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杀戮是很不该存在的一种行为。
“时机一到,你自然会遇见他,一切皆天定,你只需牢记‘助朱棣登基为君,斩杀魔王千夜’牢记!这是你的任务,也是天命,天命难违啊!九天玄女你要重新振作啊!六界靠你了……”
紫烟四起,命格随着烟雾一同消失无踪。
心中泛起一种莫名的悲伤,总觉得这“任务”会带给人无限的伤悲,而那个人可能就是我。
天已微亮,晨曦真美妙啊!
我大概有许久未仔细感受过这世间最自然的美好了。
我推开门想出去透透气,门口的侍卫仍是敬业地守着,见我出来,精神仿似又好了百倍。
其实朱允文还真的适合做个“统治者”啊,手下的人多么臣服于他。
对了,“助朱棣登基”,那朱允文呢?难道他真的会被火烧死?
我要留他性命麽?他对我做了那些不可饶恕的事情……
“行儿……你知道朕在寿辰时许的什么愿麽?”
“朕,朕希望允文这孩子能做个好皇帝……即便做不好皇帝,也要,咳咳,也要平平安安地过完他的一生……这……其实是每个老人对自己孩子的期盼……”
我脑海中浮现出在见父皇最后一面时,父皇对我所说的话,心中顿时五味掺杂。
我该如何?如何啊?
可能没有父皇的临言,我也是会想尽办法留他性命的吧……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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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唤来小青,小兰为我沐浴更衣,我要做我该做的事情了。
镜中的自己一如往日做公主时的样子,一袭白衣,青丝缕缕,罗衣飘飘,顾盼生彩。
好,好得很!
九天神女落凡尘,
奇谋险兵运帷幄。
我重新神采飞扬,回到了原来的自己,或许是成长后的自己。
“公主,您这是要去哪儿啊?”小兰见到行儿的变化吃惊地问道。
“公主,您,您……你终于变回来了……”小青看着面带微笑的行儿哭了,她是喜极而泣的。
“好了,哭什么!你们主子我啊,休假结束了,呵呵,别哭了,好啦!”事实上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是怎么走出这阴霾的,可能跟命格的来访有些关联,但更重要的是,他使我知道,如果我不振作,那将牵涉到六界的命运,我从不喜欢因自己的喜怒而干涉到别人正常的生活。
“公主……”小青,小兰抱着我没再说话,我们就这么静静地待了一会儿。
我安抚她俩后,转身出了永乐斋。
身后很习惯地跟着一批侍卫,只是这回我的行为令他们都有些不解。
我是朝着朱允文早朝的议政殿的方向走的。
朱允文不是想迎娶我做皇后麽?哼,好啊。
不过,底下迂腐的大臣们还是会反对的吧?哼,我来助你一下吧。
议政殿里传出百官辩论争吵的声音,“论点”貌似就是“朱允文迎娶我做皇后,是可以的,还是不该的。”
殿外侍候的太监见我的到来,先是惊讶怀疑,明白我的意图后便跪在地上大惊失色地喊道:“行,行儿主子,觐……”
未等太监通传完毕,我便推门而入。
群臣诧异地望着殿门口,见到我的出现,无不目瞪口呆地矗在原地,怔然半晌,欲言又止,神色古怪。
在众人的瞩目下,我缓缓地向高坐在龙椅上带着疑惑眼神望着我的朱允文走去。
我从容地站到了朱允文的右侧,以“皇后”的姿态俯视群臣。
我环视群臣,灿烂一笑,说道:“本宫欲做我大明的皇后,诸位爱卿可有异议啊?”
第四十七章 舌战
我环视群臣,灿烂一笑,说道:“本宫欲做我大明的皇后,诸位爱卿可有异议啊?”
“臣有异议!”一个身材矮胖的大臣跪下说道,此人正是儒士出身的翰林学士黄子澄。
“呵呵。”我冷笑道。
黄子澄,这位为极度维护中央权威、保持政令畅通、削减藩王势力而献身的“大忠臣”,是为建文帝的仁政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大功臣”,“成功”导致“靖难之变”的始作俑者——他,要反对我?
他是要与他誓死效忠的主子为敌麽?
