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甲车,把车直接开进洞库。“组长,那些警卫连的人怎么这么厉害?”我心中也是疑惑重重,看样子我低估了这个警卫连了。平时很少看到他们训练,但是今天我才明白,实际上警卫连也是特种兵,只不过所练习的科目不一样。基地的警报叫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停止了,所有装备跟倒放画面一样,随着洞库的铁门徐徐落下,一切恢复平静,警卫连的战士又各自回到了原来的岗位上。“组长,我发现警卫连好像比咱们还牛。”大兰站在我身后。“有什么牛的,我们的任务就是破坏他们这样的。”
第二八章(2)
晚上大家东一堆,西一块地在一起侃大山,郎队急匆匆地走了近来。“集合,集合,快点!”我们已经习惯了这样抽风式的机动,背上枪,带上装备,冲到楼下。“都稍息听着,今天晚上大队全部出动,负责时全到嘉峪关一线的铁路安全。到那里,各小组按照顺序明岗十米一个守卫在铁路两边,听清楚了吗?”
这一次看样子是很有规模的一次行动,几百人开始陆续登车,一辆接着一辆冲出营门。我真不知道部队的司机是不是都疯了,装着一车人在小山路狂奔。天很冷,北风把苫布吹得劈里啪啦地直响。我们根本就坐不下去,只能一只手扶着车护栏,一只手抓着胸前的枪。跑了两个多小时,我们才在铁路附近停下,各分队散去。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在铁路两边,已经出现了很多警察,我们到了之后,警察相继撤走。我们一个个背对着铁路站在那里。风很大,时不时地卷起阵阵风沙扑面而来,满嘴的牙碜。我们就这样站了一个多小时,大概是十一点多,一列火车从我们身后呼啸而过,队伍很快又马上集合带回。在车上,我们都很失望,不知道折腾这一趟究竟为了什么。最后有人猜,很有可能是哪位中央领导的专列通过。
回到基地,都已经子夜了,跑了这一圈,肚子有点饿了,我躺在那里听着肚子唱歌。“明天就过年了。”邵年在一旁说。估计这小子又想他爹妈了,人倒是哪都好,就是闷了点。连野光着脚跑过来,一把掀开我的被子。“你他妈干什么?”“给点地方,聊会天。”“几点了,聊什么。”“怎么这样,快点。”他不由分说就钻进我的被窝。邵年一旁嘿嘿笑着。连野低声说:“我听说有人已经写入党申请表了。”“你也写了?”“我没写,我不要那东西,没什么用。”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现在他的话我轻易不相信。
第二天,郎队找到我说:“这一批下来二十二个名额,咱们队有四个,你觉得谁表现的好?”我真纳闷了,有这么问的吗?我倒是没想到自己是真的,出了那么多事,让我入党别人不疯了才怪,党员嘛,就要乖乖的,一切听从组织的,而我近一年的表现显然跟这个标准不搭界。“我有个想法,咱们队马上要成立团组织,需要有一个团书记,我觉得你挺合适的。”这个不错,早就听说什么地下党都有什么书记书记的,反正头衔不怕多,最重要的就是可以靠近组织,但是郎队始终没提党表都给谁。而我的想法,身为团书记,肯定就应该是党员嘛。连野不看重,我看重。果然在宣布我成为分队团书记的第三天,郎队私下找到我,递给我一张空白的入党申请表,我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成为了第一批。我并没有听从郎队的指示,而是明目张胆地在连野面前填表格。连野坐在一边看着,我气死你,让你跟我较劲。我在草纸上写了好几遍,才一笔一画地往上面填。最后,仔细地看了一遍才交给郎队。一切只等宣布了,我们G4组终于又可以重振虎威了。
部队多少还是有点人情味的,就像我们这样的特种部队,平时严得拉屎都限制时间,而在春节这样比较特殊的时候,也突然迸发出浓浓的关怀。领导一个个把五官聚在一起,对我们嘘寒问暖。本以为真的就可以借着春节休息两天,但是谁也没想到,不知道哪位大哥在厕所里遗忘了一张图片,现在看来那是一张简直太普通的美女图片了。无非就是穿得少了点,模样骚了点。至于这张图片为什么会落在厕所里,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当1号拿着图片在正月初三把大家集合到操场上的时候,这张图片就似乎代表了什么。1号把那张图举得高高的,“大家看看,这什么玩意,居然会出现在我们这样的部队里。”其实我看了看那张图好像是什么杂志上剪下来的。“大家看看,这什么玩意,啊。垃圾,黄色垃圾知道吗?我先不问是谁把这样的东西搞到这里,但是我非常想知道其他人还有没有。”“没见过美女啊,至于嘛。”连野小声嘟哝着。队伍很安静,听着1号继续骂着:“我们是兵,哪来那么多的七情六欲,我告诉你们,在这里绝对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东西。各分队长互相检查所有士兵的床头柜,马上给我去。”队伍站在寒风中,节日的气氛被这个老东西手里的一张图片全部给扫黄了。几个分队长抽身而去,我们只能在这里等待结果,这个时候,我回头看了看自己组的人,希望从他们的脸上知道G4组有没有这样的黄色垃圾,大家都面无表情,我什么也没看出来。连野也回头看,这个时候,我发现小德子始终低着头,两只手不安地捏着衣角,我暗暗地笑了一下,不用说了,那小子肯定有问题。
