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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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胭脂-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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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便寻来这么个九爷。”
  惊黛却奇怪道:“留书给我的九爷便是景诚么?”
  吴妈道:“原本,他坚决反对让你去,只是我思来想去。除了你,再无更好的人选,原谅我这样做,记得我跟你说起的双面神偷么?那人便是我,数十年前。劫富济贫,数十年后,专窃取那些汉奸高官的情报。我们斧头帮也因此暗杀了无数卖国求荣的汉奸高官,因而在上海威名大震。如今日本人来犯我国土,得寸进尺,大好河山便眼见被蹂躏得满目疮痍,国军中不少带兵起义的将领,令我江湖人士钦佩,自然也有趁火打劫之徒,而这裴志坤便是为首地一个大害。1 6 K小说网。电脑站www.1 6 k.Cn一日不除,也对不住保家卫国的众将士。”
  吴妈说罢,转身双目炯炯有神,她看住惊黛道:“惊黛姑娘,自我见你。便知道你为了掩去你容貌上的缺陷而敷了那许久以前便断绝人世的毒胭脂,你却不知道。这缺陷却是你最好的宝藏,窃取情报之人,其中最妙的护身方法便是易容,而你这般,上了胭脂成美人,而一旦洗去胭脂又立刻成为第二个人,谁人知晓呢?所以,我便不曾与景诚商量,写了字条与你。”
  惊黛听罢,不禁咬唇:“那,赤英牺牲之事……?”
  吴妈缓了缓,继而沉声道:“那报是八路军军方报,我帮中有兄弟与八路军素有往来,我知道你弟弟参加了八路……”吴妈见惊黛面色沉下去,便不再往下说。
  惊黛喃喃自语般道:“这般说来,赤英便真的……”
  吴妈却扶住惊黛地肩:“他是个有志气的孩子,即便是真的死,也是死得其所!”话中铿锵有力,惊黛水雾渐起的眼看了看这吴妈,如是看见那不屈的魂灵与不计其数地国人在前赴后继扑向日本兵的炮火;以血肉之躯堵截日本人进犯的脚步;那些枪林弹雨的战场,赤英正是以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尊严,如此,自己这般牺牲亦是有所价值。这一想;那悲伤亦淡淡了些去;反而甚感悲壮。
  却是时辰有限,两人又细细说了须在裴志坤身上取得军火买卖地情报和去了北平又如何处理各项巨细等事宜,惊黛方才告辞而去。吴妈望了惊黛日渐纤瘦下去的身形叹息,恰好,那蒸着的糕子已扑扑地喷着白汽,一室弥漫出甜香。
  不稍多时,王景诚与五爷一道说笑而来,闻得甜香,王景诚寻进厨房内笑道:“我便知道吴妈又买了甜糕哄我这小孩地嘴。”
  吴妈用玛瑙缸盛来那糕点,王景诚一瞧,那蜂蜜糕金黄喜人,又有水晶炸子,单单是看,已是教人垂涎三尺,王景诚似迫不急待地小心拈起一块糕子便往嘴里送。
  吴妈笑道:“小心烫着了,这可是惊黛买的。”
  王景诚入了口的糕子忙吐出:“惊黛?她回来过?如今人在何处?”
  吴妈道:“裴志坤忙着要回北平,这会子恐怕已上了火车罢。”
  王景诚二话不说,立马抓了外衣便往外跑,从不觉南京路那般拥挤,而他只想将她留住,尽管束缚从来无效,如是景织,依然是选择走自己想要走的路子,即便那是出于爱护的束缚,却又如何呢,人心皆有翅膀,奈何天那般宽阔无垠,那才是心所向往之地!
  而对惊黛,同样如此有心无力,他若是那岸,而她却是水中央的莲,永远不可触及的远,便唯有化作流深的静水,缓将那人纳入胸怀。
  火车站台恒永地人山人海,王景诚跑到站台问:“去北平地车开了么?是第几列?”售票人头也不抬:“刚开走啦,坐下一趟去,坐下一趟!”
  王景诚箭步而奔,越过阻滞的人群,远远见一列车呼啸汽笛往北而上,车上白烟缓升,却只在半空便消失无踪。转眼便远了去。
  他到底仍是迟了,到底还是迟了!
  谁知道那不见面的告别,竟甚于泪眼相凝,似那般的不逢遇,只为说明两人缘薄无福遭遇罢了,却究竟缘有多薄,是否就此成为诀别?是否便成了永生不遇?那是命运狠心的安排罢,乱世之下,谁与谁相执相守相看老呢?都是浮萍而已!
    网友上传章节 第十四章  三节
     更新时间:2008…12…12 22:17:56 本章字数:2445
  三
  山泽浩武立在窗前,已是冬至时分,天色灰冥,寒意袭人,天光依稀,上海这般十里洋场的繁华之地亦显现萧瑟之色。
  山泽浩武手里紧紧拽住一方绢帕,那绢帕极是软滑,素白绢面一角绣了细细的柳条,柳条下竟是两只戏水鸳鸯,精巧而媚,山泽浩武将那绢子凑近鼻息处深深一嗅,隐隐有香飘浮而来,她拿着绢子立在眼前轻笑的婷婷模样便呈现脑中。
  这绢帕用考究的杏色绣花小袋装好,信笺一并以信封寄往山泽处,山泽想亦不曾想,这是夜来香的绢帕,而她寄绢帕也不过是告诉他,她现身在裴志坤住处。山泽浩武端看那秀气的蝇头楷书,不禁一丝阴恻恻渗出杀机的轻笑浮上嘴角。
  山泽浩武却越想越是恼恨,想这裴志坤不过是人前一套人背一套的奸诈之徒,而碍于还需借他之力将货物运遍布全中国,亦不得不按下心头之恨。这边厢恨是恨,而那边厢的美人娇态却噬咬得令人不及暇顾其他。
  山泽浩武收罢那绢帕,拿起电话,待一接通,便半生不熟的中文道:“货物都准备妥当了吗?准备今天晚上发运!金爷,这次生意就全靠你们护运了!”
