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法师。”
然后就是一群人呼噜噜离去的声音,猛的掀开帘子,对上一双邪魅冷酷的眼,心里一直凉到底。
抬头看了看那远去的护卫的士兵,又看看眼前的他,心里一切都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是他做的扣,只为我自投罗网。道士?箫妃?甚至太上皇?原来幕后黑手竟是他。
颓然的放下帘子,跌坐在马车里,外面的他仰天大笑,然后一掀帘子也坐了进来,与我面对面,他的双眼露出毫不隐瞒的凶狠的光,他的脸差不多要贴到我的脸上了。
厌恶的往后挪了挪身子,那些士兵叫他法师,看来他是绪岚的使者,有些悲凉自心底升起,什么叫请君入瓮?什么叫自投罗网?
“都是你搞的鬼,陆妃的病,那个道士,都是你?你联合宰相?”
他一点都不否认,双眼眨都不眨,一直盯着我,
“不傻。”
“包括绪岚要我去庇护的事,也是你暗中捣鬼。”
“不错。”
“你就那么确定太上皇会让我随你们走?”
“他不会不同意,有宰相那群人在旁煽风点火,容不得他不信,他那么重视皇权,容不下你。你该感谢我给你留了条后路,否则你现在就在阴曹地府了。”
卷起腿,抱住膝盖,也借机与他隔开一定的距离,
“带我去哪?”
“天下之大。”
“不打算带我回绪岚?你如何和你主子交代?”
他仿佛听到最好听的笑话,又大笑起来,只是他的笑我无一点好感,说是狞笑还差不多,让人浑身呼呼的起鸡皮疙瘩。
搓搓手臂,仰视着他,他的笑让冷酷的脸更显得阴森邪魅,仿佛来自地狱的撒旦,
“我没说不带你回。你还是担心你自己比较好,我说过我的报仇方式是很让人享受的。你就慢慢享受你的生活吧。”
撇撇嘴,难道绪岚的主是个傀儡?看来我的前路堪忧啊,只是当人恐惧到极点的时候,也就无所谓了。
离开水寒的痛我都能生生的忍下,还惧怕别的吗?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我那一眼让他顿时暴怒无比,一下子扯住我的长发,把脸凑到我的脸旁,
“你最好知道如何讨好我,我现在就是你的主人,讨好我对你有好处,否则我真的让你生不如死。”
忍着头皮被拉扯的痛,泪花出来了,不是怕,不是惧,是被他扯的
“离开水寒,我已经生不如死了。让我生不如死的人不是你,所以你也没什么可骄傲的。”
他的眉毛挑了挑
“你在激怒我,激怒我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我先尝尝你是什么滋味,看看你是如何的消魂噬骨,让那个君水寒念念不忘的。嗯?”
说着大手奔着我的衣襟来了,头脑中顿时警铃大作,一下子抓住他的手,
“你可以试试,我立马咬舌自尽。”
他的眼神闪了闪,凶光熄了又盛,盛了又熄,最后他咧嘴一笑,松开对我的钳制
“有性格。我冥风就喜欢这样个性的,先放着你的,歇着我的。迟早会让你匍匐在我脚下求着我要你,到时候我看你如何骄傲的起来?”
“放心,只要你不给我下药,永远不会有那一天的,可话说回来,即使你给我下药,我也会在那之前死在你面前,让你得不偿失。”
他仰面大笑,“别太高估了你自己,实话告诉你,在折磨你,和要你这两者间,我更中意前者。”
身子被他摔在马车里,一掀帘子,他跳了出去,马车在他的驱赶下又向前行去。
平复了下慌乱的心情,刚才不是不怕,只是硬撑,如果他真的要来硬的,那我怎么办?真的要自尽吗?
不知道,也许是真的吧。这个人真是变态,有仇报仇,杀了我多痛快,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么变态的人还真是头一次看见。
叫什么来着,他刚好像说了,叫,叫冥风,冲那个姓也是个变态的人,我恶毒的腹诽着。
头嗡了一声,这个姓不常见啊,冥,冥,脑子里一道光闪过,冥黄,是他,难道是他?
当初为了给水寒报仇,我在皇甫云天的手上要了他,不杀他不上轿,难道这个冥风是他的后人?
可是怎么看着都不像,那个冥黄长的那模样,外面这个变态,虽说精神不大正常,可是如果抛掉我的厌恶,怎么也是个挺帅的人啊,难道基因突变了?
