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寒毛竖起——路卡的话里有话,科洛丝很快的明确了这一点,不过还没等她质问,路卡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虽然准备仓促了点,而且我觉得你也不喜欢奢侈品…不过如果是那个意义的话,还是应该用符合你身份的才对呢…”
“咦…”
摊出的掌心,上面放置的是和装有正游击士徽章的那种,完全不同等级的漂亮锦盒。锦盒外围,用上等的紫纱修饰;盒身飘出淡淡清香,显然是用东方才有的檀木制成;而打开锦盒后,躺在天鹅绒之上的那小小的戒指,即使是光线昏暗的房间,也无法掩盖它的光彩。
蓝色的钻石——比起地球,在以七曜石的加工品为主要饰物的这个世界,它只会更加珍贵,因为数量稀少,而且经常会被与蓝曜石弄混,纯粹的天然蓝色钻石,即使不是价值连城,也绝对不是普通的富贵人家能拥有的——事实上,找到它的难度,比购买的难度还要大。
“果然,比起七曜石,还是传统的钻石比较适合这个场面呢…你不觉得吗?”
“等,等…等,路,路卡,你这是…”
“嗯;;;用高雅一点的话来说,应该是‘你是如此的高贵和美丽,请你和我共度余生吧,我的公主殿下’…用俗一点的说法的话,大概就是‘妹子你很软,哥看上你了,嫁给哥做老婆吧。’”
“不,不是早就订婚…不对!这算什么啊!!你这个笨蛋完全不注意气氛和场合的吗!?怎么会有那种几乎接近吵架的场合完毕后立刻求婚的人啊!?”
“嗯?我是不觉得算吵架啦…原来如此,要气氛吗…科洛蒂亚,我爱你,嫁给我。”
“嗯…嗯?还是不对!!虽然我已经完全混乱了但是我至少确定情况完全不对!!”
“从一亿两千万年前我就爱上你了,所以成为我的翅膀吧,少女。”
“越来越奇怪了!!我们是什么腔肠动物么!?”
“诶,你真难伺候…再反抗我就霸王硬上弓了!!”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拥在怀里——因为那句“霸王硬上弓”的话,而陷入恐惧,羞涩,愤怒,困惑的复杂感情漩涡的科洛丝,脑海里不由得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而就这一瞬间的空白,恢复意识后,她发觉自己被少年,就这么抱着按在了墙边。
然后总算注意到了,虽然口头上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但是路卡的身体,一直在颤抖着——而且也没有对自己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
“路卡…你在发抖…?”
“罗嗦啊…就这样让我保持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确定了,这个看似与恐惧无缘,总是一脸笑意口胡着的无节操,真的是在害怕着什么,不自觉的,科洛丝伸出的手臂,回抱住了少年。
“嗯…那个…路卡,你在害怕什么…吗?”
“…没…只是忽然觉得没信心…没动力…没目标了而已。”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结,结果;你是认真的么…”
“你指什么…?”
“当,当然是说求…求…”
“废话,你当我会在这种事情上也跟你口胡吗…”
“…那可说不准。”
“…你心目中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啊哈哈…不过果然还是很奇怪啊…为什么路卡你会莫名其妙的突然…”
“…我只是,想用路卡,仅仅是路卡的身份,对你求婚而已,有意见么…”
慢慢放开科洛丝,面对面的凝视着她的双目,路卡说道:“如果说只是单纯的订婚…我是不会满足的,因为那并不是出自我们自己的选择的结果…所以,我只是觉得…这样子的话,我才会觉得不亏欠你什么呢…”
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觉得有点遗憾——立刻把这种想法从脑海里一脚踢开的科洛丝,实在忍不住那好气又好笑的感情,怒道:“所,所以你就为了这种理由,玩出这么一出诡异的戏剧吗?”
“嗯,确实很有戏剧性,不是吗?”
“你…算了,我服了你了…”
【什么嘛,这样一点也不浪漫了啊…】
心里哀叹自己的求婚居然会是这样的场面,又无奈自己喜欢的人就是这么一个德性——为了防止无节操不依不饶的纠缠下去,公主伸出手,接过了戒指,思考再三后,最后还是戴在了左手的中指上。
“总,总之,这样就可以了吧?说到底…”
脸红红的侧过头,科洛丝刚想继续训斥“蛋痛”的路卡——就因为他眼中的悲哀而说不出话来。
“啊,这样就可以了…因为我不见得,还能有为你把戒指移到无名指的一天——能看到你亲手戴上它,我觉得就没什么遗憾了呢…”
“咦…?”
