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船弯弯的小船悠悠是我 童年的阿娇呜——阿娇摇着船唱着那古老的歌谣歌声随风飘飘到我的脸上脸上淌着泪象那条弯弯的 河水 弯弯的河水啊流进我的心上呜——”那歌声轻逸,仿若搔在众人耳畔的一屡屡想念,故乡的水故 乡的桥,连那桥水近站着的人也仿佛是记忆里不 曾有 过的美好与思念。
“我的心充满惆怅不为那弯弯的月亮只为那今天的村庄还唱着过去的歌谣故乡的月亮你那弯弯的忧伤穿透了我的胸膛嗯——”宁芳专注的哼着, 满面恬静,也似乎想起了婺江畔那把木制的吉他与 幸福的三人,没有悲伤,只是甜蜜。
院子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回味那歌声,更是唤起了记忆里那平凡却如此不灭的童年,纵使饥苦却也是亲人环绕。
几个小点的婢子并太监不能自抑,哭犟了出来。宁芳听了,不免怨自己选了这么一首乡愁,看那越哭越不能停下的小太监不过九、十岁的年纪, 不免怜惜起来。
“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名和利啊什么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那小太监听了皇后几句调侃似的快音,不禁忘了哭泣,只是 下意识地打起哭嗝。
“世事难料人间的悲喜今生无缘来生再聚爱与恨哪什么玩意船到桥头自然行”宁芳唱到兴起,由位子上走下来,围着这班有老有少却苦于生迹名 为奴才的宫人,或抚去小婢子们的泪水,或拍拍小 太监们的光头。众人也忘了她是皇后,只随着她的身影在人群里穿过,把所有人真实的表情都印在 眼里,更有人喜欢这曲儿,也在口里咀嚼着那快意的词儿。
“且挥挥袖莫回头饮酒作乐是时候那千金虽好快乐难找我潇洒走条条大道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把酒当个 纯镜照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奴 才们从没见过宫里有谁笑的比现在的皇后更灿烂更真实,在那金屋堆砌的皇宫里,所有人都是一张 生硬的表情,笑,那是痴傻的人才会有的表情。每日每日里挂着虚假的脸孔,连怎么去笑都忘了,更 别说还有什么可笑的因由。
皇后的歌声很动听,比那宫里的歌婢更加的动听,从没听过的调子唱出来,每句都能听得明白且每句都能进到心里。
皇后真实快乐的心情印射在月光之下,不经感染了众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小太监们已经止不住地跟着嗯了起来:“我得意的笑……”
那么两首歌,宁芳不厌其烦的唱,并教着想学的人一句句。夜已经是大约现代的九点清朝的深更了,小院子里热闹着,一簇簇的笑闹着。宁芳从 没喝过酒,今儿桌上也没酒,只是些汤水,却被几 个入宫没多少时日的小太监们当做了酒水,兴着头交皇后娘娘划着酒拳呢。
一墙之阁的西院,所有的人却是异发的紧张。要知道,他们侍侯的这位可是皇子,要是出了差错,哪里还有命去笑去闹。只这会,墙外的笑闹就 越发令他们厌烦,高度紧张地打手着自个的活计。
正屋里周窗紧闭,除了檐下侍弄着药剂的声响,一片寂静。
黑暗里,一双热眸睁着,听那墙外传进了歌声与喧闹,区分着哪一道是那女子亮柔的轻吟。
那是从没听过的天籁,是发自心田最最真实的愉悦,是自己从来不曾有过的平凡却幸福的影像。
已经是二更天了,宅院子里都安静了,每个人却都异常兴奋,就着耳畔回味着歌声更像是在回味岁月里的珍藏,或甜蜜地睡去,或两两躺着一阵 哭哭笑笑,或独自躺着不言不语……
忽然寂空里又传来一阵轻微几不可闻的歌声,所有人下意识地轻了呼吸,听那轻柔清逸的声音传了进来。
“当时我们听着音乐还好我忘了是谁唱谁唱当时桌上有一杯茶还好我没将它喝完喝完谁能告诉我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素心已经躺在外榻, 刚刚见主子睡下又起来,没扰起她,只见主子开了 窗,没过多久,竟然轻轻吟唱起。那声音轻盈,怕挠了她的睡眠,先是轻吟,渐渐的清晰起来。
“当时如果留在这里你头发已经有多长多长当时如果没有告别这大门会不会变成一道墙有甚麽分别能够呼吸的就不能够放在身旁看当时的月亮回 头看当时的月亮曾经代表谁的心结果都一样看当时 的月亮一夜之间化做今天的阳光谁能告诉我哪一种信仰能够让人念念不忘当时如果没有甚麽当时如 果拥有甚麽又会怎样”古人是没什么娱乐概念的,能花个钱进那戏院子听个小曲那都是富人们才有的 特权。
今夜,这个三进三出的院子很特别,所有人似乎都很快乐,又似乎更伤悲,心田里有什么念想儿直搔着众人儿不能安生。
安静漆黑的西院子屋里,有几声孩子的咳吟,并着自语:“谁能告诉我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谁能告诉我哪一种信仰,能够让人念念不 忘……世事难料人间的悲喜,今生无缘来生再聚… …”那孩子的声音似若迷茫,透着份可怜的迷茫,叫这月夜,清冷清冷的,透着寒意……
()
第十章 你们相信我吗?
