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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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粉子-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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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至诚又说:“我中午给财务说了,明天就把公司的钱做为应付款转到一个私人帐户上去。过几天把苹果机也卖掉,放两台破电脑,法院方面我有关系可以摆平。”
    不过,我还担心王建南有可能不同意。
    刘至诚说,事先不必告诉他,等10万元分下来,看在钱在份上他不可能不同意。
    我相信王建南事后肯定要同意,他比我们穷当然更想发财,至于他在哥们面前不好交待,用钱私下交待不就好说了。
    和刘至诚在“流金岁月”吃过晚饭,提前喝了两杯庆功酒之后,我开车往人民南路驶去。
    一路上,我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10万元!不是水月镜花,10万元指日可待!
    我马上就可以换一辆新车。在成都这地方,男人轿车的级别基本上和副驾上女人的姿色成正比。我这种车只能泡一泡瞎浪漫的小粉子,桑塔纳这种级别就可以泡大粉子,宝马就可以泡巨粉了。
    这10万元一到手,我打算换一辆神龙富康,换一种泡妞的心情、一种恋爱的境界。不过,看在过去的情份上,只要周家梅愿意,我打算便宜她,副驾上基本上由她来坐,至于别的粉子,让她们偶尔分享分享——前几天,我在巴国布衣酒楼遭到的心灵创伤,此刻已完全愈合。
    我想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王建南,让他和我一起分享这份喜悦。但现在不行。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在车上拨通了王建南的手机。
    他在电话里说正在我家上网聊天。
    我说你娃太无聊了,这么凉爽的夜晚也不出来坐一坐,我命令他:“马上到芳草街,我们一起去沈秋那里昨日重现,不日不现。”
    78
    半小时不到,我和王建南一起到了“昨日重现”。
    沈秋正在吧台里忙碌,一看见我们进来,她脸都差点笑烂了,打过招呼后她手脚更忙了,忙得像京剧舞台上的阿庆嫂,和服务生说话的音调都平白无故提高了八度,语气
    也拉长了,显温柔无比。
    我和王建南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一刻钟,其间,沈秋跑过来说了三次:“你们先坐坐,我等会儿就过来。”
    其实,我们一点没有想让她坐过来的意思,我也看出来了,沈秋手上忙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比如把烟灰缸从左边移到右边,把垃圾筐从中间移到旁边。
    我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咖啡,下了很大决心,才终于没把今天的好事透露给王建南。
    这是,沈秋在卫生间呆了很久之后,终于钻了出来,她扭扭捏捏地走过来,坐在我和王建南中间的椅子上。
    “唉呀,最近太忙了。”
    说完话,她用纤秀修长的手指撩了撩披散的长发,就像用手在鼠标点了一下确认键,确认她美丽的脸蛋在我们眼球里的确很美。然后,她才对我说:“哦,向东,昨天下午周家梅来过了。”
    操TM今天这是怎么了,沈秋这婆娘也和刘至诚一模一样,告诉我好消息时,总要悠一下我的情绪。
    我赶紧问沈秋:“你们谈些啥子?”
    沈秋说,她们谈得很投机,而且赞扬周家梅又漂亮又能干,听得我心里一阵阵发酸。
    “周家梅有没有谈起我”我急不可待地问。
    她说好像谈起了,周家梅还告诉她,她想和我分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当年那只口红完全把她的心伤透了。
    沈秋问我,我们当年的那支“口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秋说这番话的时候,一双美丽精灵的大眼睛恶狠狠地盯了王建南一眼,毫无掩饰脸上的醋意。
    周家梅把这种事也告诉沈秋了,那么,王建南和红姐的事当然也被出买,难怪今天沈秋的眼睛里醋意盎然。
    不但有醋意,可能还有几分心满意足,她没想到王建南也会去“洞洞舞厅”
    这种地方,沈秋当年也在风尘中打过滚,俩人之间总算找到了一点平衡。
    我突然意识到,在我和周家梅、王建南和沈秋的感情纠葛中,我们犯了一个男人的大忌:那就是哥们的女人绝对不能让她们成为姐们。
    男人们都知道,一旦哥们各自的女人成为姐们,女人的“统一战线”就形成了,哥们之间出了什么事,就不太方便彼此打掩护,而朋友之间的友谊,就失去了主要的存在价值。其实让哥们的女人成为陌路人没有丝毫难度,因为女人之间一向是天然的敌人。这一次,我们两个自以为是的老江湖,居然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然而,沈秋的话对我来说,终究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周家梅居然还在重提“口红门”事件。
    也许前几天在梓漳文昌庙烧过香,今天的好事一桩接一桩,下午天上掉下个金娃娃,现在天上又掉下个林妹妹,不对,是周妹妹。
    显然,周家梅重提“口红门”,说明她对旧情仍然难以难怀。分手之后,周家梅这瓜婆娘一直不愿和我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从今年“情人节”到“五一节”,我约过她几次,每次她都断然拒绝,其实她是害怕。
    多年前那一次“大粪变香精”的经历,让我悟到爱情的一些真谛,众所周知,利用科学的手段,就算爱因斯坦和爱迪生一起复活,大粪也不可能变香精,但是用语言却可以得到,只要利用那一套话语方式,不但大粪可以变香精,猪八戒也可以变朱丽叶。
    我想周家梅一定是害怕,只要她坐下来面对我,我们的感情就会在滔滔不绝的话语中,死的变成活的、臭的变成香的。
    王建南也认为,周家梅昨天到这里来,而且提到口红,是一个绝对利好的消息。另外,他说他一直觉得周家梅和黄某人不会长久。
    我现在想,只要红姐还一口咬定那支口红是她的,周家梅仍然有可能相信我是清白的,我可以就从这件事和周家梅谈起,我们重温旧梦的日子也指日可待。
    现在必须马上找到红姐,把“口红门”事件弄得铁板钉钉。必要的时候,花一点钱堵她的嘴。
    79
    “红姐是不是还在‘沙轮厂’上班?”