嘴唇,被温热堵住,然而这个吻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温柔,只有一种想把自己融入他体内的狂热——
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的“为什么你的眼神会是那样”,在几乎令人窒息的吻中,伴随着颈后如同针扎一般的痛楚,与消逝的意识一起,坠入了黑色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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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已经结束了么?”
“…嗯,我给她下了1天份的剂量,请按照事先的约定…”
“我明白,解药,在后天清晨以前,我是不会为公主殿下…现在应该称呼她为王太女殿下——注射的。”
“有点好奇啊,你竟然能一脸不在乎的在外面看那么久”
“因为我相信殿下是一个真正的贵族与骑士,是不会用自己的危机为把柄,夺去女性贞操的人…而至于药物方面…殿下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对公主有危害的事,不是么?”
“你把我想得太好了一点…其实我只是没那个胆子而已,哈哈…那么,尤丽娅上尉…真的,拜托你了,假如我…”
“请不要说这种话,您应该明白,您有着必须回来向科洛蒂亚道歉的责任。”
“真是严格啊…”
“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请活着回来——请至少永远抱着‘我会活着回去’的信念作战吧。”
“都这样说了的话,那么我还真是不能自暴自弃了呢…”
抬起头,看向上方的空中庭院——那里传来的,是路卡在梦中也常常回忆起的旋律。
“好了…差不多,也该到我去处理最后一件事的时候了…如果他体内的虚假圣痕也被解放了的话…大概…”
“是吗…那么,祝殿下您武运昌隆。”
“武运啊,说不定,只是格雷尔人的集体任性罢了…那么,这封信,请帮我处理了吧…否则的话,我担心我会忍不住暴走砍人的…”
“了解…”
尽管知道不应该,却依然因为某种默契而扫视了一眼路卡递给自己的密函,尤丽娅露出了黯然的眼神。
因为那几乎可以说是,战争的前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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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大佐’”
“近日帝国南部战区,边防军开始有集结迹象。”
“虽然幅度不大,但是区域极广,几乎可以说整个帝国南部,西南部区域的力量,都开始运动起来。”
“可以视作,这是帝国对到现在也一直拒绝完全放弃主权的我国,所做的全面战备。”
“另外,从前往边境的高级将领身份,我对届时帝国军的总指挥官进行了揣测——希望阁下有个心理准备…”
“对方应该是以‘独眼’塞克斯。范德尔中将为首的,范德尔家军官团…”
“虽然不齿于帝国军的无耻,但是这也是我们预料中的结果…”
“以上,望阁下尽快做出决断…”
“by‘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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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话 第一次见面,无法自拔爱上的光
倒数第二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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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小小的村子里,有一个非常爱撒娇,个性很懦弱…而且没有任何长处的男孩。”
少年偏高的嗓音,用低沉的调子,慢慢地讲述着自己的过去;为了不影响他而摒住呼吸,艾斯蒂尔凝视着约修亚的背影,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单纯的聆听着:
“不过,因为和最重要的亲人们生活在一起,男孩的每一天都过得非常幸福…被亲人们保护着,所以没有变得自闭的他,甚至拥有过亲密的朋友…”
本以为约修亚会继续用那怀念又幸福的语气,再多说些年少时的事——然而话锋一转,少年嘴里吐出的话语,开始变得阴冷:
“但是…男孩的幸福,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久…因为某件事的发生,男孩的心完全的…完全的破碎了。”
“丧失了语言和感情…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连进食,倘若无人逼迫的话,也不会进行…日复一日的,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吹着口琴。”
“照顾他的某个人,无论多么的努力,也无法把男孩从深渊里救出,只能看着他一天比一天的衰弱下去。”
抬起头,看向月亮——并不刺眼的月光,在琥珀色的瞳孔里,反射出的是否是埋怨与后悔?看不见的艾斯蒂尔,自然无从判断: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魔法师出现在了男孩和照顾男孩的人面前,对他们说道:‘我可以治好这孩子的心,不过,要向我付出代价…那就是你将成为我的武器,而这个男孩,也将成为我们的一员…’”
“‘只要能治好他,其他的随便你。’照顾男孩的人,是这么回答的。”
不远处的树后,另外一个听着约修亚的自白的人,几乎是瞬间猜到了魔法师的身份——握紧的双拳,召显了他的怒火。
“就这样,男孩被交托给了魔法师,他破碎的心被重新整合在了一起…然而,在这个过程中,魔法师也将他的心肆意的修改…最后,就跟事先说好的一样——男孩也支付了代价,成为了魔法师同伴中的一员:在得到心的同时,男孩他变成了一个行走于黑暗的…暗杀者。”
“很有趣不是么?本来懦弱的男孩,竟然能够获得这么大的改变…呵呵,花费了3年重新获得心的男孩,之后的2年,一直在进行着名为‘杀戮’的活动。”
“曾经将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