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亏在场之人都能够压抑自己之情绪,虽然没人想到润琦居然会说这一番话,一时间让他们措手不及,好像之前或小心翼翼,或机关算尽所保留的秘密不过一场自作聪明,在他们得意之时不留情面的暴露于阳光之下,成了一场可笑的笑话。
明王有些颓然,“那辰王怎么回事?”
“白烜黎原是混进来的异教徒,不信真释,数月前已经是叛逃在外,到如今也没有抓获;大祭司自责识人不清,自愿将职责褪尽。永世囚笼,新的大祭司还未得继,如今我是暂代大祭司一职。至于辰王,少主曾闯入梨园,可惜一无所获,所以你的问题,抱歉,我无法给予回答。”
听到这样匪夷所思的消息,众人面面相觑,想从少年脸上看出是不是开玩笑的痕迹。虽然润琦不像是会拿这样大的事情来开玩笑的人,想来,他们的生活自今天起将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却不是向着明朗的方向,而是向着更为诡谲的方向发展,一时静谧得可怕,这正屋本来就显空荡阴冷,即便这时这么多人在里边。也掩盖不住其本质,整个祖宅从来就被一股怪异的氛围所笼罩。神秘,厚重,压抑。
“文辞。”润琦根本从始至终就没有孤寂顾及众人的打算,向着文辞示意。
文辞点头,“进来。”话毕。一行人从门外而进,每个童子胸前都托举着一个端盘,上面只是摆放一本薄薄的古书。“这里面有你们想知道的事情,至于你们信不信与我们无关。”寻缘翻开书本,简单的掠过,原来上边记载的都是关于真释的传言,已经真释之力的修炼以及控制。
“有这种东西为什么不早给我们。”列王扬扬手中书本,完全无所谓模样。“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多事情,之前的人岂不死的冤枉。”
“本来这是第二次试炼之后才能够得到的奖励。”润琦没有保留的解释道,“只是中途出了意外才会提前交给你们。”
“所以他们的死亡只是归咎于自己能力不足,而现在剩下的这些人也该庆幸出了意外,否则出事的不可能只是这么五个。”明王笑得嘲讽,“原来我们的性命在你们眼中就这样低廉,被你们玩弄于鼓掌之间,连过去的记忆都是你们给予的,即便记起了所有,依旧还是要为你们所用,因为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机会!”
明王说得愤慨,却没有傻到冲上去拼命,只是言语相激,要是能够激起大家的怒火才好,却没想到文辞比他更加激动,褪去了完美的面具,反唇相讥,“你们的性命不被当回事,那我们又算什么,你们”
“文辞。”润琦淡淡开口,文辞顿觉失策,收敛面上情绪,低头艰涩而言,“对不起。”
“文辞兄弟说得没错。”煌王接口,“修真之路艰险异常,随时都可能陨落,只怪自己没有足够强大而已,保护不了自己和所在乎之人。”说这话的时候,男子眼睛却是斜睨着寻缘,“要么为了自己活着,要么为了比之自己活着更为重要的目的,不外乎这两种可能,谈什么谁比谁高尚?明王,明王之智,你又何尝算计的少了。”
“煌王说得在理。”列王点头,舌尖舔过红唇,散发一种异样危险的诱惑,“整这些有的没的一点不好玩,润琦,你还是将所有的话一次性说完然后在放我们离开得了,免得相看两生厌。”列王斜斜坐在椅子上,衣衫些微零乱,右手夹着那薄薄的书本,送到唇边,“无聊啊无聊。”
明王接收到列王嘲讽的信息,无奈叹息,活该他存了侥幸的心思,这里的人哪里是他几句话就可以糊弄的。结果这样被煌王,列王打了岔,自己倒成了世人口中可笑的卫道士,即便自己一向认为,执着于某种信念绝对不是可笑的事,就像正邪不两立一样,千万年的存在必然有它不得不存在的理由。
润琦沉默的看着几人的争锋相对,等着几人都暂时熄了心思做什么之后这才开口道,“一开始将你们的活动控制在祖宅也是为了防止真释之力的滥用,造成无可估量的后果,现如今既然已经将真释之力的修炼以及控制的口诀都给了你们,原则上也没理由再将你们限制在此处。”
“那你的意思是从现在起我们随时可以离去咯。”列王显得很是兴奋,“在这里过了这般就淡而无味的日子,也就最近几天有趣了些,结果又来了个所谓的解释大会,真是无聊啊无聊啊无聊?”列王知鸟般重复了半天,完全不理会旁人的脸色,自顾自的潇洒,眉眼弯弯,好不欠揍。
“前提是你们能够完全的控制真释之力,而不是将其压制。”润琦依旧面色淡然,“还有什么问题敬请。”
“这样放我们离开,是默认让我们想起一切,”寻缘目光有些怪异,“这般确定当我们想起一切过往,还会任你们控制?对你们又会有什么好处,不怕反而树敌。”
润琦淡笑,“我猜想他们是觉着当你们想起一切,知道所谓的真相,你们才会知道怎么选择最有利的道路,而不管你们怎么选,都不会让他们失望,只会更加加快前进的步伐,并且无论你们怎么蹦跶,都没办法脱离掌控;也或许,只要达到目的,管你们是敌是友都没甚关系,无伤大雅。大概,他们是这样想的。”
“我明白了。”寻缘起身,“为了早日离开这地方,寻回自己的过往,在下先告辞。”
