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要干嘛啊？放开，你要干嘛啊？”葛佳佳使劲地拍着张钰紧紧拉住她的手，身子用力的往后坐，说死不进去。
“干嘛？就去干你想的。你不是怕大勇误会咱们吗？那就去和他解释清楚啊？你这样蜗牛似地藏着自己干嘛啊？何苦的？他又不知道！”张钰恨铁不成钢的吼叫着。惹得路过的病患和家属纷纷侧目。
“看个鸟啊？没见过俊男美女啊？”张钰抡圆了胳膊，以自己为圆心。画了一圈。凡是被他指到的，都纷纷退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往前走，然后走没几步再站下来继续进入看戏模式。
“张钰，别闹了。让我回去吧。”葛佳佳带着哭腔央求着。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为什么他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裸裸的揭露她的心思？她是蜗牛，她不敢去面对，她怕再一次的伤害。难道她想保护自己也有错吗？
“什么回去？你就这么要回去吗？那他的误会呢？就这么永远误会下去吗？你为什么怕他误会？还不是你心里一直有他？那干嘛还让自己别别扭扭的啊？你有毛病是不是？”张钰气地冲着葛佳佳地脑袋狠狠地一巴掌拍了下去，打乱了她的头发，也成功地让葛佳佳彻底崩溃，胸前抱着书包，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都他妈闲得是不是？看什么看？滚！”张钰这次是真的气急了，冲着围观地人喊，周围的人彻底的被吓到了，纷纷躲得远一点。
楼下的嘈杂惊动了九楼的人，张文举探着头也看不到窗台外面发生了什么，只好求助曹培勇。
“大勇，看看楼下这么饿（了），怎么吵的这么凶？”毕竟因为距离很远，加上他们一直在聊天，所以听的不是很真切，自然也不知道楼下是谁。
曹培勇移步到窗台边，往下看了看，满脸的阴沉。
“怎么饿（了）？”张文举不解的问。曹培勇脸色阴沉的吓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这让张文举好奇的要死。
“张钰和葛佳佳。俩人吵架了，没事，咱们不用管，人家两口子的事儿。”曹培勇口气极差，他完全没察觉到他此刻的口气有多么恶劣。
“张钰和葛佳佳？不可能啊！张钰有对象啊！大商里面卖珠宝的啊！”张文举惊诧的脱口便说，说完以后瞪大了眼睛，半天才又开口：“难道张钰劈腿？不可能啊！大勇，谁和你说的张钰和葛佳佳？”
“还用听谁说的？刚才在电梯那我都看见了，俩人有说有笑的。”曹培勇不屑的又看了一眼楼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为什么被围观的那个人毫无自觉的在那独自哭泣？张钰那个臭小子，到底为什么要把她惹哭？
“有说有笑就得是那种关系啊？佳佳不是那种人。”张文举的口气异常的严肃起来。“佳佳如果和张钰有感觉的话，就不会等到毕业了，上学时候就能在一起了，以前我和佳佳在一起的时候，她就说过，张钰是她最铁的哥们儿，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佳佳是那种投入快、来得猛的女生，不是那种慢热的，等到多少年才发现自己喜欢谁的那种。”
张文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么多给曹培勇听，虽然他外表给人感觉很憨厚，可他的心很细，他看得出来曹培勇对葛佳佳的感情，葛佳佳对曹培勇至今不能忘怀，他也是了解的。当初不就有过那么一次……
算了，还是不要想当初的好，当初他就不应该和葛佳佳在一起。就是因为有了那个错误的决定，才会伤害到她。而伤害到她，却是他最不忍心的。
曹培勇也陷入了沉思，看着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葛佳佳，却倔强的不肯离去，蹲在地上拼命的哭。一旁的张钰慌张的哄着她，由于离得远，听不到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可看葛佳佳的样子，一时半会儿怕是难消停。
“我出去一下。”曹培勇丢下吃了一半的香蕉，冲了出去。张文举坐在病床上，脸上露出了苦笑，眼中却含着泪花。
“佳佳，希望你能幸福啊！”他喃喃的道，声音哽咽在唇边。
“刚才那个女孩和你处过对象？”一直在一旁没吭声，几乎快要成为隐形人的老叔终于开了
“啊？老叔，你在啊！”张文举这才察觉到老叔的存在，暗骂自己一声蠢。怎么会遇见葛佳佳的问题，就慌了手脚，居然忘记了老叔的存在。
“啊！哈哈，是啊！没几天。”反正已经到了生命弥留的时刻了，没有什么好隐瞒家中人的。
“看样子还行，怎么不处了呢？”老叔也凑到的窗户边，往下看着被围在中间的小小的身影。
张文举又是一阵摇头苦笑，还不是因为大姨家的二姐？非要和他学滑旱冰，去了几次以后上了瘾，每次都要他陪着，结果经常被熟悉的人看到，传出了他的绯闻。又好死不死的那天二姐扭到了脚，他只好小心翼翼的牵着二姐的手回家，却被葛佳佳看到。
