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沉重的脚步,我蹒跚离去。心头凌迟般的痛着。手里那枚链坠深深的刺到了掌心里,苦笑,她不要呢,我的灵魂,我的爱,她不要呢。
就那么坐在书房里,手里攥着那链坠,眼睛看着静静的摆放在那的躺椅,曾经那里的伊人笑颜如花,或专心看书,或静静的对视,或娇羞的低头,那时侯,怎么突然觉得如此遥远?
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是她心底的最爱吗?曾经那么骄傲的我,现在竟然无比的颓丧,自卑起来,想起穆清杰,想起东方玉,她身边出现的男子都是那么的出色,此时此刻我的心底竟没了原来的自信,原来的狂傲,在爱的面前骄傲如我,也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就那样一直坐着,想着,痛着,伤着,难过着,天渐渐露出鱼肚白,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天行在外面打了个喷嚏,我叫他
“进来吧。”
天行进来了,揉着发红的鼻子,看我的脸色,没敢说话。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挽了挽袖口,天亮了,压下心底想起雪衣的痛,迈步往外走去。
天行在后面小跑的跟着
“太子,去,去,,,,,”
“去刘妃那里。”
刘妃是武将之女,没有萧妃的心计,现在我不想费心演戏。
刘妃的房里,她一人倚在床边,想必已经睡着,头上的喜帕没有揭开,扫了眼桌子上的酒菜,虚伪,明明自己吃喝过,还装着淑女在那坐等我来揭喜帕。想起那时候的雪衣,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
示意天行去揭喜帕,天行嘴张的大大的,我眯起眼睛,他哆嗦着上前一下子扯掉喜帕,躲到我身后,刘妃从睡梦中惊醒,看到我的时候,眼里迅速的蒙上一层雾气,脸上飘起两朵娇羞的红云,厌恶的扭转头,坐到椅子上。
屋里静的可怕,能听到天行和刘妃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这样子坐了一会实在无趣,但是要给人看的,怎么也要在等会,天大亮才好。
尽管我不这么做也不所谓,但是想到雪衣的不理不睬,心里不舒服,我不承认自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刺激她的嫉妒,但是确实如此,我希望她会像其他女人一样嫉妒,吃醋,那样说明她在乎我。
有些鄙夷自己的作为,越来越不成熟了,像个不经事的小孩子。
可还是赌气坐到天大亮,然后拂袖离开。
在前面刚用过早饭,就听到了好消息,那两个新人去雪衣那里了,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自己制造的效果,装着镇定的往她那里去。
可是刚进门在看到她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时,我就后悔了,心疼了,她的样子怎会如此憔悴?才几天不见,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看着她勉强撑住身子,和我见礼,我疾走过去,搀扶住她,可是她的一句话像一盆凉水兜头浇下
“臣妾谢太子关心。”
她和我自称臣妾,她和我这般生疏,她故意和我拉开距离,她,,,,,我的脸色冷的能冰冻一切,我的心更是冷的发狂。
她不在乎,她不在乎,这几个字刺的我如坐针毡,真想轰走所有的人,狠狠的摇晃她,看看她的脑袋里,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个刘妃不知死活说话伤害她,我的气都撒在她们的身上,撵走了她们,却看到她瘫倒的身影,吓的我心跳加速,急急的抱住她往内室去,可是在床上,当我终于靠近了那深爱的人时,她的一句话让我如坠冰窖,逃也似的离开。
昏迷中她叫的是“东方,,,玉,,”
………………………………………………………………………………………………………………………… 世上最痛苦的是什么?
答:人死了钱没花了。
世上最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答:人活着呢,钱没了。
世上最最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答:费力八劲的写文,写啊写,写完了,还没等备份,原文件,,,,,,,当当当,损坏了。
哭死。。。。。。。。。。。。。
君水寒番外3
仰望着头顶的黑幕,冲着那轮明月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敬,,,敬你的。”一仰脖喝了下去,旁边一个人也含糊的说了句
“干,,,,干了。”
眯着醉眼看过去,霁良,我的弟弟,也一仰脖喝光了杯中酒,我笑他
“你,,,醉了。”
霁良不服气的反驳
“我,,,我没醉,,,,是你,,你醉,你的心,,,,醉了。”
我笑,一滴泪滴落在刚斟满的酒杯里,
“霁良,谢谢你,年年,,,,今日陪我,,,,一醉。”
“哥,八,,八年了。。。。你说,你说嫂子,,,,会,回来吗?以前,,我一直,,,,坚信,,,可是,,,,八,八年了。。。。”
霁良的话一下子打进我脆弱的心底,我的醉意全无,他说出了我最恐惧的事,站起身仰望着那颗亮晶晶的北极星,八年了,雪衣离开已经八年了,起初我一直坚信她会回来,一定会,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恐惧日益加深。
有些抖的拳头泄露了我的恐惧,我不敢想如果她真的不能回来,那我要怎么办?她离去后,我一直用她还会回来的信念支撑着自己,走到今天。
可是如果,如果她真的不能回来,那我,心狠狠的痛起来,痛到我不能呼吸,慢慢的弯下身子,单膝触地,一手抓住胸口的衣襟,一手支在地面,等待那痛减轻。
霁良见我这个样子,酒也醒了,惊呼一声跑过来,扶住我的肩膀
“哥,哥,你怎么了?我胡说的,我胡说八道的,嫂子,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的。八年我们都等了,还在乎多等几年吗?嫂子那么爱你,她一定不舍得你独自一人如此伤痛的,她一定会回来的,没准她现在就在回来的路上。”
抓住霁良的腕子,那痛轻了许多,双眸无助的看向他
“会吗?她会回来吗?”
