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眼吻上他的唇。
作为文艺复兴运动的发源地,佛罗伦萨这块神奇的土地聚集过达芬奇、但丁、米开朗基罗、伽利略……雕塑、绘画、建筑……艺术品在这个城市里随处可见,娓娓道来岁月的辉煌,从容展示出历史的奢华。早在十九世纪,佛罗伦萨曾是欧洲贵族完成学业后游学的必经之地,现在更成为著名的“游学之都”,整座城市就是最好的文艺课堂
皮蒂宫里,一群亚洲来的游学生正在导师的引导下参观,这天天气不好,游客并不是特别多,有好几个女学生因为前一晚在舞会上玩得晚,哈欠连连,在进入神龛厅后,学生们眼前却一
倒不为厅堂的富丽奢华,而是游人中一对出色的情侣,凑在水晶屏风前的高挑女孩子,穿七分袖的牛仔夹克,斜带顶黑色帽子,脖子里松松挂了条浅灰绉纱长围巾,装束很像街头的流浪画家,气质却是异常的清澈干净。距她身后半步远站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深蓝色衬衣外穿件休闲的毛衣外套,参观室内展览还戴墨镜,有够酷。
韩国女学生下意识就举起手机要拍照,被“工作人员”出面阻止,学生解释说不是拍展品,“工作人员”说,展品可以拍,人不可以。
那边,女孩子指着水晶屏风说了句什么,边说还边回头看身后的男人,游学生中只有两个中国小姑娘听懂了,她说,客厅里也要这么一扇屏风,要比这个小一点的。
好巧不巧的,几个女学生出了皮蒂宫去阿尔诺旧桥逛金饰店,又遇到了那对情侣。男人走在前面,一只手牵着女孩,女孩两只手都握着男人的,脚步却很慢,像是被他拖着在走,女孩不时停在橱窗前往里张望,每到这时男人也会停下来,略侧过头看她。偶尔女孩会对着橱窗努起嘴,说,要这个。
韩国女学生终于如愿举起了手机,可惜手有些抖,拍糊了。
傍晚时放了晴,黄昏下的阿尔诺河水泛出金光,犹如面剔透的镜子,将两岸黄砖墙红斜顶的建筑倒映其中。爱情这一古老而永恒的话题使阿尔诺旧桥闻名于世,此刻同样在这里上演,女孩俯身去看美丽的河流里流淌过自己美丽的倒影,男人则从身后圈住她,将一条精致的金色手链,轻轻系上她的皓腕。
廊桥下,街头艺人用画笔迅速将这一幕美好的爱情定格,而在更远处,一栋四层建筑的阁楼里,瞄准器对准了男人的头,就在扳机扣下的前一刹,因另一副面容的出现而停滞,女孩拉下男人的颈子,吻了他。
达尼尔冷静迅速的拆分武器又收起,他的机会只有这么久,如果再晚上几秒,马上就会被这座城市无所不在红外系统发现。也许,佛罗伦萨并不是适合复仇的城市,暗杀也不是最好的方式。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圣十字教堂附近的一家外卖店,在Chris吃了一份芦荟牛肉卷,一份樱桃牛肉卷,一份松子牛肉卷以后,Seven拒绝为第四份香草牛肉卷付账,“待会去母亲那里吃晚餐,有很棒的T骨牛排。”
Chris吮着指尖的酱汁,巴巴看一个小男孩从老板手中接过香草牛肉卷,然后巴巴看Seven ,“最后一份了,就尝尝。”
Seven摇头,Chris撇嘴甩开他,将自己所有兜掏了个遍,一分钱也没掏出来,皱眉抿了唇又咬了咬,低头慢慢转身将他抱住。
Seven不为所动,“我们该走了,晚宴快开始了。”
“七。”
Seven不说话。
Chris咬咬牙,红着脸凑到他耳边极小声的说,“就买一份,今晚你想怎么样都行。”
Seven圈住Chris的腰,在她凑上来的小粉唇上亲一口,尝到点辣酱汁的味道,确实挺美味,难怪谗成这样,他笑,“不买我也想怎样都行。”
Chris颦起眉,一脸的不讲理,“不行的,我说不行就不行!”
