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一眼看到了通往二楼地楼梯,明媚的阳光艰难的透过积满厚厚灰尘的窗户,微弱的照亮了二楼的走道,一道柔和的光芒将房间里飘舞的尘絮映照得清清楚楚。记忆一下涌了上来,那是最后一次和爸爸拥抱地地方——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想过——此刻拿一切却如同都发生在昨夜一般清晰无比。
那是早春的一个早上,阳光也是如此这般微微的照亮走廊,空气微微的泛着寒冷。两位不速之客来到了我的家。一个白魔法师鲁卡本,一个黑魔法师西尔斯,他们都是五星魔法师,他们来家里,是向爸爸宣布一个重要命令的,一个夺取了爸爸生命地命令。直到如今。拿个命令到底是什么,依然不得而知。那天清晨真是冷,唯一还留存下来的温暖,是爸爸的鼓励,爸爸的预言:你将成为最伟大的魔法师。
最伟大的魔法师。银狐笑了。这个目标曾经就是自己一生的追求、生活的目的,觉得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能够达到的目标。可是在遇到了这么多人,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力量不断地提高后,反而觉得那梦想变得越来越远。远得形同陌路。但是。这条路要走下去,不再仅仅因为爸爸和妈妈地寄托。也因为我确实爱上了魔法,它能给我带来希望,带来快乐,也一定会带来幸福和奇迹。所以爸爸、妈妈——你们不用担心我,一切都很好。
爸爸和妈妈都没有可以吊唁的墓地,这曾是让银狐最伤心地事,但渐渐的这个家就成了银狐吊唁父母的场所。而每年打扫它,就是一次扫墓,每次打扫都会有新的发现,有时是桌头的一行文字,有时是藏在书柜下的一张写满符号的纸片,有时是被施展过小小魔法的碗。而去年一年潮湿阴雨天气让今年的打扫中最大的敌人是腐朽的地板,地下室则成为了敌人最顽强的战场。以往地下室是最容易清扫的,但今年终因长年的失修终于浸了水。虽然现在半个夏天的炙热让这已经看不到明水,不过地下室里一片泥滓狼籍却很是让人不知该从何下手。
银狐决定先看看情况,还是走下地下室,跨下最后一级阶梯,刚踏在地下室的地板上,一股微弱的魔力引起了银狐的注意。银狐立刻提高了对周边的魔法触觉,很微弱的一股魔力从地下室的一角扩散出来。点亮漆黑潮湿地下室的昏暗油灯,银狐很快发现了魔力的来源。
那是一堵原来没有注意到的墙。不,并不是没有注意到,而是被隐藏起来了的墙壁。漏入地下室的水洗去了制造出假像魔法阵的一部分,魔法失效后,藏在魔法假像之后的一堵墙露了出来。墙上有一扇门——一个密室。
惊人的发现!自家的地下室居然有一个密室!!银狐好一会才想起接下来该干什么。
他立刻拿来一盏新油灯点亮,整个地下室顿时变得光亮无比,首先银狐查看起被水洗去的魔法阵,那是一个黑魔法阵,是幻像魔法的一种,是爸爸最擅长的魔法种类之一——残缺的魔法阵没有逃过银狐的眼睛,而且很快得到了正确的结论。这个魔法阵已经有很长时间的历史了,恐怕都有十年以上了,魔法阵上附着的材料就算没有被这次雨水的冲洗,估计也再撑不了几年了。银狐过去每年来这里打扫,见到的原来都是魔法制造的墙壁假像,难怪地下室总是那么干净。而魔法修行卑弱,也让自己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个秘密。
无论如何,如今墙壁假像消失了,背后隐藏的东西切切实实的摆在了自己的面前——一扇附上了魔法的门。一行血字写在门上:“我的儿子,打开这扇门,拿走属于你的宝贝。”落款是“力克”。
是爸爸,是爸爸留下的遗物。银狐颤抖着抚摸在门上,多久以前留下的?一定是他离开之前,银狐突然回想起来了——“可是呢,爸爸马上要出远门,如果爸爸很长时间都还没回来的话,你就可以去拿那个宝贝哦。”爸爸最后是这么和自己说的,在那微微发亮的走廊上,在最后一次拥抱了自己之后。原来爸爸其实知道自己会死在那次的行动中,他预感到了,甚至已经知道了,可是他只告诉了自己,没有告诉妈妈。即使明明知道自己会死,他还是去参加了那必死的行动,到底是什么事让爸爸抛弃了他最爱的家庭,去赴会死神?难道这扇门后面就有答案?
银狐惊讶涌入自己脑袋的想法,许多记忆突然连成了一片奇怪的图画,仿佛自己以前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的父亲一般,只知道自己前进的原动力之一就是爸爸的话和期望。在这扇门的后面,到底隐藏了什么?十年前留给我的宝贝,又是什么?
