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显然他不是:
“…凭心而论,我不觉得那个家伙能够联想到这么多地方去——所以多半是压根儿就没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吧…说真的,我倒对他究竟怎么形容的我的伤势更感兴趣啊…”
【…算了,总觉得以那个混蛋的嘴巴,说出来的绝对不会是什么让我愉快的话…】
叹了口气,正准备重新投入工作的塞克斯——
【嗯?嘴巴?】
“噗!!!!”
因为“嘴巴”的问题,塞克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半年前的某个场面——以至于正经的表情瞬间崩溃,忍俊不禁的笑声从双唇间直接蹦了出来——
【“你!们!在!干!什!么!?”】
【“希…希恩…希恩。梵。托姆温…”】
【“原来如此…很好…只要闻闻这个味道其实就能知道了…真是很‘清楚’的酒香味…”】
【“不,你误会了,希恩小姐,我和吾友绝对没有在喝酒什么的,这只是单纯的,嗯,单纯的研究酒精在每天不同时间段对人体的影响程度差别而已(话说这和喝酒有区别?)”】
【“居然给伤者喝酒…看起来果然卡纳德大人您是管不住自己嘴的那种人呢…”】
【“哈哈哈,过奖过奖…”】
【“不过没关系,据说嚼嚼这种叶子就能管住了…”】
【“…那不是紫眸花的叶子吗!?”】
【“啊,原来您知道啊?是呢,这种东西对止痛很有帮助的…很适合在为重伤者换药的时候使用呢~”】
【“问题是直接口服的话这玩意儿会麻痹大脑神经导致休克的好不好!?”】
【“这样一来嘴不就自然而然管住了吗…”】
【“吾友,我忽然想起来有事,待会儿再来看你。”】
【“想跑!?”】
【“holy。shit!】
接着,就是一个黑发娇小的少女,举着一把比她本人都高的扫帚,把一个海拔更是几乎等同于她1。25倍的高大赤发红髯男子,在另一个独眼的男子的目瞪口呆中,追杀了整整九条街的“绝景”…
当时反应过来后,塞克斯差点没笑岔气晕死过去——而即使到了现在回想起,也不得不说实在是喜感十足啊…
【哎呀哎呀…真是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也会有被人用扫帚撵的满村子乱窜的一天啊…】
“呯!!!!”
然后…
“痛…谁啊!?”
捂着嘴,沉浸在美好(?)回忆中的塞克斯,后脑勺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扫帚——
“什么谁啊!就看到你一个人在这里偷懒!!笨蛋塞克斯!!!”
恼怒的回头望去——那把扫帚的模样…
还真是何等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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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小村郊外森林中…
某个地面上位于叶片与草茎之间,不仔细观察根本不会发现的褐色小坑里,忽然探出了一个白白的脑袋——
那如同红宝石一样的瞳色,和修长灵动的双耳,无不招显着其主人的身份——一只从窝里爬出的,可爱肥软的兔子…
左右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似乎正打算觅食的兔兔…却没发现,从它还没有真正露出身影时开始…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呼…呼…”
压低自己的呼吸,只用口唇吸气——双眼的焦距死死锁在眼前那只兔儿身上的猎人,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轻轻拉开了手中的长弓——
比起最先进的火药猎枪明明无论使用难度还是威力都偏低的长弓——在他的手中却连即使被拉成了近似于满月的形状都不曾有丝毫的抖动…!
【别怪我哟…】
心中默念这么一句——右手手指从弓弦上松开,如同流星一样,带着白色尾羽的箭矢,瞬间没入了兔子的身体,再毫不留情的从另一侧突出——最后狠狠的扎在了大地之上…!
就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瞬间变得暗淡的赤瞳,说明着这弱小生灵的生命,已经离开了它的躯体。
“命中…”
从伪装中站起身,猎人缓缓走向自己的战果——抓起箭身露在外面的部分,他轻而易举的提起了这今天的晚饭:
“说起来希恩姐很喜欢吃兔子肉来着…今晚叫她一起过来吧…”
想象着快乐的晚餐情景,笑了笑,猎人转身就打算向村里走去——
“别怪我哟…”
脖颈间却突入了冰冷与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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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我并不是偷懒…不对——事实上一开始我负责的部分就太多了点吧?”
“身为实力者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呃…好吧,抛开这个不提——的确我很难接受这样的自己做的竟然比普通劳动者还少也说不定…可是那个笨蛋塞克斯的说法能不能停止下啊?”
“哈?连最简单的收割麦穗都教了你五遍才学会——这不是笨蛋是什么?叫笨蛋是笨蛋有什么不对?”
