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脸一脸无奈地转头看向了壮汉。古涛看见壮汉起身要过来,手却伸向了后腰,暗叫一声不好,手下一使劲,叫一声:“你给我坐这儿吧!”马脸‘叭唧’一声趴在过道上,古涛借力起身,一脚踏住了他的后腰,虎视眈眈地盯住了壮汉。
马脸在地上杀猪般地嚎叫,大概落地时嗑在了嘴上。壮汉见状大怒,手中寒光一闪,一把匕首直奔古涛面门。古涛微微暗笑,头一偏,让过刀锋,一抬手,叼住了壮汉手腕,猛地往下一压,同进曲身抬右肘猛击壮汉胸部。壮汉大惊,伸左手想去挡古涛的右肘,可惜慢了太多,只听壮汉闷哼一声,便压在了瘦子身上。瘦子刚得喘息,身子被壮汉一砸,又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车上乘客纷纷流露出赞许的目光。古涛一抬脚踩住了妄图起身的壮汉,头也不回地对司机说:“师傅,直接把车开到公安局!”
司机有些犹豫。身下的瘦子立时大叫:“大哥饶命!千万别报警!我认栽!我认输!……”讨饶声不断。
这时候车上站出个中年男子说:“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他们已经认错了。”一边还不停地对古涛使眼色。
见有人说情,瘦子忙不迭地应声:“放我们下车吧,好汉!”求饶不止。
车上又有几个附合中年人的话,司机也没有送他们去公安局的意思,而是顺势停了车。
古涛无奈,只得抬起了脚。
车门大开,两个人匆忙起身,在众人的目光中,灰溜溜地下了车。
车子呼地开出,像是在躲避什么。车下的瘦子又在破口大骂:“MD!敢惹我们,你小子给我等着……”后面的话随车远去,古涛没有听清楚。
看着古涛愤怒的眼神,中年人走过来。古涛对面的一个年轻人赶忙让座,中年人坐了下来。
中年人赞赏地说:“年轻人,身手不错吗!不要生气了,刚才那帮人,你惹不起的,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啦!”
中年人又拍拍那个小伙子的肩膀,对古涛两人说:“在J市里,你们俩要小心一点儿!”
三个人随即攀谈起来。中年人姓薄,在J市上班;小伙子姓李,是今年刚毕业的大专生。
中年人告诉古涛,刚才他打的那个壮汉叫黑子,是J市黑道上的人物,平时在市内横行霸道惯了,没想到今天让古涛给教训了。
车子过了大桥,驶入市区,中年人匆匆下车了。
“谢谢你!古涛大哥!”李天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古涛说,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他才想起说谢谢。看得出,他是个挺腼腆的人。
古涛笑了笑说:“没什么好谢的,不用这么客气!唉,对了,你是哪儿毕业的?”
“中州农学院,我是学农的。”李天野的神色有些黯然。
古涛大喜,急忙追问道:“学农好呀!那你肯定懂养鱼了?”
李天野一笑说:“种植,养殖是我们的基础课,不难的。怎么,你也懂养殖?”
“不是懂养殖,而是我在搞养殖!我在养鱼,正愁遇不上懂行的呢!”
两人热烈地交谈起来,连车子进了站都浑然不知。
原来李天野今年刚毕业,是中州农大的优秀生,本来学院有一个保送上本院本科的名额给他,可是他的家境不好,无法再供他读下去了,只好先毕业找工作。可是现在的分配难,重点高校的专科生找工作都不容易,何况是农学院的毕业生。
“那你以后准备干什么?”
“还没想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刚刚我去园林场找了一个远房亲戚,想在那儿找个对口的活干,可是他说现在园林场不景气,土地都承包了,属个人经营。要想干的话,头一年管吃管住,但不给工资,算是实习期。”
“那你答应了?”
“没办法,只能先干着,等找到好点的工作再辞职就是了,我总不能闲在家里再吃父母吧?”李天野一脸的无奈。
不知怎的,古涛有一种想帮他的冲动。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经历吧!
“下车啦!下车啦!到站了,不要再说啦!”售票员已经在不耐烦地催促他们了。
抬头看看,车上的人已经走光了。两人赶紧下车。一边走,古涛一边问:“天野,你这是去哪儿?”
“我去找个同学,他在省城找了个活儿,我有东西在他那儿。”
第十九章 收获意外
看看天色还早,古涛决定先去找个古玩店鉴定一个自己的货,于是两人道个别,分开了。
省城J市,是个不算太大的城市,人口有六百多万,在全国的省会城市中算个中等的,当然比仁和县不知要大多少倍了。
古涛只来过几次,不算熟。几次询问,来到了老城区的文化街上,这里有金店,字画店,古玩店等,古涛想了想,来到了一家脸面不算太大的金店。
店内装饰新潮,服务小姐衣着光鲜。一见古涛进来,一位漂亮的女生迎了上来,殷勤地问:“先生你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古涛不知如何开口,只是怔怔地看着服务小姐,场面有些尴尬。
一见此景,服务小姐知道是遇到生客了,忙热情地向古涛介绍:“先生,我们店里有各色金银首饰、玉器、珍珠、翡翠饰品、玉石挂件,还有金砖等赠品,本店还开展以旧换新业务……”
古涛的头有些大,他不好意思地问了一句:“请问,你们这儿收银元铜元吗?”
