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蓝,这就是我欣赏你钱叔的地方,他和绝大多数的民营企业主都不一样。他知道维护职工的利益,企业到他名下以后,除了自愿的,他一个人也没有裁,工资福利也没有减。后来企业发展壮大了,还招了很多人,对P县,你钱叔是有贡献的。他没有钻钱眼里去。所以,企业里的职工才拥护他,改天有机会我带你到他的厂子里看看,不能说有口皆碑,但说他深受职工爱戴绝不过分。”
钱大富接口说“也可能是我这人心软吧。如果单纯从企业的效益考虑,老国有企业人浮于事,是应该裁些人的。就连原先企业领班子里,也有人劝我多退些人,但是,我下不了那个狠心。裁人也不难,二三万元就可置换一个员工,然后推向社会。虽然不违背政策,但对员工就太不公平了,这下,除了那坐吃山空的两三万块钱,再往下可能就没活路了。发展是硬道理,但一定要在维护员工根本利益的基础上求发展。没有他们,只是我个人发展,又有什么意义?而且,我回来,也不是完全就想着自己一个人赚钱,不能把人当包袱甩。所以,除了少数自谋职业、离岗退养的以外,其余员工我都按劳动法与和他们签订劳动合同,也算是留的高兴,走的舒心了。”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钱大富显然是十分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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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机遇(上)
谈新权和钱大富的对话,给了蓝煜星很大的震动。特别是钱大富,商人的本质是唯利是图的,而他在物欲横流的今天,还能保持着一份这样的社会责任感,实在是太难得了。莫说钱大富有这份造福乡梓的良好愿望,就算他没有,凭他吸纳数万人口就业的业绩,凭他一年创造几个亿税收的贡献,他这个全国人大代表,也是当之无愧的。
蓝煜星自然也能够想到,在认识谈新权之前,钱大富只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民,他的社会责任感从哪里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钱大富能有这样的精神境界,显然是缘于谈新权的影响。这一对搭档,一个在政界,一个在商界,相得益彰,珠联璧合,不但创造了天纶集团的奇迹,也创造了P县经济发展的奇迹。现在,对自己未来的岳父,这个两鬓已经斑白而神采奕奕的老人,蓝煜星又多了一份敬意。
话说的投机,洒喝的也快。不知不觉,钱玉纶刚兑好的一量杯五百毫升的白酒已经喝完了,蓝煜星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也跟着频频举杯,等两个老人杯里的酒喝完的时候,蓝煜星的酒居然也差不多了。这时候,钱玉纶早已经兑好了另一杯,给他们每人又加了一点,蓝煜星也浑然不觉。
此时,话题已经不知不觉地说到了刘彪的身上。气氛也开始变得压抑。这时,谈新权对蓝煜星说:“我早知道你在办这个案子,不过,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两家的关系,现在,我还是这个态度,在工作中,特别是你们搞纪检的,尤其要注意公私分明,千明别把家里的事情牵扯到工作上,更不要徇私枉法。当然,在这个案子里,你只是一个办事员,即便是想徇私也没那个权利。但是,现在只是你的起点,以后,你肯定会担更重的担子,今天对你说的话,也是一个提醒,无论你有多大的权力,都不能因私废公,都不能背离党性,违反原则。”说到这里,谈新权的口气已经非常严厉。他所说的,事实上也正是蓝煜星心中所想的,所以,蓝煜星毫不犹豫地表态:“谈叔叔,我会的。”
这时,谈新权又把目光投向了钱大富:“老钱啊,在刘彪的这件事情上,我是有责任的。在感情上,我一直把玉纶当亲生女儿看,和晶晶没有什么差别,所以,我也当刘彪就是我的女婿。这么多年来,我心里一直在想着坚持原则坚持原则,对刘彪的要求比别人高,但在提拔任用上,却比别人更苛刻。其实,刘彪是个好苗子,如果换成别人当书记,肯定比在我手下升得要快。这样说,我感觉自己倒是有些自私了,只顾忌自己的形象,却让自己的亲人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谈新权的话,勾起了钱玉纶的伤心事,低着头暗自流泪,钱大富也受到了感染,神情黯然,语气竟有些哽咽:“老谈啊,这是他咎由自取,和你没关系。只是玉纶这孩子,唉,命苦啊。”
“话不能这么说,这些年来因为县级领导层政绩比较突出,动得快,,一个萝卜一个坑,下面动得自然也就快些,那么多P县的干部都调到市里来了,我要是早先对刘彪一视同仁,稍微放宽一点,兴许他现在也已经到市里来了,和玉纶在一起,哪还会有那档子事情?就算是以他现有的基础,如果不是我在组织部长的位子上,其它的同志也应该能看中他,到市里来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我就是想,年轻人,越是有点能力的,越是应该坚持在基层,坚持在一线,配备市直机关领导班子的时候,从来没有考虑过他。古人说,举贤不避亲,我却是举贤偏偏要避亲,这也是一种自私啊。”听得出来,像谈新权这样坚持原则的人,语言中也流露出了一丝悔意。
