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弟，两人的性格却既然不同。他俩人就住在林玉竹的隔壁，林玉竹有事没事喜欢找他俩去闲聊。
老张很直爽，爱说话，却不太喜欢与林玉竹聊，他喜欢和老杨诉说电机厂里的情况，这正是林玉竹感兴趣的话题。老杨则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不太爱说话，说话时总是面带笑容，有时他的笑容竟有些心酸，他更多时候是听老张诉说，这也许正是老张愿意与他聊天的缘故。
三个人混熟了，在一起话自然就多了，消息难免会不自觉的透漏出来，有时老张带着老杨出去，刻意不通知林玉竹，等林玉竹发现时一再追问他们，他会对林玉竹说：他们俩出去玩。林玉竹毕竟不傻，声称他也想一起去玩。他们到哪里他就去哪里。老张无奈就对他说他们去电机厂里。
连一次电机厂都没去过的林玉竹就是跟着他俩第一次来到了那里。在那里他真正大开眼界了，真正让他明白了什么是效率，什么是规模，什么才是供不应求！一台台数不尽的半成品电机，究竟哪台是他们龙腾公司的呢？
他见到老张正在与老杨对着一台半成品电机指指点点。他走上前大声问道：张哥，那是谁的电机？
老张看了他一眼说：当然是我的电机了。
林玉竹继续问：那么哪台是我的电机？
老张冲他狡黠的一笑说：你的电机我还没有见到，恐怕还在计划那里呢！
林玉竹心中立刻一片茫然，还在计划那里也就是还未生产，可他连管计划的人在哪里都还不知道，这工作究竟该从哪里下手呢？
这是林玉竹在龙腾钢铁集团的第二次独立出差，这既是一次严峻的挑战，又是一次表现的机会，他一定要不负众望，顺利完成任务，以此来实现自己的价值。
可是，他来到这里已经一周多了，他的电机竟然还没有下计划安排生产，他如何向他的科长解释，如何面对小晶那期盼的眼神？
这个消息究竟向不向赵科长汇报呢？林玉竹突然想到一个好法子，他决定只把这个消息告诉小晶，起码小晶不会对他大吼大叫；万一领导追问起来，他就会说他早已经向负责机电的小晶汇报过了。
当晚他就来到话吧，给小晶打了手机，电话里终于响起小晶的声音，她的声音依旧甜美动听，叫人听了心动。
林玉竹柔声说：是小晶吗，有没有休息？
电话里传来小晶的声音：是林玉竹吧，你那里的进展怎么样了？
林玉竹叹息着说：小晶，我说出来怕你不高兴，还是不说的好。
林玉竹甚至可以听到小晶沉重的呼吸声，她在干什么？她说：究竟怎么样了你快说吧，我还承受得住打击。
林玉竹说：既是这样，我就如实向你汇报，咱们的电机还没在计划那里，还没有安排生产，我却不知道计划在哪里。
小晶轻声说：啊，那你有没有去找袁经理呀？
林玉竹说：我给他打过电话，他叫我不要着急，耐心等待，现在只是计划较多，一时未排到我们的计划。
小晶似乎在吹气的说：知道了，你可要保重身体，晚安！
林玉竹还要再说，话筒里却传来挂断的声音。林玉竹叹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第二天上午，林玉竹躺在床上正在看电视剧《寻秦记》，突然房间内的内线电话响了，林玉竹接听电话，传来一楼服务员的声音：林玉竹，快来一楼接电话，有人找你。
林玉竹寻思着会是谁给他打电话呢，除了万主任与小晶知道他这里的电话，还真想不出谁还知道这里的电话。会是万主任吗？他有事一定回来找他，应该不会打电话吧，难道会是小晶吗，可他明明昨晚已给她打过电话了，她还会找他吗？
林玉竹一路思索着来到前台，接过电话，刚说了两声“喂，你好！”话筒里就传来赵科长严厉的斥责声：“林玉竹，你的手机为什么不开机？”
林玉竹定了定神，说道：“赵科长，对不起，我的手机卡是神州行，在异地没信号，您找我有什么事？”
赵强的声音：“你到那里都有一个多星期了，怎会没有一点进展，是不是去玩了？”
林玉竹语气坚定的说：“科长，您不在现场还不了解这里的情况，这里电机按计划生产，可是预定的计划很多，根本排不过来。”
赵强冷冷地说：“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你必须抓紧时间让龙腾的电机安排生产，否则你只有在那里过年了。”
领导都已表态了，这可怎么办呀？能想到的法子都已用过了，却仍旧没有效果。他先后找到袁经理和万主任，袁经理对他说：“小林，我真的没有办法，你们龙腾的电机还在计划那里，由计划统一安排，这不是我们营销人员能左右得了的事情，你想想我们干营销的哪有不为客户着想的道理？”
万主任对他讲：“小林，你是我接待的客户，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可这件事我的确无能为力，你还是静下心来好好休息吧，生产要按顺序的，着急也没有用。”
老张听说林玉竹找过万主任，对他责怪说：“这事你找万主任做什么，人家又不负责这一摊，万主任已经够忙的了，你又给他添乱。”
