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最近这段日子,我若不在她身边,你必须形影不离的守着王妃,别让她有机会落单——她要见胧月,你大可去叫,但一定别让她们单独相处!”
“爷,您这是……”
“原因你别问,时候到了,你会知道!到时别高兴的尖叫就好……去吧……”
景如看到王爷扬起了唇角,一副欢喜的模样,显露着只有少年人才有的、难以掩视的温柔。
她不觉在心头嘀咕:爷啊,你到底在乐什么呢?高兴的就像丢了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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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目景如离开,金晟眯了一下眼,舒展着腰身,一动,肋下有些隐隐发疼,昨夜里因为床事,伤口曾再度裂开。
他掩嘴微笑,心情便如冬日正午的太阳,懒懒的,又暖暖的,忽然觉得这闲赋在家的日子,当真有滋味。
回书房,才站定书案前,却见杨谱飞快的跑了进来:“爷!”
金晟抬头瞄了一眼,卷着刚刚画好的一幅画,墨迹已干,上头画的是房里这个女人,之前,他起的早,她犹在睡,闲着没事画的。
“事情查得怎么样?”
他问,心情倍儿爽。
“回爷,那女人,被晋北冥他们先一步找到!就昨下午时候!”
又迟了一步?
金晟皱眉,目光一利,顿下了手上的动作,有些恼:“怎么到现在才报——说,还有什么情况!”
杨谱忙答:“有,王妃昨傍晚时候带着杨承他们几人,私下曾跟他们碰过头。”
眉头拧的越发的紧,他将画轴扔到桌上,喝起来:“简直是胡闹,旃凤七杀功夫得了,凭杨承几个人根本就奈他们不得,杨承怎敢跟着她如此去胡闹。”
要是旃凤七杀心存歹意,这丫头一定又会落到他们手上。
但是他们没有那么做,他立即意识着这两拨人马在私下已达成某种协意。
“他们一定没有把人带回来是不是!”
“是!那女人还是被晋北冥带走了。属下跟了他们一晚上,这些人很是狡猾,在林子绕了几圈后,故布了几番迷阵,让人以为他们就南庄落脚,结果仍然趁夜往东庄而去。”
“不对,他们未见得会真在东庄,狡兔有三窟,这些人比狡兔滑头千倍……杨谱,立即回去给本王看准了。这一次,一定要将他们一次拿下——夜长梦多,太容易生变!”
他想到了昨夜她的反常,估计和他们见面有一定的关系。
“是!”
“还有,那个女的,一定要活口,万不能弄死了,更不能再让她落到别人手上——金贤倒是不打紧,金暤就不一样了,最近,他也一直在查这件事,最最重要的是,绝对不可以将人落到太后那边的人手上,否则会是一件大麻烦……”
关乎她的来历,金暤显然早就知道她是冒牌的,金贤呢,绝对比他这个做夫君的知道的还要清楚,至于太后那边,因为牵扯出了当年小千桦的事,这位老人家也对“凌岚”上了心。
不错,现下好几路人马皆在查她的底,他必须把那个正牌拿捏在自己手上,日子才能过的稳当,不然,又得出乱子。
对极,他已认定那个流落在外、害她竭力在寻找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凌岚”。
杨谱刚想应声是,“砰”,书房内的休息室内发出一记声响。
心头一凛,金晟忙往里面飞奔进去,拍开帘子,却见程襄瞪大着眼站在那里看着被她不小心带倒的杯盏。
金晟脸孔陡然一沉:“谁让你进来的?”
“我……我只是给你送衣裳……我给你做了一件衣裳……”
程襄手上捧着一件新簇族的衣袍,局促的示意。
金晟扫了一眼,无视女人眼里的期待,哼了一声,脸色沉凝——衣什么裳,他对自己的衣着从不在意,现在,他只在意自己的隐私遭到了外人的窥探,心头一怒,冷声问:“说,你听到什么了!”
这样冰冷的语气,足淹灭程襄一身热情,她颤了一下身子,努力镇定下来,然后,强自一笑:“我……我都听到了……不知道王爷想拿妾身怎么办?”
“你……”
他的脸色一下变的就如冰块一样冷漠。
程襄惨笑,这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金晟,自己喜欢的金晟,一直以来就对她很温和,虽然态度也凉淡,但从不利喝,也不会给脸色看,现在的他,为了别的女人,全不顾她的感觉。
他们的话,她听得明白,听那种口气,好像“凌岚”公主身上藏着大秘密,而他正千方百计的保护她。
金晟没有发足,皱了一下眉,回想了刚才的对话,或会让人生出疑团,却并没有把凌岚的身份给捅破,料想程襄不可能拿它生事,心下稍安,便冷冷道:
“不管你听到什么事,若想太太平平做你的侧妃,最好三缄其口!”
他一把拎上她往外去,几步到门口,怒斥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
“你们给本王听着,从今往后,东院,除了凌岚公主,禁止其他女人进出!”
