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探一下。”
林无双讲到这里,说道:“家父因为和宗神龙过去有点梁子,暂时不想露面,所以我只好独自来了。”众人听了她所说的前因后果,方才知道她是这样来到华山的。
金逐流问道:“那么尉迟炯夫妻呢,他们是还在你们家那儿还是已经回转小金川了?”
林无双道:“他们本来想陪我到华山的,但因为有更紧要的事情,第二天就动身到大凉山去了。”
金逐流又惊又喜,说道:“他们也到大凉山去了?是不是去找竺尚父这支义军的。”。
林元双笑道:“正是。金少侠,你可知道他们去大凉山为了何事吗?”
金逐流道:“大凉山与小金川这两支义军唇齿相依,想必他们是去联络的吧?”
林无双道:“这个我倒不知。但听尉迟炯说,主要的原因是去找你的两个师侄的。他们一个叫林道轩,一个叫李光夏,这两个名字我没有记错吧?”
金逐流有点诧异,说道:“没错,但不知尉迟炯又是为了何事去找他们?”
林无双叹了口气,说道:“说来惭愧,我这位宗师叔甘心受清廷利用,不是跑去你师兄的家中捣乱,而且竟然率领同门,替清廷卖命,将天理会在保定的总舵挑了!”
金逐流吃了一惊,说道:“天理会的总舵竟也给他们挑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心想:“天理会高手甚多,若不是碰上扶桑七子,决不会遭受如此惨重的损失。”
林无双说道:“这是一个月以的的事了,他们是挑了天理会的总舵之后,才出京城斗剧迟炯。”
史红英叹道:“可惜尉迟炯迟了一步,若是他们夫妻早到京中,扶桑七子就不会这样容易得手了。天理会的总舵主当时可在场么?”
林元双道:“幸亏有张总舵主拼命抵挡,损失才不至于太大。内堂的香主和留守的弟子大部份逃了出来,听说伤亡的不过十之一二。”
金逐流道:“张总舵主呢?”
林元双道:“尉迟炯到了保定,刚好赴得上与他话别。他已不幸牺牲了。”天理会的总舵主张士龙乃是前任舵主林清的结拜兄弟,金逐流和他虽不相识,但他却是江海天的好朋友,金逐流早就知道他的威名的。听了这个消息,十分难过。
林无双接着说道:“张士龙临终之际,拜托尉迟炯将前任体总舵主的儿子找回来,接他的担子,以免群龙无首。这就是剧迟炯为什么要急忙赶往西昌,找你那两个师侄的原因了。”
原来金逐流的三师侄林道轩正是前任大理会舵主林清的儿子,四师侄李光夏的父亲李文成生前也是天理会最重要的一位香主,地位仅次于林清的。
此时已是东方大白的时候,林无双忽地面上一红,说道:“金少侠,我所知道的事情都已告诉你了。我的表哥……”
金逐流霍然一省,笑道:“对啦,我也应该把牟宗涛的消息告诉你了。”
林无双听说牟宗涛已经进京,心里又惊又喜,说道:“原来我的表哥果然是不在他们七人之内。只是他若然不肯跟宗神龙走一条路,恐怕宗神龙不会轻易放过他了。金少侠,我也该走啦,咱们再见了。”
林无双走后,史红英笑道:“看来这小姑娘是爱上了她的表哥了。说老实话,我对牟宗涛殊无好感,总觉得这个人似乎有点虚伪。但对这小姑娘却是十分欢喜。为了这小姑娘的缘故,我也但愿他们有情人能成眷属了。”
说话之间,只见清虚观的道士已经出来找寻他们,这道士发现他们“失踪”,只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金逐流笑道:“昨晚月色很好,我侧不想辜负名山,故此特地出来观赏华山夜景,倒叫道长为我们担惊了。”他是恐怕说出昨晚之事,清虚观的道士更要吃惊,是以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道士说道:“金少侠难得到此,何不多住两天,让小道略尽地主之谊,陪少侠遍游华山名胜?”
金逐流道:“我们还有点事情要赶往西昌,恐怕不能耽搁了,待我们回来之时,一定再来打扰道长。”
金逐流等人回观取了行李,便即下山。此时正是朝阳初出的时分,从山上下来,又是一番奇景。放目远眺,只见西南方的秦岭,群峰列障;东北方的黄河俨如天际而来,青水一线,横畏秦川平原。脚下白云缭绕,千仞万削的群山浮沉隐现在缥缈的云气之中。
金逐流叹道:“如今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壮美。若把昨晚月夜下的华山比作褛着轻纱的美人,今日阳光下的华山,那就是披襟迎风的豪士了!”
史红英笑道:“你别要恋恋不舍了,竺老前辈他们在大凉山正等得心焦呢。”
金逐流道:“不错,咱们赶快一些回去,说不定还可以碰上尉迟炯夫妻。”
一路无事,回到了大凉山的义军基地,果然见着了尉迟炯夫妻。他们是和林道轩、李光夏等人一同出来迎接的。
尉迟炯见了金逐流,十分高兴,握着他的手哈哈笑道:“京华一别,不过两年,你如今已是名满江湖,当真是可喜可贺。老弟,好在你今日来到,若是迟一天的话,就见不着我们了。”
金逐流道:“你们两夫妻大显神威,击败了扶桑七子,宝刀未老,雄风犹在,这才是叫我们做小辈的佩服呢。”
尉迟炯诧道:“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呀,谁告诉你的。”
金逐流笑道:“就是你的老朋友飞鱼岛主的女儿。”
祈圣因道:“哦,我们在华山碰上林无双了。她可曾找着了她的表哥?”
