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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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嫁-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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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妈妈辛苦了,我愚钝,不知您所欲教习的规矩都乃何事?在林府时曾在族学修习过些时日,所学乃是书、绣、画,花妈妈还有何事可教?”
林府族学,在这幽州城内也是有名号的,花妈妈自不会在这时端架子,只得道:
“老奴来此是陪着林姑娘,并非刻意教习,您言行中有与侯府不合之处才会出言讲上两句。”
“那若有疑问我是否可向您请教一二?”林夕落静心探问,花妈妈则福身,“若能帮衬得上,一定不会推脱。”
林夕落点了头,“那便随我一同去书屋行字好了。”林夕落直接往她的院子而去,花妈妈在后跟随。
这一下晌,林夕落都在静读女训、女纲,而后还书写一遍,无论她的行、字,花妈妈还真有些挑不出错儿。
旁日里只知这位林姑娘是一“匠女”之名,如今见她书落行笔,还真有几分才气傍身……
抄过女训纲常,林夕落便取出林竖贤所赠那本《游记》细细读起,这都乃他这次离开幽州在外的所见所闻,每至一地,便会书写多篇,衣食住行文,应有尽有。
林夕落惯于一门心思做事,这读起书来也沉静一心,旁若无人,花妈妈在一旁坐着,一声不出,就这么静静的呆着,看她能如此静一下午,心中则多了几分探奇,这是故意的?还是以往便如此?
原本众人就在猜度,五爷怎会看上这一匠女的跋扈丫头,可如今见她端坐桌前,行出的字、所看的书,都与旁人传言相悖,耳闻不如眼见,这位林姑娘还真与旁人家的闺女与众不同。
有心探问几句,花妈妈便动了动身子,可林夕落分毫不知,依旧注目在书上……
花妈妈怔后,开口道:“林姑娘。”
林夕落未动,花妈妈再叫:“林姑娘?”
“恩?啊?”林夕落将书合上,“花妈妈有何指教?时辰到了?”
“早已过了。”花妈妈起身,“您读书也累了,老奴不妨为您说一说侯府中事,不知您是否有意聆听?”
林夕落倒是点了头,笑着道:“花妈妈这乃疼惜我。”
“那便说一说侯府中人,侯府中首当一位的自是宣阳侯爷,其次是侯夫人,侯夫人共诞二子,乃是大爷、二爷,三爷乃是三姨太太之子,但如今三姨太太已经过世,四爷生母乃是侯夫人之婢女,如今仍侍奉在侯夫人身边,五爷之母,不用老奴多说,您也应知道的。”
林夕落点头:“此事自当知晓,花妈妈不妨继续说。”
“大夫人共有二子,大少爷如今已十四岁,已跟随大爷出兵前赴沙场,二少爷是庶出,今年九岁,其生母乃大夫人贴身的丫鬟,大夫人对他也多有疼爱;二夫人无子,三爷与四爷都远在南方,子嗣众多,而五爷之下暂无所出,大夫人在候府中最为劳苦,帮衬着侯夫人处置家事,还要照看孩子,着实不易。”
“侯府都是各位爷,鲜少出个女娃?倒是稀奇了。”林夕落似当玩笑,花妈妈摇了头:
“小姐自也是有的,可旁日几乎不出院子,极为少见,不提也罢。”
花妈妈说到此,不免看着林夕落的肚子,林夕落道:
“您这是告诉我,要想在侯府站稳位子,靠的便是这肚子了?生多少丫头也无用,还得是要生个儿子才成?”
“老奴不过随意说说而已。”花妈妈不免后缩一步,林夕落笑了,“放心,我定要这肚子争气,否则岂不是浪费了花妈苦心?”
花妈妈福礼,便离开了林夕落的书房。
林夕落看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头却更阴一层……把侯府中所有人都与其说上一遍,不正是想看她心中对哪一方面更多注意?都说咬人的狗不叫,这花妈妈恐怕就是最凶的那一条……
第一百二十五章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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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纠缠
花妈妈跟随林夕落三日,每日都看其行字读书,时而画绣相谈,林夕落都能接得住她的拷问和刁难,花妈妈再无话可说。
这几日相处花妈妈也明白,这位外界所称的“匠女”不是硬撑的名声,而乃一天资聪颖之女。
府上几位夫人想比较来说,她为人直率、果敢,虽愿直言叙事可也非无心的傻子。
一句话,这个女子不好斗,起码比魏青岩之前那两位夫人要难对付得多。
这日一早,林夕落起身正准备叫花妈妈来随她一起见锦绣端庄的绣娘,为其赶的嫁衣,可还没等出门,就见魏青岩匆匆从外赶回,身后还带了一人,不正是林竖贤?
“先生。”
林夕落快步上前,林竖贤一脸的窘迫,忽然见她,不由得遮颜行礼,随即跟随魏青岩快步离去。
这怎么回事?林夕落看向后方的魏海,阻道:“怎么回事?”
魏海驻步,凑齐身边道:“他又被齐献王纠缠没完。”
“皇上不是很赏识他?直接指派他为翰林院修撰?”林夕落瞪了眼,那日林竖贤来此地离去,二日面圣,果真不出魏青岩所料,皇上的确拷问林竖贤边境战事他有何见解。
林竖贤早已在心中思忖好,索性把这问题答的极为巧妙,让皇上大为赞赏,直接状元袍上身,赐其次从六品编撰之职,这才两日就又被齐献王纠缠上了,他这什么命啊
魏海也无奈,“谁让这脸长的太俊了?被齐献王瞧上,哪还能得好事。”
林夕落挑了眉,这长的俊也成了错?
