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条罪状:策略运用不当。樊帅为了扩大销量,盲目的让公司货车到处放货,无目的放矢,既浪费了财力物力又耗费了人力。
第四条罪状:盲目制定业务员工资。樊帅与萧劲松制定了“定额销售方案”,对市场销量缺乏正确认识,盲目的制定工资销售额,致使业务们无法完成销售额,得不到工资。
第五条罪状:大吃大喝。樊帅每次与业务出差都难免吃喝一顿,他每次请业务后实报实销,请客户更是铺张浪费。
第六条罪状:出差办私事。樊帅出差经常到各地先游玩一阵,再到目标地点办事。造成公司资金的流失。
第七条罪状:乱打手机。业务员就在东院方便面库房,樊帅不去找,直接打手机叫人家过来,增加了公司的话费开支。
第八条罪状:上班时间赌博。樊帅经常在其他领导不在的时候,领几个业务在他的单身宿舍打扑克,耍钱,把业务员都带坏了。
第九条罪状:乱花钱。樊帅支出钱就买一些个人喜好的玩物,然后找一些车票粘贴在费用报销单上报销。
第十条罪状:泡妞。樊帅不好好干工作,一门心思泡妞,不仅在厂内使出各种手段把朱萍萍搞到手,还在厂外玩弄别的女人,手段极高明。
这十条罪状下面有着七大业务的联合签名,令樊帅伤心的是那上面竟然有霍云龙的名字,而往日里他和霍云龙犹如兄弟一般。更可怜的是去年年底工资结算时他半年只拿走了3000元,甚至连回家的火车票都没给报销,可是按照应聘时的约定他的月保底工资不低于2000元。
接下来,便是厂部的一次会议上,宣布停止他的销售经理职务,他仅负责在厂内配合业务销售。而不久前他提出工资要求,周杰让他和于永贵去谈,他找到于永贵,于永贵竟然按每月800元给他开,还说什么一般业务还拿不到这个数目的工资,已经对他很不错了。
樊帅在鑫源公司里已经看不到自己的前途,当雾已散尽的时候他走了。他是带着从财务室支出来的八千元现金走的。那是他向董事长申请自己到北京做市场开发的前期投入的费用。本来他要求预支10000元,董事长周杰只批准了8000元,然后他就走了,他决定从今以后永远不再回到鑫源公司。这8000元钱就作为他半年的工资。他这次回来是想把朱萍萍带走,然而她却去参加了什么自考,他与她的最后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他果断的作出一个狠心的决定,放弃她,让他与她的过去成为永久的回忆。
昔日那个潇洒自如、神采奕奕的樊帅已变成如今这个忧郁而落寞的人,他已二十八岁,人言三十而立,他的事业却不见起色,他不允许自己的青春再这样耗下去,回北京吧,至少那里还有他的落脚之地。
樊帅那张落漠的脸和孤独的身影消失在晨雾里,随着晨雾一起散去。
第十一章 大胆改革
樊帅没有去北京开辟新市场,而是离开鑫源公司的消息被确认下来后,于永贵迅速地组织了各科室负责人和现有业务人员召开了一次厂部扩大会议。他身为副总经理已不得不采取行动了,鑫源公司的业务已陷入困境,这种困境就好比内乱刚刚平息后的太平天国时的情景,“国中无人,朝中无将”。
鑫源公司的业务骨干先后走了六人,分别是王忠臣、苏中将、宋子明、韩挡、于忠、于孝等。
王忠臣素以成熟稳重服人,他做业务老练而精明,是个十分难得的人才,也是唯一有资格与樊帅平起平坐的业务。苏中将为人聪明机敏,做业务颇有魄力,精于算计,他出差时在客户那里吃住是常事,却不招人讨厌。宋子明心胸开阔,擅长交际,业务能力很强。韩挡是个谈笑风声的人,为人豪爽,无论他管理哪片市场,他都可以独挡一面。于孝是诸多业务中最年轻的一个,也是于永贵一手提拔起来的,小伙子很有勇气,做业务有他自己的一套方式。于忠对公司最忠心,公司在建厂时就有他,可现在他也走了。
然后就是樊帅的离开,樊帅毕竟是众业务之中学历最高,最有素质的一个,他又是很有点子和新思维的业务主管,他的离开更使于永贵这个从未做过销售的人迷失了方向。
他们都是鑫源公司里的精英,他们为什么要走?鑫源公司太令他们失望了。他们大都有家有业,有父母靠他们来抚养,而鑫源公司半年才发一次工资,平均每月的工资还达不到800元,有的甚至不到500元,他们何以养家何以糊口?他们都相信凭各自的能力到哪里都能生活。他们选择了离开鑫源公司,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前程。可是他们走得并不情愿,有些依依不舍,有谁能够面对自己曾经为之付出极大心血的公司潇洒的离去呢?
