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内心还有所顾忌,深怕武功比他高超的马玉龙发现他,如今见是“飞蝶三姊妹”,戒心已除,自然也没将她们三人看在眼里。
为了听听她们说些什么,看看是否有亲近的机会,早已忘了武林禁忌,立即轻巧的向院前潜去。
只见身穿杏黄劲衣的大姐刘美珍,望着店伙,沉声问:“送讯的人怎么说?”
店伙躬身谦声道:“回禀姑娘,已经踩到了,就在距此十九里的胡家铺……”
说着,举手指了指西北方。
一身紫红劲衣的三妹刘丽珍关切的问:“可知住哪家客栈?”
店伙恭声道:“高升客栈,据说三更半才赶到的!”
身穿嫩绿的二姐刘艳珍有些失望的说:“方才听到马奔声,还以为是他们来了呢?”
店伙恍然道:“噢!也是赶夜路的,一个老头子,两个小伙子!”
大姐刘美珍吩咐道:“把马拉到店门口,我们这就走!”
店伙恭声应是,转身走出厅去。
三妹刘丽珍却不高兴的说;“方才那阵马奔声,只怕把对面的三人也吵醒了……”
大蛆立即宽慰的说:“不碍事,好在是前来的,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话未说完,二姐刘艳珍已冷冷一笑道:“人家不但已经注了意,而且还派了一个人先来监视呢!”
大姐美珍,三妹丽珍,惊异的“噢?”了一声,同时威凌的向厅外望去。
两人凝目一看,立即发现了院门上的横脊后露出一个人头,两道熠熠目光,正望着她们三人。
三妹刘丽珍顿时大怒,一声娇叱,玉手疾挥,放在身边茶几上的一个磁碗,快如弹刃般,挟着一道劲风,直射蓝子瑜的面门。
蓝子瑜一向狂妄自大,他非但没有迅即逃走,反而觉得这正是一个亲近“飞蝶三姊妹”
的机会。只见他出手如电,绕腕接住了疾射而至的磁碗,缓缓站起,哈哈一笑道:“真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姑娘,居然有这么大的火暴脾气!”
气字出口,腾身而起,越过门楼,轻飘飘的落在院子里。
“飞蝶三姊妹”见是一个身穿粉红亮缎英雄衫的俊美青年,而不是她们料想中的人,神情一愣,同时起身,急步走出厅来。
蓝子瑜傲然看了一眼手中的磁碗,晒然一笑道:“这个磁碗如果掷在我的脸上,势必马上开花,即使治好了也得满脸的疤,将来我娶不到老婆,可是你们来负责伺候我?”
我字出口,手中磁碗温不经心的一丢,“叭”的一声跌个粉碎!
三妹刘丽珍恨蓝子瑜口齿轻薄,立即怒叱道:“闭上你的狗嘴,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狗嘴里却吐不出个人话来,告诉你,赶快挟着你的尾巴给我滚,否则惹恼了三姑奶奶我,打出你肚子里的狗屎来……”
蓝子瑜哈哈一笑道:“是吗?久闻“飞蝶三姊妹”,一个比一个刁钻,一个比一个泼辣,就凭你这句话,足证江湖传言不假,如果在下怕打,也不敢偷窥美色后,还胆敢下来……”
二姐刘艳珍见蓝子瑜愈说愈不像话,怒叱一声,飞身纵下厅阶,双掌一挥,分击蓝子瑜的前胸和面门。
蓝子瑜一向自忖家学渊博,对于刘艳珍根本没放在心上,是以,美妙的跨步斜走,左掌格封,右掌则轻巧的去点刘艳珍的笑腰穴。
刘艳珍轻哼一声,左掌闪电下沉,迳切蓝子瑜的右腕,右掌一招“丹风展翅”,呼的一声拍向了蓝子瑜的肋肩,又狠又准,快如电闪。
蓝子瑜哂然微笑,撤掌塌肩,正待一掌推出,刘艳珍已一声娇叱,下面旋身一腿,迳踢蓝子瑜的脚踝。
这一腿又快又狠,如果踢中了,蓝子瑜势必马上跌个四脚朝天。
岂知,蓝子瑜一看刘艳珍扭腰斜身,便知她要起腿,足尖一点,腾身飞跃起来。
刘艳珍恨他口齿过分轻薄,枉生了一表人才,一见蓝子瑜腾身跃起,右手一按腰间,“卡登”一声轻响,接着寒光如电打闪!
大姐刘美珍看得大吃一惊,脱口阻止道:“住手——”
刘艳珍一听大姐呼喝,玉腕一招,本来削向蓝子瑜英雄衫的剑尖,立时改了方向。
蓝子瑜还没想到寒光电闪那是剑,待等他纵落地面,才发现神色有些不安的刘艳珍的手中,竟多了一柄三尺有余,颤颤巍巍的耀眼软剑。
一看是柄软剑,着实吃了一惊,想到方才那一剑,如果不是有人及时喝止,只怕小腹已被挑开了,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大姐刘美珍,望着二姐刘艳珍呵斥道:“姓名未通,来历不明,怎可擅自出剑?”
刘艳珍被斥得娇靥通红,立即不安的将软剑系在腰上,“卡”的一声按上了哑簧。
岂知,急定心神的蓝子瑜竟望着大姐傲然沉声道:“你也不必责备她,这只怪她应敌的经验少,火候差……”
三妹刘丽珍虽然也觉得二姐不该擅自出剑,但听了蓝子瑜的话,却气得怒斥道:“你真是一个没羞没躁的人,要不是我大姐及时阻止,只怕你的两条腿早已断了一根……”
蓝子瑜虽然暗吃了一惊,却故作镇定的说:“我们有那么大的仇恨吗?”
