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林玉竹急忙和追了出去,却哪里还有吴助理的影子?他恰巧瞧见了欧阳龙,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只有欧阳龙能够在魏处面前为他求情了。
林玉竹走上前悄悄对欧阳龙说:“科长你跟我过来一下,有事情求你帮我办一下。”欧阳龙迟疑片刻跟着林玉竹到了无人的走廊处。
林玉竹转过身来小声对欧阳龙说:“科长,现在我遇到了麻烦,吴助理因为那车走丢了的货准备辞退我,他打了报告正准备递交给魏处,我希望你能看在咱们两人都在鑫源干过的份上,到魏处那里为我求个情,拜托了。”
欧阳龙强自仰制住心中的喜悦,不笑出来,装作若无其事的说:“不可能,吴助理不会那么绝情的,你放心好了,事情总会过去的。”
林玉竹认真的说:“我已从吴助理的办公室里看到他写的建议书了,只有你能帮我了,你就到魏处那里走一趟吧。”
欧阳龙故作满脸惊讶的神情,说道:“有这种事,那我说了也没有用,还是你自己找魏处去吧。”
林玉竹急切的说:“科长,难道你就不能帮我这一次吗?”
欧阳龙一边走一边说:“真的没有用,你还是回家吧,也许明天一早你还是照样上班,这只是一场误会也说不定呢!”
林玉竹还要说什么,可他已走远。林玉竹蹒跚着走到车棚,反复思量还是只有欧阳龙能说上话,毕竟是在为他部门做事,魏处也会买他的帐的。便又返回来了,远远地看着欧阳科长正神采飞扬的与供销处女秘书聊个没完,竟不忍再去打扰他。
“也许明天一早真的还能照样上班,这只是一场误会也说不定。”林玉竹幻想着这是真的。那一夜林玉竹失眠了。
第二十章最后一次任务(4)
魏处斜靠在办公室的转椅沙发上,凝视着天花板,最近他的心情不太好,他的妻子赵处似乎觉察了他和他的女秘书之间的勾当,与他大吵了一架,叫他与那小狐狸精保持一定的距离,别有事没事总往她办公室跑,如果让她发现就把她调到财务室,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总该放心吧。
魏处想去找他的女秘书,又有所顾忌,那滋味就好比猫闻到了鱼腥味想吃却又怕主人发现而徘徊一样,心里痒得很。这么多年来,他总是想尽办法来讨好他的妻子赵处,自从供销处来了这么一位貌似仙女的女秘书,他还真有些魂不守舍,最近什么事都把她带到身边,可他的妻子哎!
多年来他渐渐的明白一个人有了权利就会有随之而来社会地位,也就有了身份,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要考虑影响了。他懂得了如何利用他的权利,什么时候可以借题发挥发脾气给别人看;什么时候需要克制自己,需要保持笑脸。他害怕失去,这一切都是他辛辛苦苦挣来的,如果不是他有魄力毅然决定与他并不般配的赵处结婚,也许他现在还只是个普通车间工人。
人的这一生机遇并不多,你只要抓住一两次重要的就足够你这辈子享用的了。他正胡思乱想着听到有人敲门声,这么晚了,会不会是他的秘书?
随着他的一声“请进”,走进来的是吴助理,魏处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你来了,有什么事吗?”
吴助理点着头,递上手中的文件说道“那车丢失的澳矿粉还没有下落,这是关于对造成这次事故的主要负责人林玉竹的处理意见,请您过目?”
魏处看着他的处理意见,迟疑着说:“主要责任是林玉竹吗?他曾经在原料科的表现不是还勉强可以吗,只是有些可惜。”
吴助理说:“魏处,这件事只能杀一警百,林玉竹必须严厉处分,他不受处分就不能显示您的威信。另外也好歹向领导有个交代呀。”
魏处沉吟着,拿起黑笔在林玉竹的处理意见上把‘辞退’两字改成‘内调’,又把孔儒的处理意见中的罚款300元改成500元,说道:“作为领导处事一定要公正,不然没有人服你,何况林玉竹不该受到辞退的处罚,还是由人事部来把他调到车间吧。”
吴助理赶忙说:“还是魏处您想得周到,这样做就不会有人不满了,我还得向您学习。”
魏处冷漠的说:“客套话就不必说了,还是说说那车丢失的澳矿粉有没有线索?”
吴助理急忙拿出一张写着一个车牌号码的纸,递了过去,说道:“这是林玉竹提供的一辆没来得及登记的车牌号码,很可能是这辆车把货拉走的。”
魏处瞳孔在缩小,沉声道:“你把当时一起发澳矿粉的厂家报给我听。”
吴助理将厂家一一报给魏处,魏处沉默片刻说道:“明天一早你给我安排一辆车,我要亲自到这几个厂家去核对这个车牌号的车。”
这件事最终究竟是怎样解决的?林玉竹是否真的会被调到车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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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痛失珍爱
人生就是无数道选择题,一道难解的选择题又摆在林玉竹面前,他必须做出艰难的选择。是这样稀里糊涂的当成替罪羊接受调遣到车间里干呢?还是长自己的的志气离开龙腾公司,一切从头再来呢?