于永贵组织召开的这次会议是非常有必要的。
在此之前,他曾与林玉竹闲谈了一次,两人谈得十分投机,林玉竹就把自己上大学时学的部分知识不自觉的说出来了。
林玉竹重点讲了三点内容:第一点“企业应从粗放型往集约型方向发展”。他说,鑫源公司正处在粗放型管理模式下,管理既不科学也不规范,从供应至生产再到销售各个环节带来的成本费用太大。科学的经营方式是集约型,由副总经理控制生产至销售中的各个环节的流程与市场运作,从具体的操作上尽可能的减少损失。
第二点“企业应以人为本”。他说,他们的公司管理不规范,当经理的一个人忙个不停,什么事情都要管一管,甚至连一个职工请假的事情都要过问一下,这样不仅很累,而且工作效率很低。公司应该建立权责明确、各管一摊儿的制度。他还举了一个例子,比如吴清水管理办公室,周天宇管理生产,于总只需对各部门提出要求和指示就可以了。哪个部门出了问题追究哪部门领导的责任。领导如果信任他,可由他来负责供应。
第三点“企业应以销售为目的”他说,他们的公司供应无计划,得不到业务反馈的信息;生产太盲目,库房缺什么就生产什么,是为生产而生产;市场营销更不到位,简直是库房有什么就卖什么,业务就像一盘散沙,各自为政。科学管理下的企业应该是以赢利为目的,“以销定产”,企业重心应放在销售上。公司的发展出路在于销售,而不是供应,从供应上下力度只能是增加企业负债,不利于企业长远发展。只有公司的产品卖出品牌,有更高的市场价值,才会有更大的利润用于企业发展的投入。销售又与市场密不可分,要用营销的理念去做市场,不能怕业务挣钱,要把业务工资按提成制定。这样的销售才会长远。
于永贵组织召开的这次会议是十分有意义的,这次会议作出了三个重要决定。一是业务划分两大区域,分别有两个区域经理负责两大市场。这两个区域经理又是由公开贴出的《竞选区域经理通知》揭起者担任,他们的工资按销售额取提成。于永贵制定的这个销售提成利润空间很大,比起萧劲松的“定额销售方案”要容易得多。二是生产车间实施效率工资与保底工资相结合。给车间主任规定生产指标,完成每星期指标才有保底工资,效率工资指的是在此基础上计件提取的工资。三是供应暂时由许满义配合林玉竹管理。于永贵则主抓销售,言外之意他是副总经理兼销售经理。
在这次会议上,于永贵几乎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发言了,唯独没有让林玉竹发言。林玉竹别提多郁闷了,就拿起笔来做笔录,人们发言的间隙时而传来林玉竹圆珠笔飞速地划过笔记本的声音。后来他的圆珠笔不出油了,他干脆不再做笔记,一心听别人发言。
会后,于永贵问他写了“会后感”没有,林玉竹惊讶的问:“没有人告诉我呀。”于永贵说:“还用人告诉?快去写。”林玉竹问:“写什么内容啊?”于永贵生气的说:“还大本毕业呢,让你看看人家怎么写的。”他说着拿出交上来的几张纸递给林玉竹看,林玉竹简单的看了一遍,只见每人写一页纸,大都语言粗糙,内容空洞,言之无物,更谈不上文风了。便对于永贵说:“好,我这就去写。”
人们都说春雨贵如油,可是有时春雨下起来也是很急的。林玉竹返回南屋才到一刻钟时间,春雨就下起来了,春雨大约下了一个钟头的时间,林玉竹就放下笔从座位上站立起来,他把写好的材料,夹在一本书里,向北屋供应科冲了过去。
当他从书里拿出那几张刚写好的材料交给于永贵,他看到了于永贵的表情是深沉的,还有坐在他身旁的周天宇表情十分吃惊。于永贵数了一下一共十张A4纸,他在思考,能够在一个小时内写出满满十张A4纸的材料的人能不能算人才?他看过一遍后,递给周天宇,微笑着对林玉竹说:“行了,你可以走了。”林玉竹从供应科走出,于永贵的笑令他感觉很不自在,他也说不清那种复杂的笑是什么意味。
然而,绵绵的春雨很快就冲淡了他的思绪。他还是很兴奋,他清楚自己是怎样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写出那么长的材料,那是他多年来知识与经验积累的结晶。他不会忘记他写的材料上的题目是《论现代企业管理》,这是他理论与实践的结合。
他望着急速落下的绵绵细雨,心绪起伏不断,他在想:这次会议对我来说是一次机遇,我一定要为把鑫源公司发展成集团化企业而努力。
在这次会议后,于永贵让林玉竹和新来的助手许满义一起搬到南排平房里的总经理办公室,他把供应科的门牌与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牌调换了一下。经过争取,林玉竹不仅有了自己的办公室,还获得了供应500元的批准权。尽管只有500元的决定权可是它的意义却不一般,这意味着林玉竹在供应科的地位有所提高。虽然大事做不了主,小事却可以独自解决了。
第十二章 亲密的伙伴
林玉竹对待爱情的选择非常谨慎,他在朱萍萍与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