魏海匆匆赶去后院,林夕落也无心再寻花妈妈看嫁衣,索性吩咐春桃道:“跟花妈妈说,今儿歇一天,就说魏大人寻我有事相谈。”
春桃应下,林夕落忽然想起了冬荷,“……她休养的如何?”
“已是不错,这两日也一直在问姑娘何事有空,她欲来伺候您。”春桃与冬荷相处久了,对她也多几分怜悯。
“那叫她过来吧。”林夕落进了屋,春桃匆匆朝外跑去寻人吩咐事。
林夕落坐于屋中想着林竖贤,不免额头蹙紧,他可怎么办?
冬荷从外进来,蜡黄的小脸、薄弱的身子这些时日也休养些许,虽瞧着仍有几分虚,可已不似之前见她时那般凄苦。
进门便先给林夕落磕头,林夕落扶起她,“……你曾跟过我,也知你是个细心的人,如若早知她们如此待你,早早就会将你要回来。”
冬荷流了泪,“大姑娘如此说,倒让奴婢心中更为愧疚。”
“过往之事不必再多说,往后你也不是林府的人,就一心跟着我,你可愿意?”林夕落这般问,冬荷即便又是跪地磕头,“奴婢一定一心侍奉大姑娘,若有二心,天打雷劈”
“起来吧。”林夕落让她起身坐了一旁的小凳子上,“往后你母亲就留在这里陪夫人,你则跟着我,可六夫人为何会将要去?这倒是稀奇。”
冬荷脸上嗔红,低头闷声道:
“是冬柳……她肚子里有了六老爷的孩子,六夫人便欲在身边再寻一人,奴婢不知,便被冬柳叫去看她,谁知就这样被留了下来,可奴婢不愿做……”
林夕落安抚的拍拍她,让她不必再多说,宅门大院,这等烂事恐怕都不少,侯府中她会不会遇得上?
春桃没多久也从外归来,回禀道:
“花妈妈说您今儿若歇了,她便欲回侯府一趟,晚间定归,让奴婢来问问大姑娘的意思?”
林夕落动了动嘴,“让她去吧,这呆了几日,总要给侯夫人回上几句的。”
春桃又欲去传话,冬荷则抢先起了身,“春桃姐姐歇一歇,还是奴婢去。”
二人争执,冬荷则抢着出了门,林夕落拦下春桃在身边,“让她熟悉一下也好,你欲跟魏海走了,我这身边的人也得先练练手?”
春桃脸红,“夫人可允了,奴婢去为你做陪房,仍伺候大姑娘,您可不能丢下奴婢……”
林夕落扫她一眼,“想跑也跑不掉,不留我身边,便不允你嫁人”
“大姑娘就会欺负奴婢。”春桃嘟着嘴,林夕落歪着头,调戏道:
“怎么地?就喜欢欺负你”
“咳咳……”
屋外几声轻咳,林夕落抬头看去,却正是魏青岩与魏海从外进来。
春桃脸一红,即刻跑到旁边去倒茶,林夕落上前行了礼,随即道:“大人怎么到这儿来了?”
“欺负人都欺负的理直气壮?”魏青岩没回答,抓着她的小手到一旁,魏海随着春桃去倒茶,屋中便又剩其二人。
林夕落往院子里看看,只有他与魏海?不见林竖贤的影子,随口问:“先生呢?走了吗?”
“这么惦记着?”魏青岩挑了眉,林夕落抽抽鼻子:“酸味儿好重。”
一把将其搂到怀里,魏青岩狠咬她小嘴一口,“再调侃我,我就办了你”
林夕落揉着嘴,一脸委屈,魏青岩嘴上却仍旧说起林竖贤:
“……他已经走了,如今齐献王也只敢跟在他身后邀约喝酒品茶,他好歹在得皇上的赏识之中,齐献王也不敢太过,他只盼着别成过眼云烟,被皇上忘至脑后便不会出事。”
林夕落依旧揉着嘴,不说话,魏青岩看她,“怎么不说话?不是惦念你这位先生?”
她依旧不开口……
魏青岩挪开她捂着嘴的手,林夕落索性撅起,抱怨道:
“看吧看吧,嘴都肿了”
魏青岩瞧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轻轻为她揉着,“小妖精,谁让你撅着小嘴儿招惹人。”
林夕落气恼,狠狠的咬他一口还了嘴,才算心里平和些许,魏青岩也不觉疼,反倒笑意更甚,摸着她的小脸:
“只有你才能让我这般畅怀一笑,不存虚假。”
“你以前……”林夕落话语未出口便咽回去,想起初次见他时的那般冷漠、为其插簪时的桀骜霸气,能让这样一个人笑,好似的确不易。
可这气氛略有伤感,林夕落冷哼道:“欺负我为乐,怎能笑的不畅快?”
魏青岩本欲再说,屋外魏海则在一旁出了声:“大人,几位将领有事求见。”
林夕落从其怀中起了身,“今儿正欲选嫁衣,我先去寻母亲。”
魏青岩点了头,二人一同离开,却各奔不同的方向。
跟随胡氏选着嫁衣喜服的样式,而此时在侯府中,花妈妈正在向侯夫人回禀这些时日的事。
“老奴这几日的观察,林姑娘虽在外被称‘匠女’,但书、画、字、绣都颇有功底,不俗,比得寻常人家闺女只强不弱,若非老奴亲眼所见,恐怕实在不敢相信她有这份功底,叙话之余,她也说过这都乃是林家族学中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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