“黄大人,你反对?”我轻声问道,言语中透着些许不屑。
“是!不过,在这朝堂之上,还论不到你来说话吧?!”黄子澄并未正眼看行儿,反而望向朱允文,仿佛想要从他的主子那里得到支持。
“黄大人怎如此说话?本宫一向敬重黄大人的忠心与才学,可,那并不意味着本宫就怕了你!”我登时凤眼微挑训斥他道。
“你!你!古有妹喜、妲己、褒姒,你,你就是第四个!”黄子澄瞪起眼来,指着行儿愤愤地说。
朱允文见状准备插话,却被行儿拦下。
“妹喜?妲己?褒姒?!!呵呵呵,黄大学士真是高看我行儿了!我行儿‘何德何能’啊!”我凤眼微眯改为笑颜说道。
这时群臣中又有一人走出,兵部尚书齐泰,道:“皇上,臣也不赞同!”说完便跪到了殿下。
“好啊,那你们到说说为什么反对本宫啊?”我用略带慵懒的声调问道。
齐泰抬头看了行儿一眼便又把头低下,顿了顿说道:“皇后乃一国之母,统领六宫,应当出身名门,恪守女则,知书达理,举止适度,颇有才情……”
“齐大人,你贵为兵部尚书,可听说过‘日月教’啊?可清楚日月教教主仙羡的实力啊?如果本宫让你去围剿日月教,你可做得到啊?”我三个问句让齐泰顿时语塞,把要说的话都忘了。
“齐大人,呵呵,你做不到的话,本宫可以替你做到。”
“出身名门?恪守女则?知书达理?举止适度?颇有才情?”我悠悠地重复着齐泰的话。
此时殿下已是百官们的一片私语声。
“你一个庶民,何来出身名门?!一介女流却在朝堂之上指手画脚,又怎称恪守女则,何谈知书达理?举止适度?颇有才情更是没有的事儿!”黄子澄好像又来了精神,大声说道。
“哈哈哈!黄大人所言真是太好笑了!本宫原是先皇亲封的‘永乐公主’,手持‘如朕亲临’的金牌,这样的身份怎是名门能比的?!”我从怀里拿出当日父皇赠我的“金牌”以示群臣,当即殿中百官跪倒,开始礼拜,黄子澄也不得不再次跪下,冲着高举令牌的我高呼万岁。
“黄大人难道忘了,英国使节来的时候是谁接待的?是本宫!南方发洪水时,是谁想的办法招揽人才去整治水患的?是本宫!岭南一带连年干旱,又山多地少,所种粮食几乎颗粒无收,民不聊生,是谁想到可以开垦梯田,而后山有多高,田有多高的?是本宫!父皇七十大寿的时候,是谁上台献技,看得群臣兴致勃勃的?哼,也是本宫!父皇病危之际,是谁誓死也要留在父皇身边侍奉的?还是本宫!如果连本宫都不配出身名门,知书达理,恪守女则,颇有才情的话,那谁配?!谁才配呢?!”殿下跪着的百官皆被我说的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黄子澄瞪着眼睛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毕竟行儿说的句句都是实话,都是众人亲眼所见的事实。
朱允文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他是越来越爱他认定的这个女人了。
“还有,黄大人,牢烦你记着,夏朝被灭,商纣被亡,周幽被覆,他们都不是因为身边有狐媚惑主的女人,而变得纵情声色,恣意享受,才祸国殃民的!而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无能好色之辈,这种人本就不可能成为盖世明君的,就好像,黄大人您觉得自己相貌不佳,难道就要去责怪生你养你的母亲吗?!还是您觉得当今圣上——他不会是个流芳百世的明主呢?!”我用温柔地笑看着身边坐在龙椅上的这个人,笑着,哼,笑着。
“公主殿下,就因为您是当今圣上的姑母,所以您才不能下嫁于圣上为后!”久未开口的方孝儒终于说话了。
“方大人,原来您在呢啊,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方孝儒啊方孝儒,你是才智超群,可你也恃才而傲,性格臭屁,要不是我当初在父皇面前夸你博才多学,才华横溢不同凡人,就凭你那脾性父皇能留你?你还能有今天?不是当初夸我“虽为女子却些有见识”的时候了?不是与我称兄道弟的时候啦?!
“方大人,方兄,怎么你也会被那些繁文缛节所绊麽?这殿中的人,谁不知道我行儿其实不是允文的亲姑母?难道,方兄是故意为难我与允文麽?”我转而微笑着望着方孝儒,我倒要看看他怎样反对一个昔日对他有知遇之恩的人。
方孝儒望着行儿只能不语,无奈地叹了口气。
“诸位爱卿快起来吧,为何还跪着啊,本宫又没有要罚你们的意思。”
跪着的群臣听闻才方觉自己的行为有失身分,行儿并未要他们一直跪着,他们却被行儿的言语震慑住了,失了神儿,都跪在地上不知起身。
“诸位爱卿放心,只要本宫愿意与允文共享这万里江山,本宫深信明天这殿上便会多出一把龙椅;如果本宫想要反对本宫的人消失,那本宫也清楚允文绝不会让反对本宫的家人‘苟活于世’。可是,这江山还是只属于允文的,而你们也都好好的立于这朝堂之上,这说明了什么?嗯,说明了什么?”
殿下百官哗然,无一不被威吓到。
“这说明,本宫既不会是‘怒妲己’,也不会是‘笑褒姒’的。不过,本宫若是忧的,那你们通通都不会是乐的!”想说的话说完,我正欲拂袖而去,却听到殿外太监喊道,“泰王,燕王觐见!~~~”
泰王叔,皇兄来了?!
他们近日可好?
哎……他们不该出现的……
从殿门口走进三个身影,王叔,皇兄和永香。我不敢与他们正视,虽然我日夜思念他们,盼望他们,可如今我却害怕见到他们,怕见到泰王叔的关切怜惜的眼神,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