心里扑通扑通的直跳,如果是冥黄的后人,那我们是真的有仇,因为我亲手杀了冥黄,看来还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苦笑了下,算了,是我欠他一命,如果他想要我的命,那就给了他吧,此时心里已经万念俱灰,忘了刚才曾想过要坚强活下去的念头,想起水寒又痛倒在垫子上。
的确如冥风所说,我们一直走的小路,山路崎岖,马车过不去,我就被他拽了下来,弃了马车,徒步行走。
他绝对是故意的,以为我会叫苦不迭吗?的确这身子没有雪衣的顽强,没有那好的武功底子,而且还养尊处优的一直在宫里过日子。
可是他却不知道,无论是凌雪衣也好,谢晓谕也罢,我都有一个倔强的不服输的灵魂,随他在山路上跌跌撞撞,却怎么都不喊半句苦。
有时候还故意微笑着气他,每当那时候他都气的七窍生烟,在我面前嗖的一下消失不见。
我没傻到要跑,知道他不会走远,我逃不了,惹怒了他,诚如他所说真的对我没任何好处,我不想试。
何况我能去哪呢?逃了他身边,能逃了水寒的眼线吗?我不能回到水寒身边,那样会害了他,所以我选择了跟着这个变态,他绝对不会让我被水寒发现并带回去的。
这点上我们倒是共通,所以互相利用吧,他报复我折磨我,我利用他避开水寒的搜索。
再说他也没怎么折磨我,如果拉着我走山路,夜路,有时候饿两顿也算折磨的话,可是在我饿肚子的时候,他也没吃,因为没有干粮。
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打动物来野餐,我不信他会那么善良,可是他确实没有,而是自己饿着,顺便连累了我。
有几次我都想问问他,你是善良还是无知,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他的性子真是和常人不一样,有时候你刺激他,他会以为我那是关心他。
想起那次他在小巷子里威胁我,我说在梦里见到他,他竟然大笑说君水寒如果知道他的女人梦里想别的男人,不知道会做何想,那时候我以为他是故意歪曲事实,可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是他压根就那么以为的,他的思想偏差还真大。
说白了就是有点弱智,有点不知好歹。不过这话,为了自保,我还是选择烂在心底。
据我这阵子的观察,他很单纯,如果他的心思不是邪恶的,那他就会是一个天使,一个纯洁的一尘不染的天使,可是他的心思却是邪恶的,那就注定了他是一个恶魔,一个地狱的撒旦,傻蛋?
第123章芳思难禁
和那个傻蛋这样行已经有十多天了,自从上次后我就在心底给他起了名字,傻蛋。
不知道为什么这阵子一直胃口不好,有时候明明很饿,可是看到东西却觉得吃不下,离开水寒我并不像表面上表现的这样洒脱,心底重若千斤。
只是面上我绝不表现出来,我的伤我的痛只会给他增加快感。而我不会让他得逞,想看我的笑话,也得要他够资格。
一路上他总是毫不避讳的把有关水寒的消息带给我,欣赏我痛苦纠结的模样。
而我只是在第一次的时候入他所愿,没忍住落泪,之后就总是恍若未闻,让他大失所望,气的跳脚,继而狠狠的掐住我的脖子,活像要把我生吞活剥般,但是也总是差点而已,最终都以他的拂袖而去告终。
第一次,他说水寒刚控制了樊鲁疫情,却突然急行返回皇城,发疯般催动内力毁了太上皇的宫殿一角,继而罢朝三日,把太上皇气的一病不起。
第二次,绪岚国的卫兵被晋国追回,后又遣送走。水寒又毁了太上皇宫殿一角。太上皇吐血。
第三次,民间到处张贴寻人启示,出入城池要身份证明,严加排查,不果。水寒又毁了太上皇宫殿一角,太上皇昏迷。
第四次,水寒罢朝缅怀故人,去皇陵皇后墓面壁半月,任何人一律不见,走之前终于轰踏了太上皇的宫殿,太上皇昏迷中移架阳春宫。
第五次.。。。。。
第六次。。。。。。
每一次尽管自己好像无动于衷,其实心里痛的纠结,用手狠狠的掐着大腿,才没有让自己表现出脆弱。
我的离开,迫不得已,水寒曾说过老天也无法将我们分离,可是我却不得不再一次逃离他的身边,为什么明明相爱,到最后还是要分开?
夜深人静,那个冥风找了地方睡觉不在理我,坐在月色下望着那颗北极星默默垂泪。
脖子上带的链坠,被我摸索的晶亮了许多,那字深深的刺到了心底,吾爱不变,吾爱不变,水寒,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太后一定会将我的话带到的,为我保重,水寒,你一定要做到。
突然身后传来簌簌的响声,用鼻子嗅了嗅,一阵腥气传来,顿时恐惧的依靠在背后的树上动不得,难道是大虫?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迅速的飘到身旁,一把拉起我,飞身上了身后的大树,依在树干上,还是不能控制发抖的腿,身子有些软,冥风厌恶的瞪着我
“真是个废物,看不出来平时那勇气都哪去了?”
被他一激,勇气回来了些,人一生气恐惧就会减少,此时的我就是如此,回瞪了他一眼
“废话,有本事你别上树,下去和老虎打,打赢了才是本事。”
他轻蔑的看了看我,这个时候,一只体型庞大的老虎已经跳到了我们在的这棵树下,到处寻找着,用鼻子嗅着人的气味,猛然那两个电灯泡一样的眼睛对上了我的,吓的一哆嗦,差点掉下树去。
冥风猖狂的笑起来,两道寒光在他袖子里发出,直奔老虎的双眼,我吓的一闭眼,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