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样说的话。倒是我该道歉了,知道寻缘师妹去找你后我就先直接回来了,也没打招呼,本来还想说幸好你也忘记这件事,就能够抵消掉了。”容遇眨眨眼,有些揶揄的笑。斩尘也笑。“师兄说的极是。”她一直就觉得容遇是一个特别好相处的人,不会让你觉得不自在。
“你不是也有比试,不是每次都磨磨蹭蹭的。今次怎么这么着急?”寻缘有些疑惑的望向虽然放慢脚步明显不在状态的少女,“虽然今天是金丹期比试开始,可是一开始不会有什么人物对上,也没什么好看的。”
“那你呢?”斩尘显然还是有些不在状态,下意识的反问道。
“当然是看比试。”寻缘淡淡说道。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也没什么好看的,那还看毛线。筑基期的比试和金丹期的比试不在同一处。也不像筑基期一般任意观赏,当然这不管是对寻缘还是斩尘来说都没什么限制。
“我也是。”斩尘耸耸肩,怎么看怎么有种赴死的样子,寻缘见着有些怪异,却也没有多问。倒是容遇,眼珠子微微转了转,忽而若有所悟,倒是知道斩尘怎么垮了一张脸了,似乎前几场的比试让凤炫棱不太高兴,所以略有惩罚,这是济源说的,而济源与着凤炫棱的关系不错,想到济源师兄说起斩尘师妹时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一开始还不明白,其实现在也还不明白,五场全胜,哪里又惹得不满了。
不像筑基期比试是在广场,周遭热热闹闹的,金丹期这边人数显然少了不知几倍而且整个比试场地被禁制所隔绝,自有人在出口守着,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倒是可以直接进入,之下就不可能了。
不顾守门之人诧异的目光,三人不紧不慢前行,然后拿出手中令牌,这才得以进去,里边与着广场没什么特殊之处,只是比试台更少,三人迈入的时候没有引起什么注意,有人正在比试,有人在一旁观看,偶有交谈,但整体而言比之外面不知安静多少也不知压抑多少,难怪这样的比试不建议筑基期修士进来观战,有害无益。容遇是金丹期,看起来已经习惯这样的氛围,寻缘受的影响也没大,毕竟筑基后期大圆满与着金丹期一步之遥,更何况寻缘这般的妖孽已经拥有了与着金丹期修士一战之力,唯有斩尘感觉有些不舒服,还得锻炼锻炼。
“我先过去。”一眼望见凤炫棱那只妖孽,周围为着一堆人却都保持着距离,心思根本就没有在比试之上,心里恨恨,他在这里干屁事,不是给人增加压力么。
“嗯。”寻缘注意道男子眼角瞟过的视线,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相处过几天,的确不错,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受看重。”容遇是真的不明白,说实话不得不承认斩尘有小聪明,也算有天分,可是怎样都想不通得以这样的看重,同辈的明显不管是凤炫棱,还是济源师兄都对其很感兴趣,而长一辈的,容虚师傅,至少凤长老将其收为嫡传弟子,为什么他感觉不出来?至少寻缘的闪光点他是感受得到的,所以甘心听这个师妹的调遣。
“她的潜力。”寻缘凤眼微眯,“我也想知道。”这世间在你前行的路途之上能够寻到这样一个人,她的存在,既是阻力也是助力,永远的对手,就像她之于斩尘,也如斩尘之于她,这不是墨玉抑或是梦里能够代替的,同样的,彼此也不能够代替墨玉以及梦璃的存在,这不矛盾,同样重要,只是意义不同。
“凤师兄。”
“后边的比试不管对手是谁,包括寻缘师妹在内,一场比试的时间不得耽搁一刻钟,立马过来给我在这呆着。”
斩尘的存在很多人还只是停留在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真正能将其名与人对上号的人来说极少,直到这次大比才被许多人真正知晓,只是筑基期的大比也不会有多少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去关注,所以这里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这个与着寻缘一齐现身的少女是谁,或许有听过传言的还在猜测,结果凤炫棱的一席话硬是入了在场之人的耳,都知道金丹期比试开始表明筑基期的比试已经进入尾声,要求一个才筑基中期的修士,而且话语中的意思,输给寻缘不要紧,其他人必须一刻钟之内分出胜负,只许胜不许负?
斩尘听着凤炫棱的话根本就没办法再考虑其他,脸色有些白,心底暗骂,只是看着男子的神情,在她看来,明明白白写着:反对无效。真是,吐槽无力了,这人好像是一心想要将自己推向风尖浪口一般,而且有些急切,到底急急忙忙什么,是不是与着那凤玉石有关系?而且不管怎么说他应该和凤鸣有过接触了才对,如今天下已定,用不了多久凤鸣肯定也会将自己手中的权力全数移出,还要抓住自己不放,简直,有病!