金逐流道:“牟宗涛已经进京去了。我在徂徕山也曾和他交过手呢。”当下将前后碰见牟宗涛和林无双的事情,告诉尉迟炯夫妻。
祈圣因听得林无双在华山绝顶比剑胜了桑青,甚为欢喜,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这话真是说得一点不错,江湖上添了你们这一班少年豪杰,今后又有一番热闹了。尉迟炯道:“你的师侄林道轩就要做天理会的总舵主了,你知道吗?”
金逐流道:“曾听得林姑娘说过。”当下向林道轩道贺。林道轩满面通红,说道:“我哪有胆量做天理会的总舵主,但张叔叔的临终遗命又不能违背,我现在正在为难呢!”
金逐流笑道:“路是人走出未的,摔了跤爬起来再走好了。有什么可以害怕的?重担子倘若大家都不肯挑,那就什么事也做不成了。你爹爹是天理会的开山堂舵主,留下的担子,你不挑谁挑?”
尉迟炯哈哈笑道:“这话说得好!”
祈圣因也笑道:“你和光夏已经是成家立室的大人了,也该挑挑重担子啦。说个笑话,逐流,你做师叔的尚未成亲,不觉得惭愧吗?也该快点儿才好哩!”
尉迟炯道:“我们准备明天就陪他们两对小夫妻回去,幸亏你今天赶到,我们还可以有一天相聚。”
说话之间,进了内堂,竺尚父正在那里等候他们。
金逐流首先报告了厉南星和公孙燕业已脱险的事情,竺尚父听得他们安然无事,而且天魔教亦已和红缨会合并,给抗清的义军又添了一股力量,当然是大为高兴。
竺尚父笑道:“辛苦你了,这里几个月来都是风平浪静,其实你也不用这样着急回来的,令尊刚从海外回来,又要你们父子分手,我倒是有点过意不去呢。”
金逐流道:“封子超有个紧急的消息托我带回来给你。”
竺尚父诧道:“封子超?他不是曾经做过大内侍卫的吗?”
金逐流道:“不错,但他也是秦兄的泰山,现在已经背叛了清廷,是咱们的自己人了。”当下将封子超告诉他的那个消息说了出来。
竺尚父吃了一惊,说道:“原来萨福鼎竞有这样的阴谋,想利用青海五个盟旗的王公来掣肘咱们,这倒是不可不防了。”
金逐流道:“萨福鼎派去联络他们的人早已出京,咱们须得赶快也派人去才好。竺伯伯若是不怕小侄误会,我想请命前往。”
竺尚父沉吟半晌,说道:“青海的白教喇嘛,与令尊颇有交,你轻功又好,由你去的确适宜,不过最好多一个人陪你。”说至此处,看了史红英一眼,接着说道:“本来我应该让史姑娘和你一同去的,不过那些王公有个成见,看不起三截梳头,两截穿衣的女子。”祈圣因愤然说道:“岂有此理!”
竺尚父道:“是没有道理。不过他们的习俗如此,咱们有求于人,也只能迁就他们了。”换句话说,义军派道的使者,必须是男子,不能是女人。
尉迟炯忽道:“逐流,我和你去。”
金逐流道:“你不是要陪道轩、光夏他们回去么?”
尉迟炯笑道:“我一来爱趁热闹,二来没有到过青海,也正想趁此机会一游,有你的嫂子陪他们两对夫妻回去,沿途又有天理会的人接应,料想不会出事。”
祈圣因笑道:“我知道你是闲不住的,好,你尽管放心吧。他们两对小夫妻的本领早已是今非昔比,就是碰上了扶桑七子,也足可以对付得了。”
竺尚父哈哈笑道:“谁敢招惹千手观昔?青海这边,有尉迟炯和逐流同行,也正是最好不过。只是如此一来,却是要拆散你们夫妻了。”
计议已定,竺尚父当下便写了一封书信,交给尉迟炯。说道:“青海五个一盟旗,以伊克昭盟为首,你们以义军使者的身份,去见伊克昭盟的大王,不必理会他是否已受清廷笼络,先和他说清楚彼此的利害关系,看他如何应对?只须他能为咱们所用,其他四个盟旗,自必马首是瞻。”
尉迟炯却把这纣信交给了金逐流,笑道:“我最怕和王公打交道,这使老一份,还是请逐流老弟壮胆吧。我算作他的随从好了。”
金逐流道:“这怎么可以?”尉迟炯道:“又不是争着作官,有什么不可以?”金逐流推辞不掉,只好把信收下。
金逐流道:“要是土王不肯和咱们联盟,那又如何?”
尉迟炯道:“这些土王多半是贪财的,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