Seven低头看着Chris,对老板说:“再来份香草牛肉卷。”落下一个吻。
黑色林肯驶入夜色下罗马式建筑风格的花园宅院,男仆上前拉开车门,只见一条修长美腿优雅迈下,黑色紧身长裤,略透明的黑纱衣,蕾丝镂空的后背,冰肌雪肤若隐若现,撩人的性感。男人长臂揽过美人纤腰,将本就外泄不多的春光挡了。
穿过宽阔而华丽的客厅,女仆推开餐厅的门,餐厅正中央长长的餐桌上,摆放有精致花栽、古董烛台以及银质餐具,餐桌主位而坐的,身着宝蓝色礼服的Buonaparte夫人微笑着说,“Seven,你迟到了。”抬手示意身后的管家上菜。
除了Buonaparte夫人右手边余下的两个位置,餐桌边已坐有五六个男女,容貌且不说,俱是衣着光鲜,气质出众。
Buonaparte夫人一一为Chris做介绍,同侧落座的两名女子Chris是认识的,安菲娅和索菲娜,大小姐和家庭医生,对面两男一女,中年男子是Seven的叔叔昆廷,青年男子是Seven的堂弟Eleven,女子便是Eleven的妻子,荷兰公主菲妮克丝。
昆廷和菲尼克丝礼貌颔首致意,只有Eleven一直盯着Chris看。虽然是堂兄弟,并且同样高大帅气,Eleven与Seven长得也不像,Seven偏于希腊式的俊美,Eleven则偏于北欧式的犷野。
在安静如仆人的脚步声都几不可闻的的餐厅,当Seven的水杯落在绣花餐布上发出声响时,Eleven笑着开口:“你比传说中更美丽,Chris小姐。”
这场旨在介绍Chris进入家族的晚宴,只有Chris是真的来吃饭的,Seven看她埋头几乎快要吃完一整份牛排,觉得今晚有必要加剧些什么运动,免得她因为吃太多影响消化。
在Buonaparte夫人尚不知道Chris饭前已经吃完四份牛肉卷的情况下,对她的食量表示满意,“原本我还担心,你这么瘦以后怀孩子会吃力,能吃就好。”说得Chris有点不好意思,只好低头继续吃。
饭后男人们去书房里吸烟,Buonaparte夫人回房间沐浴诵经,留下四名年轻女子在起居室喝茶聊天。菲妮克丝公主依旧矜持,端坐亦是标准的皇家仪态,安菲娅有心逗她,坐在身边问这问那。Chris与索菲娜坐在沙发另一边,因为不是特别相熟,聊天的内容也有限,索菲娜留心到Chris晚上吃得有些多,特意帮她要了助消化的水果茶。
喝完半杯茶的工夫,那边安菲娅不知听到了什么哈哈笑起来,Chris低声问索菲娜,有没有完全不伤身的避孕药,索菲娜皱眉说有是有,但未经先生的允许不能给她,Chris点点头,不多久男人们出来,属于女人的话题结束。
出门后Seven就沉下了脸,遣走了司机,开车时握着方向盘一言不发,轿车彪得像跑车,Chris并没见到索菲娜与他说话,不知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小肚子胀胀的也懒得理他,窝在座椅里小寐。
竟然真的就睡着了,直到被他抱进卧室才醒转,懵懂中看他冷着脸给她换睡衣,她翻身沾着枕头睡得心安理得。
发生这样的事,正发怒的他当然不会碰她。安安静静睡到半夜,突然叫肚子疼醒了,她发觉不对劲去浴室,果然是例假。自从在莫斯科他不做避孕措施开始,她只好自己吃药,因此例假总是不规律,而且会疼。
想洗澡又痛得不想动,她抱着肚子蜷在浴室里,也不愿叫他,加菲围在她腿边喵喵的叫,不多久浴室的门被打开,他静静站了一会儿,在她恍惚听到声叹息后,人被抱进温暖怀抱,他埋头在她颈间闷闷说,“你想怎样就怎样。”
她心头一甜又一酸,往他怀里蹭了蹭,怯怯小声解释说,“我……想再过几年……”
“好。”
同样是这个夜晚,Buonaparte家族的另一栋别墅,昏暗的地下车库里,满脸伤痕的彼得接过食物,“这是哪里?”
黑暗中传来男人的声音,“佛罗伦萨。”
“意大利?为什么带我来这?”
“继承人的婚礼必须在佛罗伦萨的花之圣母大教堂举行,Buonaparte家族的规矩。”
“什么?Buonaparte在这里?”
男人笑了一声,“对,你前面这位就是。”
彼得惊得跳起来打翻了食物,“为什么带我来Buonaparte的地方?”
“嘿!老兄,放松点,Seven对付吉谢列夫是有些绝,可也不至于把你吓成这……”
彼得的惊慌很快转为愤怒,牙咬得咯咯响,还夹着恐惧,“你当然无法想象!那个魔鬼……”
“我当然明白,”男人顿了一下,突然笑得有些诡异,“那个魔鬼,九岁就杀了他的亲大伯。”
两分钟黑暗的沉默。
“什么时候能拿到吉谢列夫那笔钱?”
“你准备怎么对付Buonaparte?”
“很简单,女人就是他的软肋。”
彼得笑了起来,使那脸上的伤痕显得有些可怕,“Buonaparte不惜以血洗整个吉谢列夫为代价宣告那个女人的重要,你竟然还想动她,果然是不留后路。婚礼前动手?”
“现在还不是时候……”
四天后的清晨,裸着上身的Seven冷脸匆匆步下楼梯,在听见厨房里传出声响后眉头一舒,慢慢走向厨房。
“早上好。”正忙活的Chris头也不抬,问了声早安。
Seven含笑倚在门边,也道了声早安。都说女人最易情绪化,果然不假,她跟他闹了几天的别扭,明明昨夜才发完脾气,害他醒来没看见人时心里猛一沉,却原来,乖乖在给他做早餐。
“想吃什么?”她扭头问,见他后眉头猝然颦起,“你不冷么!暴露狂!”
他微笑着回答第一个问题:“金枪鱼三明治,一杯咖啡。”
她眉头皱得更深了些,咬了下唇说:“可我只做了鳝丝面。”
原来是自己馋了>;_<;
一大早吃了碗又辣又麻的鳝丝面,Chris心满意足回房睡回笼觉,这个时候别墅里没有女佣,洗碗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Seven身上。Seven在厨房里,将一只只擦拭干净的精美瓷器收入柜中,从前想都未想过的生活,过起来却也别有情趣。
Seven这天很忙,上午在书房开了个冗长的视频会议,中午要了两份法式餐与她在露台吃,下午继续回书房看文件。他的书房里有一面大的落地窗,春日阳光懒洋洋晒进来,她沐浴着阳光坐在窗口,悠悠闲闲做瑜伽。
做完瑜伽,她抱加菲一起去洗澡,洗完澡再无事可做,闲极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