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互相扯平,谁也不欠谁,也不必我背负对他的愧疚。他的杀父之仇,是他自己不报的,或者是他报的方式特别吧,总之,结论是不关我的事。
我奇怪他的野外求生能力极强,仿佛就是这样长大的,他属于山里,属于夜晚,属于那种鬼魅式的生活方式。但是只除了一样,就是吃,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肯猎杀小动物烤了吃,我还是没找到这问题的答案。
野外,他总是能找到最佳的地方休息,或者岩洞,或者巨石覆盖的暖和地带,前提是他愿意,就拿现在来说他就很不愿意,所以我们露宿野外。
天渐渐黑了下来,他生了火,倒在那里不动,从昨天下午我们就没的吃了,因为没有遇到山村,不行,我得想办法自救。
虽然自上次后,他也偶尔会猎来不同的动物,其惨况不说也罢,不过我都忍着去欣赏,去嘲笑,然后气的他四处逃窜,他以为那招不管用,泄气了几天,这阵子倒是不怎么玩那把戏了。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损招。
不过这饿也不是办法啊,我要说让他去打动物来烤吃,他一定不干。
眼睛一转有办法了,双眼望着夜空,叹了口气,他没动,不过我敢保证他要是猫的话,那耳朵此刻一定是立起来的。
继续演戏,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
“都说月宫里住着月兔,人们都喜欢兔子,可那兔子有什么好的?我就不明白了,那长长的耳朵,多吓人啊,还有那毛,诶,”
假装忍不住抖了抖,还用手搓了搓手臂,
“真不明白自己怎么对那动物那么过敏,还好,还好,我没碰到过,呼,看来老天还是待我极好的,在山里走了这么久也没见过那动物,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假装虔诚的向老天致敬,再抬头的时候,那个躺在那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
心里顿时像开了两扇门一样,这个傻蛋,如果不是那样变态,倒是很好玩的。
赶紧起来做准备工作,又拾来很多的干树枝,四周转转,真是命好,发现一条小河,嗯,一会就在这里洗兔子,又转了回来,就等着那可以填饱肚子的兔子的到来。
等啊等,过了很长时间,不过也许是不长时间,因为我是饿的有些晕,所以对时间的计算有些偏差,一分一秒的盼,难免会有误差。
他人没到,啪的一声,一只死兔子扔到我的脚下,还是上次一样的惨状,不过我这次倒是真的欣赏,开膛破肚了,免的我动手,还真是想的周到。
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我是否有那勇气对兔子行凶。
冲他一笑,拎起那兔子的长耳朵,百米冲刺的速度奔那踩完盘子的小河飞去,三下五除二,收拾的差不多了,赶紧飞回来,把兔子驾到火上翻转烤起来。
他一直愣愣的盯着我,我在心里给这个傻蛋设置的时间是,这个兔子半熟的时候,他能回过神。
可显然我高估了他的智商,直到整个兔子全烤熟了,我在那啃兔子腿的时候,他才不解的凑过来问
“怕的东西吃了就不怕了吗?”
看着他眼里闪烁的好奇的神采,我实在是忍不住吐掉嘴里的肉,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分给他一个兔子腿
“嗯,你说的太对了,小时候我妈妈就教育我说,对付害怕的事情就是去经历,我怕兔子,吃了它就不怕了,你看它都被我给吃了,我还怕什么呀?”
他疑惑的接过去,
“真的?”
“真的是白痴。”
我笑容可掬的回答,他醒悟过来,立马收起了刚才的幼稚表情,又恢复一脸阴狠的瞪着我,我赶紧摇摇手里的兔子腿
“再不吃,就不好吃了,要趁热的。”
他愤恨的狠狠咬下一口,仿佛那是我的肉一样,一边嚼着一边阴森的盯着我,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恐怖的吃不下去,可是相处了这么久,早就摸透了他的古怪脾气,不过是个纸老虎。
只要我不碰触底线,他还是可以忍受的,不理他的眼神,用力的对付手上的兔子肉。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不敢想像,自己会有动手收拾兔子,烤兔子,吃兔子的能耐,可如今我知道了什么叫人怕逼,逆境的确锻炼人。
吃饱了,去小河边喝了水,洗掉了满手油污,回来看着那已经倒在火堆旁的身影。
撇撇嘴,真不讲卫生,都不洗手。
这一个多月来,我们的条件也不是很恶劣,头发总会在小河边洗洗,也会挑个地方洗个澡,衣服吗,也不怕,他总是会偷来合身的村姑的衣服,尽管质量不怎么地,可毕竟是干净的,这样的日子对我是折磨吗?也许吧。
满不在乎的飞身上了一棵树,依靠在树干上,把衣服上的长摆系在树干上,这样免得自己睡熟了掉下去,如今这功夫和当年没得比,所以准备工作还是要做好的。
想过要问他我们这样走要走多久,但后来一转念还是不要问了,他的脾气就是我越在乎,他越摆谱臭美,我不在乎了,他却巴巴的来求着我在乎。
就像现在,我很适应的跟着他翻山越岭,还乐在其中,在他的眼里是这样的。
于是他改变了战略方针,作战计划,带着我不在穿山过洞,而是堂而皇之的出入各大城镇,至于那些排查,提起这个我就有气,他竟然会那种古代江湖中传说的易容术,在我脸上涂涂抹抹的许久,还记得当时在小河里看到这张,陌生的、普通平凡脸的时候,我的火蹭的一下就起来了。
以为是怕被追查,才带我翻山越岭,合着他是故意的,让我过野人生活,如果我哭哭啼啼,他是不就会很享受的一直带着我过那样的生活?
