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已经退出了。不过既然阿沃卡多认识被害人,又来过这儿。定罪就只是个时间问题了,证据肯定能找着。”
“那么作案动机呢?”
“这……我也不太清楚。”
“阿沃卡多不是昨天中午被抓起来了吗?一般由谁审问?”
“汤姆·麦金尼斯。”
“那好,我打个电话问问他,怎么样?”
“那太好了。”这正是凯茨求之不得的事。
福斯特拨通警局的电话,等着人接:“我是格里格夏的福斯特,请找麦金尼斯。”他扬起眉毛,等着麦金尼斯来接电话。
“对,汤姆,我是乔治·福斯特。弗拉德小姐也在这儿,案子进行得怎么样了?……为什么?……有结果吗?……狗屎!……他为什么偷偷溜回来?……他不肯说?……好吧,我会给你回电话的,汤姆,谢谢你。”
凯茨半张着嘴,满脸疑惑。福斯特收起电话:“不是个好消息。这个家伙太狡猾了,没办法起诉他。”
“什么!为什么不能?”
“不要冲我喊,弗拉德。这不是我的错。汤姆说,的确发现沃卡多曾经在度假期间偷偷溜回来过,可是他曾经说过他有不在场证明,这是个漏洞。”
“我也问过他,他说可以证明自己在佛罗里达。”
“实际上他确实回来过36个小时,但他坚决不肯说出为什么要回来。这个人硬得像块石头一样。死不开口。”
“这36小时肯定有问题。”凯茨满怀希望地说:“能不能先把他扣起来,等找到证据再说?”
“不行。阿沃卡多坚持自己是清白的。他还要求麦金尼斯给他化验。”
“结果呢?”
“结果还是让他跑了。他的血型和凶手的不一样。后来又作了DQ-Alpha检查,结果也不是他,所以只能把他放了。”
“天哪,上帝”!凯茨脸色发白,“这么说来……”
“这么说来,就得去找一号目标了。”
凯茨有点晕眩。一号目标是瓦莱丽。她闭上眼睛,怎么想都觉得这事肯定和阿沃卡多有关。这么多巧合,而且他还撒了谎。即使血型不符,凯茨也还是相信他是凶手。
“凯茨。”乔治·福斯特在轻轻唤她,“别太往心里去了,你不是正在休假么。这案子让麦金尼斯去操心吧。”
她抬头看看福斯特:“说得对!我在度假。”
乔治站起身来:“我得走了,弗拉德。关于贝丝的工作的事儿,我晚上再找你谈。”
“谢谢你,乔治。”
凯茨怔怔地看着手里的杯子,真想回屋去好好睡一觉,真想这一觉再也不要醒过来。她的情绪坏极了。
还没来得及多想,门开了,雷切尔站在门口。她眼睛亮亮的,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早晨好,雷切尔。”凯茨强打起精神,“昨天晚上喝成那个样子,怎么今天精神这么好?”
“锻炼!”雷切尔回答。
凯茨再也不愿意多想了,不管怎么样,明天瓦莱丽就要到的。
44
雷切尔早已把参观事项安排得停停当当。她边走边讲解着诊所的大致情况。“百分之七十的客人是来这儿放松保养身体的。她们平时的压力太大,几乎混灭了女人的天性。”
两人沿走廊朝工作区走去。雷切尔继续说:“许多人说过调养具备了怀孕能力,还有一部分人就需要别人捐献精子或卵子什么的事。对,昨天晚上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雷切尔在一扇“诊所”字样的门边按下几个数字,门开了,“这儿所有的病例中,我们只失败过两次。但即使是最好的大夫,遇到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对于一个急于要孩子的女人来说,无法生育真是太痛苦了。”
诊所内布置简单,几台电脑贮存着所有病人以及捐献者的情况。这些程序都经过专业人员精心设计,即使有“黑客”闯入也只能对着这一堆数据兴叹。雷切尔介绍说:“我们都是搞科学的,不太懂一些安全知识。因此和有关部门联系后,他们专门派乔治·福斯特来协助我们工作。”
再往前是图书馆和贮藏室,以及实验区和手术室。“走吧,先去图书室。”
图书室的模样很出乎凯茨的意料,这里完全没有一般图书馆那种沉闷、厚重的气氛。这里色调明快,与其说是个读书的地方,倒不如说更像个休息的地方。
屋里的电脑开着,一遍遍的闪着特定的图案,房间的墙上是一溜小盒子,凯茨不由得盯着这些盒了看起来。
“这里是诊所的中心部位,墙上是贮存的DNA档案。雷切尔还在热心地介绍着,“想了解DNA档案系统吗,凯茨?只是这些内容很枯燥。”
“没关系,我很有兴趣。”
“你的生物学怎么样?”