众人见此只当少女被吓着了,摸不清凤炫棱的意思,这也夸张了些,有人开口安慰道,“斩尘师妹,凤师兄和你开玩笑而已,不要”话还没说完却被凤炫棱打断,“我可没开玩笑,阿尘?”语调微微上扬,斩尘只觉心惊,**裸的威胁,偏生不敢反抗,怎么说都好,他给她的感觉很多时候都胆颤心惊的,或许有一天自己强势起来会好一些。
“是,师兄。”斩尘面色不变,只是声音略有些恹恹的,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自信又被打击得惨不忍睹,想来一路走来也着实习惯了,习惯成自然,真真不太好。
因着凤炫棱孩子,众人虽然心惊终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看着斩尘的目光变得怪怪的,得,四面树敌,斩尘无语翻个白眼,当没看见,一心让自己习惯这样的压力,不管怎样说,亲眼见证金丹期修士的比试,虽然比不得生死之战的爆发力,到底对现在的自己而言也能够收获良多。
容遇看向斩尘的表情也变得怪怪的,“寻缘师妹,看来斩尘师妹惹火的本事不比你差。”
寻缘似笑非笑,凤眸之中波光流转,“那是当然。”一向都是这样,只是相比较而言,她更主动,斩尘更被动,但是都是一样的,一直就是如此。
第一章 十三王
耳边环绕的古老的吟唱,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明明应该清醒着,却好似睁不开双眼,看不清世事,便是脑海中亦是一片空白,想要思考,想要知道自己为何在这,为何变成这个样子,这里又是哪里,却全无办法,能够听到的只是那吟唱,一直一直,不知持续了多久。
“真释眷顾,千年隐忍,卷土重来,势不可挡!”隐隐约约晃动的人影,高高的祭台之上,月白长袍,有如神祗,却是无论怎样挣扎都看不清面容,不容亵渎。众人跪地,一片疯狂迷乱,嘶吼尖叫亦不能表达他们此番情绪之十分之一。
“释之贞童,以血肉为祭,我族荣光!”
“我族荣光!我族荣光!我族荣光!”
十数十一二岁的少年男女,年纪尚小,却是一个个风光霁月,人中龙凤,仙座之下童子,从始至终面带微笑,无惧死亡,无惧疼痛,在众人狂热神情之中鲜血鲜肉,所谓祭祀之礼,鲜血染遍,那谪仙身姿踏在这血肉之上依旧不染分毫。
“少主,请上座。”手指身旁宝座,跪于众人之首的少年独自一人登上那血染长阶,一步一步,行至那月白长袍跟前,十字交叉,恭敬行礼,“大祭司。”再次得到首肯,这才上座。
“真释命定之人。”一甩长袍,“心头之血洗礼,从此前尘皆忘,为我氏族之王。”
“前尘皆忘,氏族之王!前尘皆忘,氏族之王!?”声音不断,那平台之上站定不动,双眼迷离的十三人,只能听,只能看。却不能思考,分不清梦魇还是真实,直到童子抵达自己身旁,每个童子身后跟着一个较大的少年,手中端盘,上放一碗一尖利之匕首。童子全无畏惧,伸手取过匕首,对着自己心脏部位一刀刺入,全无痛觉,依旧微笑而立。神色之中似有激动以及自豪,尖刀全没,这才取出。身后少年双手捧碗,虔诚无比,去接那心头热血。
白皙纤长堪比大家闺秀之手,轻点血液印上额头,所谓的命定之人一个个迷蒙。身体全不受掌控的跪落于地,感受着那温热粘滞液体从头顶而起流落在自己脸上,身上,直至心底,然后失去知觉,不知道这荒唐的祭祀持续了多久。
“心头之血洗礼。前尘往事皆忘!”再次醒来,谁都不在是谁,寻缘的记忆已经随风飘散。她是玄王,第二王,再不是那火红衣衫的明丽少女。十三王齐聚于此,为着昀释大陆的未来,谁才是最后的皇者。唤醒‘真释’,卷土重来。势不可挡!
“真释。”寻缘睁眼,双目明艳不可方物,全是势在必得,即使记忆全数忘却,个性不改,她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自有傲气的风华少女。“来人。”
一番梳洗打扮,当一身月白长袍的少女在众人的恭谨中出门而去,竟是耗费近一个时辰,这样的月白色泽唯有大祭司,族主,少主,还有十三王少数人可以,今天是他们要一起出现,接受万民的朝拜,然后是几百真释,这样难得的场景,一生难见,便是再老成,终究心中雀跃,只是为何心中总有烦躁?下意识抚上手腕,空空如也,总觉得少了什么,她是不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想到这里又是一笑,真是重要又怎会遗忘,便是遗忘,终有一天也会想起,要真的那样重要的话,此时的她是这样想的。
“仪式即将开始,各位王可曾全齐。”漂亮的脸蛋上没有多余表情,不卑不亢,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清澈而冰冷,大祭司身边的红人——白烜黎,大祭司很少现身基本大多事都要经过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的孩子,大祭司是整个族群的偶像,族人狂热的崇拜,毫无原则的信任,其地位甚至在少主之上,更何况他们这些王。所以身为跟在大祭司身边的童子,并且为大祭司最为看重之人,白烜黎的地位可想而知,但看其身上所着之月白色泽衣衫便是最好的证据,所以即便是这样硬邦邦毫无恭谨的话语,或者更加过分一些的话语他们也只能接受。
“回大人,玄王,辰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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