不太圆润,倒还是没有失准多少。
公孙凤拍手笑着道:“哈哈,还能响啊,快吹一曲来听听,我最喜欢了。”
剑客谦逊着说:“我的造诣一定不行,最多吹成大约有个调子,谈不上好听。”说着剑客就试着吹了一曲小放牛。这欢快的曲子一出,公孙凤就高兴地和着打拍子。
一曲终了,公孙凤讶然道:“是这你创的曲吗?这曲子我从来没听过。象是河南河北一带的民谣呢?看来你和终南的朋友有得比。”
剑客笑着解释道:“我这个不是什么创作,这是我们那边的民谣,是河北的。看来你那位朋友是能自己创作曲子的大音乐家了。他还会用剑吗?那更要好好的拜会一下了。”于是两把剑遁向西一转飞向了终南山。
一路之上,大师和剑客一箫一笛合奏了一段又一段。飞剑也飞得平稳快。两人这才现,原来,飞剑遁用起来并不是很耗神的,只要保持有一定的专注度后,越是分神去做其它的事,用下意识的控制,飞剑就变得越平稳。精力的消耗也变得可以忽略不计。如此一来,两个人就等于把剑遁当作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以后的飞行容易多了。
从太行山到终南山,那是一二千公里的直线距离,飞行起来,到中午时,三人就看到华山了。过了华山,地平线上的莽莽群山之影就终南山了。
在公孙凤老马识途,指点着二人从哪个山哪个谷里飞去,基本是按着她当时入山的路低飞。终于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小谷中叫大家下了剑遁。大师粗粗估计,这里应在长安西边了。至于是后世的那个县,大师自己也不甚了了。
总之大师可是记下飞来的位置,估计以后过来发掘文物就能大发一笔横财了。这可是唐代的东西,再差也很值钱,这里这么偏僻想来后世也不会有人在这里开发。这个估想犯了个大错,导致大师他们后来差点在这里送了老命。这是后话先按下不表。
且说剑遁按下,大师把剑遁放在一个不显的地方,让花花在原地呆着,二人就向里直去。公孙凤说了,那们朋友隐居的小屋就在山谷深处,不到一二里处。
三人缓步向里走,大师和剑客惊叹,这里巫山潜道的隐居小谷何其相似。都是两山夹小谷,谷里芳草菲。不同者是巫山潜道的谷中水是流入深潭就没入地下河,而这里的水就聚为小溪向谷外流去。走到谷底,也是一个小小的瀑布。在外边松林边有一座小木屋,看来公孙凤这个朋友也是个修道者。因为修道者的择居爱好都是一样的。
在小屋外,公孙凤冲着虚掩的柴扉扬声叫着:“清夫兄,我来看你了。”
只听内中有个中气充足,清朗的男音懒洋洋地应:“今晨潭中鱼儿跳,告知贵客即将到。来者公孙大妹否。今天什么风啊,得你凤驾光临。”
接着,柴扉从内打开,一个白衫士子样的人出来。哇,好俊的人!真是个大帅哥啊。丰润俊朗,那风彩和气质没得说,大师和剑客还找不出哪个人能与之相比。大师和剑客两个大男人见到这个人尚有此感受。现在他们对公孙凤刚才的话表示理解了。相比之下她的定力算是很好的了,不象现代人的追星一族的女孩们,面对俊俏一点的明星们真是狂热之极,有时的作为可以用丑态百出来形容。
这时,那位年轻帅气的隐居者也发现来了两个新客人,一脸微笑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大师和剑客,然后带笑意地问:“大妹今天还带了客人来。”
公孙凤笑答:“对啊,我带两个要好的朋友来。清夫兄今天你可要好好地给我们吹奏一曲,我想听很久了。”
那位叫清夫的帅哥露出淡淡一笑,保持着微笑说:“敢情好,你倒只是来听曲子的吗?那你不如去听乐府的人演奏?那里什么曲子都有。”
公孙凤撇着嘴说:“听过了你的曲子,那些俗人的音乐哪里听得入耳。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铁笛金箫清夫兄,嗯,这两位是我新交的朋友,叫大师和剑客。”
叫清夫的帅哥失笑:“公孙大妹你还是这么粗枝大叶啊,你这叫什么介绍来着。两位竟叫大师和剑客,想必在道法和剑术上各有很深的造诣了。”说着拱手作揖。
大师笑着还个揖道:“不敢当,这两个绰号是我们叫着玩的。我姓洪,名达士,原意是通达之士,以讹音读作大师。同理,剑客本名龙剑可。”
清夫释然,哈哈一笑:“原来如此,这绰号取得倒也有趣。难得光临敝地,跋涉了几天了吧。现在中午时分了,想必没用过午餐吧,山居僻地,没有什么好招待。还请屋后就座,试试清夫从山上采回的黄精、山药做小甜饼吧。”说着转入屋中去了。