“好久没摸,有点儿生疏了。”
“好吧,没关系,先喝杯咖啡。”
雷切尔在电脑前坐下,动作迅速地输入几个命令,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几行小字。
“看,这是其中一位捐献人的DNA档案,白色人种,男性,29岁。他的代号是Q829-136A。这意味着这位先生是89年第二季度第36位捐献人。‘A’表示他的精子已经被采用。”
两人边走边说,凯茨了解到这里的信息保密工作和银行的很相似。书面材料和电脑贮存一环套着一环,非常周密,一般人很难闯入。
“怎么样?凯茨,去冷藏室看看?那里面很冷,不过咱们进去看一眼就出来。幸亏你穿了运动服。”
凯茨刚想说什么,突然电话铃声大作,把她吓了一大跳。雷切尔拿起了电话。不一会,她扭头道:“凯茨,是你的。是麦金尼斯探长打来的。……”
45
凯茨极力保持镇静地接过电话:“汤姆,你打电话来真是太好了。
“凯茨,现在是你一个人吗?”
“不,不是。”
“你没事吧?”
“不,我好极了。我正和雷切尔在一起。她在带我参观格里格夏城堡,这儿真是个迷人的地方。”
“过会儿,会有人去你们那儿。瓦莱丽和杰夫,他们要坐滑翔机去。我只是先通知你一声。阿沃卡多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是的。”
“这个家伙太狡猾了,他布下圈套让我们去钻。至于瓦莱丽,DQ-Alpha检测结果还没有出来。”
凯茨放下电话,朝雷切尔微微一笑:“瓦莱丽他们就要来了,这太好了,走,咱们去贮藏室。”
“跟我来!”雷切尔走到前头带路。
穿过一条窄窄的走廊就是冷藏室。雷切尔边走边介绍着冷藏室的大致情况:“冷库里贮存着精子。它们被分别装在金属罐子里低温保存。冷库平时保持干燥,通风,所以不算太冷,温度大致维持在零下二度左右。”
一扇红色的门挡在她的眼前。“到了,就是这儿。”雷切尔情绪很高的样子。
凯茨原以为这里会像冻肉库一样,周围灰蒙蒙地。但没想到冷藏室里也和诊所没什么两样。里面全是白色,就像你走进了一个晶莹世界一样,周围墙上是一排排白色的壁柜。
“这是什么?”
“精子样本,这些全是。七年来,我父亲一直在依靠这些捐献的精子进行DNA与相貌方面的研究,我呢,从事繁殖方面的研究,动用一部分精子样本,帮个人解决一些难题,收取一定报酬,只有这样,所有的研究才能继续下去,格里格夏城堡才能运转起来……”
凯茨正听得兴起,只听耳边“哐”地一声,大门关上了。
雷切尔一惊:“这绝不可能!”说着,她脸上显出焦急的神情,“这扇门绝不会自己关上。”她嘴里慢慢念叨着:“这扇门设计得很沉,轻易关不上,”她拿起电话:“我给图书馆打个电话,我父亲在那里,让他过来把门打开。
她拿起电话放到耳边听了一会儿,放回原处。接着又拿起电话:“图书馆的电话没放好,这个电话根本打不出去。”她颓然放下电话,无力地靠在墙上。
“雷切尔,别着急。”凯茨一直保持着冷静的头脑,“温控器在哪儿?警报器呢?对,这儿有没有紧急出口?”
“没有,什么也没有。控制室在外面,没有警报器,平时大家都用电话联系。这里唯一的出入口就是那扇门。”
“温度计在哪儿?”
“那儿。”雷切尔站在原地,朝一面墙边指了指。此时的温度是零下四度。
“雷切尔,活动活动,站在那儿会冻坏的。”
“不行,太冷了,我有幽闭恐怖症。
“不,雷切尔,你没有。相信我,咱们肯定能好好地出这个门。”雷切尔充满感谢地看着她,对她言听计从的样子。
“你再给我讲讲那些壁橱里都有些什么?
“里面有个金属筒,存放着别人捐献的精液,另外就是些书面材料了。
凯茨感到身上一阵阵发紧,抬眼一看,温度又下降了一度。她开始在冷藏室里慢跑起来。雷切尔站在一旁,一脸绝望,六神无主地呆呆看着她。“雷切尔,动一动,你有没有和你父亲约好什么时候碰面?”
“11点,我们还有事要做,我告诉过你,11点之前肯定能把这儿转个遍。”
“现在几点?”温度降到了零下六度。
“9点半。”
糟糕!凯茨虽然自己能挺到11点,可是雷切尔却未必坚持得住。“这儿有衣服吗?有可以披的东西吗?”
“没有。”雷切尔动了一下,“只有纸帽,还有聚乙烯手套。”
“拿来,把它们统统拿来。”凯茨叫了起来。
“纸帽的形状像浴帽一样,是用贝壳颜色的硬纸做的,周围有一圈松紧带。凯茨脱下背心运动衣,递给雷切尔,“把这些穿上,多戴几副手套。一定要不停地运动。脱下一层衣服,她觉得冻得有点儿难以忍受。开始在冷藏室里来来口回地跑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能这样坚持多久。只要三个小时内有人来开门,希望总是有的。凯茨在海滩上跑过,在树林里跑过,还参加过马拉松比赛,可是像今天这样在冷藏室里为了活命而跑步,倒还是头一回。
凯茨记得有一次自己还和朋友争论过长跑的乐趣问题。朋友认为长跑是一项枯燥乏味的活动。当时的她对此不以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