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小叠画好了的符出到院子。剑客抱着金绝阳剑在一边想要冷眼观看他的笑话。
只见大师挥动金绝阴剑刺了一张符纸向天一举:“我叱!”蓬!地一声响,符纸竟自燃化做一缕青烟升上天去了。剑客不由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无火自燃!”
大师回头得意一笑:“这就是离火咒嘛,怎么样,嘿嘿,果然有效吧!”
“咔喇隆隆……”二人正在互相逗乐子,晴朗的星空中,猛地炸下了一个霹雳,一条闪电从空而劈下,打中最近的高楼上的避雷针。
二人被震得头昏眼花,也吓得目瞪口呆。半晌剑客才问:“大师,你刚才烧的是什么符?”大师猛地跳起来:“成了成了!霹雳符,果然晴空霹雳,原来这么容易,哈,哈哈……”如疯似狂手舞足蹈。剑客一把拉他入房:“你小子,别乐疯了!”
是夜,二人却睡不着了。连一向对大师冷嘲热讽的剑客也好奇地在仔细地看伏魔神帕上的符文了。大师仍在对剑喃喃念咒,剑终是不动。大师无奈地摇头,又去参详神之遁,不过还是想不出个子午卯酋来,正在痛恨地揉着头上已经有点凌乱的头发。
剑客看着帕上的文字,忽然发问:“大师,神之遁到底是什么玩艺儿?”大师摇头:“不知道啊,这是天师最为得意的法术,但没人知道它有什么用?”他抬头看天:“噢,月亮出来了。参蟾而逸,对了,我们还没有试过对月亮使这个咒。”
“我们这就去试试看怎么样?”剑客有点心地问,大师想了想说:“我没把握,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怕会出乱子。”剑客热切地说:“那就作些准备好了。”
大师发现了剑客的转变,故作惊奇地咦了一声,调侃他道:“你不是一向对这些符符咒咒从来表示不大相信么,今儿个怎么这么热衷啦?”
剑客可是一点也不让地顶上来,“我从来没有说过不相信嘛,只是你一直不见动真格的。”大师笑了起来:“我也很想试试,不过,到底该准备些什么?”
“神之遁嘛,这遁就是跑,这咒一念就会逃走了。会去哪儿这个可说不上了,不过至少,天师这些法宝不可不带。”剑客试着分析说,大师点头认可:“说的是。”
于是大师身披伏魔神帕,背负金绝剑,把乾坤一宝挎于腰际。揣好了符笔与纸,来到院落中央。剑客提着金绝剑立在一旁:“喂,大师,你要带上我啊。”大师哂然一笑道:“你我是什么交情,要冒险还少得了你?拉紧啦!”
大师这时拔剑指住天上圆圆的月亮,喃喃而念。正念间一阵寒风空兀而起,天地变色,月亮变成了暗红色。剑客大惊心道:“这是什么法术,这不是要完蛋了吧!”
剑客死死抓住大师的手,却见大师突然全身发亮,再低头看自己,竟也变得亮闪耀目。猛地他觉得身子一飘,脚下已没有了实地,不知向何处飞去,眼前光闪连连,五彩缤纷,眩目之极,不由一闭眼睛,又觉气闷异常,只想大声嘶叫,偏偏又吼不出声来,这时感到大师显然也慌了手脚,浑身直抖,却也无法可施了。
蓦地,蓬地一下,剑客只觉得屁股好痛,竟是坐到了实地上,大师的手还在握在手中。再睁眼一看,大师就坐在一边,大家手中还握着剑,他的眼睛还没睁开。剑客惊觉,这时竟是白昼!不是在刚才的小院中,周遭一片陌生的环境,是一片树林。
大师睁开眼,嚷道:“啊哈!成了,成了,神之遁有效呐!”剑客愕然地看着他,见他一脸兴奋,不由又气又好笑:“你别高兴得太早,你把我们弄到这里来,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我们怎么才回得去?”
大师抓抓头四望:“咦,怎么会是白天……还有树林……天哪,我们这是到了哪儿?”剑客伸手揪住他衬衫的领子,装出一付“恶狠狠”样子对他说:“你不是要告诉我,你也没主意吧。”大师轩着眉无奈笑道:“噢,对不起,我真的没有主意。只有见一步行一步了。”剑客松开手叹口气说:“你小子,真是给你害死都可以。”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出树林,见到四面仍是一片荒野。“这是哪儿?”大师自语。剑客嘀咕着说:“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可明明是夜里,一转眼怎么会天亮了?”
大师若有所悟,一拍头说:“对了,时间变了,难道是改变了时空?”“时空?噢,你说是我们离开了咱们所在的时代?”剑客吃惊地说,看看四周:“不对呀,就是改变了时代,怎么会看不到卧虎岗的?”
大师叹口气说:“只怕是时空和空间都变了。”剑客紧张起来:“你刚才那是弄了什么?那我们还回得去么?”大师耸肩:“天晓得。”剑客想了一下倒想开了乐观地道:“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就当是去探险。谁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你还是快想办法,我还想回去呢!”
