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的。反正也用不着急。二人来到江边,正好看到一班渡船开出,二人就请一个老渔人摆渡过江。
船上剑客就试着问老渔夫:“老船家,对岸这是做什么?如此热闹?”老渔夫受了二人半两银子的渡资正高兴,这可是他半个月都挣不到的钱。所以,对两人恭敬地说:“二位公子是外地来的吧。这埠头原来有尊镇水石兽,年前发水时基底垮塌,冲入了长江之中,今天是官家张榜悬赏招贤能之士设法捞之,三天了,没人敢揭榜。”
剑客好奇地问:“哦?悬赏有多少啊?”老渔夫啧啧叹道:“一千两纹银呐!若我有其十分一这辈子就不用做了。”剑客又问道:“这石兽有多大?现在何处?”
老渔夫答道:“有三丈多长,一丈半高,潜夫已探明;现在上游二里一水深流急的主航道中。要不是在这么凶险所在,这一千两银子早就让人得去了。现在就是石兽找到后,也捞不起啊。说来石兽也神奇,倒是会逆水而上,不会被水冲下游去呢。”
大师和剑客才想到。因为在水流中石块前面的那片的沙子因为流速异常而带走,使得石头前面比后面深,所以重力作用下,石头会向前慢慢地翻滚。所以,大块的石头或重物在沙底急流中确是会往上游移动的奇怪更象。古人不知就会误以为神怪。
二人上了岸,大师对剑客说:“怎么,你想去揭榜吗?”剑客笑了:“嘿,你小子是我肚子子里的蛔虫么,怎么这也猜得到。”大师嗤鼻笑道:“你小子有几根弯弯肠子我还会不知道?从刚才到现在你没吭过声,不就是在想如何捞这东西的法子?”
剑客摇头:“捞这石兽有什么难,古人早有现成的开封铁牛打捞法。照办就是,只是我在想,开封的铁牛现今还在,这只石兽怎么会在历史上没有任何记载呢?”大师这才醒起:“你说的也是啊。那我们更要把它捞起来看个究竟了。”剑客拍拍他的肩问:“是你揭来还是我来揭?”大师想了想,笑着说:“我们一起揭吧。”
第一第十一章 采花雪山下
大师红着脸解释说:“最后一句也是白乐天所作的,全是偷来的呀。”方大娘动了疑心:“哦?他在哪一篇里有过这句,我好象没听过啊。”
剑客的笑声嘎然而止,张大了嘴望着大师:“小子哎,偷过头啦。人家还没有被贬到江州哪!”大师也吓地一声捂住嘴:“是啊。嗨,嗨,是啊,这首诗白乐天还没写哪!得过个七八年此诗才会问世。直可与长恨歌比美领一时之风骚。”
方大娘和薛涛都张大了嘴:“连人家没写出来的诗都能偷?”大师无奈地耸肩:“事实如此。我已不慎露了天机,这个请你们不可传出去。”
方大娘讶道:“天机?!你们是什么人?找我何事?老身觉着你们透着奇怪,看你们的样子,也不象是北方胡人,怎么听你们口音倒象是北方胡地的口音啊。”
剑客一本正经地说:“咱们的家乡倒是在大江之畔,确是南方的人,说胡音,不过是为晚生们的满口胡言乱语先打一个铺垫,到时还请两位大娘有怪莫怪。”
说到后面剑客这小子竟然还借着胡音幽了一默,逗得两个大娘都笑起来。绿衣美妇还斯文,用手掩口,来个笑不露齿。这方大娘就拍案大笑,白森森一口牙够瞧的:“有意思,竟然能从胡音扯到胡言上去了。老身倒真想听听你怎么个胡言乱语法。”
大师给出蛇皮卷:“为这个,咱们俩可以说是修道者吧。我俩凑巧杀了一条为害羌人的巨蛇,剥其之皮,见其刀枪不入,想做件皮甲,听说只有大娘才有此能力。”
方大娘点头:“原来如此,定是祥记的掌柜说你听的。”“是,大娘真是神机妙算。”剑客拍马说。方大娘笑着说,“我来益州也没几个人知道。不是他是谁?”
薛涛似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如果公子刚才说的是真的。说到神机妙算,妾身等哪及公子等?”方大娘说:“对,说明白点儿,你刚才是说真的还是在胡言乱语?你说乐天要被贬江州,他不是在京供翰林的吗?怎么会……”
“伴君如伴虎,听说过吗?天机是不可多泄露的。我们所说的句句是实,没有比我们更准的了。咱们上知五千年,下知一千余年,所说无有不中者。”剑客夸口说。
薛涛微笑说:“哦?听这话倒很有点胡言乱语的味道了。公子先说说妾身吧。”
剑客嘿嘿笑:“灵不灵当场验,说对了你别不认!到时又说我们是胡说八道。”薛涛笑着点头称是,剑客长吸了口长气作了势要说,等到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了,他却一推大师说:“你来说吧。这段你比我熟!”众人差点为之绝倒。
大师笑骂道:“又要我说,你记不得别来找我麻烦嘛。”清清嗓子:“薛校书做了半世乐妓,早就厌倦了。你老人家要在南郊浣花溪边筑一小楼,效仿杜工部……”
“呀!”薛涛惊叹,“你怎么知?这事妾身还只在空想中,尚未有做呢。”大师笑而不答,只是补充道:“那你就快去做啊。你有七十三岁寿哦。不好好准备一下,你这后边的二十几年怎么过得充实。”薛涛感激地哦了一声:“谢谢公子指点。”
方大娘在试了很多种方法后问:“公子,你们是怎么把这蛇皮剥得下来的。老身虽有玄铁针可以穿之,却无法切栽割它。”大师奉上金绝剑:“此剑可用。”方大娘试了一下直叹:“果是宝剑。有此足矣,你们准备怎么做呢?”