“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方面我一点也没有天赋——可是你不觉得你应该该对长辈表示点应有的尊敬么…?”
“长辈?谁啊?在哪里?”
看着露出一脸茫然表情的少女“希恩”,塞克斯叹了口气——又一次放弃了和她纠结这个无解的问题。
之所以放弃的那么果断——其实并不是因为习惯了什么的…而是毕竟在正儿八经就“年龄”一点提出抗议之前,塞克斯已经默默的放弃了就两个问题跟少女纠结了…
那就是“贵族”和“军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教育偏差才能在帝国培养出这种对贵族和军人都没有一点天生敬畏感的“异类”,塞克斯对于这点一直很是疑惑。
【只是…虽然一开始听到她说了一堆乱七八糟诋毁军人的话…相处久了却会发现这家伙其实很单纯——单纯到根本连恶意都没有啊…】
是的——与其说“希恩”对贵族和军人有反感什么的…不如说是她根本没有什么把人区分看待的概念吧…
也就是说,虽然并不是没有关于平民和贵族,公民和军人之间差别的知识…但一般人会将这种“知识”转化为“如何对待不同身份的人的常识”…她却完全不会去这么做。
在塞克斯看来,对于这个单纯的家伙来说,脑子里对于人的判断,大概就三种而已——主观认为的好家伙和主观认为的坏家伙以及主观认为的不好不坏的家伙…
“就算是这种乡间…这个时代像这种怪胎恐怕也算罕见了吧…某种意义上简直就跟野生动物一样…”
“哈?你忽然说什么?什么野生动物啊?在哪?”
“不,我只是互相想到了我的某个朋友,不要在意。”
于是就很清楚了——既然连这两个问题塞克斯都可以放弃纠结…那么年龄问题本身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
何况,虽然不想承认,不过塞克斯自己却也清楚:自己会就年龄问题上展开质疑——无非就是因为笨蛋塞克斯实在有够难听(而且也完全不适合一个快要奔四的男人),所以非得找个理由来让她不这么称呼自己罢了。
“别嘀嘀咕咕的啦!再这样下去天都要黑了哟!”
“好好…明明在村子里那群老家伙面前那么温顺…为啥就只有我被区别对待…”
低下头,似乎没注意到自己把自己归类在“老家伙”中的塞克斯,正准备重新开始作业:
“喂…你干嘛?”
看着在自己不远处蹲下,做出和自己类似动作的“希恩”,他这么问道。
“什么干嘛?帮你忙啊?”
然后获得了少女理所当然般的回答。
“…啊,不,这是我…”
“现在让你一个人来做的话,到吃晚饭的时候也弄不完吧!?”
“…呵…”
“笑什么啊?阴阳怪气的,笨蛋塞克斯。”
“没什么。”
不打算道谢——因为如果道谢,一定会被她一脸奇怪的反问:“为什么要道谢”吧。
那么解释起来就没完没了了——至少塞克斯从来没有成功向少女解释清楚过“为什么帮了别人别人应该道谢”。
【只要是她主观判断为“好家伙”的对象,都会受到其在力所能及范围内无条件的帮助——就连这点,也很像野生动物啊…】
所以说——
就算被用笨蛋塞克斯称呼,也没办法讨厌起这个怪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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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ife。only…good。job。”
“看起来像是村子里的猎户…”
“Bowman,不要有多余的同情——帝国军可从来没有对我们的猎人兄弟们有过什么同情…”
“我明白的,woods…不过这个计划真的能有效么…我始终觉得…”
“…除了它,我们还有任何别的办法么?除了他…我们还有任何别的可以相信的人么?”
“…我明白了…哦,他们过来了…”
“woods,Bowman,干得好…这样一来要接近村子就很容易了——waver,现在村子附近的情况都打探清楚了吗?”
“啊啊,侦查工作都已经完成了——这个村子附近没有任何帝国军驻扎…想必因为吞并了我国,所以这附近本来应该有的边防部队都调往更北边了吧…哼…”
“很好…那么就让我们来大闹一场吧——For。Mason(为了梅森王国)!”
“For。Mason!”
瞬间隐入密林中的三人,向着另一个男人,行了一个半年前还在和帝国开战之国家的军礼——
那个男人…右手所持的军绿盾牌上,赫然纹着属于某个本该已经被处死的男人的军队徽章——
360企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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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话 独眼(六):残兵
本章BGM:《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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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北方夏日——太阳还未落山,天空中,属于月亮的轮廓,竟然便已忽隐忽现…
脚下陈旧的军靴,踏在乡间的小路上,发出“咯哒咯哒”的清脆声响,手中火药枪械的枪口在村民的身上有意无意的来回晃动——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将近十名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