大师也豁然笑了:“不止是你想,我也想回去呐。”二人伸出左手一拍握住,相视而笑起来。于是大步向荒野走去。两个本是同甘共苦的好兄弟,现在又都在一起,家中并无长辈。尚了无妻小的牵挂,到哪儿算哪吧。还什么好怕?
野外倒是一片阳光明媚,荒野上长满了过腰的长草,可地面却平得很不难走。幸亏二人是干考古的,手表带上都有一个小指南针,方向还可以确定的,把太阳照的人影一看,大致是早上的十点左右,看看表针,却是午夜零点,自是对不上号。只好大致地对调一下,至于表中的日历,调之无益。
二人顶着阳光在长草旷野中走了十来里,见到草丛中倒不时有野兔,野鸡和云雀出没,还见到有野羊和鹿出没,见了二人都远远逃开了,二人又饥又渴,但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欣慰。从这里的动物怕人可看出,是被人猎杀过的,这么说这一带应有人烟,只是,在这时,二人是否有体力足以支撑得到找到人家?
终于,前方又出现了一片杂木林。剑客呻吟般叫出来:“谢谢天,赐我这一片林子。再没有林子遮荫我就快晒死了。”大师亦是晒得头昏眼花:“喂,剑客,这周围的野物不少,是不是要打一些来填肚子?”剑客唔了一声:“要是要,至少要先到林子里去,在这里……”他摇摇头指着太阳:“受不了。”二人拖着脚向林子走去。
这片林子不大,稀稀疏疏的,而且明显不久前才有人砍伐过。二人喜悦地对望一眼:“附近必有人家。”这是一片梨和杂木的混生林,剑客进林子后才缓了一口气。二坐在一株梨树下,剑客手不闲着,他砍了三条较直的梨木枝,修去多余的枝叶,削成三杆标枪。大师接过抖一抖:“哈哈,做原始人了。”剑客把剑插回皮带后,一手一支标枪:“嗨!咱们狩猎去。”
林子的另一边,二人意外地发现一条清可见底的小溪。一声欢呼后,两人扑进水中,洗干净脸后,把头埋入水中,直灌得肚子发胀。那股子清凉一气儿把刚才的暑热都冲到九霄云外去了,两人懒洋洋地躺在树丛下不想动了。
大师见剑客困极了,知道大家都是十几个钟头没有睡了,拍拍剑客的肩:“累了吧,睡一会吧 ,反正这么热的天,走起来也太晒了。”剑客打着哈欠说:“好,我先睡一会儿,你看着,这荒郊野林的,要小心有野兽。”瞌下眼皮,不一会儿,鼻息响起,剑客已沉沉睡着了。
大师看着四周回头看着沉睡的剑客,心想:“真可笑,这神之遁竟不知把咱们送到了哪儿!回去只怕也要用它才行,只是,既然来到,总得问问这是何处、何年、何月才好。还有,初到此处,人生地不熟的,总得想想办法,要有几手绝活。不然我们有什么危险谁能救我?剑客还有剑术,可我呢?”
大师整理一下他带来已画好的普通的符。有十七八张的,其中有三张是霹雳符,“唔,这个虽没有准头。吓吓人总够用的!不过,切记,在空旷平地上用时,符一发自己先趴倒,雷总是找高个子打的。”大师把符放在衬衫的口袋里,必要时,正好顺手。还有几张云雨风的符没有试过,不过,留着也不是坏事。还有几张隐身符,不知是否有使人隐身的作用。剩下是几张的金刚符,是道士捉鬼时用来化木剑为利器的。
大师左看右看,想到:“不妨试试,可以把木枪化成钢枪也很有用的。”他手执三支枪,把符一晃用离火咒点着,用火熏烤枪头。然后口中念念有辞,一拍枪。
大师施法完毕,一看:“咦,还是木头的,没有变。”心下疑惑,见有一支枪尖有点钝,拔出剑要削尖一点。可是一剑下去只听格格响,不动分毫。他吃了一惊,枪尖象精钢一样,以金绝这样的宝剑也削不动!“啊!成了,原来已是这么硬了!”再一削火未熏到的枪杆,应手而入。大师乐坏了,站起身提枪对一块石头凿去。
“叮!”火星四溅,枪尖却不损。剑客被这响声惊醒,睁开带红丝的眼很不高兴地说:“干什么,才合眼,你就弄出这么大的响动。”大师兴奋地扬扬手中枪:“你看!”再试一回只听铮然有声,石上划出一个枪印,木质枪头丝毫无损。
剑客咦了一声兴致来了睡意全消:“哦,你又玩了什么邪门道儿?”
大师呸了一声说:“什么邪门道。这是金刚符。”剑客接过一支枪,向一块大石狠狠一刺,火星四射:“果然要得。大师,什么时会法术过期?”
大师想了很久还是没有在记忆中找到一个确切答案说:“我不知道啊,没说有期限啊,我看只要不沾水,就不会失效吧。”
剑客放心道:“这样就好!别在要命的时候突然失效了,那可就惨了。”大师讥笑他说:“胆小鬼,充其量变成木头,一样可以捅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