服务小姐没有听清楚古涛的话,忙问了一句:“不好意思,先生!请问你是要买金器吗?”
“不,不!”古涛连忙解释道,“我是有银元,问你们这儿收不收?”
服务小姐听了古涛的话,一脸的笑意全无,活像一条变色龙。“对不起,我们这儿只卖不买!”一张脸足够十五个人看半个月的。
古涛讷讷地走出来。“想买东西的话到古玩店去吧!”门口的一位导购告诉了他一句,古涛连声道谢。
出了金店不远,有一家名字叫做新雅斋的古玩店,店面挺大的,古涛抬腿走了进去。一打听,店伙记告诉他,银元十五元一枚,铜元六元钱一枚。古涛很失望,他记得银元十五元一枚好像是八十年代的价格了。想跟伙计讨价还价,被告知不能,古涛只能另做打算。
快走到街角了,古涛又看到了一家店面不大的古玩店,名叫博古斋,抱着试试看的心情走了进去。
店面虽不大,但却收拾得精致,干净。一个年轻的伙计正在擦拭器物,靠窗的矮几旁边,一位银发老者正在悠闲地品茶。见有人进来,小伙子忙上前打招呼:“先生您好!请问您是……”
“请问你们这儿银元收的多少钱?”古涛开门见山地问。
小伙子一笑道:“我能先看看成色吗?”
和上一家不一样,古涛心里有些好感。从牛仔包里掏出两枚银元递过去。小伙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抬头笑着对古涛说:“这个可以给您二十五元一枚。”
古涛心中一喜,差了十元!但还是追问了一句:“不能再多点吗?”
“那您有多少?”小伙子反问了他一句。
“有……有一百多枚吧!”古涛不敢都说出来,他怕卖贱了,也怕引人起歹意,中国人的古训,财不露白。
小伙子显然做不了主,回头叫了一声老师傅。
白发老者稳稳地走过来,身上一股雅意袭人。
老者听了伙计的说辞,拿起银元看了看,又看了看古涛,问了一句:“还有别的东西吗?”
古涛本想把东西不在一家卖,可嘴上却不由自主地说了句:“有!”说完又在包内拿出了两枚铜钱,交到老人手中。
老人微微一笑道:“小伙子还挺小心的!不妨事,都拿出来让我鉴赏一下嘛!在我的店内,丢不了的!”
古涛听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把包内的东西一古脑地倒在了柜台上。银元有七八枚的样子,铜钱也差不多数量。
老人把银铜二者轻轻拔在两处,扫了一遍银元,便开始一枚一枚地把玩起了铜钱。
忽然,老人眼前一亮,伸手戴上了挂在胸前的老花镜,看了半晌,又看了看其余的几枚,摇了摇头。这才摘下眼镜,对古涛说:“小伙子,你家里还有多少铜钱?”
古涛犹豫了一下说:“大概有两百左右吧!”本想说一百,后来嫌少,又改了口,仍未全说出。
老者一笑,想来心里已明了古涛的担心,坦言道:“小伙子,这样吧,银元我给你三十元,铜钱十二元,你可以满街去打听一下,如果有人出的价比我高,我的价钱就给你翻一番!”
古涛心下释然,看来老人是以诚相待了,于是很客气地回道:“我相信你,老人家!我家里有老辈留下来的一些东西,等我回去和老人商量一下,都拿来,就在您这儿出手!”
老人呵呵一笑道:“好!小伙子也是个直爽人!我看这样吧,”老人拿起刚才把玩的那枚铜钱,“这枚古钱能值三千元,其余的能值三百多,我给你凑个整,四千元!以后你有东西,还拿我这儿来,怎么样?”
虽然刚才注意到了老人的脸色,但古涛绝想不到一枚铜钱能值这么多!对古钱币,古涛几乎一窍不通。银元只知道袁大头(钱上有袁世凯头像的)孙大头(上有国父孙中山先生头像)两种,铜钱则只知什么通宝之类的!(汗!鄙人也是如此!)
“好的!好的!”古涛连连点头称是。
老人让小伙子把钱币收好,去给古涛拿钱,一面从柜台上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古涛。淡雅的色彩,娟丽的字形,博古斋经理——薄云鹤。
好名字!古涛心中暗赞,口中不觉喃喃道:“淡名薄利,心如闲云,形似野鹤……”
“小伙子对此名也作此解?”老人一脸得色地说:“这是小儿的名字,我没有名片,在这儿给儿子打工的!”
说完哈哈一笑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境,看来你这个小朋友,我是交对了。”
老人索要古涛的电话,古涛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