第125章纵使相逢
转身想要怒吼,在看到他那张阴沉的傻蛋脸后,火气吱的一声又灭了。
对付他不能硬碰硬,吃亏的是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很好汉的又转过身,假装欣赏那陌生的脸,这张脸掉人堆里,也不会引起人注视第二眼的。
安全系数绝对的高。用手摸了摸,有些赞叹,这家伙会的还真不少,这手艺在现代起码混个化妆师没问题。
可是现在我却恨的牙痒痒的,腹诽,腹诽,在心里骂死他,反正他不知道。
在市镇里,水寒的消息又不断的传入耳中,出关后的皇上冷酷无比,对人狠绝,但对百姓却很宽容,萧妃的地位直线上升,晋级到皇后下一级的品阶。
宰相的权利如日中天,把元帅和兵部侍郎远远甩在身后,压制的不能动弹。
心底有些了然,看来水寒想要打破这平衡的局面,要对宰相下手了,先抬高,让他得意忘形,再动手,让他至高点跌落,尸骨无存。像是水寒的手段。
只是那些现在真的都和我无关了,我知道水寒会动宰相,但没想到这么快,看来水寒早就知道绪岚使者和宰相合谋的事了,涉及到我才忍无可忍,提前布控动手了,欠的债迟早要还,水寒说过的。看来是宰相还债的时候了。
每当听到水寒的消息时,冥风都拿眼角扫我,貌似无意,其实是在暗中观察我的反应,暗笑他的小心眼,怎么我反应过激,痛苦无助你就满足了?
那我就偏不满足你,在饭馆里大吃特吃,他有得是钱,每个富人家都是他的银行,所以我不用给他省,他待我也不错,物质上的。
精神上他总是能打击我,一定不遗余力。
比方说茶楼,饭馆消息最灵通,有关水寒后宫的有关如何治理国家的,他从来都带我去那些地方混,只为能够欣赏我伤痛欲绝的模样,可是我却一次次的让他大失所望。
满不在乎的喝茶,摇头晃脑的吃饭,卖力的破坏自己的形象。
每次大吃特吃,都换来冥风一脸的愤恨之色,懒的理他,我这样没心没肺就是对他最好的打击。
没想到这样却严重刺激了那个想折磨我的人的意志,几次后,他气哼哼的不再领我下馆子,而是恢复了干粮度日,这对于冷不丁吃惯了大餐的我,还真是严重的反击。
不过我不会傻到去抗议,捧着干粮,吃的比吃大餐还香,还不住的夸,
“这干粮就是好吃,还养胃,那些饭馆里油腻腻的看着都恶心,就是不得不吃。”
那家伙半信半疑,时而瞅瞅我,时而瞅瞅手里那干瘪的馒头,不敢置信。
随着离开水寒日子的久远,我已经慢慢适应了现在的生活,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过,可是只有我知道,那积聚心底的思念越来越浓重,满满的覆盖了整颗心。
还有一件事一直让我不安,就是我的葵水有两个月没来了,虽然身体一直无反应,不过我却在心底有些恐惧,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个孩子来的却太不是时候了。
现在的我命悬与一线,虽然冥风暂时不会要我的命,以折磨我为乐,可是在与他的较量中,我发觉他已经慢慢的转变了态度。而这转变是我所不熟悉的,所以更令我毛骨悚然。
虽然一直没放弃折磨我,不过更多时候却是眼神阴狠的盯着我,不知道在琢磨什么,那眼神有些像看到猎物的狼,盯的我心底直发毛,面上却装的满不在乎。
如果真的是有孕了,那我们母子恐怕都难逃他的毒手,我自己一条命,可以无所顾及的和他周旋,如果加上个孩子,不敢往下想。
为此,我尽量的不让他发现我的异常,我也确实没什么异常,除了没来葵水,其余的倒是一切正常。
只是在山里的时候恶心过,可那是因为冥风的原因,难道不是?
摸着自己的腹部,我们曾经那样期盼过,可是他都不来,却在这个危险的时候来,是在湘郡回来的路上他来报道的吗?难道真的是老天报复我和水寒吗?
不能让冥风知道,现在我也不敢肯定,不过自己还是多注意些好。
暗中观察着自己,能吃能喝的,没有丝毫的反应,见到油腻的没那种恶心的感觉,也不吐,自己安慰自己,可能是我想多了,这段日子过的太无规律了,所以才会这样内分泌失调。
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