“你和你二姐牵手走怕什么的？那你就没去解释解释啊？”老叔满脸的不可置信，俩人不能是因为这点小事儿就闹掰了吧。
“没！”张文举摇了摇头。“佳佳是喜欢自由的，我知道，和我在一起她会很累。我们现在都还小，我不能给她太大的压力。她以后一定要上大学的，我最多就是个体校毕业的，配不上她，况且，现在我这样，更不用说了。”
张文举落寞的目光停留在那条包扎的像粽子似的腿上，用力的抿着嘴唇，坚毅的盯着墙角，俩眼睛都不眨。可他颤抖的身体和眼中的泪水却完完整整的出卖了他。
第三十三章 宾馆开房
“你什么意思？”张谦站在路边，低着头看着葛佳佳蹲在他面前的马路牙子上，环抱着肩膀。
葛佳佳默不作声，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理直气壮的去反驳还是应该去解释什么。一切就像张谦看到的那样，她念念不忘曹培勇，正因为不想他有什么闪失，才让他先行离开，自己宁愿背负着被人误解的包袱。
张谦把葛佳佳的沉默当作了无声的反抗，他怒火攻心，上前一步揪着葛佳佳的头发，把她拎了起来。
“我问你话呢，听见没？说话！”张谦用力的拉扯着她的头发，拖着她往前走。
葛佳佳咬紧牙关，脸色发青，浑身发抖。痛！很痛！可她却不能反抗。之所以这样委屈求全，还不是因为李苏阳那件事情？看来他们之间势必有一场纠缠不清的债了。
被动的被往前拖动，葛佳佳紧紧抱着书包。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饭店的老板也缩回了脑袋。不过是一盘辣椒炒干豆腐，也没多钱，还是别去惹那闲事了。
曹培勇咬着牙从阴影里冲了出来，看着葛佳佳丝毫不反抗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葛佳佳你怎么那么完蛋？你以前的匪劲儿呢？都哪去了？”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
张谦见曹培勇去而又返，有点紧张，松开了手，转身面对曹培勇，浑身充满了警惕。
“大勇，你回去吧，我求你了，你回去吧。”葛佳佳泪流满面。她就知道，曹培勇不会丢下她一个人不管，可这个时候确实不是他插手的时候啊！
“我他妈现在回去，我还是个爷们吗？”曹培勇怒极，现在不是简单的情敌相见这么简单的理由了。
“回去吧。大勇。我要跟他走！”葛佳佳突然异常冷静地开口。面无表情。只有心死地人才会有这种绝望地感觉。
“你说什么？你跟他走？现在几点了你知道不？你这个时候跟他走。你要干什么去？”曹培勇像个严格地家长。指着张倩地鼻子。怒问着葛佳佳。
张谦也满是惊讶。葛佳佳是要干什么？这么说这话？跟他走？他要带去哪？总不能带回家吧。
“那个……”张谦刚要开口。就被葛佳佳阻止了。
“我跟他走。还能去哪？当然是去开房了。我和他是情侣啊。在一起住很正常！”葛佳佳说地云淡风轻。心里却在滴血。过了今天。一切就该结束了吧！
曹培勇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直到葛佳佳拉着张谦离开。他才回过神来。冲着天怒吼出声。
葛佳佳和张谦坐在麦当劳里，彼此相视无言。葛佳佳杂乱的头发早已经被她高高挽起。看不出之前地狼狈；张谦有些后悔，责备自己的冲动，现在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大厅音响里流淌着舒缓的音乐，那是朴树早期的作品《白桦林》。葛佳佳搅拌着杯里的橙汁。心情像歌声中唱地阴霾的天空一样灰暗。
外面，确实快要下雪了。
麦当劳里的人不多，稀稀落落。这个寒冷的天气，这个时间，应该都蜷缩在家里享受温暖呢吧。而她却要在外面游逛。
“葛佳佳，我送你回去吧。”张谦迟疑了半天才开口，他到不是有意用李苏阳的事情刁难她，只是当时气不打一处来来，最后的结果毕竟是她跟着他走了不是吗？
葛佳佳不语。
“我知道你在怄气，才说出这种话来。现在也没别人了。不用装了。走吧，回去吧。”张谦示意葛佳佳见好就收。给个台阶就下吧。
葛佳佳依旧不语。
“喂，你别给脸不要脸啊！我好说好商量的。你最好识相点。”张谦的太子爷脾气又上来了，暴躁地点火就着。
葛佳佳还是不吭声，好像张谦在对着一团空气说话。可他的大嗓门却让屋子里唯有的几桌客人都纷纷侧目。张谦尴尬的低了低头，小声地怒吼着：“葛佳佳，你别总办那让人生气的事儿行不行？今天错在你，干吗弄的像我不对似的？”
葛佳佳终于有了动作，她掏出手机，拨了号码过去。
“妈！我今天晚上去赵璐璐家睡，她家里人出门了，她一个人害怕，我去陪她，不回去了。”葛佳佳说着谎话，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张谦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在一旁不出声音。
“什么？不回来？那怎么行？让赵璐璐来咱们家睡吧，你那屋是大床，又不是睡不下。”葛妈妈十分不赞同她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