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不佳;也有可能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或者,还有可能是,凶手正处在某种压力下,他开始出现失误。”
凯茨突然想起什么,她在手提包里翻了一会儿,找出一片塑料片:“昨天晚上,比利手里捏着这东西,是他给我的。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也许是帽子上的东西,可上面没有线头。”她把东西递给探长。
他翻看着手里的东西:“我同意。”
“同意什么?”
“也许是帽子上的东西,但上面没有线头。”
“对极了!”
“那么,廷格尔是怎么说的?”
“他什么也没说,甚至不知道自己手里有东西。”
“那么范围就大了。”
“其中也包括闯进我家的那个人。”
“好吧,把它带回去,看看别人有什么想法。”凯茨把塑料片放回手提包。
虽说不顺路,两人还是在上班路上到医院看望了廷格尔。病房里摆满了鲜花,莫伊科·迪本正陪着廷格尔。
“嗨,凯茨!”莫伊拉有点儿尴尬地站起身来,“早晨好,长官,我只是……廷格尔,他……我给他带来了点儿东西来……我要走了。”
“早晨好!”麦金尼斯欢快地打招呼道,“很高兴在这儿看见你们。”
莫伊拉一走,麦金尼斯对廷格尔道:“小伙子,今天也不是全为你的健康而来的。不过,看见你康复我真是很高兴。我来是想和你谈谈昨天晚上的事,现在想说吗?”
“可以。”
“告诉我昨天是怎么回事?”
“好吧,事情很简单,我去看凯茨·弗拉德警察,看见她屋里亮着灯,我事先告诉过她,9点以后去她那儿。”
“对。”
“我来到前门。按门铃前我还整了整衣服。这时间突然开了,我看不太清楚。我被人推倒在地,还被用什么东西打了。”
“那时大概几点?”
“9点45到9点50分之间。”
麦金尼斯转向凯茨问:“你是什么时候到的,弗拉德?”
“几乎正好10点的时候。”
“这么说,凶手在离开那儿以前有10——15分钟时间,在那儿随心所欲地干他想干的事。”
凯茨插话道:“也许是。不过他得避开我,我停车之前,在街上开了个来回。”
“什么?”
“我在查看街上的动静,我有点儿紧张。”
“那么,他顶多有七八分钟时间。”
“也不是。如果他在等我的话,就会想到我会先看见比利,不会马上进屋。”
“说得也对。”他转向比利:“好吧,小伙子,还记得什么?”
比利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直到最后他又补充说:“他是个男的,长官。
凯茨见状,扯扯探长的袖子说:“长官,我能不能……”
麦金尼斯点点头,凯茨走到比利床边坐下:“比利,我是凯茨。咱们一起想想昨天晚上的事。放松,比利,躺得舒服点儿,什么也不要想。”
她拿起比利的手,让他闭上眼睛。她的声音柔柔的,比利脸上显出愉快的表情。
“比利,现在你想,你正在局里的电脑前,活儿就快干完了。莫伊拉在吗?”
“不在,她8点半就忙完了。晚上她要去打羽毛球。”
“看看钟,比利,不早了。”
“对,已经9点过5分了。”
“什么时候能干完,比利?”
“我下去换件衣服,打印机正忙着呢。”
“好吧,现在上楼看看,材料打印完了吗?”
“印完了,我要去停车场,然后去凯茨家。”
“好,现在你坐在车里,到了因科曼街。”
“路上车不少,停车位不好找。”
“该停车了,比利。”
“我停在一辆奔驰车旁边。一出车门,有个老太太从窗口看见了我。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我走上凯茨家的台阶。屋里亮着灯,她在。我按了按门铃,没反应。我又按了一下,拢了拢头发……门响了,嗨!凯茨。我说。一束电筒光照到我脸上,我被人推倒了。他胳膊底下夹着什么东西。我想站起来,可是有什么东西打了我……”
“比利,你太棒了!”凯茨兴奋起来了,“再来一次怎么样?再放松点儿,现在你正在开车。”她握着比利的手。听声音,比利好像很困。
“我坐在车里,街上全是车,几乎没有停车位了。我把车挤进一辆奔驰和沃尔沃之间,穿过马路去凯茨家,一个女人拉开窗帘看见了我,她很老,一头白发。凯茨家楼上的窗帘动了一下,我跑上台阶去按门铃。门开了,是个男人。一束光照到我脸上。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打倒在地上。我想爬起来,去抓他,可是他穿着雨衣怎么也抓不住。我好不容易才揪住夹在他胳膊上的东西。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比利,太好了!”放松,你开门看见的那个男人,他长得什么模样?”
“像你。”
“好吧,他长得你我,头发的颜色也和我一样吗?”
“对。”
“金黄色的?”
“是浅的那种,他的牙很好,他在笑。”
“他个子高吗,比利?”
“和我差不多,也许稍微矮一点儿。”
“比利,记不记得……他打你,你看见他眼睛了吗?”