剑客笑问:“会不会做水靠?”方大娘傲然说道:“天下之衣未有老身我不会做者。”大师一脸佩服地说:“好办,就做成长袖的水靠吧。边衣连帽。够不够?”
方大娘想也不想地说:“四套都够了。余下的还可以做四五付手套,两双袜子。还有不少皮条。”大师拍板:“就这么做吧。工钱怎么算?”
方大娘淡淡一笑:“老身看你们顺眼才会做,收钱不就生份了?历年来给皇公贵胄做衣甲,老身还会缺钱么?这活计啊你们三天后来拿吧。”
剑客上前一步说:“那就量体吧。”方大娘又笑了:“老身做了一世的衣甲,这衣服大小啊。一看你的身材就知,不用量尺寸的。”二人连连谢过。
二人正要告辞,薛涛客气一句问道:“两位公子用过饭没有?”
剑客笑了:“还没啊。要是校书大娘管饭,那可就不客气罗。”大师给他一拳:“有你这样打蛇沿棍上的吗?”两个大娘都被这两个家伙逗笑了。
薛涛止住笑说:“那就在这里用饭吧。饭后妾身为两位抚琴一曲。”
“耶,真是几生修得哟。在这里小生先谢过。”剑客毫不客气地一揖到地,大师见他脸皮忒厚为之侧目。两个大娘倒被他故作姿态笑得合不拢嘴。
用罢了一桌丰富的川菜,撤下了饭食,有两个丫环抬上了一具古筝。薛涛对二人点点头,伸手铮嗡咚嘣地扒拉了几下,就已成了一个调了。
大师呼地长吐一口气:“乖乖,才一拨,就有流水之美了。”只见在座的人都在瞧着他,薛涛更是微笑:“看来洪公子是诗兴大发了。就让妾身激发你的诗兴吧。”
大师忙摆手:“胡乱说说罢了。”这时,薛涛已双手连环按捺拨弹抚古筝发出了流水般的乐声。大师二人虽从未听过这曲调,却也听得如痴如醉。但是再弹下去就琴声渐涩。最后就这么嘎然而止。薛涛的眼中泪光隐现。
剑客奇怪地问:“校书大娘,你这是怎么了?”
薛涛别过头去拭眼中泪不答。方大娘说:“妹子是在感伤自己身世了。”
大师应景地漫声吟出:“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韵依依。一声声,如泣如诉如悲啼。叹的是,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校书大娘不用伤感,这么多才子文豪能与你诗笔论交,可说是何愁世上无知音,天下无人不识卿?”
薛涛转过来时竟是一脸笑容:“我每弹此曲都是这样的。但是公子的诗不是也叫引出来了?呵,刚才的用辞真是很美。还连偷带改的也真不容易。”
大师张大了口醒悟般道:“哦,敢情是哄我做诗的。糟,中计啦。”剑客不禁呵呵大笑:“看你这小子爱现的,又让人摆了一道不是?”
方大娘忍着笑说:“不是这么说,校书妹子每弹此曲总能引得人诗兴大发。去年元稹就是听了此曲就一气写三首绝句。”
大师疑心地问:“可是那个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元稹?”
薛涛讶然重复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真凄美的句子啊,是不是元御史纪念其亡妻之作?”大师无奈地耸肩:“是,不过就不知他是哪年作的了。说不定又让我给先泄了天机。你就当是听胡言乱语不要入心吧。”说得三人都笑了。
是夜,两人就被薛涛挽留住在望江楼的客房中。是校书大娘的朋友,这个房钱自然也免了。这下可好,也省了不少。次日一早,剑客就找到大师问:“这三天时间该如何打发?”“我无所谓了,在这里四面玩玩就可以了。”大师反问:“你又想干什么呢?”剑客想了下说:“嗯……我想去拓碑。”大师一愣:“拓碑?”
“是啊,把这些碑文拓下来,存在一个地方,以后可以卖大价钱!”剑客兴奋起来了,一脸憧景地说:“再找些名人签名做收藏标记。哇!身价就直长千万倍了。”大师兴奋地补充说:“着啊。我们去买纸,专找些后世不得存的保留。呵呵……”
三日的时间是很好打发的,大师与剑客每天都抱着纸到处去拓碑。还不时去林里看看豹子,看它乖不乖。回到楼里就请薛涛给签名落收藏款,薛涛虽不知二人这是为何,但见只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