下一刻我和霁良抱头大哭,八年了,我压抑了八年,支撑了八年,在外人面前我强装镇静,可是每一年的这一天,我都是无比的脆弱,霁良,他陪了我八个这样的日夜,在他面前我可以放下所有顾忌,畅快的淋漓尽致的表现自己对雪衣的爱,对雪衣的怀念,对雪衣的在意。
八年了啊,离国都灭了四年,建国也建了四年,可是雪衣还没有音信。
阴罗门的圣火没有熄灭,可是我的雪衣在哪里啊?夜夜我都会梦到她,梦到她在遥远的地方,我只能看到她模糊的身影,我呼唤她,求她,可是她都不曾回头看我一眼。雪衣,你还恨我吗?还怨我吗?
是该恨,该怨,我也恨自己,怨自己。为什么当初不懂你,我好恨啊,如今我已经坐拥天下,可又如何?多少次仰望苍穹,那痛,那悔都深深的把我淹没。没有了雪衣,得了天下又如何?
“哥,你看。”
听到霁良的喊声,我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颗颗亮晶晶的星星迅速的在天上滑过,如同雨幕,坠落在西北方向,顿时西北方向白光大盛。我惊讶的站起身,牢牢的注视着那个方向,西北,辽城。
“啊。。。。。。。。。”
我兴奋的大叫起来,霁良被我的反应吓到,猛的回身拍着他的肩膀
“霁良,皇天不负有心人,雪衣回来了,一定是,一定是。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霁良吃惊的看着我,在看到我眼底的坚决后,终于点头
“哥,去吧,希望你能带回嫂子。”
一路打马扬鞭奔着辽城方向疾驰,日夜兼程,恨不得马上见到雪衣的念头折磨的我近乎发狂。马累死了几匹,身后跟随的人越来越少,只有寒宵和欧阳宁还有几个侍从,他们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也不敢问。
辽城扑空了,我转身往回奔,那个老丈嘴里的女子,一定是雪衣,为自己这个想法雀跃着,雪衣,雪衣,你终于回来了,八年,我苦苦等待八年,还好,你回来了,还好你回来解救我了,不然我真的生不如死。
丹城流传出一首歌,《天上人间会相逢》,心头一动,是雪衣,当年竹林里她唱的那首,天上人间会相逢,是的,天上人间,我们一定会相逢的。
再见时,看着她被皇甫云天钳制住,那把刀仿佛悬在我的心尖,我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望着那熟悉的眼眸,是我的雪衣,真的是雪衣回来了,只有雪衣有那样震撼人心的眼睛,仿佛能参透世间的种种,能照亮所有黑暗的角落,她倔强的灵魂,坚韧的性格,如雪般洁白,如雪般透彻,如雪般晶莹剔透。
我的心在看到她后,终于不在空空如也,再次拥抱她,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想要带她入宫,可是她不愿意,我知道她在意什么,我去找父皇,我告诉他,我要遣散后宫,父皇抽出宝剑,我以为他要砍我泄愤,我不躲,不动,承他一剑,当还他的生养之情,但是我要做的还是要做。
可是父皇却把剑担在了自己的脖颈上,老泪纵横,一句话没有的和我对视着,我们就那么僵持着,我不肯让步,他也不退步,每过一个时辰,他的剑就往里递一分,看着他的血沿着剑身游走,最后滴落在大殿,我又一次无话可说。
母后在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是皇上。”
我转身奔了出去,我的怒吼在大殿内回荡
“不要逼我,不要在和我谈什么责任。”
但是我终究没有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想起外公,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是一种幸福,而我现在做不了我想做的事,我愧对雪衣。虽然她不说,但是我在意。
樊鲁的疫情让我心忧,我瞒着雪衣偷去樊鲁,没想到我的保护百密一疏,我防了宰相,防了绪岚使者,防了萧妃,刘妃,防了满朝对雪衣心怀不满的大臣,却没防了父皇,我没想到他真的可以不顾念父子之情,做出和当年太上皇相同的事情,他逼走了雪衣。
得知这一消息时,我心底那丝维系我们父子之情的弦崩断了,攥紧拳头,布下天罗地网也要拦住雪衣和绪岚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