“眼睛?看见了!睁得很大,他在狞笑。”比利想坐起来,凯茨拦住了他。她在比利耳边嘀咕了几句又说:“还有一会儿,马上就完。比利,你看清楚他胳膊下夹着的东西了吗,那是什么?”
“它闪闪发光,头上是黑色的。”
“黑色的是帽子吗?”
“什么帽子?”
“比利,放松,先别睁开眼睛。现在,慢慢醒过来,睁开眼睛,举起手,看看你的手指,坐起来……”凯茨手里拿着一顶帽子,伸到比利眼前。
“对了,它套在一个金属罐子上,就是那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比利·廷格尔一把拿过帽子,“他打我的时候,我肯定把它扯下来了。”
“谢谢你,比利。你想起来的东西可真不少。”
“你让我再做一次吧,凯茨,也许能想出更多事情来。”
“下一次吧,伙计!”
回去的路上,麦金尼斯问:“很有意思,凯茨,这叫什么?”
“什么也不是。如果是在舞台上,也许可以称它为催眠术。实际上就是在半清醒状态下回忆过去发生的事情。”
“要是这就是催眠术的话,我算是服了。”
“汤姆,实际上所谓催眠术就是放松。有的时候这很有用。比如说,一个强奸案的受害者不愿意述说被害经过,可要是被‘催眠’了,她就会放松下来,不会再害怕说这些‘丢人’的事情了。比利·廷格尔也一样,他的思绪被重新调整了一下。”
“很不错。”
“谢谢你,汤姆。”
“看起来,袭击比利的那个人倒挺像伯恩利被杀当晚的那个神秘人物。雨衣,浅黄色头发,高度也差不多。你怎么没问衣服的颜色?”
“对不起,汤姆。比利一说‘雨衣’我就自然而然的认为它是‘乳白色’的。”
39
回到警察局,这里熟悉的味道,空旷的走廊让凯茨恢复了活力。
麦金尼斯忙得连坐下来的工夫都没有。又有两名工作人员被派往格里格夏协助威斯特和莱瑞做调查。他还要安排化验凯茨的床单等事情。
“一般的化验太花时间了,我找了个熟人,这样周六就能出结果了。”
“周六我去格里格夏城堡,我要去那儿和雷切尔·海利度周末。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瓦莱丽也要去。”
“这可不太好。”
“怎么?”
“去那家妇科诊所。”
“我是被邀请才去的,正好去放松放松。”
“要是乔治·福斯特知道我们的人又去那儿,准会不高兴。”
“可是我算不上是这儿的人,我在休假。”
麦金尼斯无可奈何:“好吧,这件事我就不再说什么了。可是瓦莱丽和你一起去,实在不太好。”
“可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除非把他逮起来。”
“我们不能这么做,弗拉德。至少现在还不行。”
“您说得对。”
有人送来两杯茶,凯茨在他对面坐下:“这样至少可以掌握瓦莱丽的去向。”
“那也只能这么办了。”麦金尼斯坐下来,边说边拿起电话,“你千万要小心,凯茨。”
凯茨极力想像着瓦莱丽要真是凶手,那会怎么样。可是想来想去,都觉得这不可能:“我每天给您打个电话好吗,长官?”
“当然好,要是你不想彻底休息的话。”
“彻底休息?这案子一天不了结,我就一天不得安宁。我去城堡也是因为老觉得那儿有些不对劲。”
隔壁传来咳嗽声,麦金尼斯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电话通了。
“麦金尼斯探长,约翰街。”凯茨听见他在喊话,“请问莱恩医生在吗?什么?两天!”隔了好长时间,又听他说:“那就没办法了,谢谢。”
“怎么,是坏消息?”她忙问。
“这得看你怎么想,弗拉德,今天医生不安排咨询。你还是回去收拾收拾东西休假去吧。回家的时候,记得带上个人。”
9点钟,她和哈里·迪恩出发。车刚转进因科曼街,凯茨不由得颤了一下。哈里和她一起进屋,帮她守着门。
卧室里一股霉味儿。她看了看床,觉得反胃。卧室门口堆着电视、音响什么的。看来这不会是个盗窃案,作案人肯定有什么别的企图。
她从壁橱里拿了个运动包,塞进几件T恤、运动裤和袜子。所有的内衣都乱糟糟地散落在床上,虽然有些看上去还是干净的,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把它们挑出来用了。她从中间拎起床单,把它卷了卷塞进提包。
包塞满了,她又扫了眼这间屋子。玩具小猪们被挪到墙角,上面盖了一张塑料布,就好像它们曾经有生命似的。
这里曾经是她的家,可是她知道自己在这儿再也不会快乐了。这一切太可怕了。从前这里所有的欢乐,现在都被黑暗和愤怒埋藏了起来。她摇摇头,没有眼泪,只说了声:“走吧,哈里!”
玛格丽特·奥克利接电话时很爽快。她表示凯茨完全可以提前一天去城堡。她会通知海利小姐,不会有任何问题。
“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