林玉竹对老张说：“张哥，你能不能帮我找到那负责计划的主管？”老张摇着头，说：“你自己找去。”林玉竹对老张软磨硬泡，逼得老张没办法了，就说：“好吧，等我们下次去了，你一起跟着去好了。”
老张果然没有食言，林玉竹跟随着老张与老杨来到负责计划的部门，老赵对林玉竹丢下一句话就拉着老杨去车间了。
“负责计划的主管就在办公室里面，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林玉竹费了好多口水才打听到负责计划的主管姓周，却始终没有见到他，带着他的失望走了。
冬天的佳木斯是白色的，一场鹅毛大雪洒落大地之后，还等不到融化，就又下起了一场雪。
林玉竹望着这难得一见的白雪竟有些迷茫，他想起了蒋闻，那个十分帅气的东北小伙子此时是否在老家？可惜没了联系。不然他一定会邀请到他家去做客，没准晚上他兴许叫上十几个少男少女，一起躺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土炕上，聊个通宵。
第三十九章 没经验的教训
林玉竹走到一家饭店进去吃午饭，饭店老板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见他独自一人在这里，便与他闲聊起来。那饭店老板得知林玉竹是来催电机的，就对他讲：“你要是傻等着恐怕过了年也回不去了，电机厂的计划已排到过年的五月份了。要想顺利完成任务，除非”
“除非怎样？你尽管说。”
“除非你能破费点，我里面有认识人，里面管计划的周计划和我是哥们，我们经常在一起喝酒。如果没有我的引荐，他绝不会与你去喝酒，我可以给你引荐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林玉竹沉默片刻，说：“好，就这么定了，明天中午我还来这里吃饭，请客的时间、地点由你来定怎么样？”
店老板微笑着点点头，说：“一言为定。”
林玉竹认为这是一个机会，一个优秀的业务应该是一个善于把握机会的人。
林玉竹当然没有忘记向领导请示，他直接给赵科长打电话，赵科长说干供应的还要请供应商，没听说过，林玉竹耐心的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根本摸不清里面的情况，如果不采取行动，恐怕真的要在这里过年了。赵科长最后叫关于费用的问题请示吴助理。
林玉竹没有想到的是，吴助理竟爽快的答应了。
周计划是一个年近五十的长者，风度果然不一般。这不是吝惜钱的时候，林玉竹一切看那饭店的老板眼色行事，他们在一家别具特色的火锅店吃的羊蝎子，那店主还算为他省了些钱，总共花了160元现金。
不过林玉竹心里明白这钱花的很值，试想想他一天在这里花多少费用，食宿费至少七十吧，那么他只相当花了两天半的费用，就省去了至少半个月的开支，划算不划算？
接下来的事情也证明他的钱没白花，两天后他打电话给周计划。周计划说请他放心，他已把林玉竹提供型号和编号的电机计划给安排了，相信不出半个月就会生产完毕。
然而事事难料，就在他给周计划打电话之后，没过两天他听到老张与老杨在房间里叨咕着什么，他走进去才听出点门道来，似乎电机厂开会了，又好像有一些调整，不知怎么他的心开始有些忐忑不安，经验告诉他要出事了。
果然发生了意外，他再给周计划打电话时周计划告诉他，在这次会议他已被退居二线，不再负责计划，不过他让林雨竹放心，龙腾的电机已经安排生产了，他还告诉了林玉竹下一步该找哪位负责生产的主管，以及到哪里去找。
林玉竹挂断电话后心冷了好久。周计划是不是因为他请客的缘故被人发现，告知公司领导，才会被勒令退居二线？难道电机厂竟这么严厉？
接下来，林玉竹按周计划的提示去做，却又遇到了麻烦，他自己一个人进不去电机厂的大门。从前都是跟着老张和老杨一起进去的，他们都有电机厂的贵宾卡。
他们手上的贵宾卡是从哪里来的呢？
林玉竹找到老张费了老半天的劲，才问出来原来是万主任赠的，他为什么没赠给林玉竹呢？万主任回答：你也没有跟我要啊？当时我不是问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吗？
林玉竹不再说话了。不管怎么说，门口这一关总算过了，他按照周计划的指点找到负责生产他的型号的电机的主管，终于看到自己的电机了。那还只是一个空壳子。
在这之后每天上午，林玉竹都到车间去看自己的电机，每天进展情况如何，然后才放下心，返回招待所，下午大多时间看电视剧《寻秦记》，生活还算有规律。
直到那件事发生，这种生活方式才被改变。
那天下午，林玉竹要看的《寻秦记》恰好没播放，闲着无聊，想到自己好久没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