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因为,一来有韩元帅攻打各路诸侯属地,二来有梁王彭越不肯降楚,项羽分神三处,自然无心攻打荥阳。父王并非弃城,而是看清了这一点,才会出城,去收兵联合彭王共同伐楚。所以我们要死守荥阳,阻住项羽西行之路。等到父王功成之日,各位便是我大汉的开国元勋,功劳可比天高。”
刘盈越说越激动,下面那些将士,眼睛也都变得贼亮贼亮的直冒绿光。连枞公和周苛,也是满脸通红双眼放光,看来正在YY将来的美好生活。我暗自吐了吐舌头——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真是写照啊。
“报——嗷嗷嗷嗷——”传令兵从府外直冲进来,对刘盈单膝跪下:“启禀太子殿下,楚军营内人马涌动,似要大举攻城。”
“哗——”刚刚平静下来的气氛再次沸腾起来。
“太子殿下放心,末将这就带人出去击退楚军!”枞公右手按剑,左手把胸骨拍得啪啪直响。
“枞公此言差矣。”周苛一把拦住枞公,“太子殿下说过,我们要做的是守住荥阳。你贸然带人出城,只怕会激怒项羽,反而坏了汉王的大事。”
“你——你欺人太甚!”
不理枞公斗鸡似的表情,周苛上前两步:“太子放心,末将这就带人上城守卫。”
“各位请少安毋躁!”刘盈再次双手虚按,将混乱压了下去,“小王以为,楚军此番举动,一定是项羽抓住了冒充父王之人,知道父王已经从别的方向离开荥阳,所以才要调动人马去追袭父王。”
满厅将士面带疑惑的望着刘盈,刘盈挺胸抬头站得笔直,眼光却直向门外扫去。
“报——嗷嗷嗷嗷——启禀太子殿下,北门有大批结队离去,队中有项羽的大旗。”
“哇——”
“太子殿下果然料事如神啊。”
刘盈轻笑一声:“周将军过奖了。如此就请二位将军将城中人马分成日夜两班,枞将军负责日班,周将军负责夜班,每班人马各分数小队轮换坚守。传令下去,如有懈怠,先斩长官。无论官职大小,本王均一视同仁,决不容情。”
“末将遵命。”
眼看着众人离开了府邸,刘盈转身对着我大大的出了口气:“想不到端着架子这么累人。不过看着看着那么多人对我言听计从,倒是也蛮有意思的。”
我对他挤挤眼睛:“小官儿迷。”
“官儿迷就官儿迷了。对了,早上我叫人去给你修房顶了。走,我们看看去,别叫他们偷工减料,半夜再塌下来。”
“要是塌下来了,我就跟你换房睡。”
“好啊——”
---------------又是脸红的分割线---------------
马虎的寒江,昨天把“东门”打成了西门,自己踢飞自己。爬回来若若的说一句,因为网络抽风,所以今天又更晚了,我真的不是故意滴。汗——
第一百五十八章 自立更生
“太子殿下请。”周苛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低着头,哈欠连天的跟着刘盈迈步走上了城楼。
“太子殿下。”枞公站在城楼,大大咧咧的对刘盈抱了抱拳。回头冲着周苛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我说老周啊,这大半夜的,你把咱们叫上来到底有什么事?”
“少安毋躁,少安毋躁。”周苛边说边抬头看了看天,喃喃自语道:“时候差不多了。”
“冲啊——”
城墙下一片人喊马嘶。守城的兵将立刻拉开弓,“嗖嗖嗖”,射下一片箭雨。
“太子殿下请看。”周苛引着刘盈和枞公向城墙边上走去。立刻便有人举着厚盾挡在众人面前。
城墙下是一片奇异的场景。数前名楚军排成一长溜,队伍前面竖着厚实的盾牌。所有人都缩在盾牌后面,顶着箭雨,老老实实的停在射程的范围之内。只要城上射箭的密度稍缓,他们就象征性的往前蹭几步,挑逗着城上的人拼命射下箭去。看样子不像是来攻城的,反倒像是来试验到底是箭头锋利些、还是盾牌坚固些。
“我说老周,你大半夜的把我叫上来,还惊扰了太子殿下,就是为了给我们看这个?”枞公翻着白眼,嘴角一直向耳根子撇去,“楚军哪天不来这么几次?我白天都看腻味了。”
每天都来这么几次?我看着城下,微微皱起了眉毛——楚军这么做,不像是要攻城,莫非是想……
远方突然锣声响起。来“攻城”的楚军后队变前队,顶着盾牌,又齐刷刷的撤了回去。动作整齐得堪比军训结束时的会操演习。
刘盈回头与我对视一眼,迷离的眼神中有四个字呼之欲出——莫名其妙。
“我们回去再说。太子殿下请。”
“嘿!我说老周,你这是溜我们呐?”
不理枞公的大呼小叫,周苛转身,当先朝城下走去。
“依小王看来,楚军撤离时旗帜不乱,队形整齐,不像是败退之象啊。”刘盈坐在主位,一头雾水的看着周苛。
“太子殿下所言甚是。”周苛点点头,用眼角扫了扫枞公,“而且如枞将军所言,这样的进攻,不分日夜,每天都要来这么几次。”
“不对、不对,这里面有问题。”枞公用手拍着油汪汪的脑门。
周苛挑着眉尖,嘴角微微勾起——你终于发现啦?
