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爸妈说是有两科补考,得回去复习。我妈想让我多呆几天,我爸却很理解似地说:“ 那好,回去想吧,什么时候清楚了什么时候找我聊聊……”
“ 想不清楚了!”我扔下这句话就出门了。
就跟作文里要求的前后呼应一样,我又遇到了我丈母娘,这回,她是也要出门,刚好又拎着两个空啤酒瓶。和那天一样,她冲我不知所措地笑着。
“ 张婶儿,张雪呢!”
“ 回学校了,比你早半天儿。”
“ 是吗?”
“ 那你路上注意点,我回去了。”说完转身回屋了。仍旧是拎着空瓶子。看来,我又耽误张雪她爸喝啤酒了。
一进宿舍,满屋子都是老四那双“ 玉足”的味道,根本不用往他床上看,就知道他也回来了。
“ 你丫怎么回来了?”他问我。
“ 你不也回来了吗。”
“ 扯,我压根就没走。”
“ 怎么了?”
“ 因为秀丽呗,她在学校,我得陪着他。再帮你们看看被褥,省得给某些人可乘之机,不对,是可乘之床!”
评论时间:整体看,大学宿舍的生活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但局部已经呈现出共产主义的雏形,比如说:被褥。
如果一个宿舍的哪个人因为什么原因要好久不回来住,那他的床和被褥极有可能被一个或者几个人拿来共产共用,还可能是被一男一女用来做深层次的肢体交流,保不齐就在那张床上诞生出个生命什么的。说不清楚是大学的进步还是坠落,我只能将其归为特色之类。
没几天,剩下的那几朵金花也都回来了。
尽管老小还是不能对我跟陈菲的事完全释怀,但在我不断的示好并一再的请他吃小炒之后,已经不再提及这段对谁都有点不堪回首的事了,而且这次回来居然主动和我打了个招呼,着实让我们感叹了一把:丫个挺小的,心胸倒挺豁达。
混乱中挣扎(2)
以往,每年暑假都得出点让我摸不着头脑又哭笑不得的事,我一直认为这是巧合,而这个暑假已经过去大半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了吧。直到祁宇来找我之前,我一直这么认为。
手机响了,是祁宇来的电话。怎么办呢?我打算抛个硬币来决定。如果是国徽的话,我就扛着不接,如果是1元的话,我就关机。
一手拿着还是响个不停的手机,一手抛起硬币,正要去接时,却有一只手拦在我面前,抢先一步接走了我的一块钱。
“ 接我电话用这么费劲儿吗?”他还是那一脸的坏笑,只不过,这次我感觉笑得出奇的坏。
就在我旁边了还打电话,这个人也太无聊了,你无聊我比你还更甚。于是,趁着他还没挂机的时候,抢先按下接听键,玩儿就一起玩儿呗。我对着话筒喊:
“ 你撑的,这么近还打电话?”
他也大模大样的在我身边和我打起电话来。
“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在不在,如果你手机响了,我就推门进来,如果没响,我就接着出去逮你去!”
“ 有事?”
“ 大事……”
“ 和我有关?”
“ 也和我妹(陈菲)有关!”
我不再和他闹了,挂上电话,站了起来。
“ 走吧!”他过来揽住我的肩膀。
“ 不用,我跟你走不完了吗?”我扒开他的手。
跟着他出了学校,到了一条胡同。
他停住,转过头,看着我。
“ 你会打我吗?”我问。
“ 你会还手吗?”他问。
然后我俩同时看着对方,顿了3秒钟,几乎是同时回答道:“ 会!”
“ 先说好,不许打脸!”祁宇作了补充。
“ 那可保不齐。”我说。
“ 那就不打了呗,我们两个打完一架,下场都是一样,鼻青脸肿的。如果不打,我们最终的情况也是一样的,完好无缺。从这个角度去看,既然双方都极力在追逐最终的平衡,还不如不打,也是一种结果,一种平衡,是吧。”
“ 你出什么事了吧?”我实在不敢相信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说不定他是被哪个高僧点化了,跟我说完这段话,就出家去了。
“ 这是陈菲的意思,表面上看着挺中立的,实际她还挺护着你的。我开始真想K你来的。”确实是这样,像祁宇这种拿打架当饭吃的主儿,我肯定不是他的个儿。
“ 现在呢?”我问。
“ 不打了,再说,本来就是你和陈菲的事,与我关系不大。再者,我知道,你也挺难受的。我来找你,就是想和你聊聊。”
“ 干聊呀?”
“ 呵呵,我请客!”
酒桌上,我们开始是天南地北的胡侃一通,然后彼此聊一聊各自的过去,甚至还讨论了2000年那届NBA的扣篮大赛里,到底是卡特的胯下运球扣篮漂亮还是费朗西斯的战斧式带劲儿。再往后,他告诉我:“ 其实只要你不让陈菲说出你们俩的事,她这辈子也不会告诉别人,但你没这么做,说明你丫还不孙子。可你又不想把这事儿告诉张雪,说明你不是君子。再往深里说,你知道自己做了对不起张雪的事,就想把所有的事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自己惩罚自己。也对,那么着分手总比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强多了。不过,最后你还是演砸了。”
“ 那我到底是个什么子呀?”