“请便。”润琦做任君动作之态,完全没有挽留的意思。
“早说么。”列王见此一跃而起,“那我也先走了,这里真是无聊啊无聊啊无聊。”说着转眼就跑不见了人影。
其他人亦没有询问的意思,一个个陆续离开,很快这一大间屋子又整个空了下来,润琦等所有人离开这才起身,却偏生在经过文辞的时候好像不经意一般留下了一句话,“想要拯救别人首先学会保住自己。”施施然离开,似乎什么也未发生过,说话的不是他。文辞一顿,暗恨自己终究还是不够沉稳,总不自禁的暴露自己,不过润琦的话倒是让他想到一年未见的白烜黎,那人也说过类似的话,倒是异曲同工。
“文辞。”润琦到门口的时候忽而转身唤过呆愣原地的少年,神色温和,像是在看自己喜欢的晚辈,而文辞则是迷惘过后欣喜,得到承认的孩子。两个表面上看起来年岁差不多的孩子,相对的画面,怪异的协调。
“是!”文辞大声回答,小跑到润琦身后,跟着少年离开。
明王垮着脸跟在瑱王身后又要接受他的定性训练了,心中默默吐槽,瑱王极爱煮茶,却从来未曾拘泥于材料问题,创新性极强,却不见他喝过他自己亲手煮的茶,可怜完全荼毒了自己,明明煜王更喜粘着瑱。平心静气,平心静气也不定要做小白鼠,委屈自己的胃来栽。
“瑱,其实天色不早了,去你那儿倒是不打紧,但是不会耽搁你煮茶么。还有,还有,煜她居然没等人就直接跑了,实在是过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毕竟她的身体还没复原,总是有些不放心,不如我去看她”明王口若悬河,只想瑱王能够明白自己的意图,看在自己可怜的份上就不要再另外虐待了。可惜瑱王完全不理会他,两人在明王的废话连篇之中渐行渐远。
寻缘有些急切的推门,没见着顾维,心中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今天得到的讯息着实太过诡异,她需要时间梳理一下,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过去所有的记忆啊!”寻缘喃喃,心中忽而升起一种近乡情更怯之感,眼见着手中的书本,“真的会如他们所算计的一般进行么,可不见得,至少我和尔雅就是异数。”寻缘笑,几分嘲讽,几分释然。
第十八章 转身十年
轻解罗裳,素手散发,粼粼绿水,白皙美玉,更胜霜雪,点足而跃,激起水花无数,久久不曾消退,少女亦是久久未曾露出面容。深深沉入水底,任那清凉液体包容四周,洗去那一身污秽,重还一袭净土。
跃然而出,甩那一头秀发,闭眸,任水滴顺着额头,面庞,脖颈,再到锁骨,点点而下,在这夕阳之下,美的诱惑,美的虚幻,恐打扰了这水中惑人妖精。
“怎样?”林叶掩映中一男一女蹲坐,将自个行迹掩藏,偷偷摸摸,十足采花大盗行径,难能可贵的是两人眼中都没有污浊的**,都是生的一副好样貌,有的只是单纯对于美人儿的欣赏,又不是那污秽卑鄙小人该有的样子。更加上少女一副与有荣焉模样,竟是在向着身旁男子炫耀着,她大概忘了自己也是个女子,这样的行径着实太不合适。
“美啊美啊美!”年轻男子赞叹不已,双目瞪直,结果还没等自己更深层次的欣赏一番,那美人儿居然重新潜入水底,让人失望的紧,失望的紧,那失望完全就表现在了脸上,“可惜啊可惜啊可惜,再一点点,再一点点,再一点点就更加完美了。”
“瞧你那登徒子行径。”少女嗤笑,“你该庆幸能看到的都看到了,不该看到的都没看到,否则指不定怎么死的。我看寻个机会我们先跑路,然后大大方方的重新走来,这一页就这样翻过去才好。”两人几近耳语,声音还没传出就被掩盖了个干净,也不是特意偷窥,只是就这行径也着实不太君子。
“哎呀。”可惜男子显然不太甘心,有些恹恹,“当初定然是瞎了眼。才没注意到这样一个美人儿,浪费了那极好的机会,罪过,罪过。”说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语气动作都有些夸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全家似的。
“瞎了眼的不止是你一个人,放心。”少女冷冷的斜睨,然后开始大谈特谈,“我一直就觉着吧,你们男人超级犯贱。一个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朱砂泪明月光什么的,得到的总不知珍惜;既要外边彩旗飘飘。又要家中红旗不倒,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打得了小三,斗得了流氓;既要以夫为天的名门淑女。又喜风骚明艳的风尘女子”噼里啪啦一大堆之后,只唬得男子一愣一愣的,完全听不懂,呆呆的看着少女下最后的结论,“所以像凤翔这样女王级的人物,一般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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