第二八章(3)
几名队长战果颇丰,居然搜出来好多类似于这样的东西,统统扔在地上。1号低头一看,居然还有一个日记本,拿起来翻了几页冲着队伍咆哮着:“谁叫魏守德?”“到!”果然是D7组的小德子,我注意到连野的脸色有变。“出列!”小德子走出队伍,“你把这些东西给大家看看。”1号说着将日记本摔在他的身上。小德子拾起日记本,站在那里没动。“没听见啊,把本子里的宝贝给大家欣赏欣赏。”1号喊了好几声,小德子才无奈地将日记本缓缓举起,一页一页地翻着……内容真丰富,有彩色的,也有黑白的,很多都是报纸上剪下来的,贴满了一本子。小德子一边翻,一边掉眼泪。突然小德子将本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哭着喊道:“我们也是人,我们也有七情六欲,看看小姑娘怎么了。”小德子的举动吓了大家一跳,包括1号都愣住了,小德子站在那里哭着。是啊,我们也是人啊。场面十分尴尬,1号背着手站在那里盯着小德子,许久才说:“你的意思是我没把大家当人看喽。你们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呢?”1号死死地盯着队伍,队伍里鸦雀无声,但是小德子的几句慷慨陈词,似乎引起了大家的共鸣。我们是兵,是特种兵,收藏几张小姑娘的照片怎么了,至于兴师动众的把人拉到前面示众吗?1号踩在那些图片上问大家:“大家觉得我现在踩在什么地方上?”队伍中传来稀稀拉拉的几个声音:“图片。”“是图片吗?”我真搞不懂,他究竟想说什么,不是图片是什么,是花,那他不就成了踩花那什么了吗。1号用脚使劲地碾着那些图片,几名队长都低下了头。“我告诉你们,这不是图,这是地雷。”1号激动地挥挥左手,想说什么,而手停在空中,又放下了。“解散!”我们看着1号背着手愤愤而去。
郎队看着队伍前面的小德子,又转过头看了看队伍。“你入列。”郎队沉了沉慢慢地说:“也许大家不理解,你们可能都在想,一张图至于吗,我想你们并不知道1号为什么这么恨这些东西,当年1号在对越反击战的时候,同样是特种大队的队长,越南特工将很多这样的杂志扔到战场上,我们有些士兵就拣了回来,藏着看,有些杂志浸过毒药,一出汗与身体一接触,就会溃烂;有的杂志下面埋着地雷,有很多像你们这么大的士兵就这样因为这些东西死在了战场上。抛开军衔不说,我们都是兄弟,包括1号在内,也从来就没有不把你们当人看,你们还小,都处在青春期,看看这些东西很正常,1号今天想表达的意思不太明确。他也是希望你们不要迷恋这些东西……”
队伍解散了,地面上的那些美女被风吹走了。为子问我:“组长,刚才队长说1号在越战的时候就是大队长,到现在怎么没提起来啊。”“我也不知道。”我一边说一边往回走,但是我留意到郎队直接进了指挥部。
回到宿舍,其他人去看电视了,我被队长的一席话搅的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第二九章(1)
春节看着好像休息了几天,其实感觉上没什么区别,也没什么训练。但是在这个破地方,休息反而更难受,满打满算就是在基地里溜达。营门的几只狼狗更是无精打采的样子,见我们过去都不站起来敬礼,尾巴动两下就闭上了眼睛。
随着早上六点的一声哨响,一个难得的假期结束了,郎队在中午突然找到我。我猜个大概肯定是入党的事通过了。但是当我见到郎队的时候,我觉得似乎出了点什么变故。“你是团员吗?”“不知道啊。”“你入没入过团不知道吗?”“好像没有吧,怎么了?”“什么怎么了,你没入团,怎么能先入党呢?这一批没你,你赶紧先把团入了吧。”我又从他手里接过一张入团申请书。“团员都不是,怎么能当团支部书记……”郎队走了,我拿着那张同样是崭新而又洁白的入团申请书,僵在那里。
我开始拎着棒子,满基地找上帝,不把他砸出屎我不是兵。没办法,生气归生气,这事也的确不能埋怨上帝,我在学校的时候,因为学习实在是太“好”了,所以每次这样靠近组织的机会都远离我,没想到,因果报应,这一次竟然因为这个我没能入上党。我把申请表叠好,回宿舍拿了一支笔悄悄潜入饭堂,胡乱地填满所有的表格,又急急忙忙地去了指挥部,找到郎队交给他,他没说什么,我把表放下,就走了出来。
值得庆幸的是,虽然我这次被漏掉,但是宣布名单的时候,还是没有连野的,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