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大勇的思路如此活跃,听着很有可行性。连小艾听着都很激动,道:“别忘了,商演的时候一定要请我做主持!”
这都哪跟哪呀。
过了两天,杨一帆果然给大勇的网站投了钱,把SP铃声下载的业务轰轰烈烈的开展起来了。
跟宋军聊天的时候,小艾把这个思路跟宋军讲了讲,宋军道:“网络歌曲?”一脸的鄙夷。小艾只好聊了些别的,关于迷彩歌友会。
这个颓废派一开始非常热情,混到了歌迷会的会长,也组织了不少次歌迷在“我要我的”演唱会上为宋军摇旗呐喊,会员也颇收了四百多位,还征到了不少会员费。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当初投票的时候收来的,也在投票的时候用掉了一半,结果剩下的一万多元,被颓废派卷走了。
想要追查的时候,大家才突然发现,居然没有颓废派的任何线索。手机号去查了,是路边买的,名字说是叫林中雁,也没有人看过他的身份证。这下他就真的象林中雁一样,带着剩下的会费悄然远走,不知所终。
经过这样的一个波折,迷彩歌友会人心涣散,主要的骨干都跑了。但还有几个不错的FaNS,纯粹喜欢宋军的歌,还时不时会眼宋军的场,五边形,极地七七,拉丁音光吧,宋军到哪他们到哪。
宋军在圈内的名字越来越响,不是因为他的音乐,而是他“宋一条”的外号。据说他的东西狂大,而且他基本是来者不拒,无论是男是女,他都会“送一条”。
有一次宋军喝多了,跟小艾小文他们一起回了江宁,就住在小艾的房间。
宋军半夜里上了个厕所,就直接摸到了小艾的床上。
宋军紧紧的挨着小艾,抱着他圆滚滚的肚子,用他那一大条顶着小艾,喃喃道:“我会让你爽翻的。”
小艾忍不住用手去握住那一大条。传说中的极品,神器,果然名不虚传。
小艾翻过身,轻轻拍着宋军的肩膀,瘦而大的骨架。寂寞的灵魂。
宋军的呼吸象火一样烫,带着重重的酒味,他的手掌大而宽,火热的在小艾身上游走,上下探求。
小艾并不是圣人。跟舒心分开的第二天,他就在极其痛苦和迷惘的状态下,找了419。在其后三个多月的时间里,也有过四五次的******。
当然,做为同志,或多或少,他也有“极品”崇拜,大而雄壮,并且还足够坚挺的**,是小艾所梦想的。
宋军长得不帅,却正好是小艾看着比较顺眼的那种男人长相:浓眉大眼,手长脚长,喉结突出,腮骨明显。
宋军狂热的试图点燃小艾,小艾的脑袋却十分清醒,固执着重演着一个画面,宋军演唱他的第一首原创歌曲。那一次的演唱,深深打动了所有在场的人。
那首歌叫《我想打个电话到天国》
关上灯让夜的海将我淹没
睁开眼我想看清这个世界和我
让音乐象潮水涨起又退落
我的过去象小说一页一页翻过
看看我自己是否改变得太多
说的是不是我所说
做的是不是我所做
灵魂是否已悄悄地失落
闭上嘴我停止空洞的许诺
盘起腿我确定我不会把路走错
用黑暗来掩盖**的颜色
用音乐和时间来沉淀悲欢离合
看看我自己是否改变得太多
说的是不是我所说
做的是不是我所做
灵魂是否已悄悄地失落
世界是一条**的河
我们都要被淹没
是谁失落了自我
在夜里四处摸索
我想打个电话到天国
问问我还是不是我
上帝在那头也沉默
只有星星在冷漠地闪烁
43。台风过境
小艾冷静而坚决的推开了宋军。用捍东的话来说,叫太熟了,就不好意思做了。
对于宋军而言,这一夜,只不过是一个消遣吧。
艺术与性似乎有惊人的相似之处,都是单向流动的,都有着开端,发展与**,并且不同的人会激发不同的感觉。要不怎么有人说,女人是钢琴,音乐动听与否要看男人的水平。
所以很多搞艺术的在性方面,似乎也有着无穷的精力与固执的爱好。这或许跟他们所处的环境有关。
当宋军沉沉睡去的时候,小艾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在暗夜中微微颤抖的睫毛,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听说在“我要我的”十强汇演的时候,前排坐了一批从上海来的富婆款爷,给各人都开了价。宋军据闻是五万一夜。
他的第一次给了谁?元方?还是另有其人?到底他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或许一直都会是个谜吧。
就这样在所谓的音乐圈里一直混着,一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让小艾下定了决心要搬家。
那天他没主持,到市里在小罗办公室泡了一个下午,晚饭时分就回到了江宁家里。
隔壁小方的门开着,激烈的音乐声传出来。小艾跑去想打个招呼,透过门缝看到小方和不认识的其它一男两女在随着音乐疯狂摇摆。
似曾相识的无法控制的颠狂,小艾想起来,是在某个迪吧见过的,嗑了摇头丸之后的狂欢。
看到有人来了,小方摇晃着,红着眼睛走过来开门,小艾吓得一溜烟跑掉了。
燕如姐姐一直在劝小艾找一个正式的班上上,离开这样的日夜颠倒的生活,当时被小艾很不服气的顶了回去。
“象大多数人那样行尸走肉的活着?每天两点一线,上班,回家,上班,回家?在上班的时候勾心斗角,回到家要么对着电视,要么对着电脑,几十年如一日,有意思吗?”在小艾的眼里,音乐的圈子才是至情至性,真我真爱的地方。
“无穷尽的潜规则,乱搞男女关系,毒品,谎言,这就是你所谓的真情无敌的天堂?”燕如的偏激,也有一大半是被小艾激起来的。
往往就这样不欢而散,虽然吵完后总是小艾主动给燕如发短信道歉,但他是个主动承认错误,坚决不肯改变的主。燕如也拿他没有办法。
燕如曾经苦口婆心的劝小艾:“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非常之大。为什么古时候孟母要三迁?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就容易变成什么样的人。我不希望你变成一愤青,对什么都不满,抱怨一切,总想着将来有朝一日名动天下,一切好东西都自动跑过来。”
“你懂什么!”小艾觉得跟燕如简直沟通不下去。
“搞艺术的都觉得别人不理解他,总觉得天生我才必有用,我看你现在就是这样!”