手上的衣裳“啪”的落地,程襄惨白了脸色,他终于把她也明着给摒弃了——
从此不能到东院走动,而他,有那个女人在身边,自不会再记得到襄园坐坐。
他将她遗弃了!
程襄心疼死了,面色骇白,捂着嘴里的哭声,强自悲问:“王爷,接下来,你是不是打算要给我休书了?你是不是预备跟我父亲决裂?王爷,为了这个女人,你当真想把正经事丢到一边,弃之不顾了吗?”
金晟抿紧了唇,不答,撇开脸说:“别拿程相来压本王,公是公,私是私……程相分的清楚……本王也分得清!”
至于休书,她不提他倒还忘了,等过段日子,也许,他是该和程相通个气儿,
心,凉透,她已感觉到金晟已有休离之意,悲愤之情难以言表。
正这时,泪光盈盈的她一转头,隔着一片青翠欲滴的松柏,对面的寝房内,妆成倜傥少年的女人,白衣飘飘的走出来。
身后,景如和胧月紧紧相随。
景如追着在问:“王妃,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
白衣少年回头想了想,阳光落在她身上,照得她眼神发亮,下一刻,她举止很似男人的一把拢住景如,笑容可掬的调戏着:
“美女,有没有酸的东西,现在,我除了酸的,其他都不对胃口……”
程襄在她身上看到一个幸福女人的光采,而且她还怀了他的孩子,那幅娇懒的模样,很惹人眼——那全是因为她得了男人所有的宠爱。
金晟也看到了,不想被她看到他和程襄在一起,于是,一把又重新将她拉回书房,松手后,猛的将门关上。
“以后,不要来到这里来。听到没有!”
“金晟……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她是你女人,我也是……你为了她,就必须这么踩低我吗?”
程襄悲愤的直叫。
呜呜呜的哭泣声再也抑制不住的响起来,美艳的脸孔上凄然之色。
金晟转开了头,背着手,看向窗外,这一声接一声的抽泣,在提醒他,他又伤害了一个女人——“凌岚”说的对,他一直就是个烂男人,对女人很烂,怪不得她会躲。
“程襄,别再对我心存幻想!”
以前烂,那是以前的事,以后不烂就好!
他跨开步子往外而去。
怎么可能不存幻想,他一直就是她想着的男人呵!
她一把扑过去将他抱住:“金晟,我不跟她来争宠,但是,求你给我一个孩子吧,要不然,这寂寂日子要怎么过呢……”
“不可能的!程襄,你死了这个念头吧!金晟亏欠你的,他朝,金晟若有出头之日,必还于你们程家,如果没有那么一天,那就,欠着吧……”
金晟断然拒绝,淡淡的丢下一句,将她甩倒在地,再不理会身后痛哭流泣的她。
不知哭了多久,程襄木木的自地上爬起来,擦干眼泪,走出书房的时候,却见自己的这个男人,微笑的拉着俊面的少年往外而去。
那个得尽他怜宠的人儿,半嗔半恼很似不情愿的低叫:
“你到底带我去哪里?神神秘秘的……就不能安生一点吗?身上伤的厉害,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还四处乱跑,你到底要不要命了?”
男人低低的说:“这点伤,不碍事的……嗯,你不是说府里闷吗?我在北边有个围猎牧场,今儿陪你到那里转转去……哦对了,我这里还有一匹很不错的千里马,跟我的那战马本是一对,以后给你了……我来教你骑它,我们骑着慢慢的往北边去走一会儿……只是慢慢的逛一圈,可不许赶着它乱跑——等一下,唉,还是算了,坐马车吧,你这人太不听话了,坐马车赶路最稳当。”
关切而带宠溺的声音渐渐远去,程襄再次失声痛哭。
他若也可以跟她这么说话,她想纵然死了也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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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晟有两匹绝世的奇马,一匹名唤:赤电,一匹名为:照夜玉狮子,赤电陪了他近七年,是他去得北地后,用一身蛮力驯服的一匹野马。
照夜玉狮子,本也是北地野马群中的一匹神驹。
那一年,他骑着赤电,正好瞧见那群野马在草原上飞驰看中了这匹浑身没有杂毛的雪驹,想去驯化,却被几番扔下来,心下极是遗憾,竟无法将其驯为已有。
赤电呢,也甚是其奇怪,那一天,莫名的将他摔下来,直追着那野马群而去。
一去三天不回,三天后奇迹般的回来了,还把那白马给带了回来,神奇活现的钻进帐蓬,对他嘶嘶直叫,一副得意的样子。
金晟后来才知道,那个时候,赤电已到了发情期,这马儿灵性十足,一眼相中了那匹白马,几天追逐,终将其驯为伴侣,并且带它回了军营。
金晟看到白马,甚是高兴。
这两匹马,后来一直是他的征战生涯中最最爱惜的马。
曾经有一段日子,这匹照夜玉狮子是墨问的座骑,金晟曾将这匹母马相赠,墨问虽爱,却没有收下,直道它们成双成对的,怎能因为他而教它们