银狐伸手握住了那行血字下把柄,用力扭动起来。
银狐传-血之纹章 第一零六章 地下室(下)
喀嚓!喀嚓!将门把左右旋转,银狐都无法扭开门。wWw;
啪!稍加用力的银狐,手立刻被一阵刺痛弹开。锁上有魔法,是雷系的保护。银狐蹲下仔细查看门柄,但却看不出丝毫头绪,这个锁上的魔法手法独特,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银狐向门的两侧看了看,普通的石砌墙壁,想进入这个房间并不难,破墙而入实在是易如反掌。但是银狐并不打算那么做,爸爸留下的字条说的很清楚——“打开”这扇门。而不是破开这堵墙。
思索的银狐不经意的低头,立刻一眼看到了门前地板上绘制的、依然清晰的魔法阵。雨水没有洗刷掉它,那是一张陌生的魔法阵,银狐蹲下仔细查看:魔法阵只能看到三分之二,另外三分之一在门内,魔法阵略显复杂,有着很奇妙的符文组合。这毫无疑问是个提示,如果能弄明白这个魔法阵的含义,一定能就解开这扇门上的魔法。银狐对此确信无疑。
将魔法阵迅速的临摹下来后,银狐再次检查了地下室,没有更多的线索,除了门上的血字,就只有这个不完整的魔法阵图。
重新回到客厅的银狐已经完全没有继续打扫的心情了,看着手中临摹的魔法阵,他绞尽脑汁,不过依然没有头绪——魔法师遇到不完整的魔法阵就像厨师站在没有炉火的厨房,即使心中想法再多。也无法去实现。但线索偏偏就是这一张不完整的魔法阵。
在家中地书房中乱翻了一阵,银狐没有任何收获。其实家里的魔法书早在几年前都已被自己啃了个尽光,银狐决定到魔法行会去碰碰运气。
刚走出家门,就看到街另一头冲来几个彪形大汉,颠着小碎步紧紧跟在那几个大汉身后的的正是上午那想买房的肥猪。
真是给我添堵!银狐正要发作,远处突然一道红光冲入空中,在炙热的日光下清晰可见。一瞬。敏感的银狐被巨大而熟悉压迫感震撼!是血樱!血爪在战斗!难道凯里特那个怪物杀到城里来了?恐怖地念头涌上心头。
银狐哪里还有心思管面前的小混混,吟唱飞翔术。腾空而起。
空中一切一览无余,红光在地面闪耀,那是凯瑞家地后院!银狐心又是一紧,凯瑞难道被牵连了?心中焦虑,银狐不惜消耗巨力快速的飞向战斗进行之地。
飞近了定睛一看,银狐惊得比看到那魔物凯里特还要惊讶,在那后院战斗的两人是血爪和凯瑞。血爪手持一柄普通大剑,而凯瑞手中的分明是血爪的血樱。
这是怎么了?银狐感到自己错过了很重要的东西——魔剑血樱为何会在凯瑞的手中?更奇怪地是,血樱为何会在凯瑞手中而不发飙?银狐降落在凯瑞家的屋顶,注视着这场没有完结的战斗。
凯瑞手中拿着血樱,挥舞自如,和血爪使用的时候不同的是:他每挥动一下,血樱并没有发出攻击性的冰雪魔力,仅仅是剑身不断的发出红色光辉。再看血爪。手中的剑平淡武无奇,但在血爪地手里却仿佛有了灵性,分明是一把大剑,却如小巧的匕首,在空气里划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线。这是一场实力差距悬殊的对打,血爪不论是在力量、速度还是技巧上都比凯瑞高出许多。
看到弗莱西也在一旁观战。银狐立刻从屋顶上跳了下去。
“吓一跳。你怎么从屋顶上下来了?”弗莱西虽然问着银狐,但注意力依然集中在血爪和凯瑞的战斗上。
银狐注意到弗莱西的手里抱着一本书,那是一本梅斯蒂亚地地方志。“你看了多长时间了?”银狐有些好奇这场战斗到底有什么地方能比书籍更加吸引弗莱西。
“快一个小时了。”弗莱西指着手持血樱的凯瑞说,“你的朋友真的很厉害,他进步速度快得连我这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来。”
进步?银狐听到弗莱西这么说,将精神重新集中到面前的战斗中。端详了才一阵,银狐感到浑身发毛——这哪里是战斗,根本就是一出狂战士诞生秀。
血爪压抑着自己的力量,但他却并不轻松,凯瑞挥剑的速度在战斗过程中不断显著的提高。而每次进攻的动作熟练度和灵活度同样明显的不断加强。在十五个回合之内,就明显地能跟上血爪地节奏。甚至凭借手中兵器的优势占据到上风,从而逼迫血爪使用更高地剑技来压制。如此反复,凯瑞的战斗力确实如弗莱西所言,进步神速!
银狐闻到了血爪身体传来的沸腾,狂热之血要发动了。居然将血爪逼迫到如此地步,银狐不敢相信眼前手持血樱的凯瑞就是自己那个熟悉无比的、有些傻傻的童年玩伴。
血爪燃烧起来了,银狐的心跳随着血爪的沸腾激烈鼓动起来。攻击的频率陡然变快的血爪挥出了惊人气势的三剑,剑剑硬碰血樱!魔剑在凯瑞的手中显然没有那么神奇,锋利的剑刃虽没能切开大剑,但却保护了凯瑞不被陡然变强的血爪瞬间击倒,它在凯瑞的胸前挡住了所有的进攻。
但魔剑只抵御了伤害,并没有抵挡住巨大的力道,凯瑞大汗淋离的身体被巨大的碰撞击得腾空飞起,砰一声撞在自家后院的护栏上,可怜的栅栏根本就无法承受这撞击的力道,喀喇断成了两截。凯瑞血肉之躯穿越栅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