枞公怪眼圆翻,呲牙咧嘴的瞪了回去——我只是没你那么多花花肠子,你当我傻呀。
“太子殿下,依末将看来,楚军此举应该是想用频繁的攻击,麻痹我军。等到我军疲敝,他们就会大举攻城,以收奇兵之效。”
“不止、不止,他们的目的绝对不止如此而已。”
就在荥阳最高军事行政首领和战前总指挥点头称是的时候,在房间中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突然有不和谐的声音发出——
“除了疲劳轰炸之外,他们还想耗尽我们的军备箭只。雍齿这厮,真是狡猾狡猾地。”
“嗯哼哼哼——”
夸张做作的咳嗽声将我从神游中唤醒。我贼兮兮的抬起眼皮,扫了扫端坐在厅中的各位国家高级干部。
“你说什么?”周苛一贯老成持重的脸,看起来有点狰狞。
“你再说一遍!”本就粗豪的枞公,现在只能用杀气滚滚来形容。
“秋姨,你这是听谁说的?”还是刘盈贴心,赶紧给我找台阶下。不过声音怎么听怎么觉得幽怨。
我赶紧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顺着刘盈的话开始往下编:“太子忘了吗,张司徒临走之前,不是曾经这样说过,当时民女也在场的。”
嗯,我也想说这是我的真知灼见来的,不过这里是古代,我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要真说是我想出来的,就算没有被扣上蛊惑军心的帽子,也会被当成胡言乱语,根本得不到重视。所以,没办法,只好便宜张良了。
“嗯,不错。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那天你也在场的。”刘盈微微点头做沉稳状,却在背后偷偷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就说,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原来是张司徒有先见之明。”枞公咧开嘴,做恍然大悟状。
“既然张司徒早就料到了,一定会及时送箭只补给来,太子殿下就不必担心了。”
周苛的话让我脑门上一下冒出冷汗无数——除非我抹脖子,然后托梦给张良,否则他能知道才怪,更别提什么及时送补给过来了。
我赶紧上前一步:“周将军此言差矣。守住荥阳,打得是持久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如今正是乱世,道路多有阻隔。就算汉王那边送来补给,也未必就能到我们手里。前一阵子荥阳险些断粮,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我们只有自力更生,才能保证战事顺利啊。”
“自力更生?这话听着倒新鲜。”枞公对我翻翻白眼。
我干笑两声:“这是张司徒的说的。意思是让我们自己想办法筹集所需物品。”有问题你找张良去,这事儿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
“你以为箭支这么好造吗?城中本就缺少木材,还有箭头,是要用铜来打造的。难道你想让城里的百姓,把釜锅都砸了来铸造不成?”
我看到眼前有黑线在飘——难怪后世那个非常时期,广大人民大炼钢铁时会不约而同的想到砸锅。原来,这也是有文化传承的。
“枞公少安毋躁。”周苛微微皱起了眉头,怎么只要跟这个老粗在一起,我就老是要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张司徒并非信口开河之人,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周苛回头扫了我一眼,“那么请问姑娘,‘张司徒’还有什么嘱托?”
周苛故意把“张司徒”这三个字念得重重的,再加上那犀利的目光,我心里猛地一激灵——看来这只老狐狸已经猜到了。不过既然他不揭穿,我也就乐得继续演下去。我笑眯眯的说道:“张司徒说,与敌对战的精髓在于‘夺他的粮草,大家用;抢他的武器,要他的命’。毕竟羊毛是要出在羊身上嘛。”
“照啊。”枞公一拍大腿,“我这就带人出去抢!”
我冷汗直冒——这位将军,你是山贼出身么?怎么上来就是“抢”啊。
“等等!”我刚想动手上去拉他,忽然想起这样不妥,只好跳着脚在后面大叫,“张司徒还说了,此时只可智取,不可力敌!”
看到枞公猛地站住了脚步,我擦擦头上的冷汗——张良啊张良,千万别怪我侵犯你的姓名权。实在是,你的名字——太有效果了。
---------------寒江有话说-------------
今天没有超过12点,不过貌似也不早了,抹汗,我码字的速度实在很慢的说。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是劫,是借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鬼鬼祟祟的向城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早就准备好啦。你别看老周那人平时挺别扭,不过干起正事来,从来都没耽误过。”枞公贼兮兮的看着我,故意把声音压得低到不能再低的地步。“不过丫头,你这主意真能行吗?”说那个“你”字的时候,表情古怪得很,两只大眼瞪得浑圆,一直在往周围瞟。
唉,怎么觉得我们就像俩特务在接头?“枞将军请放心。”我配合着小声答道。
本来我和刘盈的分工是,我在暗地里出主意,刘盈在人前显摆。不过昨天事出突然,实在没功夫和刘盈套口供了。再加上我一时口误,连张良牌马甲也没穿严实。枞公虽然粗枝大叶,但是毕竟不是笨蛋。被我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