如果就这样离开了,那么与他正在谈恋爱的薛冰怎么办,总不能灰溜溜的对她说:我工作出了点问题,被调到车间,我一气之下不干了,离开了龙腾公司。
如果继续干,他的身份算彻底没了,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车间工人了,供应科那些同事将怎样看他?
那是林玉竹为了爱情做出的并不情愿的选择,他决定为了薛冰继续留在龙腾公司,哪怕让他干最脏最累的活他也要承受。这个世界只要还有薛冰,就一定有希望。
一整天他都在供应科的门口徘徊,他也说不清自己此时是属于配件科,还是属于原料科?到了晚上他终于接到通知,赵强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对他说:“林玉竹,魏处找你,叫你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
决定命运的时刻还是到了。魏处并未像林玉竹预想的那样大发雷霆,而是十分平静的对他说:“拿着这份材料到人事部那里去报道吧。”
林玉竹接过那张纸就知道是吴助理写的处理意见,只是辞退被改成了内调,他还不甘心,对魏处说:“魏处,您看我是配件科借用到原料科出差的,出了这种事我心里也很难过,希望您能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
魏处说:“其实我本就不该叫你去。”
一种理解是要知道你这样,我才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呢;另一种理解是你本是配件科的人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被连累了,真不该叫你去。林玉竹正在分析着如何理解他的话。
魏处最后对他说:“你还有什么话说?”
林玉竹沉思着说:“我只是还担心那车丢失的澳矿粉该怎么解决。”
魏处冷笑着对他说:“这件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你放心的去人事处登记好了。”
林玉竹在人事处里有两个熟悉的人,可那两个人总有意无意的躲着他,难道他们已知道他被内调的事情了吗?给他办理交接手续的是一个有些陌生的男子。那男子问林玉竹在供应科为什么干得好好的会被内调到车间?
林玉竹有气无力的说,自己能力有限,无法胜任这份工作。
那男子问,与他一起面试的还有钱超,他为何能够胜任这工作呢?
林玉竹的信心完全丧失,言不由衷的说道,一定是因为他的专业对口,我的专业不对口。
那男子问,你曾经有过供应经验,你又学的是企业管理,专业怎么会不对口呢?
林玉竹仍言不由衷的说,我在鑫源的供应工作经验是食品行业,这与钢铁行业有很大区别,我的专业也与配件科不对口。
那男子问,那你觉得什么专业才算对口呢?
林玉竹对他的这些没有意义的提问有些厌倦,只盼着他赶紧填完他‘调令’通知。随便应付着说,比如钱超,他是学机电专业的,就很适合供应。
这些问题对林玉竹而言确已没有意义了,但对人事处的招聘工作还是有借鉴作用的,那男子仔细的将他的话记录下来。最后那男子在林玉竹的‘调令’上写下人事处的意见,叫他到炼铁厂调度室去找那里的主任并告知他主任的手机号码。
炼铁厂是龙腾钢铁集团的分厂,也是生产的重要一环节,调度室就坐落在公司院内一排厂房里。林玉竹在陌生人面前不愿意提起自己曾在供销处干过,可是那位负责调度的主任还是很惊讶,他惊讶的是那调令上写着林玉竹的大本学历,林玉竹将成为他这里车间学历最高的工人,他犯愁的是他应该把他放在哪个岗位上呢?
林玉竹对他说,无论叫他做什么都可以,在他看来到车间上班干什么都一样。
那调度主任听了,笑着说:你既然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林玉竹一定不会想到即使在车间工作各岗位之间还是有着细微的差别,那差别看上去虽不是很大,实际体验一下就会明白期间差别对个人的影响却是深远的,不知要比供应科对个人的影响大多少倍。
只要为了能和薛冰在一起,有多少苦他都能吃,林玉竹的怀着这样一颗心到车间上班的。他被派到车间的第一天就是去干杂货,那里真的很脏,伙计也很累,与他一起干活的是一群‘地主’。
所谓地主是指龙腾钢铁集团征用了他们的地,除了付给他们一定数目的‘征用金’外,还雇佣他们到龙腾钢铁集团来上班,这也是对他们的照顾,龙腾的车间工人最低高中学历,否则怎会轮得到他们这些初中还未毕业的中年人呢?
林玉竹有幸与这群‘地主’一起干活,众人有说有笑,干起活来不紧不慢,没说没管,不必再向在供应科那样,绞尽脑汁的算计着如何应对内部与外部永远也解决不完的‘麻烦’。不仅活得充实,而且身体还得到锻炼的机会。
可惜好景不长,还不到三天的时间他们已经垫完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