  “好的,祝你们成功!”
  话说这烟土生意原是暴利行业,自然引来无数谋取暴利的群体,这片法租界一向由青帮的金爷所掌管烟土生意,而日本人一进了来,便立马插了一脚,反客为主,将烟土生意抢去不说,反倒让这金爷押运烟土,国民政府虽明禁烟土生意。。Cn却屡禁不止,日本人也便打了他的如意算盘,让中国人押运烟土,万一事情败露,他山泽浩武自然推托得一干二净。且说,金爷做烟土生意多年,陆路水路各个关节都已是熟门熟路。由他押运,再合适不过。
  王景诚听罢吴妈说惊黛带回的情报,又有兄弟回来报说金爷那伙人马正在秘密调集,王景诚便料定了日本人借金爷的卒马过河,于是便让五爷在外面打听各路消息。一旦发现有恙,立刻动身。
  又说回青帮与斧头帮,本素无交恶,而近来这青帮多次以斧头帮名义作奸犯科,令江湖传闻这斧头帮犹如十恶不赦之徒。王景诚自然明白,这青帮金爷实际上已成为日本人手中的傀儡,斧头帮在上海的锄暴安良。本深得人心,日本人便不动声色,破坏斧头帮之声势,王景诚早便按捺不住,若非需看准时机下手,王景诚早已这青帮和日本人殊死搏斗。1……6……K…小…说…网眼见是时机已成熟,不禁跃跃欲试。
  五爷风风火火由外面回来,满脸汗只是撩起衫子一抹。无不兴奋地道:“金爷他们今天晚上就动手了!在三甲港码头!”
  王景诚听罢,拍案而起:“好!老五,是我们一试身手的时候了!”
  一旁地吴妈却一脸忧色:“景诚,虽有胜算,也仍需防着金爷出千。”
  五爷嘿嘿了笑道:“那金爷一听到斧头帮的名头都已经吓得掉胆儿了。还出千?!”
  王景诚与五爷兵分两路,一路盯着金爷老本营的动静。一边又跟着日本人山泽浩武,车水龙马的街上,车夫、小贩、乞丐等等都暗中对上暗号眼色。五爷负责盯梢金爷,王景诚则看住山泽浩武。
  五爷在茶楼二楼靠窗处,一边咬着牙签儿看报,一边不时瞄瞄街上动静,这街上最大一家赌馆便是金爷的本营,等到了夜幕时分,仍未见异常,五爷出得来,与一个扮成车夫的兄弟一换装扮,拉了黄包车便蹲在赌馆门口,赌馆一如往常那般喧嚣,往来都是纨绔子弟公子哥老爷们。
  五爷焦急地候在门外,眼见并候不着上钩来的鱼儿,时辰稍纵即逝,索性豁出去,冒着被青帮人认出地险,进去赌馆探个究竟,烟雾弥漫里人声如沸,不时夹带哭爹骂娘的叫声,又有吆喝下注的高喊。果真是鱼龙混杂之地。
  赌馆里间便设有吸烟的格子,五爷压低了帽子,掀帘进去,更是一股呛人的大烟味儿,一排排躺着皆是吸大烟地爷们,那些人神情无不茫茫然,又或是如坠神仙地的美妙神情。
  青帮的打手则不时各个角落穿梭查视,五爷佯装醉步,扮作大烟上瘾的模样,一格一格地走进去,正暗里四下察看,却忽地一双手搭在后肩。五爷心里兀地一惊。
  五爷定定神,缓身转过去,却见一个流着泪水鼻涕的瘦弱男子,正摇摇晃晃立在五爷跟前,那人以袖一揩鼻涕,声音暗哑里有哭意,道:“爷,赏几个钱,吃……吃烟,赏……赏几个吧!”
  原是个抽大烟抽光了钱地要命烟鬼!五爷将那人一推,那人便轰然倒在地上。再往里了去,隐约传来有人哭喊的叫声来。
  “金爷,金爷……饶命……”
  五爷再走入几步,却有几个腰里别着枪杆子的黑衣打手站着岗,着实不好再进,便往那格子地炕上一躺,拿起那烟杆,装了模样在抽烟。
  哭喊声时断时续地传来。
  “金爷,小的这就去……码头的老爷还不是您金爷一句话就妥了的事么?……”
  五爷侧耳倾听,却是听得不甚清楚,说话间又有叫骂:“我操的这个山泽!”不稍多时便听得一声咣啷,如是什么器物砸碎在地上的声响。
  方才静了会,说话的一帮人便由里面出了来,一开门,出来的皆是一色彪形大汉,为首地却是个戴了眼罩的独眼龙,五爷认得这独眼龙,金爷身边身手了得的保镖,独眼龙身后便是一身玄色绸子锻衫的金爷了,此人头发油光发亮,五官狰狞,目露凶光,精悍身材,便知此人实属无恶不作之徒。
  那一等人出了来,金爷将烟头甩在地上,回身对心腹军师道:“码头那儿打好招呼,货上上下下的给我盯好了。”
  那狗头军师一脸媚相,油发中分,手中大冬里仍把着一把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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