公孙凤笑着接过说:“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地方。来,到屋后面的三友园去。”
绕到屋后,大师和剑客才发现,这房子后是好大一片松林夹着一丛竹林,在这么北的方,一般是长不了竹子。这里有一丛百支翠竹倒是异事一件。看来,这清夫大帅哥果然不凡。在这竹子和松林间还有着几株老梅,果然是岁寒三友。
在屋后有一片空地,有用原株松木做的桌子和凳子。从屋后这片空地这个方向看出去,一边是空山幽谷,松林正密,别一边是近有松梅竹,远有山瀑溪,淡云绕峰,清风拂面,看着这风景倒是雅致的很。坐在这里倒如在仙境。
公孙凤熟络地带着两人来到了桌边坐下。然后对二人说:“清夫兄是我三年前在这山中采药时发现的。那时我正在采一味难得的伤药,听到笛声在群山中滚动着悠扬而动听,我循声在群山中找了半天才找到这个地方。他当时吹着一支黑黝黝的笛子,桌上还放着一支紫金色的长箫。见到我来,他只请我吃了一块岩蜂蜜饯的山药小饼。结果我足足三天没有再饿过。在这里三天中,他陪我把药全采齐了。后来,每过一年半年的我就来这里看看他,听听他的笛声。”
从这话里,大师和剑客才知道,公孙凤和这个叫清夫的大帅哥其实也泛泛之交。不过从清夫表现看来,对公孙凤带了他们来还是表现得比较高兴的,对她也很客气。
一会儿,只见小屋的后门呀地打开。那个叫清夫的帅哥捧着一个木碟子出来,在碟上是堆得小山一样高的黄色小饼。才走近,一阵香气就袭人而来。细细看时,小圆饼只有二寸半的直径,三四分薄,色泽金黄,做得平整而精美,清香伴着热气四面飘逸开窜进鼻中,大师和剑客都觉得嘴里的唾液在冒出来,忍不住咕地吞了一口口水。
公孙凤可不会客气的,伸手拈了一块,就放嘴里了。一边嚼一边说:“嘿嘿,行啊,你做的饼子越来越好吃了。嗯,你们也吃啊。”
清夫淡然中透着真诚地笑了笑:“你还是这么猴急,大妹,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和交朋友吗?就因为你这种真性情。只有象你这样的人才能修行有成。”
大师也不客气地拈了一块饼子,才咬了半口,就觫然动容:“嗯,好吃!剑客快来一块别错过了。真的好吃呢。”
剑客也忍不住拈了吃下去,果然是好吃得很。更重要的一点是,吃下去后,腹中就有一股子热气升起,这是和上次吃了巫山潜道的灵芝茶差不多的感受。长时间使用剑遁造成的一些疲惫不翼而飞了。
清夫看着两人笑了笑:“怎么,吃出什么来了?这可以我加了料的,补气益中,洗髓伐毛的。吃一片可当三天口粮。多吃就是补精益神了,一片相当于清修半月。”
大师和剑客竖起大拇指,剑客咬了一块闭目细品,赞道:“这个东西好!兄台果然高人。这食补胜于药补。呵呵,只要能长吃个数年,岂不就以成仙得道了。”
公孙凤讶道:“是这样吗?怎么三年来我每次来他才给我吃一块!小气鬼啊!”
大师笑着解释道:“这个不是长功力的东西,是用来补精神的。以前你又不曾修道,用不上的。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象你用起飞剑来就能比余四寨主容易得多。”
清夫的脸上闪过一丝异色,转头诧道:“飞剑?大妹什么时候学会用飞剑了?”
公孙凤抽出剑来放在桌面上,得意地说:“你看好啦。”只一捏剑诀,手指一摆只听嘘地一声剑啸,短剑向上一个直飞,只听噌地一声,边上老松一条儿臂粗的松枝就断掉了落下地。短剑在空中连飞了十几个圈,学着剑客昨晚一样画了一枝梅花,一个回旋就转到了公孙凤的身前,她伸手接过插回鞘中。她惊喜地说:“清夫啊,你的饼子真有用。我昨天才转了几下,就累得很啦。你看,现在我还这么精神。”
清夫大为惊讶地笑着点点头:“这让我大开眼界啊,飞剑还可以这样飞的吗?”
大师听出他话中有话,连忙追问道:“哦,那清夫认为飞剑还应该怎么飞?”
清夫想了下说:“夫剑者百兵之祖,剑之一道贵在气。以剑使气截金铁,以气使剑运如飞。这以气驭剑谓之遁,吾师传剑名天遁。纳天之气,运以驭剑飞天遁地。”
听他这么说大师想到了什么,一手拈着吃了大半的饼呆立在场,竟不再作声了。
剑客笑着点头表示明白:“你是指用气驭剑啊,我们学的是以意驭剑呢。”
清夫大为感兴趣地道:“以意驭剑?这法子听来很好啊,可以省了以意控气以气驭剑的中间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