次日,宁芳在一阵悠长地钟声里醒来。莫明的感觉,那钟声,仿佛是一种招唤,又是一种安慰。
她知道昨夜自己太过随性了,却并不想压制,白日里的哭,需要夜里的笑声抚慰。给不幸找个出口,是自小便被妈妈教予的心得。
自从来到这里,宁芳自认活的是比较宽心的。如果没什么其他的欲望可求,那么在哪里不都是活嘛,何况不是单为自己活着。
素心挑了蚊帘,就见自己的主子皇后面容带笑、睁着双眸对着顶帐:“主子?醒了吗?”
宁芳把着素心的手起了身,对着她一笑,见对方一脸不明,咯咯地笑出声来。
“主子。”素心不免一恼,“大清早的就逗趣奴婢。”
“呵呵,我喜欢你才逗逗你,别人我还不理呢。”
一番半自半侍的着衣洗漱,素心在外间摆上了吃食。
只见餐食虽比宫里少了些,样式却没怎么变。
宁芳一想,反正是在外面,况且自己顶着皇后的冠子也不怕被人非议了去。
“素心,你安排个可靠的婆子并大些的婢子,以后早上这顿就不在院子里做了,出去买些现成的,买足院子里所有人的份,反正是在外面,也给 大家换换口味。外面的小吃也多些,换着吃也才有 个渡假的意思,这院子里不少人都是天南海北来的,也给大家一个回味家乡的念想,你主子我也好 搭个顺风尝尝鲜。银子就从我的年份里取,别少了大家的吃食。”
素心答应着,自然也有耳顺的一听皇后这安排不禁心定了定。要知道昨晚皇后那出格的举动昨晚还好,今晨起来大家心里那么一想,不免提心吊 胆加彷徨,主子嘛,总有出恩惠的时候,但跟着恩 惠来的怕是招架不住的算计。没想到皇后昨晚那么一出,今早竟然还能乘了势头加倍施了恩,于是 都不免更加欢快。
没什么意思地吃着饭,宁芳见了外廊下的得得,突然想起了昨天吩咐他的事,于是罢了饭碗,把他叫上前来询问。
“回主子,奴才连夜去寻了,在京外几里的庄上寻了两头来,已经连夜打车运了来,正置在外院的厨房外,听主子差用。”
“嗯,可是有痘的?”如此云云,那小差办得得也是利索,纷纷给办到了,答话也轻快。于是牵了内院来。
众人一看,尽是两头家养的牛,仔细一看身上还长着不干净的赖痘子。这种品相不好的畜生在宫里是绝对不得的,院子里侍侯的下人们不免疑惑 主子这是哪一出,难道是好这口?
就见皇后近了牛身,先拍了拍牛头,乐呵着叨念了几句,就像对着宠物狗似儿的,再弯了腰仔细观察那牛身上的痘子,并取了得得手里捧着的普 通瓷盘上的小棍,那小棍不过一指长、十分之一宽 ,木制的一根根到像是宫里用的牙剔子,只在一头用了些棉花缠着。再见皇后用那带棉花一头认真 的在牛痘子上取了些黄|色的痘豇,再放回盘子里,如此这般取了五六根,才做罢。
早有心细的婢子取了湿帕着来给了宁芳,宁芳见那小丫头不就是昨晚哭得较伤心的小婢子,不免冲着她笑了笑,到令人家不好意思起来。
取了帕子净了手,在院子里安排好的椅子上坐罢,想了想说词,理了理院子里现在站着的人,也有十来名。
“你们相不相信我?”
众人不名她的用意,又有昨夜那份提心,小心着安静。只那素心并得得立了出来:“奴婢/奴才相信主子。”他人见这两人表了志,身为奴才的怎 能不相信主子,于是纷纷附和。
宁芳叫起众人,想了想:“现在外面什么情况大家也是知道的,那痘症传得利害,十人里得了此病怕只有五六人可以活下来。我知道个可以治此 病的偏方,但不敢保证对所有人都适用,所以今天 备全了来试试。”
众人听到这里,心里一噔,知是主子要拿他们试刀,怪不得昨日对他们这些下人这般好,当下不免心全冷了。
宁芳可想不到他们那些心思,理了理思路继续:“此病是传染的,多是通过发病人出口的唾液。如今三阿哥被染上了,所以从今天开始,这个大 宅子里所有的人都必须戴了我命人做好的口罩生活 ,说话就不必说了,连睡觉都需要戴着,这是对自己的保护,也是对他人的尊重,是人都有父母亲 人,也要多为他人考虑。等会儿得得你就把东西取了发给大家。”
“是,主子。”
宁芳取了个棉棒,小心的不把上面的痘豇弄掉,再取了素心手里备着的镜子。
得得虽然是根据皇后的吩咐准备了东西,却并不知道是做何用的?至于所说的相信不相信皇后,也不过是为了生存的心眼。今次听了皇后的说辞 也明白今天无论如何也逃不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