“ 汉子……就是有点笨。”
喝到了8点多,俩人都醉得一塌糊涂。意识模糊之前,我俩有了个约定:现在咱们就是哥俩了,以后咱们的孩子一定要让他们结婚。
我耗尽仅存的意识问道:“ 要是咱哥俩的孩子都是男的怎么办?”
祁宇特兴奋地说:你丫怎么这么笨呀,让他们搞同性恋不就完了吗?
我说:“ 也对,还是你想的周到。”
就在我们准备相互道别,并祝愿对方能够顺利回到学校的时候,祁宇好像看到了什么,指着马路旁边一辆黑色奥迪A6问我:“ 涛子,帮我看看那辆车的车牌号是多少?”
“ 京EXXXXX!”
“ 没错?”
“ 应该没错。”
“ 还真是他的车,走!”他拉着我走到那辆走旁边。“ 来吧!”
“ 谁的车呀,干吗去呀?”我问。
“ 撒尿!”
“ 啊?”
没问完呢,他就真的解开了裤子,掏出他那东西对着汽车放起了水。
“ 祁宇,舒服吗?”从后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 舒服!”祁宇答到,突然发觉这声音不是我的,如同关上了阀门的水管子一样,祁宇的小便嘎然而止。他转过头笑道:“ 舅……”
我吐着酒气问他:“ 这人是谁呀?”
混乱中挣扎(3)
“ 陈菲他爸……”祉宇小声说。
此刻,我的酒几乎醒了一半,面前中年男人的模样顿时清晰起来。
一米八多的个,借着锃亮的光头让我很清楚的看到这个男人微微上扬的嘴角。都说外甥多似舅,还真是这么回事。
“ 还能回学校吗?”陈菲他爸问我们。
“ 能!”祁宇为了证明自己清醒,还特意甩了甩脑袋,不料,这一甩反倒让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 小伙子,帮个忙。”陈菲他爸招呼我去架祁宇上那辆A6。我往下一蹲的时候身子一歪坐在了祁宇旁边。
“ 俩小醉鬼!”这是我能听清楚陈菲他爸说的最后一句话。
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被人连搬带抬的弄上车,和祁宇一起被塞在了后座里。隐约听到祁宇叨唠着什么,好像是“ 新买的,别扔呀,真耐克”。
渴死了,酒醒之后的人都有的第一意识,我也一样。
“ 老大,给我弄杯水!”我喊了一句,一杯水递到我面前。
不对,不是老大,平时我得喊不下10声才会有水送过来,外加几句叫骂。
揉揉眼睛,不会吧,陈菲正眨着眼睛冲我微笑。
一口气喝完水,脑袋疼的厉害。
“ 你怎么在?”我问道。
“ 这句话应该我问吧,这是我家!”
对呀,昨天被他爸弄上车了。
“ 祁宇呢?”
“ 被我爸扒了,弄到小屋去了。”
“ 扒了?”
正说着,祁宇一身中年人的打扮进来了。
“ 衣服呢?”我忍着笑问。
“ 估计被她爸扔了。”
陈菲笑着对我说:“ 幸亏你没穿什么美国牌子的衣服,不然你也得来他这么一身。”说着指了指祁宇。
“ 我也得穿得起呀!”我指着自己一身早市买来的衣服说到;“ 怎么回事?”
“ 他爸就是一老愤青儿……”
“ 说什么呢你!”陈菲瞪了祁宇一眼。
祁宇不置可否地笑,对我说:“ 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
陈菲抢着替我做了决定:“ 哥,你先洗吧。”
“ 好吧!”祁宇转身出去了。
陈菲指着我说:“ 你这身衣服得洗洗了,先脱下来。”
“ 那我穿什么呀?”
“ 先穿一套我爸的睡衣得了,是新买的。回头我再给你找衣服。”
“ 谢了!”
陈菲交待了几句就出门了,我则站在卫生间门口等着祁宇出来。有点像在澡堂子排队等喷头的感觉。
门一开,祁宇看见了望眼欲穿的我之后险些一个趔趄滑倒。
“ 你丫偷看我?”
“ 我有病呀……”还没说完,里屋有个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祁宇,菲儿出门了吗?”
“ 她不在,你可以出来了!”
不会吧,陈菲她爸为什么要在自己家避开陈菲呀。
这个疑问在他一丝不挂的出现在我面前的时不复存在了。
“ 小伙子,你等会儿再洗,我撒泡尿就出来。”
似乎是习惯了张着大嘴说不出话的表情,他没有等我回答就坐到了马桶上。
“ 这是他在战场上留下来的习惯。”祁宇一脸的平静;“ 你知道他是什么兵种吗?”
“ 什么兵种?”
“ 炮兵……”
“ 难怪。”说罢我俩哈哈大笑起来。
“ 你们俩浑小子,炮兵和打炮是他妈俩回事,笑个球呀!”厕所里传出这句话让我俩更加肆无忌惮。
等厕所里的味道散的差不多了,我走到了喷头下。
当温水以柱状砸到头上的时候,我不由得佩服自己刚才在陈菲面前的坦然自若。也许是酒精的余威还没有完全散去,我竟然觉得今天陈菲是漂亮的。再往下,脑子里又闪过了那天我和她做那事时的情形。在身体还没有起任何反应之前,我将凉水又开大了一些。
洗完澡,穿着陈菲她爸的睡衣,我回到了客厅。
“ 和我年轻的时候真像。”陈菲他爸一边对着镜子摆些裸体POSE一边从镜子里观察我。
“ 祁宇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