刘丽珍愤声道:“哼,根据你擅自前来偷窥,说话口齿轻薄,斩下你一条腿来也不为过!”
蓝子瑜却哂笑道:“并非在下口齿轻薄,而是在下实话实话,如果姑娘那一碗真的掷在我的脸上,试问,谁还肯嫁给我做老婆?”
刘丽珍毫不客气的继续说:“活该,谁教你鬼鬼崇崇的前来偷看?”
蓝子瑜立即道:“这完全是误会……”
大姐刘美珍蹙眉问:“什么是误会?”
蓝子瑜继续道:“方才在下看到一个小花子前来送信,误以为马玉龙等人住在此地……”
二姐刘艳珍听得美目一亮,脱口欢声问:“你也要找马玉龙……?” 话刚开口,大姐美珍已轻咳一声!
刘艳珍听得心中一惊,立即住口不说了。
蓝子瑜阴鹫多疑,立即蹙眉问:“你们认识马玉龙?”
刘美珍立即摇头道:“不认识,听说而已!”蓝子瑜迷惑的“噢?”了一声道:“听这位姑娘的口气,好象你们也在找他!”说着,目光已转注在二姐刘艳珍的脸上。二姐艳珍只得颔首道:“不错!我们是在找他……”
蓝子瑜听得神色立变冷漠,同时沉声问;“你们找他什么事吗?”
三妹丽珍反问道:“你找他有什么事?”
蓝子瑜冷哼一声,愤然道:“他今夜初更时分潜入我们龙泉岛,盗走我姑母的‘胭脂宝盒’,我们特地前来捉拿他……”
话未说完,三妹丽珍已失声一笑,轻轻蔑的说:“就凭你那样的身手也想捉拿马玉龙!”
蓝子瑜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横目怒声道:“你敢轻视我?……”
丽珍立即正色道:“借用你的话,我是实话实说,方才要不是我大姐呼喝的早,嘿哼……”
蓝子瑜早已气得面色铁青,浑身颤抖,瞪着丽珍怨毒的说:“你?你……”
大姐美珍赶紧沉声道:“好了,都不要再说了。听这位少侠的口气,好像是龙泉岛来的……”
蓝子瑜见刘美珍谈到了龙泉岛,立即精神一振,傲然沉声道:“不错,‘湘江女侠’是在下的姑母,在下是她的娘家至儿蓝子瑜……”
大姐美珍立即道:“原来是蓝少侠,久仰久仰。请问‘湘江女侠’来了没有?”
蓝子瑜见刘美珍只是口里说“久仰”,既不拱手见礼,娇靥上也没有尊敬之意,心里当然有气。
是以,冷哼一声,傲然沉声道:“追赶一个浪是虚名的马玉龙,何需劳动她老人家?”
三妹丽珍心中一动问:“听店伙方才说,跟你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小伙子。”
蓝子瑜毫不迟疑的沉声道:“那老管家郝福和小厮郝忠!”
说此一顿;想是怕“飞蝶三姊妹”继续询问老人和小厮的事,立即改口问:“方才那个店伙向你们报告的,可是马玉龙的行踪消息?”
大姐刘美珍毫不迟疑的颔首道:“不错!……”
艳珍丽珍听得神色一惊,不知道大姐为什么要承认?
继而一想,断定大姐认定蓝子瑜不是马玉龙的敌手,就是告诉他也无所谓。
只见蓝子瑜冷哼一声道:“你们既然吩咐了店伙备马,想必是马上就要前去……。”
大姐美珍依然颔首道:“不错!怎么,你可是要和我们一块儿去?”
蓝子瑜哂一笑道:“那要看你们前去找他是为了什么事情?”
大姐刘美珍根据蓝子瑜的谈话,业已断定他还不知道她们姊妹三人和马玉龙的关系。
是以,也哂然一笑,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听说他是异人的高足,曾经败过不少武林高手,特地前去找他分个上下,论个高低……”
话未说完,蓝子瑜已轻蔑的一笑道:“你们也太相信江湖上的那些传言了,马玉龙只不过侥幸击败了“武当三剑客”,就讹传他败过不少武林高手,其实,“武当三剑客”又算得什么高手?……”
三妹丽珍听得心中一动,目光一亮,立即望着刘美珍,兴奋的说:“大姐,蓝少侠家学渊博,又是用剑,他一定能帮我们一个很大的忙……”
二姐艳珍也悟透子三妹的心意,立即附和着说:“对对,我们就请蓝少侠……”
蓝子瑜虽然恨透了马玉龙,却自知绝不是马玉龙的对手,如果和“龙泉叟”一同前去,固然有致胜的把握,可是,老东西脾气古怪,又时常给他难堪,令他实在难以忍受。
这时根据三姊妹中两人的兴奋神情和语气,显然有意邀他同行,准备四人联手对付马玉龙。
他回想一下方才动手的经过,断定“飞蝶三姊妹”的武功,绝不在他蓝子瑜之下,如果和她们联手对付马玉龙,必然有获胜的把握。
严格的说,胜不胜马玉龙倒是其次的问题,如果因此而和她们三姊妹天天厮混,日久生情,个个上钩,一下子娶她们姊妹三人,那也是人人羡煞艳福。
心念间,却见大姐望着艳珍丽珍蹙眉道:“只怕人家蓝少侠,不肯……”
蓝子瑜听得急定心神,立即兴奋的说:“没关系,只要贤姊妹不嫌弃,主是要在下肝脑涂地,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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