蓝煜星知道,S市和很多地方不同,作为J省仅次于省会城市的第二大城市和老牌工业城市,虽说这几年的发展和南方的几个市相比速度上是慢了一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市一级掌握的资源比县一级要大得多,城乡的差别尤其大,同级的干部,除非是党政一把手,从县里调到市里来,本身就是一种提拔或重用,县里面的副县长,和市里面的副局长相比,权力和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语。按谈新权所说,如果把刘彪调到市里来,天天和钱玉纶生活在一起,出事的可能性当然要小很多。而且,作为组织部长,调一个副处级干部,实在是太简单了,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老谈啊,这件事你不必心中有愧,你把他留在P县,对他的确是一种锻炼,如果不是他自己不争气,这次换届,他也应该是县长了,也可以主政一方了,长远上看,还是比在市里过安逸日子有前途的。而且,不需要你出力,就是以我现在的影响力,跟黄书记打个招呼,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办不到,要真的说有责任,那我才是首当其冲。”对这一点,钱大富倒是很想得通,他的话也很实在。
说话到这里,两个老人也没有了喝酒的心思,刘彪的事情,本来就像一块石头,压在这家人的心上,刻意回避是回避不了的,话题最终还是落到这件事情上了。所以,这顿饭吃得显然有些虎头蛇尾,最后,竟有些不欢而散的意思了。所以,谈新权也不想再过多的逗留,端起杯子,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说:“老钱,你也忙,今天就聊到这儿吧,改天有时间再聚。小蓝,晶晶,你们也一起回去吧。”
钱大富也不挽留,人与人之间,相处到他们的地步,很多客套就可以免了。父女俩把谈新权三人送到门口,三人坐上了钱大富的黑色奔驰车,一路绝尘,直奔市委一宿舍。
一路上,谈新权显然有些不能释怀,三个人都没有说话。车快到一宿舍的门口,谈新权才对蓝煜星说:“小蓝,等会你跟我一起到家里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和你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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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机遇(下)
到了家,谈新权和蓝煜星两人在沙发上落座,谈晶晶给他们泡了茶,知道他们有事要谈,也不打扰,自顾自回房间去了。这时,谈新权开口了:“小蓝,今天来谈谈你的事情,我想知道你在个人事业上对自己有什么打算。”
一句话,把蓝煜星问得有点发懵。对未来,他其实没有什么打算。曾经沧海难为水,作为过来人,蓝煜星对现在的升官升职基本上没有什么追求。在S市工作,起点很低,像他这样的基础,就算是发展得再顺,做到纪委书记,至少也得个五年八年的,更何况,他才工作半年不到,一年的试用期还没满,连定职定级的条件都不够,哪会去想那么多。更何况,就算是做到纪委书记,也只不过是个副厅级,对他又能有什么吸引力?所以,一段时间以来,蓝煜星在职位上就是随遇而安,无论是官大官小,只要还在纪检这个岗位还,还做着反腐倡廉的事情,他也就基本满足了。说白了,蓝煜星就是一个原则:只求做事,不求做官。
当然,在谈新权面前,蓝煜星认为没有必要去刻意隐瞒或者表现什么,所以就坦率地说:“谈叔叔,我现在还在试用期,对职务什么的没有什么太遥远的想法,但我感觉,纪检工作还是很有意义的,我挺喜欢现在的工作,希望在目前的岗位上多学习,并且尽可能地做出一点成绩,其它的也就没什么了。”
“嗯,你的想法不错,年轻人,前面的路还很长,切不可好高骛远,应该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多学习,多积累,这对你的未来有好处。”谈新权对蓝煜星的观点是基本肯定的,但他沉吟了一下;接着说:“不过,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年轻人还是应该有一些理想的。当然啦,我并不是要你一味地去追求高官厚禄,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削尖了脑袋往上钻营,是件很庸俗的事情。但是,你是个堂堂的男子汉,天下兴旺,匹夫有责,大丈夫既存于世,即便不能治国平天下,也应当建功立业,有所建树,否则,岂不是白白来这世上走了一遭?”
本质上讲,蓝煜星并不是个甘于平庸的人,脚踏实地,并不等于安于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