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叫苦不迭，他早该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聂锋一行人当晚就下榻在学校内开设的宾馆内，这家宾馆一年几乎只有一次生意，就是九月开学家长们送新生们来报到时住上一两天，平时就冷清无比。聂锋的到来，给这家宾馆带来了这个淡季里不可能有的热闹。
第二天一早，聂锋还没起床的时候，牛高就忙着在讲演的场地——就是原先他们开毕业典礼的露天广场，为了聂锋这次讲座而特意用采光板搭建了天棚的地方，指挥负责道具的人员将货车上的音响设备布置下来。学校场地的负责人说：“我们这里有最先进的音响设备，你就不用忙了。”
“最先进的？”牛高将信将疑地跑过去一看，还是他们在校时常放在这里让校领导们乱吼乱叫，时响时不响的那套设备。他笑着说：“这套古董还在呢？我新生时开学典礼就见过了。”
场地的负责人认为牛高是在侮辱他，就提高了分贝说：“我们学校的设备都是经过教学评估后留下使用的！”
“去他妈的评估。”牛高嘀咕一声，他知道教学评估通常把重点放在校园卫生上，设备方面只要能摆得上台就可以了，质量方面根本不是评估的重点。于是不再理那负责人，把手一挥，习惯性地喊了一声，“小心点！都是贵重货，都给我小心地搬下来！”
道具工们在牛高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工作着，场地负责人见牛高不鸟他，心里很窝火，等他看到从货车上扛下来的音响设备的牌子后，突然没了脾气。聂锋自带的音响设备是世界上超一流水平，别说GL大学，连整个GL市的音响都没法比。
还没到8点，场地上已经座无虚席。开会决定请聂锋来讲座的校领导们后悔没设个卖票点，否则又可以大赚一笔。
九点半，聂锋准时出现在场地的主席台上。他先向场下听众道了声好，坐下后，第一句话就是：“我来早了。”
场下立即有反对声：“你来晚了！”，“我们六点种就来了！”“聂锋我爱你！”
聂锋不管场下声波有多强，仗着有个超一流的音响，继续说：“我没说错，我是来早了。我们学校的规矩，说九点半开会是一定要等到十点以后，会议才开始的。”
场下几乎都是本校学生，只有部分天没亮就来占位置的外来人员和电视台拍摄的工作人员，当然还有娱记和狗崽们。他们一听聂锋的开场白，就都发出会心的暴笑来。坐在贵宾席的校领导们脸上尴尬之色可想而知，因为每次开会，学生迟到的不多，等半小时都是为了没按时到的大人物们。
聂锋又说：
“所以我今天要讲的第一个话题，就是效率。我们的课堂一直没什么效率，原因是老师教的东西我们都不太想学，所以我们要找些自己想学，学起来又有效率的东西。比如说，做什么事可以合法的挣钱。外边的人都说我们是象牙塔里的人，原因是我们读死书，不管市场的变化。有些同学肯定说了，现在考试不过关的话什么都完了，还管市场的变化干什么。那我就要问了，拿着毕业证和学位证出去领救济金又算什么意思？与其如此，不如走出去做做市场调查，看外面到底需要什么人，再决定要不要把大学念下去。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就是这么回事，调查好后，如果觉得老师教的东西有用，那就安安心心把书念下去；否则就卷铺盖走人，干什么赚钱干什么去，这就叫效率。”
“不要以为我说的是空口白话，其实真的做起来并不是很难，关键是大家有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如果觉得去做市场调查是浪费了学习时间的话，那就回去做父母的乖宝宝吧。很多年前，我们中国是一头沉睡的雄狮，这头狮子曾经在上个世纪醒过一次，可在商业化教育的摧残下，狮子再度面临沉睡，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们都有责任让这头可爱的狮子随时清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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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锋的讲座足足吹了2小时，说道理举论据，讲到正面例子时总离不开自己和C401的兄弟，讲到负面例子时就拿学校的不足之处开刀，时常弄得学生们哄堂大笑，校领导们如坐针毡。后来有人把聂锋讲座的录象制成光碟送到GL市教育局局长办公室，局长看后茅塞顿开，正派的他第一次意识到学生不再是祖国的花朵而是学校的摇钱树，于是下决心治理整顿大学学科教育的问题，处理原则就是“什么东西能赚钱就他妈的给我教什么！”（该局长下达指令时的原话）。而治理整顿的第一条目，就是把将重点放在卫生环境上的教学评估给废了。这是后话。
话说当日聂锋讲座完后，虽然各位校领导们颇有不爽，可聂锋说得句句在理，他们也无从反驳，谁叫他们一时头脑发热请了这个瘟神回来，只得把打落的牙齿往肚子里吞。