    第二天中午,我在办公室问王建南。
    他说不知道,他们已有一年多没有联系。其实说起来,我是红姐和王建南那段感情的“红娘”。那年春天,我被红芙蓉舞厅里的环环、也就是那位“脱水关之琳”弄得神魂颠倒,经常跑到地下舞厅去找她。
    我拉上王建南,说是带他去一个好地方,绝对不是风月场所。王建南只好跟我去了,一进舞厅他就被镇住了,比他见识过的贴面舞会香艳许多倍,恍然一对对红男绿女正在造爱,他完全不知道该不该“跳舞”,该请谁跳?
    我很快就找到了环环的身影,这位穿着超短裙的“脱水关之琳”正仰挂在一个高大肥实的男人身上,两条雪白的大腿紧紧地贴住男人的下身,正在拼命上下左右扭腰摆臀,沙轮的频率之高,完全可以带动一个发电机组。
    这男人已是满头大汗,鼻孔也张得老大。环环被称为“红芙蓉”舞厅的皇后和“沙场冠军”,曾创造过两支舞曲就把一个男人当场丢翻的纪录,这纪录去年终于被一个16岁少女打破。此时,环环正处于她工作最为关键的时刻,我当然不能去打扰,只好搜寻下一个舞伴。我看见一个舞女刚挣脱一个光头男人的怀抱,她看上去还有点端庄贤淑的味道。这舞女蹭过我身旁时,我伸手一挡,拦腰把将她搂了过来,她惊魂未定,睁大了一双秀气的眼睛,把我看清楚后,才放心地仰靠在我怀里,随着慢四的节奏慢慢扭动细腰。
    突然,光头男人冲过来破口大骂:“瓜婆娘!撅起屁股老子也不要,装你妈卖麻皮假正经。”
    敢坏老子的兴致!我一把抓住他衣领:“弯弯,你长得好乖,滚回去抱你妈沙一曲。”
    “光头”正要动手,王建南已从背后冲过来,双手扳过他的脖子顶住后背说:“跟这个女人道歉”。
    这个女人就是红姐,红姐说“光头”最近每天来找她,费尽了口舌想编把她出去搞一搞,今天又被红姐拒绝,以至于恼羞成怒。
    红姐对我们很是感激,王建南和她沙了七八曲。事后,他拿出50元钱说不用找了,红姐死活不收钱,最后只好收下说,就用这50元请我们吃“串串香”。
    几天后,红姐就和王建南好得如胶似漆,甚至还给他买了两件“哈韩”的紧身T恤,让王建南穿得像一只鸭子。
    不过现在,我估计红姐恐怕没在地下舞场混了,听说最近几年的舞女队伍,已经逐步走向了年轻化、知识化,毕竟红姐已经30多岁了。
    我向王建南要红姐的传呼,他找了好半天,终于找了出来。
    我拨了191传呼台,呼了她两次。
    过了10分钟,电话才响起,我拿起电话,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喂,请问是胡向东吗?”
    “我是,你是红姐吧?”
    “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啦!”电话那头说。
    原来是林未晏,她在电话里说,这两个多月在我们公司做的几项业务,她付出了很多心血,是否应该为她考虑几个点子的回扣。
    我觉得很奇怪,林未晏今天居然会这么低三下四的提出这种要求,会不会和刘至诚出了什么事。
    我对她说这件事我不能做主,我要和王建南商量一下。
    我马上给刘至诚打了电话,他说,他正在和林未晏闹分手,她现在已辞职,离开了他们的公司,至于提成的事,他让我看着办。
    我打定主意先拖一拖,然后封上两千元钱,约她出来坐一坐,喝喝酒安慰安慰她,至于红包给不给?什么时候给?先看看她的表现和态度,最差也得给我和王建南发几个“白粉”出来。
    等了半个多小时,红姐的传呼还没有回。
    我这才想起,她毕竟属于风尘中人,她们的联络方式经常变化,这传呼机恐怕早就换了。现在还有几个人用传呼呢?当年的传呼机多么风光,它见证了我和周家梅的初恋,她过23岁生日时,我给她的生日礼物就是一台传呼机,记得当时她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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