看到了小方他们的表现,小艾有些害怕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成语,从小就知道。跟酒鬼在一起,酒量一定会见长,跟抽烟的人在一起,也会慢慢有瘾。谁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沾上毒品?
在小艾积极找新地方要搬的时候,他看到了那天的《金陵晚报》。象平常一样,第一时间翻到了娱乐版。巨大的标题让他楞住了。
《摇滚新星的陨落—宋军吸毒过量身亡》
呆了半晌,小艾跌座在床上,耳朵里嗡嗡的,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上网去查,有不少的页面,还配着图。是宋军月牙湖的公寓的照片。以及一张抬上救护车的图片。
在大勇的凡星网上,醒目的标着:己故摇滚歌手的绝唱炫铃下载
小艾点开了那首歌:《台风过境》
乌云渐渐堆积天空变得忧郁
气压就象情绪越来越低
蚊虫从阴暗角落飞出
嗡嗡嗡嗡象小小轰炸机
我冲上楼顶脱去上衣
在台风来临之前跟城市一起窒息
城市越来越大我们越来越无依
楼层越来越高灵魂却无处栖息
文明越来越好眼神越来越迷离
包装越来越精内容越来越垃圾
所以给我狂风暴雨给我昏天黑地
城市已经污浊它需要****刷洗
所以给我电闪雷鸣给我烈火霹雳
耳眼已经聋盲它需要强烈刺激
来吧来吧来吧台风你甭客气
刮吧刮吧刮吧心情它太压抑
给我新的湿的咸的海上空气
我每个细胞都需要大口呼吸
低声的呜咽带着稀疏雨滴
台风警报解除象恶作剧
人们从狭小楼房走出
苟苟且且象小小虫蚁
我站在楼顶听城市哭泣
原来台风跟爱情一样只是过境
小艾想起初见那时,宋军纯洁的眼神,木纳的表情,以及在台上不知道把手放哪里的质朴,想起他在PK台上泪流满面的场景,想起歌友会中大家一起过为宋军过生日,烛光中宋军虔诚祈祷的圣洁,甚至想起他满带着酒气
居然象台风一样,只是过境。他的努力,执着,挣扎,音乐的梦想和美好的未来,就象个泡影一样,在无限接近的时候,破碎,飘散……
梦醒如玉碎,缘散似尘舞。
本来是人红歌不红的,一时间,满大街都在放这首《台风过境》。不知道宋军在天上有知,会不会觉得欣慰?以生命为注脚,以死亡为代价,换来了生前要的代表作,难道真的象荆棘鸟,用全部的生命唱出来的,才是最最动听的?
小艾去了一趟江心洲散心。2007年元旦刚过,天气虽然不算冷,但稀少的人烟,宽广的田野,依然带来寂寥的感觉。
穿过一片树林,站在江堤上望去,白茫茫一片江面,孤帆远影碧空尽,平生几分萧瑟。
小艾抓了一把土撒向江面。土在风中散成一片,陆续落在水中,激起了一圈一圈的琏漪,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风打着旋从林间穿过,在树枝上发出忽哨声。
44。一朝尘定光生
这一件事情的发生,更令小艾决心换一个稳定的工作。
还好,没有过35岁的生死线,投了几份简历,也托了一些老同事帮忙留意,想要原来那样的四五千元的收入不太容易,但若从三千底薪开始,慢慢做应该还是很有机会的。上班其实也不妨碍做主持,下班后的时间还不是自己的。
当然,这么一来,小艾的形象肯定是要重新打造的。那一颗光头,一下巴的鼠须,肯接收他的单位基本为零。幸好小艾的毛发生长速度好比豆芽般快速,才两三天,头上就毛茸茸的了,不出一周,已经成了从山上下来的人员的形象。
小艾穿上驼色翻毛厚重外衣,一条灰黑扎线水磨裤,配上明线的登山鞋,对着镜子照照,竟然也能搭配出很男人的感觉。摆了几个很酷的POSe,加上冷得象冰的眼神,简直要被自己迷住了。
这个喜欢照镜子的习惯从哪里来的?是舒心?
小艾冲着自己挤眉弄眼,又嘟起胖脸做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