聂锋讲得口干舌燥，完了还得和肖蕾去应付他们的Funs，一天搞下来，人就像被吸干了血似的，动都不想动了。正当他躺在床上要睡着时，手机响了。
“喂，谁啊？”聂锋不爽地问。
“聂锋，我是雷奔。”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雷局？”聂锋不知道雷奔找他干什么，印象中跟警察局有关的事都是行子给他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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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结束） ……
卷二 新无间道
第95章 新的任务
聂锋不知雷奔亲自打电话找他干什么，反正他现在是累得快不行了，于是就随意应到：
“雷局，有事明天再说吧，今天我被母校的Funs弄得快累死了……”
“呵！”雷奔在那头一声喝，半开玩笑地说，“聂锋，你当了两天明星，就不把我们人民警察放眼里了？”
“不……不是，”聂锋在床上打了个滚，坐起身来，又咳嗽两声清了清嘶哑的嗓子，才说，“雷局，我是真的累……好，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聂锋，”雷奔收起玩笑的语气，“我这里有白枭的新情况。上次给你两百万奖励的时候，你答应过要帮警方收拾白枭的，忘了？”
聂锋一听就来了精神，立马问：“你们有白枭的线索了？那老混蛋在哪？”
嫉恶如仇的雷奔对聂锋将白枭称作“老混蛋”很是受用，于是也不顾身份说：“那老混蛋的情况很复杂，你最好能亲自来局里一趟！”
“好，”聂锋说，“不过我不想疲劳驾驶，就让行子辛苦一下送我回去好了。”
“不，”雷奔的话让聂锋感到意外，“你累的话可以明天再过来，但是你和我见面的事决不能让别人知道，包括行子和赵英！”
聂锋疑惑了，追问道：“为什么？”
雷奔那头沉默了一阵，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到最后还是说：“聂锋，做这件事的人非你不可，但这是秘密，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具体的见了面再说。”
“OK。”
聂锋放下电话，纵使身体很累，却也怎么也睡不着了。第二天一早，聂锋就催着众人往回赶。因为雷奔说事情很机密，所以聂锋也不敢催促得很紧。牛高、行子、阿飞原本想和聂锋一块重温当年游览风景区的感觉，却被聂锋拒绝了。
“阿锋，昨天是不是累坏了，你没事吧？”林诗雅把手贴在聂锋额头，关切地问。
“呵呵，”聂锋笑道，“我的身体你还不了解？”
“那怎么……”
“公司里没人啊！”聂锋假意说，“你看，老总和两个副总都出来了，看家的都是些小角色，出了事怎么办？”
“你还担心有人对我们不利？”林诗雅说，“梁冠天倒台了，雅情影视又是红日当头，谁会那么不知趣来跟我们作对？”
“呵呵，回去早点也好，不是吗？”
聂锋不断用笑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着急，林诗雅是三个老婆中最细腻、也是最了解聂锋的人，他最怕“秘密”被林诗雅识破了。林诗雅想着聂锋说得也有道理，公司里一个话事人都没有，确实是不妥的，于是就去吩咐牛高将器材装车，准备打道回府。
聂锋回到NN市后，先是借口说太累了，要回家睡觉。在三大美女的疑惑地注视下，聂锋真的进了自己的卧室，随后将门锁上。
“喂，雷局，是我，”聂锋拨了雷奔的手机，“你在局里？”
“别来局里，直接去区公安厅，就说找赵副厅长，会有人把你带到办公室，”雷奔神秘地说，“你没告诉别人你要和我见面的事吧？”
“放心，我可是本科毕业，虽然成绩不太好，但还不是傻子，”聂锋笑道，“你多久能到那？”
“我的车刚到区公安厅门口，”雷奔说，“你马上来就可以了。”
“OK，”聂锋说了一句让雷奔莫名其妙的话，“那我就在公安厅里那个喷水的花园里等你！”
区公安厅的喷水花园景色很美，可惜那是政府机关重地，普通人只有在外面欣赏了。
雷奔愣了一下，以为聂锋还在跟他开玩笑，但对方已经挂电话了。他把车子停好，开门出来，突然就听到背后有人叫到：
“雷局！”
雷奔听着声音熟悉，猛然回头，惊得他下巴都要掉在地上：叫他的竟然是刚刚还和自己通电话的聂锋！
“你……你，早知道我要来公安厅？！”雷奔一改往日沉稳，音调因为惊奇而提高不少。他记得刚才开车进来时还没有聂锋的身影，他估摸着聂锋是故意藏起来了逗他。
“哪能呢，我又不是神仙，”聂锋对雷奔的反应比较满意，他就喜欢看大人物惊讶的模样，“不过要比你先到却不是什么难事……你昨天在电话里说白枭那条老狗有消息了？”
雷奔嫉恶如仇几十年，昨天听聂锋还把白枭称为“老浑蛋”，今天就成了“老狗”，心下觉得好笑，但毕竟这个名称过于粗俗，自己不好盲从，只好笑着拍拍聂锋的背：“我们上去在说。”
聂锋跟在雷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